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土不愧為十二階神明,就算遭受了重創,可依舊還是重創了螻。
螻逃走后土沒有去追,而是身形一陣閃爍,懸浮于張諶的身前,顯化出一道人影,一雙眼睛看著張諶:“螻被我重創,但他知道我也活不成了,要不了三五日就要卷土重來,趁機吞噬我……”
說到這里,后土還要繼續說些什么,忽然身形崩碎,唯有那顆珠子懸浮在空中。
此時那珠子神光內斂,原本籠罩整個部落的神力消散,那珠子中的神性徹底消失。
“神死了!神死了!”
族長雷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悲呼出聲,身軀一軟跪倒在地,眼神中露出一抹惶恐。
“神死了,部落該何去何從?失去了神的庇佑,部落豈能在充滿危機的大荒中繼續活下去?”雷的聲音中充滿了悲愴,就連之前戰勝螻部落的喜悅也消失無蹤。
此時聽聞消息的猿部落眾人俱都是紛紛趕了過來,一個個看著神光黯淡的‘后土’,俱都是面色驚悚的從遠處跑來,跪倒在地露出一副惶恐不安的神色。
“未來猿部落該何去何從?沒有了神明的庇佑,猿部落如何對抗黑夜中的大恐怖?”
此時猿部落眾人心中絕望,螻部落還有神明活著,螻部落是絕不會放過自己等人的。如果說在這場廝殺之前,眾人還能選擇投靠猿部落,但經歷過這場廝殺之后,雙方結下死仇,螻部落必定趁機發難。
而且三日后如果神明螻來報復,誰能抵抗的住?
至于說投靠別的部落?一旦被別的部落捕捉,怕是唯有做奴隸的份。
部落之中一片絕望,無數的男女老幼跪坐在地上,眼神中充滿了驚悚。
“張大哥,現在該怎么辦?您是個有大本事的人,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大家。”少年‘地’此時從人群中走過,一雙眼睛看向張諶,眸子里滿是哀求。
張諶目光掃過眾人,緩步上前來到‘后土’身前,將小圓球拾取在手中,這小圓球外表果然和自己當初獲得的那枚圓球一模一樣。
“莫要哭了,事到如今我倒有一個辦法,或許能叫猿部落度過危機。”張諶撫摸著小圓球,掃過滿臉悲切的眾人,開口道了句。
“您有辦法?”雷是知道張諶本事的,開口詢問了句。
一旁眾人聽聞張諶的話,也俱都是面帶喜色,眼神中充滿了驚喜和不敢置信。
張諶點了點頭,對著少年‘地’和雷道了句:“你們兩個隨我來。”
一邊說著張諶向神廟內走去。
二人緊隨張諶來到神廟內,然后就見張諶手中握著珠子,站在祭壇下不知在思索著是什么。
“大哥,您有什么辦法相助我部落化解危機?”少年‘地’忍不住開口詢問了句,聲音中充滿了期盼。
“神明后土乃是由眾生信仰之力祭拜而生,后土雖然死了,但其本體依舊還具備無窮的神力,你們若是能將這神力開發出來,豈不等同于后土神明又活了過來?到時候蕩平螻部落也好,斬殺那尊神明螻也罷,對你們來說不過是手到擒來而已。”張諶道。
“該如何激發神力,還請冕下示下。”雷面色恭謹的道。
“將這顆珠子融入你們的身軀中,用你們自己的靈魂替代神靈的靈性來主宰這顆珠子的力量,如此一來你們就是神明,神明就是你們能。”張諶目光灼灼的道。
“那豈不是瀆神了?不說能不能成功,萬一失敗了,我等豈不是要死于神靈的怒火下?此時不行,萬萬不行。”雷驚得身軀一顫,看著張諶手中的珠子,是萬萬不敢褻瀆神靈的,眾生對于神靈的恐懼直接刻印在其骨子深處,不敢有絲毫的違背。
“要么你們成為神明,然后部落危機自然化解,要么就等著螻直接將伱們蕩平,整個猿部落徹底消失在天地間。你們自己選擇吧!”張諶聲音平靜的開口敘述了句。
“不行啊,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我等凡人怎么能褻瀆神明呢?會遭報應的!會被神明詛咒的。”雷的聲音中滿是畏懼。
孰料一旁的少年‘地’此時面色堅毅的看向張諶,聲音中滿是堅定:“張大哥,人類血肉之軀,當真可以成為神明嗎?當真可以掌握神明的力量嗎?”
“當然,我不就是以凡人之軀,掌握了神秘之力?”張諶很肯定的回答了對方一句。
“請您將如何掌握神明力量的秘法傳授給我,小弟愿意一試。”少年‘地’直接跪倒在地對張諶叩首。
“不行!褻瀆神靈不會有好下場的。”雷連忙開口阻止。
“為了部落!”少年‘地’聲音鏗鏘有聲,毫不退縮的看著雷:“若成了,我猿部落將開啟新的篇章,咱們甚至于可以獵殺了螻,將螻的力量奪取。如果失敗了,所有后果孩兒一人承擔。”
雷聞言一愣,隨即身軀一軟,直接跌坐在地:“可你想過沒有,以凡人之軀奪取神靈的力量,一旦消息泄露出去,必定會惹得天下神靈忌憚的,到時候只怕依舊沒有咱們容身之地。”
“那不叫消息泄露出去不就成了?”少年‘地’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決然:“與其擔憂被神明群起而攻之,倒不如思考如何度過今晚。如果無法度過今晚,那猿部落將會永遠消失在招搖山,再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雷聞言沉默,少年‘地’一雙眼睛看向張諶,眸子里滿是誠懇:“大哥,拜托了。”
張諶聞言點點頭,然后將手中的石球放在少年人的手中:“你仔細聽好了,我這就傳你掌握神明之力的法子。”
該如何溝通、掌握神秘,在物質世界內其實也無特定辦法,全都是依靠著機緣,等待神秘自動認主,但張諶是練氣士,現在掌握了精氣神的關竅,也掌握了法力,對于如何叫神秘主動認主,他心中倒有幾分自己的心得。
法力既然能煉化神秘,那氣血呢?
雷此時很自覺的退出院子,只留下張諶和少年‘地’在神廟里,張諶開始指導‘地’如何獲得神秘的認可。
其實張諶的想法很簡單,地已經凝練氣血,氣血中蘊含著魂魄和神秘之力,只要將氣血之力灌注于石球內,來來回回刺激石球,在石球里留下自己的精氣神烙印,此事就成了。
而且張諶還有一種手段,那就是練氣士的秘法,他可以將練氣士的秘法傳授出去,相助少年人煉化這十二階神秘,奪取十二階神秘的力量。
按照常理說,練氣士秘法奪天地之造化,鬼神之玄機,會被神明所記恨,但如果是眼前沒有了靈性的十二階神秘呢?
張諶傳他練氣第一重天的基本口訣,將奪取日月精華改變為奪取眼前神秘的精華,到時候神秘的精華流淌入少年‘地’的體內,雙方之間的感應不就建立了嗎?
少年‘地’的天資很高,超乎了張諶想象的高,伴隨著張諶傳授口訣,不過半日時間,其體內一縷氣血居然蛻變為了一縷法力,然后少年人按照張諶的口訣行功。
等到第二日天邊朝陽升起的時候,少年人的身上已經籠罩了一層土黃色光輝,那石球飄蕩而起,懸浮于少年人的周身。
張諶見此一幕,心中暗自道:“成了!只是少年地究竟能發揮出幾成威能,還要看其造化了。”
凡人融合神秘,因為肉身的強度不夠,需要不斷適應神秘的改造,伴隨著肉身強度不斷提升上去,而‘地’乃是淬煉出了氣血的強者,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而且地還奪取圓球的精華融入身軀內,雙方之間的默契、融洽,就算物質界的武道宗師見神強者也沒得比。
伴隨著地的氣機與小球越來越緊密,只見那小球隨著地的呼吸而律動。最后化作一道流光飛入了其口鼻間,消失不見了蹤跡。
但是地卻并沒有醒來,而是繼續盤膝打坐,隨著時間的推移,地身上的光芒越來越濃,就算天空中的大日也無法遮掩,直至晌午時分,地從打坐中睜開眼睛,面色激動的看著坐在屋檐下納涼的張諶,激動得身軀都在不斷顫抖,眼睛里滿是淚花的跑到張諶身前,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淚水順著眼眶滑落下來:“大哥,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幾階?”張諶將少年‘地’攙扶起來,眼神中露出一抹笑容。
“三階!”地激動的伸出三根手指。
地還是少年,身軀骨骼比較脆弱,還沒有發育完全,三階已經是不錯了。
“可是面對著重傷的螻依舊有些不夠看。”張諶道了句。
少年地聞言面色嚴肅下來:“要不然咱們遷徙部落吧?有我的力量庇佑部落,暫時生存下去還是沒有問題的,等過幾年我的修為提升上去,再回來報仇也不遲。”
“人的力量怎么能跑得過神的力量呢?”張諶道了句:“你先出去,我再琢磨個辦法。”
“大哥,您是我的恩人,是我部落的恩人,小弟……小弟……”‘地’此時心情激蕩,不知該說些什么。
“去吧!莫要打擾我思考。”張諶對著少年人擺擺手。
少年‘地’千恩萬謝的退了出去,待走出神廟后,就看到了自家老爹雷此時正在神廟門前不斷踱步,在門前硬生生的走出一條溝壑來。
聽聞大門打開,雷連忙轉身望去,眼神中露出一抹緊張:“怎么樣?如何了?”
“成功了!孩兒現在也掌握了神明的能力,也算得上是神明了。”地的聲音中充滿了壓抑不住的激動,以凡人之軀成就神明,這是凡人不敢想象的事情。
神廟內 張諶思來想去,卻也沒有妥善解決的辦法,自己的九曲黃河符陣擺開,只怕是那螻未必肯上鉤啊。
思來想去張諶覺得還是找大自在天魔出來商議一番,隨即手掌一抬,就見大自在天魔留下的花瓣飛出,顯化出大自在天魔的樣子:
“你小子又將我召喚出來有什么事?”
張諶將猿部落的事情說了一遍,大自在天魔聞言眉頭皺起:“后土乃是十二階神明,那螻不過是七階,遭受后土的巔峰一擊,不單單神性遭受重創,只怕是本體也會被損害,等級也會下降。不過那小子才三階的力量,去了也不過是送菜罷了,你要是主動出手,憑借定身符或許有幾分可能將其壓制住。”
“而且那廝可是有了智慧的神明,如果你布下九曲黃河符陣,刻對方只要不是傻子,就絕不會主動往里鉆。而且其等級七階,你的隱身術根本無法靠近,定身符自然也就無法貼上去。萬一這廝和后土一樣,來個兩敗俱傷,你小子怕是要死翹翹了。”大自在天魔不斷為張諶分析。
“難道說只能選擇遷徙部落了嗎?”張諶眉頭皺起,可遷徙部落又能往哪里遷徙呢?一尊神明追趕上來,部落的普通百姓怕是跑不過對方。
“你小子運氣好,老祖我那邊搞定了,只要你我合作拿下那件造化,區區一個七階神明罷了,不值一提。”大自在天魔看向張諶:
“你隨我走,咱們去不周山奪取那件造化。”
“不周山?”張諶聽聞這個熟悉的名字,不由得又是一愣。是自己知道的那個不周山嗎?
“不周山乃撐天支柱,招搖山所在的地域:南山,其實就是不周山之南。”大自在天魔道:“你快化作蝙蝠,隨我一起趕路吧,希望在那螻趕來的時候,咱們能將寶物取出來將其給鎮殺掉。”
“不周山距離此地有多遠?”
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八千里。”大自在天魔道。
“你要我飛八千里,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張諶很是無語,就算他化作吸血蝙蝠,也不能兩三日飛行八千里啊?
“本來你是不能一日之間飛行八千里的,但我卻恰好知道一個飛行八千里的辦法。”大自在天魔此時賣起了關子。
“秘法?”張諶的眼睛頓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