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是傻子,很快就回憶起在山下忽然傳出的流言,據說鐘象發現了那座大墓的入口,要私吞神魔大墓中的造化。
想到這里劉霖的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義正言辭的道:“世上豈能有如此不孝之人?自己爺爺被人坑害,我等前來為其爺爺復仇,他這個做孫子的還敢推三阻四,阻攔咱們報仇?老夫欲要親自前去和其對峙,諸位何以教我?”
“自當同去!為五先生討回公道!”
“我倒要看看這個鐘象敢不敢將咱們擋在外面。”
一群人議論紛紛,直接向著鐘象所在的大營方向氣勢洶洶的沖了過去,而面對著儒門眾位氣勢咄咄逼人的前輩,鐘象心中暗自冷笑一聲:‘諸位前輩,可真不是我想坑你們,你們既然想要自己跳坑里去,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鐘象,你小爺爺與張諶論道,被張諶破了道心,現在依舊暈厥不醒,我等欲要捉住那張諶為你爺爺報仇,你為何阻攔?你也是讀書人,而且還是讀書人中的翹楚,莫非將書讀到了狗肚子里了不成?怎的為了一己私利置仇恨于不顧?”劉霖的聲音中充滿了義正言辭,就算面對著號稱南麒麟的鐘象也一點也不虛。
“什么?我小爺爺道心破碎了?”鐘象聞言一愣,整個人大驚失色,臉上滿是震驚。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張諶的莫名其妙問詢,此時終于知道了其中的瓜葛,不由得對張諶心中暗恨:“這小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到哪里都能惹出事端來。”
“你速速讓開路,我等要抓住那小賊,押送到你爺爺面前接受發落。”又有儒家的人開口了,聲音中滿是冷厲。
“不錯,害你爺爺的賊人就在眼前,你為何無故阻攔?你莫非想要做不孝子不成嗎?”
儒門諸位大儒以大勢壓人,鐘象只能吩咐手下讓開路:“諸位都是我儒門前輩,我讓開路倒也行,只是有件事我要提前說,那張諶逃入了太古神魔大墓內,那大墓中兇險異常,諸位若是進入大墓中遭受什么恐怖的事情,可千萬莫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們,也萬萬怪不到我頭上。”
聽聞真的有太古神魔大墓,而且還發現了大墓入口,場中眾人頓時精神一震,眼神中露出一抹貪婪,劉霖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道:“放心好了,對于我等來說,早就有舍生取義的精神,我等可以身死,但害你爺爺的小賊必須抓回去。”
“不錯,為了抓住那小賊,我等就算進入大墓內粉身碎骨,也要為你爺爺出一口惡氣。”
然后就見一群人尋來了繩索,浩浩蕩蕩的向洞窟的內落去。
小王爺張曉花看了鐘象一眼,眸子里露出一抹得意:“鐘象,早點將路讓開就對了,何必非要鬧到這般地步。”
鐘象站在洞口雙拳緊握一言不發,任憑眾人動作。
直至看著那數百人進入地下洞窟,待到最后一位平邊王府的五六先生也緊隨其后進入墓穴后,陳序才面色忐忑的在鐘象身邊壓低嗓子道:“公子,將他們都坑進去真的好嗎?這數百人的身份地位非同小可,背后牽扯著龐大的利益網,萬一惹出什么事端,只怕單憑口水都能將咱們給噴死。”
陳序有些擔心這群人出來后找自己等人的麻煩,鐘象到時候扛不住,那麻煩可就大了。
“我南麒麟也不是軟柿子,進入大墓前我都已經和他們分析了利弊,這群人卻依舊非要大義凜然的進去,我能有什么辦法?”鐘象有些幸災樂禍道:“況且進去的人少,怎么尋找破解詛咒的辦法?”
“你在這里等著,我跟進去看看熱鬧。”鐘象道了句。
說著話的功夫,鐘象已經隨著眾人跳入坑洞內。
此時一群人拿著火把興沖沖的在太古大墓內走著,途徑岔路的時候,眾人看到了之前張諶和鐘象留下來的痕跡,然后二話不說直接隨之沖了過去,向著主墓室的方向趕去。
一群人速度很快,再加上人多勢眾,絲毫不懼怕大墓內有機關,一路上在大墓內狂奔,順利的直接就來到了主墓室,遙遙的就看到了那長生柳樹。
“那是長生柳樹!可以延緩人的壽命,甚至于叫人逆轉青春!若修陰神者,以此物寄托陰神,就算失去了肉身,也能萬古永存。”五六先生第一眼就認出了那圓心處的柳樹來歷。
此時一群人散開,里三層外三層的看著那圓臺,俱都是目光灼熱起來。
“不對,那柳樹被鑿空了,里面居然埋葬著一尊太古神魔的尸體。那大柳樹內必定有不可思議的造化,必定有不可思議的陪葬品。”張曉花此時目光灼熱了起來。
“這寶物大家各憑本事吧!”有人已經被寶物迷了眼睛,直接魂魄出竅向著那圓臺飛去。
“王麻子,你敢獨吞寶物?”
“給我住手!”
“等等我!”
一人帶頭,其余諸人頓時忍不住了,紛紛跟著魂魄出竅,亦或者肉身直接跳入黑色池水中,向那高臺而去。
見神武者可以入水不沉,眼下的黑水雖然詭異,但架不住寶物當前,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在場數百人,而寶物只有那么點,誰先一步搶到手,那就是誰的。
“先生!”張曉花看向了五六先生。
“不對勁,世子莫要沖動,如果那寶物當真那么好拿,鐘象挖到主墓室后,沒道理停下來等候咱們來拿寶物啊!”五六先生眼神中還有著一絲絲冷靜:“咱們先看看再說。”
經過五六先生的提醒,張曉花頓時恢復了冷靜,也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同尋常。
因為撲向寶物的人多,大家互相推拉下黑手,有的人直接就掉入了黑色池水中,隨即下一刻一陣驚呼傳來,就見那黑色的池水中忽然躍出一道道黑色人影,鋪天蓋地的向眾人襲殺了過去。
甚至于還有數道人影向著五六先生和張曉花襲擊了過去。
張曉花此時面色大變,五六先生也是心中警覺,連忙運轉力量反抗,只是下一刻就見那人影猶如面粉一樣被抽散,然后就見更多的人影奔來,一道道人影直接向著二人撲了過去。
五六先生還要運轉魂魄之力阻攔,可誰知那力量竟然無視了魂魄,無視了其各種護身手段,直接撲入了其身軀內。
在其身后的張曉花也沒能幸免,此時也被兩道黑色霧氣撲中。
在場眾人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一個能跑掉的,全部都被那黑色的霧氣給撲中了。大家區別不大,唯一的區別也不過是被黑影撲中的多,或者是被黑影撲中得少的問題罷了。
唯有那落入水池中的倒霉蛋,此時黑色氣機纏身,整個人都麻了,在池水中不斷叫罵:“誰他媽的推我?”
然后眾人被黑氣撲中后,趕緊檢查自身,結果一個個臉都綠了。
“我草他娘的,這叫什么事啊?”有人直接破口大罵:“鐘象這崽子誤我!”
“我居然沾染上了詛咒之力,這該如何是好?”
“誰有破解詛咒的辦法?快來救救我啊!”
此時眾位儒門高手、平邊王府的高手俱都是臉上變了顏色,眼神中露出一抹驚悚,這詛咒之力實在是太令人心中驚懼了。
一群人頓時麻爪了,哭喪著臉不斷開口詢問。
而墜入池水中的三個倒霉蛋,此時被池水包裹住,似乎是發現了什么,三個人對視一眼后干脆直接向著那高臺的方向游走而去。
反正都已經掉到水里了,往哪邊游走都差不多,很快三人就爬上了高臺,來到了那半截大柳樹前,一雙眼睛看向那半截大柳樹,臉上露出一抹驚喜。
“劉陽,你快看看那柳樹棺槨中有什么。”岸上的五六先生呼喊了一聲:“沒準那棺槨中的太古神人就有化解詛咒的辦法呢。”
“沒錯,你快替咱們看看。”劉霖也跟著喊了一聲。
那三個倒霉蛋你看我我看你,此時眼見著柳樹棺槨近在咫尺,眼神中露出一抹驚喜,萬萬想不到自己掉入池水后居然還有這等好處,居然先一步到達對岸獨攬寶物,對于三人來說也是一場機緣造化。
而且三人也發現了詛咒的秘密,貌似就算是浸泡在池水中,大概也不過是能疊加二十四道詛咒罷了,似乎二十四道詛咒就已經是極限。
二十四道詛咒,一個時辰發作一道,安排得滿滿當當。
那喚作劉陽的中年男子面對著五六先生和劉霖的喊話,嘴角翹起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諸位莫慌,待我替諸位看看這棺槨中有什么寶物,想不到我劉陽居然是有緣之人啊!”
只是伴隨著劉陽說話的時候,其聲音一陣變換,變得尖銳細長而又清脆,直接化作了一道清脆的蘿莉音。
然后劉陽只覺得自家胸部一陣脹痛,接著雙腿間一麻,然后劉陽就看到對面的眾人面色驚悚,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一樣。
“他怎么變成女人了?”有人驚呼一聲:“該不會他中了詛咒,被詛咒成女人了吧?”
“世上怎么會有如此惡毒的詛咒啊?”
“臥槽,這詛咒居然是真的,真能叫一個大男人變成女人?”
人群之中,柴傳薪也是面色一變,下意識摸向自家的胸部,然后面色稍霽,只是很快其面色就又陰沉了下來,因為他中了變換女人的詛咒,就算此時沒有變化成女人,但詛咒發作的時候,自己怕是也跑不掉了。
一個大男人變成女人啊!就算是換做誰也受不了啊?心態怕是要崩了。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高臺上的劉陽看著自家變化,再去摸自己的雀雀,發現空蕩蕩一片,整個人心態頓時崩了。
只是其崩潰的聲音喊出來得卻是清脆的蘿莉音,叫劉陽整個人立即停止了喊叫,此時此刻一股悲切涌上心頭,就連身旁即將到手的寶物都不香了。
然而變化還沒有完,在其身邊的其中一人忽然頭顱一陣劇痛,整個腦袋居然直接化作了驢頭。
就見其人身頂著一顆驢頭,顯得又蠢又笨,頗為滑稽可笑。
“嗚啊嗚啊”那儒士抱著驢頭崩潰喊叫,可聲音喊出來后卻直接變成了驢叫。
第三個男子倒是好了許多,只是見一雙手變成了狗爪子,然后從爪子蔓延全身,直接變成了一只狗。
如此變故驚得場中眾人汗毛聳立,眼神中滿是驚悚。
“鐘象呢!快叫鐘象出來,這孫子欠咱們咱們一個解釋!”劉霖此時有些崩潰的喊叫出聲,因為他足足中了五道詛咒,雖然還沒有發作,但看著眼前三人的變化,發作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一群風度翩翩、遵循禮儀,高傲無比的貴族儒士,怎么會允許自己變成牲畜呢?
“劉霖先生,你這話在下可就不愛聽了!我剛剛在大墓前設置了阻礙,攔截你們不讓你們進來,誰料你們非要進來,我攔都攔不住,我要是不叫你們進來,只怕別人還以為我是十惡不赦的不孝之徒。你們沾染上詛咒能怪我嗎?”鐘象從后方走來,手中拿著一把青草,一邊走著一邊吃著。
人群中有一部分人看到鐘象吃青草的一幕,俱都是面色一變,顯然已經知曉鐘象是中了詛咒的。
但是你鐘象中了詛咒,但卻不將消息告訴大家,豈不是更顯得可惡?
“你既然知道此地的兇險,為何不對我們講?”劉霖的聲音中滿是怒火,他的心態要崩了。
鐘象聞言面色不虞:“你雖然是老先生,是我的前輩,但卻也不能污蔑我,不是我不肯和你們講,而是我中了遺忘詛咒,一旦詛咒發動,就會遺忘一個月內的所有事情,你不能看我好欺負,就這么欺負我!你們要進入大墓想要干什么真當我不知道嗎?真是替我爺爺報仇嗎?我都不好意思說你們。你們這么欺負我,想要奪我大墓入口也就罷了,現在又想要將黑鍋全都扣在我頭上,卻不行!”
石縫內的張諶此時聽聞鐘象話語,不由得暗自稱贊:“這小子找的借口真是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