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握了握拳,猛然空擊一拳,立刻發出一聲低沉的破空聲。
氣血境,打熬的氣血力量,筋骨境,打熬的就是筋骨皮膜了。
他此時能夠感覺到,原本在氣血境之時,自己的血液如同汞漿一般,在血管內奔涌,有一種灼熱感,而現在,熱量不斷從骨頭和筋絡之中涌出。
骨骼和筋絡的強度提升了一個檔次!
不過突破到筋骨境之后,他的武道一途暫時也就到頂了。
除非再有藥王參這種寶藥吞服,否則的話,只能等牛麻同樣提升到筋骨境,將筋骨境的功法修到入門才行。
又或者,開啟一個新的信徒位,直接收一個筋骨境的信徒。2
牛牛,加油啊!不行晚上多加班修煉一下,盡快達到筋骨境,本尊也能早日突破……1
暗暗給牛麻鼓了鼓勁兒,李炎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就被神魂之中的震動吵醒。
就見蓮臺玉座之上,牛麻的信徒位上的信息再次更新:
牛麻:氣血四重1
這小子竟然修煉了一整個晚上,又提升了一重氣血!
好孩子!
加油干,年底本尊就能白日飛升了!9
還是晚上飛升吧!白天紫外線太強,對皮膚不好 李炎起床伸了個懶腰,就見門口的地面上,赫然有一封信,是從門縫里直接塞進來的。
他將這封信撿起,就見信封上赫然寫著大大的“閱后即焚”幾個字。1
信是圣女給他留下的,內容簡明扼要。
只說讓他暫回義莊之中蟄伏,等待指示。
如有其他的需要,可以按照密冊所說聯系羽化會的教眾。
除此之外,那信封之中還有六片金葉子,加起來能有三兩。
以大齊的金銀換算單位,相當于三十兩白銀。2
李炎瞬間有一種被包養的感覺。
給錢又給丹藥,關鍵時刻還能調人,如果不是對方挑明了過幾天要把他給燒了,李炎感覺這羽化會待下去也挺不錯的。
說話又好聽,個個都是人才,有一種家的感覺。7
將這些金葉子連同那圣子信物的火隼翎羽還有氣血丹收起來,貼身放好,又把那密冊之中的通聯方式牢記在心里,李炎拿過旁邊的火折子,把這封信和密冊一起燒成了灰燼。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隨后是牛麻的敲門聲和喊聲:
“小李哥,小李哥你還在嗎?”
李炎開門,就見牛麻此時正一臉緊張,看到他之后明顯松了一口氣。
“牛哥,怎么了?”
牛麻指了指這狐仙廟之中的建筑,迅速說道:
“我昨夜一直在修煉,沒怎么理會外面的動靜,剛才看天亮了,想出來走走透透氣,卻發現昨天的那些人和陳設都沒了!我還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場夢,所以趕快來找你,好在你還在……”
牛麻心有余悸地說道,隨后猛地想起什么,面色誠懇地對李炎說道:
“小李哥,謝謝你昨晚送我的寶藥,實在是太過貴重,對我幫助太大了……”
李炎笑著擺手,同樣面色誠懇地說道:
“不礙事,牛哥,我根骨太差,吃了也是浪費,你吃了正好。”
說著,推門而出,在這狐仙廟之中溜達了一圈兒。
就見這昨晚還聚集了上百名羽化會信眾的狐仙廟之中,此時已經是空無一人。
不僅如此,昨晚在正殿之中舉行祭祀的痕跡,沒有留下分毫。
甚至連一根燒焦的羽毛、一滴血都沒有漏下。
而且狐仙殿的地面上甚至還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倒塌碎裂的神像和供桌上掛滿了殘破的蜘蛛網。2
任誰看上去,都想象不到昨晚這里曾經舉行過羽化會的祭祀。
只會認為這里年久失修,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來過了。
這羽化會隱匿痕跡倒是做的漂亮。
不過想想他們能夠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發展這么久,最基礎的保密工作應該都是過硬的。
“牛哥,昨晚就當做是一場夢吧……我要回義莊了,接下來你準備去哪里?你那位義父大人怎么說?”李炎面色平靜的說道。
牛麻一愣,隨后說道:
“義父他給我留了一封信,讓我去周府住,說以后就是一家人……我……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1
李炎點點頭道:
“里正老爺如此看重你,是好事,這機會難得,也要把握住,牛哥,咱們就此別過,我先回義莊了。”
聽到這話,牛麻不由露出不舍的神色,一時間有些仿徨,似乎不知道自己是否該去周家。
無論如何,他也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雖然命途多舛遭逢大變故,此時也有些沒主心骨。
李炎正色道:
“牛哥,咱們都是自己在外打拼的,除了一身本事誰都靠不住,既然你有這個機緣,就該好好把握,先漲了本事再說。”
這個便宜義父能多吸幾天就多吸幾天,要把握機會啊,否則說不定改天就沒得吸了。2
牛麻點頭道:“是!小李哥!”1
被李炎一說,他也再次堅定了起來。隨后向李炎抱拳道別,轉身出了狐仙廟,朝著里正周府的方向而去。2
李炎此時難得清閑,從狐仙廟出來,發現這里就在鎮子邊緣,離自家倒是不遠。
離家幾日,上次把大哥李林從那些賊人手中救下,幕后主使展玉鵬也已經歸西,就是不知道大哥他恢復的怎么樣?
正好借這個機會回去看看。
算算時間還早,大哥應該還沒有去輔仁堂上工,也不知道大嫂胡月娥的新麻漚好了沒有,是否已經在家中紡線?
李炎出了狐仙廟,順著大道一路朝鎮子上走去。
此時日頭剛剛出來,路上已經有住在鎮子邊上的農人往地里走,準備下地干活兒。
只是這些人的臉上全都帶著愁苦之色,沒有一個看著開心的,甚至還有鼻青臉腫頭破血流的。
李炎一路走過去,突見有些鄉鄰的院門倒在地上,望進去似乎也是一片狼藉。
更有一些院子里隱隱傳來哭喊聲。
他眉頭微蹙,隱約猜到了什么。
到了自家小院外,正巧碰到鄰居東伯在門外朝著小院里張望。
看到李炎出現,東伯不由現出一絲驚色,說道:
“小炎,你怎么今日回來了?書塾上放假了么?這……這可有些不是時候……”
李炎一邊加快腳步一邊皺眉道:
“東伯,到底怎么了?”
東伯嘆息一聲,說道:
“今日縣上的稅官帶著稅卒來征稅了,日頭剛出就從易水巷一路征過去,說是什么朝廷新下的旨,要繳納什么新出的‘拜神捐’,也叫‘五捐’,給那五位神主做捐的,按人頭收錢,每人二兩銀子!交不出的,當場就要抄家……剛進了你家院子。”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