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諶就從未見過如此畏首畏尾的大自在天魔!
這老登平日里都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現在老實得猶如鵪鶉,張諶還真是第一次見。
“可惜,那紫色雷電不掉落技能點數,否則我如果能拾取到紫霄神雷,日后豈不是天下無敵了?”張諶心中暗戳戳的將目光落在了紫霄神雷上,可惜紫霄神雷不屬于神秘,也就不會有技能掉落。
此時天地間雷光閃爍,鋪天蓋地的神雷震蕩而下,向著那鼎爐覆壓了下來,無數的火星迸射,張諶眼睜睜的看著自家肉身不斷消失無蹤,那恐怖雷光震得其耳膜轟隆作響。
耳畔似乎若隱若現傳來徐二妞的哭喊,然后張諶在那轟隆聲中,徹底失去了意識。
道觀內,臥房中,爐火已經開始變得黯淡。
張諶猛然翻身坐起,然后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已經暗淡的篝火,再抬起手看看自家完整無缺的身軀,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我這是從精神世界第一重天內返回來了?”
張諶感受著體內運轉如意的法力,陰陽磨盤在精神意識深處靜靜的環繞。
“有點意思!”張諶呼吸間體內法力運轉,下一刻就見其身形消失在屋子內,再出現時已經到了院子里。
“五行遁術不但可以在精神世界內施展,就是在物質界也同樣可以施展,如此一來我日后再想謀劃什么,可就隱秘得多了。物質界可沒有那么多高手,我也不怕被人察覺到蹤跡。”張諶此時心情大好。
這次自己前往精神世界,收獲實在是太大了。唯一叫他有些擔憂的是,徐二妞和休六,以及先天孔雀,現在如何了。
張諶覺得自己很累,精神很疲倦,有一股難以言述的沉重感涌上心頭,就好像幾天幾夜沒有合眼一樣。
“不管了,先睡覺!”張諶說完話躺在躺椅上,扯下了大氅,窩在火爐前靜靜的睡去。
只是閉上眼睛瞇了一會后,張諶忽然睜開眼睛,張開了自己嘴巴,然后從巴蛇空間內,吐出一枚土黃色的鏡子。
“天地寶鑒帶回來了,還好!還好!否則天地寶鑒落在先天孔雀手中,我可是虧大了。”張諶暗自道。
張諶拿著天地寶鑒打量了一會,用法力溫養一番后,重新吞入了巴蛇空間內。
此時有滔滔不絕的飛升池能量從風水大陣轉化而來,灌溉于吞噬空間內,再次填補張諶的吞噬空間縫隙,叫張諶有機會盛裝更多東西。
此去太古之地,對于張諶來說,最大的收獲是天地寶鑒和陰陽磨盤,以及那五行遁術。
余者對于張諶來說,倒也并無太大收獲。
亦或者是五莊觀內的無數書籍,極大增長了張諶的見識,叫張諶對于未來修行,倒是有了幾分目標。
“精神世界三十三重天乃是仙道起源,仙人尸體就是從三十三重天內挖出來的,所以我未來必定要去三十三重天走一遭。”張諶暗自道了句。
伴隨雜念收斂,張諶逐漸沉沉的睡去,直至第二日北風吹斷了屋子外的大樹,那砸落的聲音將張諶給驚醒,然后才見張諶吸了一口氣,扯開身上大氅,看著爐子中的火焰,慢慢拿起木柴添加了進去,直至木柴逐漸燃燒起來,張諶才開始準備自己的早飯。
修仙也得吃飯啊!
早飯張諶吃的是土豆燉牛肉,他吃得倒是滿嘴流油,然后又收拾了一番院子,隨即回到自家屋子內,開始祭煉自己的寶物。
張諶很忙,他需要祭煉天地寶鑒,還需要孕養天地磨盤。
天地寶鑒祭煉極其艱難,少了長生祖師龐大法力的供給,張諶祭煉起來只能依靠水磨墨的功夫,一點一點的去磨煉禁制。
他還要參悟顛倒陰陽大神通,還要去鉆研祭煉飛升池的口訣,整個人直接忙得不可開交。
到了晌午,張諶披著大氅,來到了院子內,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群山,那飛升池墜落之地,眼睛里露出一抹蠢蠢欲動之色。
只是他思索許久,終究還是沒有貿然動手:“那條老泥鰍身合北地地脈,我的土遁術必定瞞不過他。”
現在張諶對老泥鰍忌憚無比,如果在沒有見識到天罰之前,張諶無知者無畏,自然是心有多大,膽子就多大,直接上去莽就是了,但現在張諶可一點都不想和龍脈有所瓜葛,畢竟那天罰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現在都有點后悔,自己當初為何要利用血污去污濁龍脈之氣了,這手段實在是太過于冒險了,稍有不慎將自家牽連進去,到時候惹得天罰降臨,只怕是自己要倒大霉。
“那老泥鰍借助北地的地脈之力化龍,難道不怕天罰嗎?還是說有什么玄妙的辦法規避天罰?”張諶眼睛里露出一抹好奇。
思索許久后不得要領,張諶返回屋子里,繼續琢磨自家的神通術。現在練氣境界無法肝上去,那就只能琢磨顛倒陰陽和祭煉飛升池的口訣了。
到了晚上,張諶拿出天地寶鑒,出手祭煉天地寶鑒,只是很快張諶就察覺到了問題,看著打開的天地寶鑒,那鏡面上倒映出的人影,不由得一愣。
就見鏡子中的自己,鬢角居然多了一絲絲白發。
“我的壽命不多了!我必須要找到長生樹棺進行續命!”張諶關閉了天地寶鑒,然后暗自告誡自己。
至于說能否找到長生樹棺,他倒是并不擔憂,等自己恢復幾日,借助飛升池那龐大的能量祭煉了天地寶鑒的第二重禁制,到時候自己就可以追溯根源,搜尋北地各種神秘的氣機。
“不過長生樹棺有那位大內總管看守,我就算尋覓到長生樹棺,想要奪取過來,怕也并不簡單。”張諶心中暗自道了句。
張諶將天地寶鑒重新吞入巴蛇空間內,又添加了木柴,閉上眼睛琢磨著各種口訣的事情。
只是琢磨了一會,張諶動作頓住,他忽然有些想念小豆丁了,小豆丁和徐二妞極為相似,甚至于經歷都十分相同。
“黃天道在小豆丁的身上必定有所謀劃,不管黃天道有什么布局,只要其膽敢伸出狗爪子,我非要將你們的爪子斬斷不可。”張諶眸子里露出一抹殺機。
至于說去見小豆丁,倒也不急于一時,自己在精神世界內度過了將近二十年的時光,但對于物質界的人來說,并沒有過去多少時間。
“黃天道也是一個麻煩!我還需早做準備。”張諶想到了那位大內總管,如果自己能依靠朝廷,借助朝廷的力量打擊黃天道,可以省去自己的不少功夫。
一夜無事 第二日張諶繼續苦修,進行著千篇一律的生活。
第三日第四日 直至又過去了八日,才見五六先生再次登門拜訪。
道觀大門外,五六先生看著緊閉的大門,詢問身旁力士:“那小子近些日子可有外出?”
“回稟先生,那小子在道觀內進行苦修,并無任何異常動作。”力士恭敬的道。
五六先生摸著下巴,站在門外不知想什么,好一會后吩咐了句:“叫門!”
篤篤篤的敲門聲在空曠的黑夜里響起,只見大門打開,張諶面色慵懶的出現在五六先生面前:“原來是你這家伙來了,大清早的敲什么敲,真叫惹人厭惡!”
“我這不是惦記著給你送物資嗎?怕你被餓到。”五六先生對于張諶的無禮也不在意,而是小心的打量著張諶身形,眼神中露出一抹不解,按照他的推理,張諶此時應該精神萎靡,一日不如一日才對,怎么這小子現在一副紅光滿面的樣子?完全不像飽受風水大陣折磨的形態?
五六先生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解,但卻也并不表現出來,而是拍拍手叫身后的十幾個侍衛端著各種物資,擺放在大門前,任由張諶自己抬進去。
眼見著張諶搬運完物資,五六先生畫大餅:“你在這里好好修行吧,等你出關那日,王爺是不會忘記你的。”
“你這老逼登廢話太多。”張諶吊兒郎當的看了五六先生一眼,轉身‘哐’的一聲將大門緊緊閉合,再也懶得理會這老家伙。
五六先生對于張諶的無禮并不惱怒,而是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沉默不語,許久后才扭頭對著一旁的侍衛道:“你們有沒有察覺到,這小子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了?”
“是有些不太一樣了。”一旁侍衛道:“人還是那個人,但究竟哪里不一樣,下屬說不出來。”
“以前這小子面對王府,總歸是有些謹慎,帶有一絲絲拘束和忌憚,絕沒有今日這般放肆。”五六先生琢磨過味來:
“這才過去幾日的時間,這小子怎么精氣神變化這么大?我現在完全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拘束之感,還真是邪門了!而且他經受風水大陣的力量摧殘,不說精神萎靡不振,好歹也該有些異常吧?怎么看著精神氣滿,完全沒有任何遭受迫害的樣子呢?”
五六先生此時心中升起一絲絲懷疑:“莫非風水大陣出現什么問題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