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指點宗師 曲江園。
七位宗師目光對視,最終看向天山派的徐驚。
徐驚也是一臉茫然。
他看著那位禁衛首領,解釋道:“你們可能是誤會了,我等是在此切磋劍法,并非毆斗。”
那禁衛首領怒道:“這里是皇家園林,是讓你們切磋劍法的地方嗎,進入此地,不允許攜帶兵器,違令者杖一百,全都給我帶走!”
幾位宗師看著這些禁衛。
這一隊十人,只有為首之人,有第四境的修為。
其余人等,修為不過第二境第三境。
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能不費吹灰之力的解決他們,但卻都沒有妄動。
五岳劍派與天山派,雖然都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大勢力。
但在大夏,最大的勢力,是大夏朝廷。
強如三清宗,在大夏朝廷面前,也得低頭。
就在局面有些僵持時,一道身影快步走來,李諾有些歉意的說道:“幾位前輩,不好意思,都是我的疏忽,你們放心,這里交給我就好……”
李諾將那禁衛首領拉到一旁,小聲說了幾句。
片刻后,那禁衛首領走過來,對七人說道:“既然幾位是駙馬爺的朋友,杖刑就免了,但園林的規矩不能破,就關你們一個時辰,以示懲戒吧……”
李諾主動的說道:“這件事情都是我的錯,你們把我也一起關起來吧。”
幾人都是武道宗師,在武林中享有盛名,備受尊敬。
被關進禁衛大牢,這讓他們很沒有面子。
但這位大夏駙馬,身份尊貴無比,也和他們一起被關進去,讓他們的不滿有所沖淡。
再說,也就是一個時辰而已,聽徐驚說,他半個月前被關了一天,幾人心里就舒服多了。
寬敞干凈的牢房內,李諾對幾人抱了抱拳,再次說道:“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錯,幾位前輩不要怪徐前輩,要怪就怪我吧……”
徐驚擺了擺手,說道:“你也不必自責,不就是被關一個時辰嗎,沒什么大不了的,來,我給介紹一下,這位是華山派的岳前輩,這位是衡山派的劉前輩,這位是泰山派的韓前輩……,這是楚國的周前輩。”
李諾再次行禮道:“岳前輩好,劉前輩好,韓前輩好……,周前輩好。”
徐驚又對幾位宗師介紹道:“這位是我在長安認識的一位小友,你們別看他年紀輕輕,他可是科舉狀元,而且是六科狀元……,哎,算了,跟你們這武夫說這些,你們也不懂。”
李諾主動的介紹自己道:“晚輩李諾,自小就喜歡聽江湖中事,尤其喜歡劍道,十分仰慕幾位前輩,小子雖不才,在這長安,也頗有些手眼,幾位前輩以后若是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盡管開口……”
因為自己也覺得自己不干人事,所以李諾的姿態放的很低。
幾位宗師對于這位謙遜的晚輩,也沒有什么惡感。…。。
雖然劍道交流被打斷了,但幾人許久未見,恰好坐下來敘敘舊。
這里說是牢房,但空間一點都不狹窄,有桌有椅,還有茶水糕點,倒也是個說話的地方。
“老岳,你剛才使得,莫非就是那什么九劍?”
“華山九劍,是我華山派一位前輩悟出的精妙劍法,只不過沒有傳下來,而是刻在了一處石壁之上,若不是我碰巧發現,此等精妙的劍法,不知何時才能重見天日……”
“難怪徐驚不是你的對手,那劍法可比天山劍法精妙的多。”
“放屁,老夫怎么就不是他的對手了,天山劍法的精妙,豈是你們能理解的,要不是剛才那些掃興的家伙打擾,老夫早贏了!”
“你現在說這些沒用,待會兒你們再試一場,用事實來說話。”
幾人聊天的時候,李諾就在一旁默默的端茶倒水。
這讓幾位宗師對這位年輕人的觀感更好了。
別看他們在武林中地位很高,但大夏官府,可不管他們什么宗師不宗師的,以往和地方官府打交道的時候,一個小小的縣令,都可以對他們趾高氣昂。
但這位年輕人,雖然身份尊貴,但卻沒有一點貴人的架子,就像是門派中晚輩一樣,對他們恭敬有加,給足了幾人情緒價值。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幾人剛剛離開禁衛大牢,就迫不及待的找地方切磋。
李諾給他們重新找了一個地方。
雖然沒有曲江園那么大,但也是一處有山有水,環境清幽,適合賞景切磋的好地方。
這里還有一個戲臺,很適合切磋比試。
不遠處還有一座小樓,娘子和伊人在那里觀戰。
這處私人園林,是他找淳王借的。
本來只打算借一天,沒想到,李諾一開口,淳王就直接送給他了。
說是送給他和安寧的新婚禮物。
李諾拒絕不過,只好收下。
剛才沒有分出勝負,來到此地之后,華山派的那位宗師,繼續和天山派的徐驚切磋。
擂臺之上,兩人打的難解難分。
李諾看了幾眼,然后收回視線。
二十招之內,徐前輩必敗。
沒有什么原因,但他就是這么覺得。
他又看了眼法典。
幾位宗師的畫像,皆在其上,且并未融合。
不知道是因為數量不夠,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李諾感覺到,當他們的畫像同時點亮的時候,并不是簡單的加法那么簡單。他們的劍道感悟,似乎自動被法典進行了某種整理和優化。
李諾看向切磋的兩人,眼里沒有人,只有劍。
這時,場中的局勢,也發生了轉變。
兩人從一開始的勢均力敵,到華山派的宗師逐漸占據上風,短短數招之后,徐驚就被壓制的只能守不能攻,節節敗退,最終退到了戲臺之外,遺憾落敗。
華山派的宗師抱劍一笑,說道:“承讓。”…。。
幾位宗師見此,紛紛開口。
“華山派的劍法,果然厲害啊。”
“劍招雖少,但變化多端,徐驚輸的不冤。”
“岳陽雖然晚破境幾年,但憑借此等精妙劍法,就算是真正動起手來,也未必會敗。”
聽著眾人的評價,華山派的宗師面露微笑,意氣風發。
徐驚則是一臉的頹然,他自己輸了,是他技不如人,但被人說天山劍法不如華山劍法,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這時,李諾走上前,對徐驚說道:“徐前輩,借一步說話。”
徐驚和李諾走到不遠處的一座小亭中,問道:“小友,何事?”
李諾看著他,說道:“其實天山劍法變化無窮,未必不能勝過華山派那位前輩,只是徐前輩太過心急,不曾將天山劍法的真正玄妙施展出來。”
這一番安慰,聽的徐驚心情好了一些,但還是道:“輸了就是輸了,輸了就是技不如人,怪只怪老夫學藝不精。”
李諾看了擂臺的方向一眼,小聲說了幾句。
徐驚微微一愣:“你懂天山劍法?”
李諾道:“略懂。”
他繼續開口,徐驚越聽越驚訝,他明明連武道修為都沒有,對于天山劍法,卻熟悉至極,寥寥幾句指點,讓徐驚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這哪里是略懂啊。
哪怕是掌教師兄,恐怕也不過如此了。
連武道根基都沒有,卻能對天山劍法有如此的理解,這是何等的悟䗼?
這一刻,徐驚對于六科狀元,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經過李諾的一番點撥,他臉上的表情時喜時驚,而是又露出疑惑。
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