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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為血靈神教通神

  隨手拿起幾十斤的木頭?

  李炎看看敖勒健壯的手臂,略微有些失望,說道:

  “只有幾十斤么?”

  還是少了點。

  敖勒撓撓頭道:

  “其實幾百斤倒也拎得動,只是畢竟是幾十斤重的鼓槌,體積已經很大了,再大雖然也可以揮動,不過就難以挽錘花了,敲起來不好看。”

  李炎連忙說道:

  “無需挽錘花的,只要能拎得動就行!”

  幾百斤的鼓槌那基本就是一棵樹了,你挽什么錘花!?

  敖勒點頭道:

  “如此的話,三五百斤倒是不成問題。”

  李炎拍手道:

  “那就妥了!敖勒師兄,你得換個鼓槌了!另外那鼓也小了些,最好換個能遮身的,你就如此這般……”

  當下附耳跟敖勒說了幾句。

  敖勒疑惑道:

  “這……還有這等薩滿?我從小到大從未見過……”

  隨后又點頭道:

  “不過既然是小李哥所說,那想來應該是行的通的,反正我的修行之路已經斷絕,試一試總是沒錯的,我這就去找司天監的匠師!”

  此時他越想越覺得李炎的建議可行,整個人仿佛看到了全新的道路,連忙起身,前去尋找司天監的匠師溝通了。

  一旁的崇云此時也是聽得目瞪口呆,當下在李炎的要求下,跟在敖勒身邊同去。

  等到兩人都走遠了,李炎抬頭朝著天空看去。

  忙活了一天,此時已經是傍晚,天空中仍然不斷有雪花飄落,烏云密布,顯得越發陰沉,仿佛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今天見了那太史茂舒,又聽了柳云鶴對大齊朝堂的描述,李炎只感覺更有緊迫感了。

  這天下將亂,自己也必須盡快推進之前的計劃了。

  起碼讓羽翩然盡快聯系那血靈神教,看看到底什么情況再說。

  此時他正式擔任司天監監師的消息已經徹底傳開,在這司天監衙門之中瞬間成了說一不二的存在。

  只不過之前他就已經代柳云鶴管事,眾人也都知道了小李大人為人和善,因此倒是十分欣喜。

  李炎讓司天監的膳房上了晚飯吃完,又弄了個食盒裝了一些酒菜,取了之前從張凌家中搜羅來的銀票和丹藥。

  隨后趁著夜色,從司天監衙門的后門走出,如同一片羽毛,飄然而起,借著這雪夜,一路向著羽化會的那條密道而去。

  正如柳云鶴之前所說,本來這司天監就沒有幾個主官,現在柳云鶴被調走,只剩下崇云和敖勒二人,整個司天監的力量頓時被徹底削弱。

  基本上是處于不設防的狀態。

  此時風雪交加,又經過了白天那五神節的狂歡,整個清河縣城都陷入狂歡之后的疲憊之中。

  還沒到宵禁,街上就早早沒了人影。

  李炎一路借著風勢施展靈羽飛身術,相當于施展頂尖輕功,很快就來到那城北的破敗食肆。

  掀開藏在鍋臺上的密道入口,李炎拎著食盒走了進去。

  等到出了縣城來到郊外,已經是天地一片茫茫。

  李炎此時也不再施展術法,而是在雪窩里深一腳淺一腳地前行,在一片漆黑之中摸黑走了兩炷香的時間,才來到那破廟門前。

  此時他已經滿身都是積雪,連那食盒都落滿了雪。

  進了廟里之后,不等他出聲,一道身影已經悄然飄落在他的面前,正是滿臉關切的羽翩然:

  “圣子,如此風雪,你怎么又來了?這……這要是染了風寒該如何是好?”

  此時她身上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夜行衣,而是換了一身勁裝,顯然已經離開過這破廟,只不過還披著李炎所贈的舊袍子。

  李炎抖落身上積雪,將食盒遞過去,笑著說道:

  “不礙事,這天寒地凍,大祭酒更不能餓著,昨日那丹藥和秘藏是否有效?”

  羽翩然此時連忙說道:

  “有效,有效!那秘藏……那秘藏之中,竟然是一份大藥,我服下之后,已經傷勢盡復,徹底痊愈,甚至在境界上還有所突破,今日已經出去聯系了羽化會的殘部,因為怕圣子會來,所以才在此等候。”

  看著眼前滿身積雪、鼻涕都要被凍出來的李炎,羽翩然只感覺心中愧疚之情難以言說。

  對方明明如此信任自己,她卻背叛了羽化真君,背叛了整個羽化教,另拜了祂神。

  這些日子她已經逐漸感受到,和教中的其他祭酒羽師之類的不同,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圣子,反而才是真正信仰羽化真君、為了圣教不顧一切的人。

  若是讓圣子知道真相,不知道他會多難過?或許會因此而徹底崩潰吧……

  “那就太好了!”眼前的羽化圣子現出欣喜之色,一雙眸子之中滿是真誠,“只要大祭酒無恙,我羽化圣教就無恙,圣教壯大有望!若是羽化真神得知這一消息,想必也會神心大悅!”

  聽到李炎的話,羽翩然的心又是一抽,只感覺難以言明的愧疚和痛苦在心中涌動。

  她自認唯一對不起的就是這位救了她性命的圣子,那種內疚和痛苦的滋味兒,實在令人難受。    只是與此同時,她赫然發現,在這痛苦之中,她的靈感似乎又增加了一些!

  而原本一直沒能突破的羽幻分身術,竟然在此時突破了小成,達到了精通境地!

  羽化會的修行之中,有一路講究的就是斬親忘情,通過那內疚和悔恨來磨礪內心,提升修為,難道她此時對李炎的內疚和痛苦,同樣有這個效果?

  羽翩然深吸一口氣,強笑道:

  “是,經此一役,我再次突破,也對傳教有了更多體悟,羽化會定然會再次壯大!”

  只有這一點,她并沒有騙這位圣子,畢竟這也是玄天福尊的命令。

  幸好,幸好,雖然不知道玄天神尊為何要讓她繼續掌控擴張羽化會,好在這件事暫時不會讓她另拜祂神的事情露餡,也不至于傷了這位單純圣子的心。

  李炎點點頭,他同樣感受到了羽翩然的突破,果然這以痛苦和內疚磨礪心志,對這羽術修行有益。

  當下欣慰道:

  “定然如此!對了,還有一件事要稟報大祭酒,因為之前那圣女羅蝶衣遭到神罰的原因,這大齊朝廷昏聵,竟然將這功勞算在了我頭上,所以給我升了官,現在我就是這清河縣司天監監師,那柳云鶴反倒被調到郡城做院判去了。”

  “借著這司天監監師的名頭,以后咱們羽化會行事,能得的便利就更多了!”

  聽到這話,羽翩然不由心中一顫,同時在瞬間想到了很多。

  柳云鶴離開了!?

  那清河縣司天監沒了柳云鶴坐鎮,只剩下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圣子做監師,可不是什么好事!

  羽化會在清河縣衙門之中也有一些教眾,從那些人所提供的信息來看,這清河縣各個衙門可不是鐵板一塊,司天監甚至受到五大神廟和宣政院的針對。

  難道這涉及到朝堂黨爭?

  看著眼前的圣子還一臉開心,一心為羽化會著想,羽翩然不由又是有些心痛。

  當下神色肅然道:

  “圣子,這柳云鶴突然被調走,事情有些太過奇怪,這里面說不定就涉及到朝堂黨爭,還請圣子一定注意自身安危!”

  頓了一頓,羽翩然接著說道:

  “好叫圣子知道,我昨夜功力盡復,境界突破之后,連夜出去聯系了潛伏在縣城中的兩名僅存的羽師,算是再次掌控了羽化會剩下的一千三百二十九名教眾,而且得到了一個消息,今夜在這里等候圣子,也是想要和圣子討論一下這個消息。”

  李炎訝然道:

  “什么消息?”

  羽翩然緩緩說道:

  “那血靈神教,已經從竹海縣滲透了過來,我已經和他們的大祭司見面。”

  李炎心中一喜,臉上卻現出憤怒之色:

  “這幫邪魔歪道,簡直是跗骨之蛆,陰魂不散,實在可惡!”

  羽翩然點點頭道:

  “那血靈神教的大祭司僅僅是第二境觀想境初期,我現在已經是聆音境大圓滿,他也不敢造次的,這血靈神教擴張極快,這次本來是想要吞并我羽化會,不過聽說了圣子的存在之后,他們改變了主意,想請圣子出面,為他們問神!”

  “而且根據那血靈大祭司所說,他們的真神血靈真君的神廟即將降臨世間,所以急于問神……此事事關重大,我雖是大祭酒,卻斷然不能替圣子決定,一切全憑圣子決斷。”

  頓了一頓,羽翩然接著說道:

  “請圣子無需顧慮,若是不想出手的話,拒絕即可。我現在已經突破,那血靈教大祭司也不敢妄為的。”

  李炎眉頭一皺,現出沉思之色,問道:

  “那血靈神教……是否向我圣教許下報酬?”

  羽翩然嘆一口氣,有些為難地說道:

  “確是如此……血靈神教許諾,將之前爭斗之中所俘獲的我圣教教眾八百人歸還,另有丹藥、法器若干,其他倒還好說,只是那些教眾落入血靈邪徒手中,日日被吸血,實在是生不如死……”

  李炎咬牙點頭道: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且帶我去會會那些血靈邪徒!”

  羽翩然微微點頭,不再多說,而是伸出纖纖玉手抓住李炎胳膊,低聲道:

  “請圣子摟住我的腰,放松心神即可。”

  話音剛落,口中念咒,羽化祟力涌動,兩人的身體驟然一輕,羽翩然已經帶著李炎從那破廟之中飄然而出,遁入風雪之中,呼嘯而去。

  大成級別的靈羽輕身術!

  祟力流轉還是偶有阻滯,輕盈之氣不足……李炎一邊摟著羽翩然的腰靠著對方,一邊在心中評判。

  羽翩然的一張俏臉上此時現出驕傲之色,說道:

  “圣子,此術名為靈羽輕身術,翩然已修至大圓滿,如何?”

  李炎點頭道:

  “端的是不同凡響!”

  羽翩然嫵媚一笑,只感覺心中暢快。

  風雪撲面,都被靈羽輕身術所形成的氣流吹開,兩人在這茫茫天地之間一路疾行,過了小半個時辰功夫,已經遠離清河縣城,來到了一處路邊客棧。

  這客棧就在兩條官道的交叉路口,看起來雖然有些破舊,卻是一圈兒兩層小樓,中間圍起來一個小院,面積起碼有個幾百平。

  客棧之中此時一片黑暗死寂,門口的“食”“宿”牌子在風雪之中作響。

  羽翩然直接帶著李炎如同兩只大鳥,腳尖在一旁的樹干上輕輕一點,借著風勢,越過眼前的兩層小樓,朝著院中落下。

  霎時間,周圍猛地亮起一片燈火,將這小院照得透亮,現出下方滿地的鮮血和十幾具被倒吊起來放血的尸體!

  這些尸體以特殊的位置擺放,如同牲口一樣被從中間剖開,成“卯”字形,任由鮮血和臟器落下。

  一座巨大的獻祭法陣,此時早就已經布置完畢。

  一個幽幽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羽化圣子和大祭酒大駕光臨,我神教上下,蓬蓽生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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