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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圣子的新任務除掉監師李炎

  聽到牛麻的話,李炎不由微微一笑。

  這小子估計是夢到了當初在葦子鎮的時候,第一次被周博言選為什么“護持童子”,到里正家吃大肉包子的場景。

  當時牛麻還是葦子鎮義莊的焚尸學徒,整個人懵懵懂懂戰戰兢兢,吃上個大肉包子就已經是極為開心的事情。

  李炎心中也是感嘆,當初那個連定心功都學不會、磕頭差點把腦袋磕掉的牛麻,現在也已經成長到了這般。

  不過這清河縣城經過了如此劇變,那安定郡宣政院竟然被血靈神教的教主臥底了進去,想來按照之前的經驗,相黨一方定然會喪事喜辦,再次將牛麻這個僅存的碩果捧成大功臣,給他再次封賞一番,好堵住政敵的嘴。

  李炎此時看著這滿地血污,找了塊干凈地方自己躺好,只感覺這只剩他和牛牛兩人的禪院,此時反倒變得無比清靜,催人欲睡。

  按照之前的感知,這些獻祭法陣的血霧要徹底散去,起碼也得小半夜的功夫,等到徹底散干凈了,估計天都要亮了。

  當下也不管不顧,當場和衣而眠,同樣陷入了夢鄉之中。

  等他再次醒來,卻是被那捕頭趙蒙生給喊醒的。

  “李大人,李大人,快醒醒!求您了李大人,快醒醒吧!”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籠罩整個縣城的法陣血霧是最先散去的,這不染寺之中的血霧,最為濃厚,散的最晚。

  趙蒙生昨晚本來在這不染寺的外院之中帶著一眾捕快巡視,看到那血霧出現之后,整個人嚇得魂飛魄散。

  他之前可是在葦子鎮經歷過這么一遭邪教獻祭的,沒想到回到清河縣城之后,竟然又來這么一回!

  你說這玩意兒找誰說理去?

  更讓趙蒙生絕望的是,那獻祭法陣啟動之后,所有人都動彈不得,仿佛變成了落在蛛網之上任人宰割的小蟲兒。

  就這么提心吊膽了半天,他更是看到了那驚世駭俗的一幕,天空中的血色門戶打開,一個生著枯骨百臂和深淵巨口的高大魔神,帶著一節血腥的殘肢,就那么落了下來。

  當時趙蒙生已經徹底絕望,明白這邪神降世,自己活下去的可能基本上是沒有。

  如此邪神,對方雖然是在那住持禪院之中,根本沒有在他的面前,但僅僅是看上一眼,就已經讓他覺得瘋魔,而對方背后的那血色福字,更是帶來了詭異扭曲的幸福感,讓他心中恐懼莫名。

  更讓他覺得離奇的是,就在他準備閉目等死的時候,這邪神竟然帶著成千上萬的人影,就這么迅速升起,從那血色門戶之中離開,就此消失不見了!

  整個清河縣城的十幾萬人,都經歷了一個震驚—恐懼—無所適從的過程。

  那邪神就這么走了?

  不吃他們了?

  這是吃不慣咱們清河縣的口味?

  而等到那法陣血霧徹底散去,趙蒙生才驚覺,整個清河縣的官員都在那不染寺最核心的住持小院之中,現在沒有人主持政務了!

  他咬了咬牙,大著膽子帶著幾個捕快,小心翼翼推開那禪院的門,除了看到滿地血污,就只有兩個人影。

  好在其中一個是司天監監師李炎,趙蒙生立刻帶人沖了進來,將李炎喚醒。

  “李大人,到底……到底該如何是好啊!這滿城的百姓都已經被嚇破了膽,昨晚癲了怕不是有上百個!縣令大人他們……他們也失蹤了!”

  趙蒙生此時心急如焚,扶起李炎說道。

  “李大人,昨晚”

  就在這時,一群滅祟緹騎在蕭楚才的四弟子、緹騎百戶殷遷的帶領下,同樣沖進了這小院之中。

  殷遷此時一臉急切,用力將牛麻搖醒,問道:

  “小師弟,師父和師兄他們呢?那血色法陣又是什么?”

  說著,又轉頭朝李炎這邊看了一眼。

  牛麻此時剛剛被叫醒,看到周圍的一切不由先是一愣,隨后就要向李炎沖過來,看到李炎身邊的幾名捕快這才作罷。

  他看向李炎的眼神之中此時也滿是詢問之色。

  他只記得自己攔在李炎身前,靠著玄天福尊所傳授的焰影碎玉刀真解打敗了蕭楚才,最終蕭楚才自己的一屁股爛事兒敗露,被他的私生子段正云給刺傷,而他想要向那丹爐出手,后面卻什么也不記得了。

  怎地所有的官員都不見人影了?

  那丹爐呢?

  看樣子只有小李哥知道發生了什么……

  李炎此時一臉茫然,猛地打了個冷顫,向趙蒙生等人說道:

  “事關神明,不可說,不可說……那安定郡宣政院同儉袁俊,竟然是血靈神教教主!他利用宣政院的權勢,早就已經布下了血靈法陣,準備召喚那血靈真君降世,將整個清河縣城的十幾萬人都當成吸引神明降世的祭品!”

  說著,李炎猛地轉頭朝牛麻看去,目光炯炯。

  牛麻先是一怔,隨后猛然會意,大聲說道:

  “李大人休要胡說!袁俊袁同儉是我宣政院翹楚,怎么可能是什么血靈神教教主?簡直是胡言亂語,可笑至極!”

  聽到兩人起了爭執,一眾滅祟緹騎立刻將手中長刀半出鞘,面帶怒意擋在牛麻身前。

  而就在這時,一陣喧嘩聲響起,趙青山等一眾司天監的衙役親隨,此時也手持兵刃沖了進來,擋在李炎身前,朝對方怒目而視。

  李炎冷笑一聲,說道:    “牛院判如此維護宣政院名聲,倒是有心了,只是你可還記得你為何昏過去?不是那蕭楚才準備拿你煉丹,你才被那丹爐擊昏了么?”

  此言一出,似乎是擊中了牛麻心中痛處,牛麻面色陰沉地說道:

  “蕭楚才……包藏禍心……但這只是他個人所為,與我宣政院無關!”

  一旁的一眾滅祟緹騎此時則是一片嘩然。

  聽牛麻的意思,蕭楚才準備拿他煉丹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那殷遷似乎知道一些內情,此時面露赧然之色,低聲說道:

  “小師弟,事已至此,大局為重,切不可讓那清流一黨有了攻擊我等的口實……”

  牛麻點點頭,隨后又嘆息一聲,說道:

  “本官在這丹會之中就已經昏了過去,后面的事情實在不知,還請李大人賜教。”

  眾人此時全都是眼巴巴看著李炎,想要聽聽到底發生了什么。

  李炎嘆息一聲,說道:

  “那袁俊想要逆天而行,將那血靈真君引入現世之中,卻沒想到引來了另一名比血靈真君還要強大的神尊,不光是將那血靈真君吃干抹凈,連在場的那些血靈教徒和諸位大人,都被他帶入了幽冥之中,我清河縣官場,為之一空!”

  眾人此時全都是心中凜然。

  昨夜那邪神從天而降的一幕,他們全都親眼看到了,甚至很多人都看到了丁有德等人騰空而起,還聽到了那些清河縣官員的喊叫聲。

  兩相印證之下,這李炎說的顯然是八九不離十。

  隨后他看向牛麻,森然道:

  “本官靠著從書山學海得來的幾滴儒圣道韻,讓那邪神不愿近身,這才保全了性命,牛院判又是如何活下來的?本官懷疑,你和那邪神定然有私!”

  牛麻還未說話,一旁的殷遷已經大聲反斥道:

  “李大人莫要血口噴人!先不說你的話到底是真是假,都到了這個時候,還要黨爭為先么?”

  聽到這話,李炎這才沒有再說什么。

  趙蒙生此時連忙向李炎抱拳說道:

  “李大人,現在整個清河縣城入品的官員不剩幾個,您作為司天監正七品監師,已經是這清河縣城之中最大的官了,按理說應該代行縣令職責,還請大人下令吧!這縣城之中,已經亂成一團了!”

  昨晚的一切實在是太過詭異可怖,很多百姓的心智都大大受損,更不用說那血靈神教的獻祭法陣能夠隔空吸收人的氣血,整個清河縣城的百姓,昨夜都是氣血大虧,起碼要幾個月才能補回來。

  而經過了昨晚的混亂之后,很多人已經徹底放飛了自我,此時整個清河縣城之中都是盜匪橫行,很多人甚至開始光天化日之下當街搶劫了。

  李炎當下神色一肅,說道:

  “趙捕頭,那就麻煩你召集捕快兄弟們,立刻在這清河縣城之中巡察,懲戒盜匪,救助傷者,有那趁火打劫的,手段可以酷烈一些!”

  趙蒙生等得就是這句話,連忙抱拳道:

  “是!還請大人放心!”

  說著,轉身帶著一眾捕快前去維持秩序去了。

  有人發號施令,對現在這已經處于混亂癱瘓狀態的清河縣城來說,是絕對的好事。

  看到這一幕,牛麻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

  “滅祟緹騎聽令!”

  在場的一眾緹騎百戶和總旗連忙聽令。

  此時蕭楚才失蹤,牛麻這個從七品的院判就是整個宣政院最大的官。

  “所有滅祟緹騎,全都到城中幫助維持秩序,鎮壓盜匪,安定民心!快去!”

  殷遷等人此時立刻齊齊領命。

  牛麻看了李炎一眼,微微頷首,并沒有再說什么,在宣政院眾人的簇擁下快步出了這住持小院。

  等到牛麻走后,李炎這才在趙青山等人的陪同下,同樣出了不染寺,上了馬車,往司天監而去。

  只是他剛上了馬車,就聽那趕車的車夫戴著斗笠,轉過頭來低聲說道:

  “圣子,昨夜我得到了血靈神教中傳出的消息,想要帶著手下弟兄們入城,卻發現城墻被法陣封印,根本進不來……那天空中的血色異象,又是何物?”

  這車夫,赫然就是羽翩然易容而成!

  她竟然尋到了這里!

  頓了一頓,就聽羽翩然接著說道:

  “另外,還有一個消息,咱們羽化會已得到萬神盟的認可,派了一位特使考察我羽化會的情況,那位特使提出了一個要求……要羽化會除掉清河縣司天監監師李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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