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士誠走蛟化龍的氣象驚天動地,惹得十方高手膽顫心驚。
八卦爐處,謝玄看著走蛟化龍的氣象,眼神里露出一抹嚴肅:“好恐怖的大勢,好恐怖的運數,此時張士誠的實力,已經踏入了十階,就算其沒有完成七日過關,也不是我能對付的了。”
而天池邊緣,平邊王雙手合十,不斷對著天池祈禱:“希望老祖宗化龍成功!希望老祖宗化龍成功啊!”
更遠處的大山中,張諶感受著北地龍脈已經被牽動,不由得大喜過望。
“時機到了!”
張諶感受著波動的地脈,下一刻就見空氣中的水汽凝聚成一只冰雕面具,將張諶面孔牢牢的包裹住,然后其直接施展土遁術,幾個閃爍來到了飛升池前,趁著各路強者在混戰,張諶已經出現在了飛升池下。
張諶早就對飛升池進行了祭煉,此時其手掌伸出,觸碰到飛升池,就見那飛升池直接縮小,化作了拳頭大小,被張諶拿在手中。
“大家別打了,他將那寶物給奪走了!”忽然有江湖人士喊了一嗓子,聲音中滿是焦急。
“小子,將寶物留下!”此時長刀呼嘯風聲響起,就見一道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張諶身前,對方手中長刀撕裂雨幕,徑直向張諶的脖子斬了過來。
“柴傳薪!不對,是那個青丘的狐貍!想不到這孫子也來蹚渾水了,不過這家伙太過于詭異,我可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糾纏。”面對著近在咫尺的攻擊,張諶卻也來不及掐訣念咒施展遁術,下一刻地上的泥土卷起,化作了一道堅硬的石頭墻,擋在了張諶的身前。
柴傳薪看到眼前的石頭墻一愣,正要施展神通穿過石頭墻,而此時張諶已經趁機掐訣念咒,直接施展土遁術溜走,不曾留下任何痕跡。
“該死的混賬,居然在你爺爺面前搶走寶物,爺爺我絕不和你善罷甘休!爺爺我記住你的氣息了,千萬不要被我再見到你。”眼見著張諶居然直接遁走,柴傳薪的心態頓時炸了,自己等人在這里打生打死,卻被人給趁機撿了便宜,他不生氣才怪呢。
只是張諶的土遁術無形無跡,他就算發怒也無能為力,奈何不得張諶。
張諶遁出山林,來到隱秘角落顯化身形,拿著飛升池上下打量一會,才一口將飛升池吞入巴蛇空間內,飛升池的等級遠高于巴蛇空間,就算大成級別的巴蛇空間,也奈何不得飛升池。
張諶得了好處,美滋滋的重返山洞,就見謝玄面色緊張的看向遠處雷光閃閃的湖面。
張諶也隨之望去,就見那湖面上有一數千米長的龐然大物不斷翻滾,攪動得水浪來回波動,天空中的雷霆閃爍,不斷有雷光落下,雕琢著那龐大的龍軀,此時張士誠的身軀已經有了幾分真龍形狀。
“你的事情辦完了?”謝玄聽聞張諶動靜,扭過頭來看了一眼,目光中露出一絲好奇。
“一些小事情而已,隨手就辦完了。”張諶道。
謝玄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指著那龐大的龍軀道:“你有沒有察覺到,眼前的龍軀似乎不大對勁?”
張諶當然知道哪里不對勁,就見那龍軀的鱗片之間,好似有一道道血紅色的光線在蜿蜒扭曲,叫整條蛟龍身軀沾染了一絲絲妖異的血紅色。
張諶當然知道那紅光是什么了,那紅光乃是自己藏匿在鯉魚身軀中的血污和血神子,乃是自己暗中留下來的后手。
如果屠殺張士誠的魂魄失敗,到時候血神子就可以吞噬其身軀中的精華,而血污可以污濁了其真靈。
當然這一切沒必要和謝玄說,因為人與人之間總要保留一些秘密的。
“莫非其血脈太過于強大,肉身難以遮蓋得住,所以才將血脈的輻射顯露出來了?”張諶睜眼說瞎話。
謝玄搖了搖頭:“不應該啊,我在那血紅色的光芒中,感受到了極其邪惡的氣息,那不是張士誠的力量,張士誠的走蛟化龍似乎出現了意外。”
張諶斜視了謝玄一眼,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還真是小瞧了這老家伙。”
這些老家伙能修煉到陽神境界,已經不比神話中的頂尖修仙者差了,其已經掌握了部分天地運行的道理,對于天地規律的把握有了幾分奧義,膽敢小瞧他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這老家伙的化龍該不會是出現問題了吧?”謝玄心中嘀嘀咕咕,扭頭看了張諶一眼,總覺得張士誠龍身上的血光,和自己身上的化血神刀似乎同源而出,有幾分相似之處。
謝玄偏轉的目光被張諶捕捉,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四目相視下張諶知曉謝玄已經看出幾分端倪,倒也很是坦蕩不做隱瞞:“我確實在張士誠的那具龍軀上,做了一些手腳。”
他當初尚未修煉出化血神刀,就算勾出張士誠的魂魄,怕也斬不得對方根本,只要時間一到,對方靈魂回歸肉身并無任何損失。
而那血污和血神子,扎根于鯉魚血脈深處,就是為了盜取張士誠的造化,將張士誠逐漸掏空。
不過現在卻不同了,計劃趕不上變化,張諶的手段增長速度大大超乎了他自己預料,許多手段準備貌似用不上了。但如果血神子能夠吞噬一條真龍的血液,其修為境界也必定會大有增益,對于張諶來說并無害處,也算意外之喜。
謝玄深深的看了張諶一眼,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心中對張諶的忌憚越來越深。
張諶什么時候給張士誠挖的坑,平邊王府居然毫無察覺?
那邊正在化龍的張士誠,此時也察覺到了不妙,自家身軀中忽然多了一道道血紅色的絲線,穿梭于自己的血脈、筋骨、血肉之中,鯨吞著他身軀中的精粹。
雖然那股力量十分弱小,吞噬的精血數量不過滄海一粟,但架不住對方源源不斷的吞噬而已?
而且那股力量和自己的血液融為一體,他就算想要進行驅逐,也根本就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不應該啊!真是不應該啊!怎么會有這種變故?”張士誠此時慌了神,心中罵罵咧咧,努力的想要運轉神通將那血紅色的力量驅逐出去,可誰知自己根本就奈何不得那股力量,那股力量已經完全與他的肉身結合。而且他能感受到,在那股力量的深處,還有一種極其邪惡的氣息,那氣息似乎可以污穢萬物,驚得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而且此時化龍已經開始,他也只能將所有精力都放在走蛟化龍上,哪里還有時間去顧及身軀中的變故?
此時此刻,天地間風雨飄搖,天空中的雨水好似瓢潑,不斷的肆虐,雷光從云層中蔓延而下,化作了一張巨大的絲網,向著張士誠包裹而來。
張士誠的龍軀在那絲網中不斷掙扎,忍受著刮骨之酷刑,慘烈的叫聲響徹方圓數百里。
就在此時,忽然一道高大的人影,身穿一襲紫色大紅袍,出現于波濤萬丈的湖泊上。
那人影一襲紫色,身后背著一桿長槍,那長槍閃爍著莫名韻律,才一出現就惹得天地間的雷電之力躁動,威能剎那間暴漲了三倍。
那人影才一出現,整個天地都好似陷入了凝滯,唯有天地間的風雨和雷電激撞個不停。
“什么?”張諶看到出現的那道人影愣了愣神。
“是那尊大內總管獨孤虬!張士誠走蛟化龍,他終于坐不住了。一旦張士誠走蛟化龍,北地怕是要脫離朝廷掌控,割裂大勝朝龍脈氣數,獨孤虬豈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謝玄道了句。
“一尊九階的強者,再配合上十二階的神器,倒也能與化龍中的張士誠一戰。”張諶道。
“張士誠,你怎么還不死啊!數百年了,還天天到處折騰,你到底累不累啊?干干脆脆的埋在地下不好嗎?你省心大家也全都省心,你好我好大家好,你這廝怎么總是到處惹事呢?”獨孤虬的聲音中滿是抱怨,聲音穿透雷光,百里內所有生靈清晰可聞。
張士誠沒有理會獨孤虬,只是自顧自的化龍,而岸上的平邊王頓時急了:“獨孤虬,這里是北地,你想要干什么?還不趕緊給我退下!這是我家老祖宗,豈容你一介奴才不敬?”
“王爺,您認錯了,這是一條妖異的神秘,奪取了北地的氣數和造化而已,怎么會是您的老祖宗呢?您的老祖宗早就死了,您莫要被妖怪給迷惑了心智。待我斬殺妖孽,還您內心一個清明。”獨孤虬輕笑,聲音中滿是大義凜然:“您可是糊涂了,怎么認一個妖邪做祖宗?你是人他是魚,你們倆的品種都不一樣,怎么對方怎么能是你祖宗呢?”
“獨孤虬!你休要揣著明白裝糊涂,我命令你立即停下,否則別怪本王不客氣。”平邊王氣得身軀都在顫抖。
“呵呵,王爺稍安勿躁,待我斬殺妖邪,您就知道奴才的忠心了。”獨孤虬腳踏水面,背負天罰,一步一步的向張士誠走去,眼神中殺機不斷縈繞積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