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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九章 定境中的變故

  看著池子里的香火信仰,谷明月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笑容,自己的大計終于要開始了。

  一旁劉鋒看著滿滿一池子的香火之力,以及在池水中翻滾的那道水藍色光華,猶如魚兒一樣在池水中上下游動,目光里不由得露出一抹興奮:“終于要開始了嗎?這一天,我已經等的太久了。”

  說到這劉鋒略作沉吟的看向谷明月,聲音中有些遲疑:“那馬周如何處理?”

  “馬周乃是大賢良師的后裔,還是留他一條性命,也算是全了咱們的恩義。”谷明月道。

  聽聞谷明月的話,劉鋒點點頭算是認可了谷明月的決策:“如此最好。”

  “你即刻發請帖,邀請各大勢力的代表來道觀內觀禮,三日后咱們就舉行敕封大典。”谷明月說到這里扭頭看向了劉鋒:

  “你可想好了,這是一條不歸路,一旦開始可就再也沒有反悔的余地了。”

  劉鋒聞言臉上滿是怨恨:“弟子豈有后悔的道理?此次黃天道能傳道北地,我居功甚偉,要不是我暗中穿針引線,豈能有北地信仰之力遍地開花的結果?論功勞也好,論苦勞也罷,誰能比得上我?可結果呢?結果敕封水神的機會居然落在了馬周的頭上,大賢良師處事不公,也就怪不得我了。”

  “你能有如此思想準備就好,這汨羅江水神的神位,三日后就是你的。日后我就是北地黃天道的教主,而你就是我北地黃天道下的第一人。大賢良師閉關,正是我等趁機鯨吞大賢良師權柄,超越大賢良師的最佳機會。大賢良師居然想要將我剔除五帝人選,簡直是瞎了眼睛,我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吳長明?大賢良師真是有眼無珠。”谷明月的聲音中充滿了怒火。

  他對大賢良師不滿也久矣,如今和平邊王府合作,占據北地,乃是一次最大的機會。

  小筑內,張諶從泥沙中鉆出來,不緊不慢的端起一碗小豆丁早就準備好的米粥喝著。

  謝靈蘊一身貼身鐵甲,從屋子外走了進來:

  “你聽說了嗎?三日后宗門上層決定封神,已經廣發請帖邀請各大家族的人前來觀禮。如果黃黎觀封神成功,天下大各大家族的老古董必定都會綁上黃天道的戰車,到時候大勝王朝的根基將會被撼動。”

  張諶聞言一愣:“三日后就開始封神了嗎?想不到黃天道的大計終于拉開了,你們檢校司是什么態度?”

  “檢校司內也有壽命將盡的老古董……”謝靈蘊意味深長的道。

  張諶聞言倒吸一口涼氣,黃天道這戰車上承載的人可是夠多的了,許多人都在暗中觀望,一旦發現成為神靈沒有后遺癥,到時候大勝王朝的百姓怕是要成為牲口了。

  “準備好了嗎?”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謝靈蘊聞言輕笑:“當然,我若是壽命大限到來,或許舍棄武道,也去觀望神靈大道。但是我現在還年輕,總要搏一搏,想要看一看自己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說到這里謝靈蘊道:“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大勝朝三件十二階神秘,就算黃天道封神,也翻不過天來。十二階的神秘實在是太可怕了,除了有些廢人之外,沒什么缺點。”

  張諶見此心頭稍安,然后壓低嗓子道:“張曉花好像打算在封神之日,對你霸王硬上弓,你可要做好準備。”

  謝靈蘊聞言一愣:“他能有這個膽子?”

  “他膽子大得很,簡直膽大包天。”張諶道。

  張曉花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你說我該如何處置他?”

  張諶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他巴不得借謝靈蘊的手殺了張曉花。可誰知謝靈蘊卻搖了搖頭:“張曉花若死在這里,你我必死無疑。”

  說到這里謝靈蘊滿臉狐疑的看著張諶:“該不會是你小子想要弄死張曉花,借我之手下黑手,故意胡謅的理由吧。”

  張諶聞言搖了搖頭,滿臉無語的看著謝靈蘊:“老姐啊,你這可真是……算了,我已經提醒你了,你自己好好考慮吧。”

  謝靈蘊聞言不置可否,他并不認為張曉花有這個膽子。

  二人談論了一會話,謝靈蘊轉身離去。

  只是張諶卻也不想想,張曉花都已經被帝女給揍成那個樣子了,哪里還有機會去暗算謝靈蘊?

  現在張曉花就連下地行走都不能了,他的計劃當然要取消了。

  謝靈蘊離去,張諶在屋子里喝了一鍋粥,然后開始打坐,自從上次被大自在天魔暗算,被黑袍怪暗算之后,他已經好久沒有琢磨觀想法了,現在既然修煉成了正神金光,他正要去檢查一番,自己的定境內還有沒有什么未知的因素。

  對于那該死的黑袍怪和大自在天魔,張諶就算是提起一萬個小心,也是正常的。

  而且他現在一身本事都升級到目前所能達到的極限,現在困在這小小的黃黎觀內,他當然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定境虛空,伴隨著張諶觀想秘法圖卷,其又一次出現在了那虛空之中。

  只是才進入定境虛空,張諶就不由得面色一變:“不由得失聲驚呼出聲,怎么可能!”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敢置信,眼神中滿是驚悚。

  “不可能!絕不可能!”

  張諶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的黑暗,在那黑暗中,多了一道龐然大物,此時正立于黑暗中,靜靜的盯著他。

  “沒想到吧。”黑暗中巨大的先天蚊蟲一陣扭曲,化作了一道三米高的巨大人影,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諶。

  那是先天蚊蟲!

  他竟然出現在了張諶的定境虛空。

  “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張諶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還我口器,饒你不死!否則今日我就在定境內將你湮滅。”先天蚊蟲冷冷的看著張諶,那張人臉模樣的蚊子臉,看起來恐怖而又猙獰。

  張諶見此一幕不由得下意識咽了一口吐沫,隨即卻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這里是我的定境,你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里,你不過是幻象罷了!看我六字真言貼:‘吽嘛尼叭彌哄’,張諶催動六字真言,向著黑暗中的人影砸下去,可誰知六字真言飛出一段距離后之后,在二人之間憑空出現一道屏障,那屏障好像是一層水流模樣的薄膜,擋在了二人中間。

  伴隨著六字真言貼的靠近,那屏障輕輕抖動,空間似乎無限拉伸,六字真言貼的力量逐漸耗盡,就此消散在了虛空中。

  那種感覺就好像二人之間隔著遙遠的無盡虛空。

  二人的聲音雖然可以傳遞,但神通的力量卻無法直達。

  看到這種情況,張諶好似明白了什么一樣:“不是幻象,而是直接作用在我定境中的力量。”

  “怎么可能?定境世界究竟是什么?為什么總感覺什么玩意都能鉆入我的定境虛空?”張諶眼神中滿是懵逼,自己的定境虛空莫非成了篩子不成?

  “我的力量無法擴張過去,難道你就可以打擊到我了不成?”張諶你一雙眼睛看向對面的人影,此時逐漸回過神來。

  先天蚊蟲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諶,下一刻周身力量匯聚,猛然一拳掄起,狠狠的向著張諶所在的定境世界砸了過來。

  然后張諶就看到,在那一拳之下,定境世界形成的水幕居然被拳頭拉伸,形成了一個拳頭印記,頂著那水幕,向張諶狠狠的砸了過來。

  “臥槽!”

  那一拳砸下來的一瞬間,張諶只覺得自己的定境世界無限縮小,自家的護身金光都不斷壓縮,仿佛從一個火炬壓縮成了一個小蠟燭。

  在那一拳下,張諶的‘小蠟燭’似乎要被轟爆,直接將張諶給砸扁,消泯于虛無之中。

  這一刻張諶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那一拳之下,自己的魂魄似乎被定住,念頭陷入了凝滯,停止了運轉。

  眼見著張諶的護身金光暗淡下來,即將化作虛無的時候,忽然張諶那水幕結冰,一層冰霜之力浮現,剎那間凍結了萬物,然后那股極寒之氣向先天蚊蟲的拳頭凍結了過去,剎那間先天蚊蟲被冰封住,然后消失在了張諶的眼前。

  “什么鬼?”看著逐漸恢復了的水幕,伴隨著外地消失,水幕也逐漸化作虛無,張諶的目光中滿是驚悚。

  這定境虛空不能呆了,簡直是有大恐怖啊。

  張諶連忙回到屋子內,然后將大自在天魔召喚出來:“老家伙,我有事情要問你。”

  大自在天魔見到張諶被嚇得小臉煞白,知曉情況不對,此時也不再嬉皮笑臉,而是開口詢問了句:“發生了什么事情?居然將你嚇成這個樣子?”

  張諶倒也不隱瞞,將自家定境的事情說了一遍,大自在天魔聽聞張諶的敘述后,不由得眼皮一跳:“先天蚊蟲?你還趁著對方虛弱,將對方的口器給剪了?”

  “是哪,那家伙想要弄死我,當然是不肯死的。我既然不肯死,那死的就是他了。”張諶理所當然道:“到了生死相搏的時候,誰還顧忌對方是什么人?什么身份?”

  “你快和我說說,定境之中的變故是什么?”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小傻瓜,你以為定境虛空是什么?定境虛空就是一個精神小水塘,而精神世界三十三重天,就是無量大海。你以為人為何打坐入定,就可以進入增強魂魄?還不是因為三十三重天的力量輻射過來,大海的水汽蔓延過來,滋潤了你的小水塘?”大自在天魔聞言開口解釋,其解釋直至核心,叫張諶明白了其中的區別。

  “人通過不斷壯大自己的定境虛空,接引精神世界修煉,從而獲得進入精神世界的資格。而你小子我似乎有些捉摸不透,你似乎直接跳過了這一步驟,本我意志不曾經過精神世界輻射過來的力量洗煉,直接進入了精神世界第一重天。”

  說到這里反倒是把大自在天魔給整不會了,一雙眼睛盯著張諶不斷上下打量,好似是在看怪物一樣。

  “至于你說的那個水幕屏障,應該是物質界與精神世界的屏障了。”大自在天魔補充了句。

  “不過你放心好了,若不是有天時地利的機會,那家伙就算是先天生靈,也沒有本事跨越精神世界的屏障,進入物質世界屏障的。”大自在天魔安慰張諶。

  張諶撓了撓頭:“那我以后打坐修煉怎么辦?那家伙一直在精神世界盯著我,就感覺怪恐怖的。”

  說到這里張諶察覺到了大自在天魔邏輯中的漏洞:“不對勁,有一點不對勁,那家伙不是在陰曹地府嗎?怎么跑到精神世界中去了?”

  張諶說到這里,看向大自在天魔,眼睛里滿是問詢的目光。

  大自在天魔聞言撓了撓頭:“你覺得幽冥世界是物質世界嗎?”

  這句話反倒是將張諶給問住了。

  “至于說你以后的修煉,你就當他不存在就是了,只要沒有天時地利的機會,他是無法打破兩界屏障的。”大自在天魔安慰著張諶。

  聽聞大自在天魔的話,張諶也只能姑且聽之任之了。

  然后張諶將大自在天魔收起,心中又想起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奴籍的事情。

  自己該如何擺脫奴籍呢?

  奴籍的身份,是一個大麻煩。

  自己倒還好,有本事在身天下大可去得,但小弟小妹不擺脫奴籍的身份,以后怎么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以后想要有更好的發展,必定會受到桎梏。

  而且他又想到了自己身上的麻煩,當年上京城究竟發生了什么?

  自己的父親又為何被謫貶至這荒蕪之地?

  “或許可以拜托謝靈蘊查查,畢竟謝靈蘊身為檢校司的百戶,對于這種事情追查起來還是不難的。”想到這里張諶直接起身向謝靈蘊的小筑走去,不將這件事情搞清楚,他心中忐忑難安得很。

  要知道這可不是小事情,萬一以后因為這件事暴露,惹出什么大亂子,打得自己一個措手不及,那才是真正的麻煩事呢。

  “未雨綢繆啊!”張諶嘀咕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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