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始修煉《玄化一劍典》
與《玄氣引導術》一樣,《玄化一劍典》只是一門汲取玄氣的法門,你只需要遵從其上去做就可以正常修煉,而無小成大成之分 十年后,你的玄氣并未提升,但卻只覺神魂之中溫養出了一絲劍意。
那絲劍意玄之又玄,看不見摸不著,但伱能感到自己的神魂確實在變得更為銳利 一百年后,你與往常一般在觀想著那通天神劍,劍不見尖,唯見云下劍身。
你心底萌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強烈情感。
澎湃的劍意與之前你通過“寒獄浮生鐲”溫養三百年溫養出的精神開始融合,使得那諸多精神似開始擁有形狀。
劍尖因你積蓄的精神一點點而成型,最終刺破蒼穹,云消霧散,成了一把完整的通天之劍你參悟了《玄化一劍典》的最終秘法——人劍合一 洞府書房里,宋延回過神來,他緩緩放下手邊獸皮,看向另一側的飛劍。
之前,縱是占據了這無主之劍,但卻還是“劍是劍,他是他”,兩者互不相干。
他御劍,也不過恍如小兒拾磚,徒然地運用力量在揮舞,而根本未曾能夠發揮出更深層次的力量。
他重新以玄氣連入飛劍。
這一次,他感到自己的神魂以一種奇異的方式融入了飛劍之中。
飛劍陡然炸開輝光,他身形一動,就融入了那輝光中,稍稍一動,便如長虹般飛射而出。
幸好,宋延只用了很小的力量,且留了足夠多的心眼,故而這長虹只是在書房里急速旋轉了數十圈,便落定了。
輝光散去,人劍再度分開。
這一次,人是人,劍是劍。
可宋延心念再動,卻又和劍的輝光融合在了一起。
這一瞬間,他感受到了更多。
他因劍而更加強大,劍也因他而更為鋒利。
宋延閉目,仔細思索良久,終于了然。
‘原來如此.’
‘無論是飛劍,紙人,還是皮影,其實都在一定程度上涉及了修士自身的神魂。’
‘但三者卻又各有不同。’
‘飛劍,是與劍徹底融合,劍增強了人,人亦增強了劍,但同樣,劍若毀壞,對人亦會造成傷害。
因為是人劍合一,所以人與劍并不能分開。
人在何處,劍就在何處。’
‘紙人,應該是分出一縷神魂融入紙人,紙人本身再強大對本體也不會有任何影響。紙人若是隕落,本體頂多是收回那一縷神魂而已,無傷大雅,比人劍合一安全多了。
而因為紙人乃完全是從本體神魂中分出的一縷神魂,故而無法離開本體太遠。’
‘皮影,原本是神魂不入其中,而只是以操縱之法在外牽引兩只皮影,強大與否也完全看皮影自身。
皮影若無操縱,并不會如飛劍般淪為廢鐵,也不會如紙人般失去控制,因為其中本身就存在著惡魂,它們受惡魂驅動。這些.在如今的煞地就可以得到很好的證明。
石座翁確實是天縱之才,他以畫皮神相之法,模擬百相,然后以一縷神魂融入皮影,使得皮影也產生了紙人的效果。
但相較于紙人,皮影卻更加危險。
因為紙人之中只是本體的一縷神魂,而皮影之中的主體卻是招來的惡魂,若是融入不當,隨時可能被那惡魂反噬。
所以石座翁才對神相格外看重。
因為你若不曾悟得神相真諦,那對皮影中神魂的把握就很難穩妥,如此在融入時被反噬的可能就會極大。’
‘可我.卻可以通過花費數千年時間,借助煞氣,從而極盡完善《畫皮招魂術》,從而使得招魂,變成了奴魂,再變成了畸魂。
旁人神魂融入皮影,需得小心翼翼地防止被反噬,可我卻不必擔心。
因為那招來的惡魂早已受控于我。
故而,我可以只用一點點神魂,便在千里萬里之外,如同分身一般掌控著皮影。’
‘這還真是.BUG啊.’
宋延微微彈指,那飛劍輕盈落回鞘中。
你開始修煉《白蛇劍訣》
七年后,你將該法術修行圓滿 四十年后,你推演出一次變異法術《玄蛇劍訣》
七百二十五年后,你推演出二次完美變異法術《黑白雙煞》
至此。
推演結束。
宋延掃了掃面板。
壽元從27/5947變成了“27/5122”。
他閉目再微微感知這新參悟出的法術。
如果說《白蛇劍訣》就是以身之玄氣,神之劍意,融于飛劍,如蛇射行,斬殺敵人。
那么《玄蛇劍訣》就是在這玄氣表面凝結了一層煞氣,威力提升許多,而白色虹光也因此變成了黑色虹光。
而完美變異法術《黑白雙煞》,則是兩種一次變異可能的升華。這需要一定的精神力為前提,而在精神力足夠的情況下,宋延能夠駕馭的飛劍數也從“一”變成了“二”。
雙劍出鞘,一劍乃是加強版的玄蛇,故稱黑煞,該劍出手,人可不融于劍,而只用煞氣驅動;
另一劍則是具備了吞噬能力的白蛇,可稱白煞,該劍出手,能撕碎吸收別人玄氣,粉碎別人法術。
完成了修煉之后的宋延微微舒了口氣,轉身重新上塌,摟著玉妝小娘子。
小娘子悠悠轉醒,迷糊地喊了聲:“主人還需要玉妝侍奉嗎?”
宋延感受著懷里的扭捏,道;“不是給你下了命令,要你一覺睡到天亮嗎?”
玉妝小娘子呆住了。
好像死機了。
“被主人觸碰,就需要詢問是否需要侍奉”與“主人之前的命令”發生了沖突 玉妝小娘子全身顫抖起來,雙眼發紅,露出恐懼之色。
她剛要說什么,宋延道:“主人的新命令,從現在開始一覺睡到天亮,之前的不算。”
小娘子開始“重啟”了,這次再未卡殼。
她甜甜地應了聲,然后乖乖地側躺,腰兒微弓,肥臀后犁,緊貼著主人身子,然后閉上了眼,開始認真睡覺。期間,無論主人怎么動,她都要努力地一覺睡到天亮。
但宋延也不至于那么無聊。
他感受到了小娘子的想法,也明白這小娘子怕是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虐待,才會被訓練成這樣。
他揉了揉小娘子的頭發,也不知說什么好。
數日后。
苻家那邊的“刺狐聯盟”正緊鑼密鼓地進行著,不少高手匯聚而去。
這些消息也通過皮影完全反饋給了宋延。
不過,他那“花榮”的號只能裝資質笨拙了,畢竟皮影是無法通過學習而進步的。幸而,修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無法汲取到劍意,旁人也不會奇怪。
他開始嘗試著讓花榮去獲得一些“絳宮境”以及“南吳劍門”的信息。
而這些行動絲毫不影響他本身在皮影小軒的制皮。
沈儂嘉認真地學習著,若有問題則會起身來詢,而宋延也是知無不言,畢竟如今他教導的都只是《畫皮招魂術》的基礎 這東西就算全部教出去也毫無關系,因為他還有《畫皮奴魂術》、《畫皮畸魂術》,然而后兩者沈儂嘉也學不會,這是僅限于鬼修的。
至于石座翁的《百相神御》,他也會糅雜在《畫皮招魂術》里偶有提及。
骨煌子既然把這兩人送來,就是為了讓他把石座翁的衣缽傳下去。
他自然會教。
一點一點的教。
其實若不是擔心“卸磨殺驢”,他全部交出去也不介意。道理一樣,因為他早就把《百相神御》推演到了《神吞百相》和《百相魔身》的層次。
嗤嗤嗤.
宋延的白天生活從來簡單樸實,甚至讓外人看起來都無比枯燥。
此時,在完成了一張血刃麋鹿的皮影后,他并未停下,而是繼續完成了第二張后,這才去到皮影小軒后面的小黑屋。
抬手招魂,隨意以“畸魂術”構建了一張皮影,存入儲物戒指。
然后又以普通“招魂術”構建了另一張皮影,再將其小心折疊放入密封的玉匣。
完整的“招魂術”中包含了讓惡魂暫時沉睡的步驟,這一步也是“招魂術”最艱難的步驟,若是皮師察覺有危險,就該立刻散魂。
而這會導致“皮影制作”的失敗,那皮影也會因為神魂的暴走而被撕碎。
一切又得重來。
因此,皮師的失敗率還是挺高的。
而若是成了,這皮影就會陷入“沉睡”狀態,直到有人動用“馭皮術”后才會被激活。
這時候.則要看“馭皮”弟子本身的水平了。
實力不行就會被反噬。
所以,傀儡宗對于“馭皮”弟子的要求是很嚴格的。
不是說你不能在練玄二三層的時候去掌控“低級妖獸的皮影”,而是這不穩妥,反噬可能很大。
但練玄四層再去掌控,就十拿九穩了。
做完一份“中級妖獸皮影”后,暮色已至.
他走到皮影小軒門前,打了個哈欠。
玉妝小娘子從后跑來,貼心地問:“道兄,要喝熱茶嗎?我剛剛用月光草泡了一壺。”
在皮影小軒,宋延糾正了她的稱號,不讓她喊“主人”,也不讓她自稱“奴”。所以.玉妝小娘子絞盡腦汁,想了個“道兄”出來。
至于月光草,則是制作小玄靈丹的主料之一,然丹藥只講究個作用,而不講口味,可月光草本身用以泡茶還是很好喝的。
“嗯,來一杯吧。”
“道兄稍等。”
玉妝小娘子倒茶去了。
而門外,又有紙人那一脈的內門弟子前來。
這弟子名叫管五,似是宗門哪個長老的子侄后輩,本身資質一般,過去負責“去皮影峰護送皮影”之類的事。
畢竟,皮影這東西對于傀儡宗而言,是人人都能用的。
宋延將做好的皮影玉匣交了出去,管五忍不住贊道:“宋師每天都能完成一個中級皮影,實在太強太強了,從前我去皮影峰取成品皮影,從未見到一個皮師如此,哪怕是石師也多有不如啊。
而且師兄弟們都稱贊宋師的手藝好。”
宋延擺手笑道:“不及老師,我常有失敗,損耗不少皮影,只是手腳快些罷了。”
管五道:“宋師別謙虛了,石師傳你衣缽,也定是覺得你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老實說,我管五過去還對你還不了解,但了解后.覺得這衣缽真就合該傳給你。”
宋延笑了笑。
兩人告辭。
身后,玉妝小娘子匆匆端茶過來。
宋延接過,飲了口,心情放松。
縱然“花榮”那邊正處于重重危機之中,他自己卻正正常的“朝九晚五”著。
而這“朝九晚五”的日常里,也就這“快下班的時候”最悠閑了。
這一段時間,他已經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自己在皮影一道上的恐怖天賦。
他的稱號也從一開始那略帶敷衍語氣的“師叔”、“宋閣主”、“小宋”之類變成了統一的“宋師”。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卻見岳陽羅匆匆趕回,身側還有名弟子和他有說有笑,待到了皮影小軒,那弟子對岳陽羅一抱拳道:“岳兄,記得來啊。”
岳陽羅哈哈笑道:“劉師弟客氣,一定來。”
那弟子又對宋延恭敬喊了聲“宋師”,然后才離去。
岳陽羅則是道了聲:“師父,這就是劉文瓚,他小子還算識相,今日主動低頭,還邀我過幾日一同去招新。”
說到“招新”兩字,他嘿嘿一笑,顯然明白其中有花頭。
宋延也不多說什么,擺擺手,道:“制皮別落下。”
岳陽羅入了閣中,在看到曹玉妝時,卻也不如從前那般喊“師娘”了,而只是目光輕蔑甚至帶著幾分邪氣地在其身上掃了一圈兒,然后入坐制皮去了。
沈儂嘉頭也不抬,淡淡道:“怎么不喊師娘了?”
岳陽羅道:“喊錯了!這不過是宗門發下的爐鼎,是工具,叫什么師娘?她配得上師父么?哼!”
沈儂嘉道:“縱然如此,師父既然默認了,那你就不該多嘴。”
“喲!”
岳陽羅猛然起身,道,“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了?”
沈儂嘉淡淡一笑,再多不言。
宋延輕嘆一聲。
這倆弟子,一個脾氣火爆,性偏嗜殺;一個城府深沉,機心暗藏。
還真都不是省油的燈。
他側頭,看到玉妝小娘子垂首緊張的模樣,道了聲:“小岳,在這屋里,她就是你師娘,聽明白了嗎?”
岳陽羅見宋延背對著他,忍不住悄悄翻了個白眼,道:“知道了,師父.”
沈儂嘉道:“老師,岳陽羅竟然對您翻白眼。”
岳陽羅嚇了一跳,忙道:“別瞎說,我哪敢對老師不敬?”
宋延道:“別吵了!”
兩人頓時不言,低頭制皮。
當晚。
宋延御劍帶著玉妝小娘子返回了洞府。
才開門,一頁紙張從門縫里落了下來。
宋延抓過那紙,看去。
上書:宋道友,能否于人多處一展劍門術法,以證身份?
沒有落款,也不只是誰何時放來的。
宋延思索起來。
次日,宋延只是在皮影小軒開了門,便負劍來到弟子頗多的崖邊。
這段時間,他的日子雖然平靜,但傀儡宗以及鬼修卻在共同剿滅滲入的狐妖。
崖外,諸多弟子見宋延在此,只覺古怪萬分。
宋延只道了聲:“斬狐之事,宋某也當盡力。”
說罷,他一掐白蛇劍訣,飛劍出鞘,化作一道白虹往遠飛掠而去,他身融其中,轉瞬隱沒于天邊。
諸弟子看的目瞪口呆。
許久后.
一處山谷,鬧哄哄的聲音正傳來。
那是諸多弟子在圍剿狐妖。
但狐妖狡詐,且本身實力頗強,而這一次.傀儡宗弟子們像是捅了狐貍窩,引出了三四只狐妖,此時正疲于應對。
此間眾弟子眼見不支,卻忽感天有白虹掠過,再看,卻見那虹光飛落而下,將一顆狐頭斬飛。
“什么玄器?!”
“不!不是玄器,是.宋師!”
“宋師?不可能,他不是只會制皮嗎?”
“這怎么可能?”
宋延當眾化虹,又在人多處,挑了其中最弱的一個狐妖,通過偷襲將其瞬息斬殺后,便即返回。
皮影小軒上,虹光遠來,又驟然而停。
白袍男子從天而降,一人一劍,劍花輕挽,落于鞘中,身姿挺拔,雙目似電,似奪周邊萬物銳氣而盡匯一身。
“師父?”
岳陽羅站在門前,他在虹光飛來時就已走到了門外,此時看那落地男子竟是師父,不禁呆住。
再看那男子雙瞳,只覺銳氣灼人,急忙垂下頭,心頭震怖,想起昨日自己的不敬越發感到畏懼。
他忽的雙腿發軟,轉身入了皮影小軒,抬頭看到正瑟縮著端茶倒水的玉妝小娘子,急忙低下頭,恭敬道:“師娘.師父,他回來了。”
玉妝小娘子愣了下,點點頭,應了聲:“嗯。”
宋延大踏入走入皮影小軒。
他并不慌張。
今日之后,練玄七層的劍道修士,制皮大師的名號會傳出去。
他劍門弟子的身份以及這一身實力的解釋,也能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了。
而他展露的力量雖然厲害,但卻應該只是中等天賦,是每一個花了心思去溫養劍意,且苦修《白蛇劍訣》的弟子都能用出來的。
劍修在單體殺傷力上本就頗為優秀。
而這些,自然完全未曾觸及他真正的實力。
宋延抬手,從架上取下兩張獸皮,繼續制作起來。
他隔三岔五便會“毀壞”一張獸皮,一來是讓自己成功率不會是百分之百,二來則是將另一張“已經毀壞”的“中級妖獸皮影”藏在儲物空間中。
皮影越多,越強,他那“百相魔身”發揮出的力量就越可怕。
這些天,他已經存了足足九個“中級妖獸皮影”。
今天,是第十個。
待存的越來越多,想來日后真到了迫不得已,需要逃跑的時候,他也能一口吞百相,融那上百個“中級妖獸的畸魂皮影”,顯化魔身,多上幾分生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