第116章三百年天資最高!
街巷之間,血腥之味,濃郁至極。
寒門坊掌旗使,以及眾位小旗,均已身死,慘狀凄涼。
親見眼前場景者,無不心頭震動,為之驚恐。
隨著周魁總旗使開口,他身后兩位掌旗使,以及眾多小旗,都圍攏上來,拔刀相向。
“邪靈?”
周魁面色冰冷,緩緩說道:“邪靈在哪里?”
他指向前方,說道:“我麾下寒門司的人,幾乎都死光了,被人用刀斬殺的!你告訴我,這是邪祟殺人的手段?”
他翻身下馬,拔刀出鞘,緩緩說道:“本座知曉,你剛升任總旗使,想要來本座的地盤上耀武揚威,可是你選擇殘殺監天司同僚,今日若不將伱拿下,我周魁何以立足于高柳城?”
“你不必立足了。”
林焰也不示弱,拔刀出來,淡淡道:“無論你是眼瞎還是愚蠢,都足以證明,你已沒有資格,坐在總旗使的位置上。”
他往前行去,腳步平緩,說道:“邪靈在你的地盤上撒野,你不敢出手!本座出手斬了邪靈,你倒是來潑臟水!”
“你覺得邪靈會跟你拼命,老子會跟你顧全大局?”
“還是覺得,你應付不了邪靈,但應付得了我這后輩年輕武者?”
臨近前去,林焰驟然一刀劈出!
雷刀!
剎那之間,雷光驟閃!
周魁早有所料,舉刀格擋!
旋即又見林焰一腳踹在他的胸前,將他踢飛了出去。
而其余掌旗使及小旗,紛紛迎上。
林焰只是隨手一刀劈過,便見叮叮當當,斷刀掉落一地。
他眸光凜冽,掃過眾人,竟是讓周邊的掌旗使及小旗,都心生畏懼,不由退去。
而林焰看向被他踢翻的周魁,平靜道:“仗著你在煉精境已有多年,修為遠在我之上?可是本座能斬邪靈,憑什么不能斬你?”
“煉精境!”
周魁眼神之中,變幻不定。
他原以為這年輕人升任總旗使,是內壯巔峰修為,勉強有了資格,加上近來功勛卓著,從而破例升遷。
未有想到,竟已入了煉精境的層次!
“年紀輕輕,已入煉精境,無常之名,著實名不虛傳……”
就在這時,那青衫男子開口,贊賞地說道:“但是此等邪靈,香灰無用,香燭無用,非神廟出手,難以克制,就算煉精境,你又憑什么本事,能夠斬殺邪靈?還是說,根本沒有邪靈?”
他聲音未落,就見林焰伸手入懷,取出一道靈符,淡淡道:“陸公的靈符,不夠資格嗎?”
“這倒是夠了。”
青衫男子指了指邊上那小白猿,說道:“但你豢養小妖,形同拜祟之人,總得說個明白。”
他騎在馬上,從邊上取出一副鐐銬,扔到了林焰的面前,說道:“清者自清,你自己戴上,若真是有什么冤屈,定會給你一個公道!若你不戴,便是心里有鬼,莫怪……”…。。
他聲音未落,林焰一刀斬在地上,裂開了鐐銬。
“你算什么東西,在本使面前耀武揚威?”
“大膽!”
周魁上前一步,喝道:“此乃棲鳳府城,府軍中衛,左翼將軍,傅久大人!”
“不是我監天司的人,也敢干涉我監天司的事?”
林焰倏忽抬手,小弩倏忽發箭!
那青衫男子面色微變,當即傾身避過!
隨后便聽沉悶驟響!
周魁被一腳踹翻!
林焰已至近前,一手往上探出,按住馬頭!
在這夜間,燈火映照,便見這年輕的總旗使,左手一按,掀翻了駿馬!
鏗鏘聲起!
刀刃相擊,火花迸射!
那青衫男子拔刀,擋下了林焰的刀鋒,順勢往后退去,臉色陣青陣白,惱怒至極。
“你竟敢在本將軍面前拔刀?”
“你不也是在本總旗使面前口出狂言?”
林焰將刀背扛在肩頭,掃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了周魁的面上,淡淡道:“現在不是你來查我,該是我來查你了。”
場中氣氛,凝滯到了極點。
周魁臉色更是變幻,心中掀起浪濤。
若說第一次,是低估了對方的本事,錯以為還是個內壯巔峰,猝不及防之下,中了一腳。
可是剛才,他早有防備,還是被一腳踹翻。
連帶著府城中衛的左將軍,都被掀翻下馬,險些挨了一刀。
這可不是初入煉精境的人物,能夠做到的!
“本使無常,奉副指揮使周元之命,協助左城衛軍大統領袁通野,詳查城尉王淵遇刺一案,收集情報,代為指引。”
林焰的刀,指向了周魁,緩緩說道:“寒門旗出現在近柳莊,當夜……刺殺王淵城尉之人,也出現在近柳莊!本使有充足的理由懷疑,你勾結兇犯,刺殺外南城尉王淵!”
他微微昂首,俯視下來,道:“此刻率眾來圍,更有暴露蹤跡,妄圖殺人滅口之嫌疑!”
“你……”
周魁面色大變,陰晴不定。
而在周邊,原本聽命于周魁的掌旗使與小旗,更是心頭大驚。
若是涉及到內城監天司,副指揮使的命令,他們再聽從周魁之命,就難免有“造反”的嫌疑。
從根本上講,他們是作為監天司成員,奉監天司上級的命令做事。
眼下出現了比周魁職位更高之人,他們心中不由得升起退避之意。
雙翅小白猿就在邊上,眨了眨金色的眼睛,暗道:“剛才老爺說的啥?我懷疑你跟我有所勾結,所以現在我要抓你?”
“等我捋捋頭緒……不對啊,這算什么事兒?”
“人族的智慧,這么複雜的嗎?”
白翼猿崽不由得露出了茫然之色,自負聰明絕頂的它,一時間覺得,極為雜亂,捋不清緣由。
而在這小妖充滿迷茫的時候,林焰已經上前兩步,把刀指在了周魁面前三尺處。…。。
“你想栽贓我?”周魁沉聲道。
“證據確鑿,怎么算栽贓?”林焰平靜道:“這件事,你要么勾結刺殺王淵之人,要么勾結劫燼,沒得跑了。”
“寒門旗,是寒門坊掌旗使執掌的。”周魁沉聲道。
“他現在死了,死無對證。”林焰湊近前來,說道:“那我更有理由懷疑,你放任邪靈,就是要滅口,然后順勢圍了我這查案之人,這回證據就更充足了。”
“混賬!”那府城中衛左將軍提刀近前,喝道:“周魁乃是我大將軍李神宗的義子,怎么會勾結劫燼?”
“閣下的意思是,李神宗的義子勾結劫燼,那么李神宗是否有嫌疑呢?此事我會上報!”
林焰偏頭看了過來,道:“但你再進前一步,視同襲擊,我先劈了你!”
左將軍傅久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倒是不覺得,這個年輕人修為高于自己。
只是這莽夫,膽敢拔刀相向,未必不敢下殺手!
到時候,自己不得不出手,殺了這莽夫。
如若局面發展到了生死相對的地步,對他來說,也是極為麻煩。
說到底來,對方是監天司的總旗使,身份終究不俗。
對方是個莽夫,不顧身份地位及局面,但自己卻不能全然不顧。
他這樣想著,終究是停下了腳步。
“你想清楚了!”
周魁面色森冷,說道:“對我出手,就等同于辱我義父,就算韓征修為比我更高,也要讓我三分,何況是你?”
“本事不夠,背景來湊,你也就這點底氣了?”
林焰淡淡道:“就你這種貨色,韓總旗使對你百般忍讓,難為他了……但他忌憚李神宗,老子可不認識李神宗!”
轟地一聲!
林焰一拳轟了過去!
周魁未想他說話之間,就驟然發難,倉促迎接。
這一拳卻倏忽一頓,旋即收回。
周魁伸手擋了個空。
與此同時,林焰的刀,已從他肩頭穿過,血光濺射開來。
“周魁,虛實變化,爭斗間最常見的手段,你都沒看穿,顯然坐在外西南司,享福太久了。”
“今日你想辱我這新任總旗使,借而踐踏韓總旗使的顏面。”
林焰再度出拳,打掉了周魁的刀,掐著他的脖頸,淡淡道:“巧了,今天我虐打你一頓,李神宗的臉面,也掛不住吧?”
他隨后偏頭,喝道:“本座奉副指揮使之命查案,誰敢阻攔,殺無赦!非我監天司麾下,膽敢干涉監天司事務,同樣殺無赦!”
本欲上前相助周魁的眾人,無不停住腳步。
而林焰轉過頭來,看著周魁,說道:“看來你手底下的人還行,畢竟是懂得規矩,認得律法,不是那些無法無天之徒。”
“夠了!”
就在此刻,遠處傳來聲音。
便見一人,騎著黑馬,緩緩而來。
此人身著監天司服飾,修為約莫在內壯層次,但他舉起腰牌,淡淡道:“老夫是內城監天司總樓,指揮使麾下主事。”…。。
“寒門旗一事,出自于寒門司李主簿之手,他勾結劫燼,老夫的人,此刻已經去拿他。”
“此事可以確認,與周魁總旗使無關,你可以放下了。”
隨著這主事開口,便見林焰抽刀出來,鮮血噴濺。
為了避免濺到自己,林焰一腳把周魁踹飛。
“老主事。”就在這時,那傅久將軍,沉聲說道:“周總旗使的事,可以解除嫌疑了,那么無常的事呢?”
“監天司之事,傅將軍還是不要干涉的好。”老主事微微撫須,平靜說道。
“周總旗使,也是李神宗大將軍的義子。”傅久肅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