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五六先生的話,平邊王目光閃了閃:“此事你去辦吧。”
五六先生點點頭,又忽然意有所指的道:“北地還有一件大麻煩,需要咱們提早將那麻煩給剪除。”
平邊王知道五六先生說的是檢校司大軍,檢校司五萬大軍就像是一把刀,插在了北地,叫其不敢輕舉妄動。
“妖族大軍入關后,告訴他們第一個先解決了檢校司留下來的麻煩。”平邊王道。
聽聞平邊王的話,五六先生道:“小人倒有一個想法,眼下無數水流囤積在此地,王爺何不利用此水淹了那五萬大軍?然后再利用此水席卷北地,到時候無數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咱們稍加引導就可以拉起無數支反王大軍,到時候與妖族大軍合在一處,一起殺入神州大地,擴大咱們的地盤,趁機鯨吞周邊諸侯國度……”
五六先生此計不可謂不毒,水淹北地造成的影響將會是致命的,到時候不知多少百姓流離失所,成為亂民,為了活下去不得不被黃天道和平邊王府裹挾,向周邊諸侯國侵襲而去。
此計一出就連平邊王都倒吸一口涼氣,眼神中露出一抹猶豫:“北地可是咱們的根基,如此做法豈不等同于自斬根基嗎?”
“王爺,咱們北地到了如今這種情況,哪還有什么根基啊?一旦妖族入關,朝廷發兵來討,北地的戰火一旦燃燒起來,到時候一切錦繡成灰,咱們不如先發制人,或許還能在逆境中謀求一線生機。咱們的領地亂了,再去影響周邊的諸侯國,將周邊的諸侯國牽扯進去,到時候大家一起亂,以咱們的實力極大概率能吞并周圍的諸侯國,到時候以各大諸侯國為我北地供養,如此一直亂下去,將戰火燃燒至整個大勝,到時候咱們未必不能開辟出一番新的氣象。”
平邊王微微一嘆:“局勢已經糜爛至此了嗎?”
“為了化龍走蛟,咱們已經傾盡一切。而且之前化龍走蛟大勢匯聚之時,無數水汽匯聚北地,若老祖宗化龍成功,有老祖宗疏導水汽,倒也并不算什么。但現在老祖宗化龍失敗,那些匯聚而來的水汽將會爆發出來反噬整個北地氣數,北地未來將會被大水淹沒,咱們沒得選擇。”五六先生苦笑一聲。
平邊王有些意興闌珊,無力的擺了擺手:“去辦吧!”
“是!”
五六先生畢恭畢敬的道。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張諶這里又是一番場景。
伴隨著張諶牽扯鎖鏈,張士誠的龍魂被拉扯了過來,一雙眼睛怒視著張諶:“螻蟻,怎么又是你!你速速放了我,否則老祖我要你好瞧。”
“要我好瞧?老祖自身都已經大難臨頭了,怎么叫我好瞧?”張諶笑瞇瞇的道。
聽聞張諶的話,張士誠額頭青筋暴起,眼神中露出一抹難堪,他終究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家伙,權衡利弊之下,終究是選擇了低頭:“小子,你我之間并沒有什么化解不開的仇怨,你又何必與我死磕?有什么要求,你只管提就是,老祖我能辦到的都一一滿足你。榮華富貴?還是嬌妻美妾?亦或者天才地寶?只要你開口,我就全都成全你!”
張諶聽聞張士誠的話,一張臉頓時陰沉了下來:“沒有仇怨?咱們兩個是沒有仇怨,但我和你平邊王府,卻有血海深仇不死不休!你若不死,我心難安!”
張諶倒也不磨嘰,直接將自己和平邊王府之間的所有恩怨都說了一遍,尤其說到自己兩次為張曉花替命,張諶更是眼睛都紅了,待到敘述完畢后,張諶怒視著張士誠的魂魄:“你說我和你平邊王府之間,有沒有仇恨?這仇恨還能不能化解!”
張士誠聽聞張諶的話,一張臉都綠了,原來張諶屢次和自己作對根由,居然在這里。甚至于上次自己肉身被毀,也全都是因為自家不肖子孫為了報復張諶,想要將張諶借助徭役弄死,主動給推過去的。
數百年謀劃,幾代人的經營,居然因為這么區區一點小事毀于一旦,張士誠覺得自己憋屈,整個人的心態都要炸了。
“不孝子嗣!不孝子嗣啊!”張士誠恨得咬牙切齒,魂魄散發出波動,有了幾分癲狂的跡象。
他化龍走蛟失敗,兩次都壞在張諶手中,真是遇見克星了。
“小子,只要你放了我,我愿意為你出頭,我可以做主將那不孝子嗣綁在你面前,任憑你千刀萬剮抽魂煉魄。你我之間本無仇怨,何必結下如此大仇?你將我的魂魄鉤來這里,你也奈何不得我的魂魄,七日之后我的魂魄化作冤鬼糾纏著你,到時候與你寸步不離,你也會有麻煩吧?”張士誠看著張諶,聲音和態度開始軟化,但卻又蘊含著若有若無的威脅意味。
張諶當然聽懂了他的威脅,他的意思是如果化作冤魂,以其強大的修為,可以殺光所有自己身邊的所有人。
“我既然敢將你的魂魄鉤來,又豈會沒有準備?”張諶臉上露出陰冷笑容,指了指身后的山洞:“你可感知到那山洞中的氣機?”
張士誠龍魂勃然變色,那八卦爐中的火焰就算謝靈蘊的陰神站在山洞外都能感知得到,更何況是他這種強者?
“非要如此嗎?”張士誠此時面色很難看。
張諶沒有回答張士誠的話,而是緩步走入石洞內,張士誠見此龍魂想跑,想要重新回歸肉身內,只是其才跑幾步,冥冥中鎖鏈聲響猶如魔咒一樣,嘩啦啦的傳了過來,然后牽扯著張士誠的魂魄,向山洞內飛拽去。
張士誠拼了命的掙扎,但卻奈何不得那鎖鏈分毫,只能無力的喊著:“不行!絕對不行!你不能這樣!咱們有什么話好好說,縱使是為奴,老祖我也認了,你不可將事情做絕。”
面對著生死危機,張士誠態度終于軟化了下來,他現在乃是十一階的魂魄,就算沒了肉身,也能轉化為十一階的神魂道修士,那也是比陽神高的大高手,他可還沒活夠呢,怎么就甘心死了呢?
甚至于修煉到他這等境界,重塑血肉也并非沒有機會,他又怎么會甘心的死去呢?
張諶看著張士誠,見到對方臉上的卑躬屈膝,眼神中不由得充滿了感慨,任憑你是何等強者,此時落入這般境地,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
“您也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平邊王府為何招惹我。不過您也莫要害怕,我是不會將您煉得魂飛魄散的,我如今正在祭煉一件法寶,我會將您魂魄煉入我的那件法寶中,您將與我的法寶永存不朽,也算是以另外一種形態延續下去了。”張諶笑吟吟的道。
張士誠一聽這話整個人頓時就毛了,什么叫以另外一種方式活下去?
見鬼的活下去!你才要被煉入法寶內呢。
“小友,我愿意為奴,只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張士誠低三下四的道。
“我倒想放你一條生路,但你的實力實在是太強大了,我根本就無法約束你,萬一你日后拿我身邊人做要挾,我豈不是養虎為患?”張諶看著眼前的八卦爐,對張士誠道:“您是自己跳進去,還是我送您進去?”
張士誠感受著八卦爐內恐怖的火焰,好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腰板挺直,再也不復之前的卑躬屈膝,整個人腰桿子都硬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休想誆我,老祖我已經看破你的算計。”
張諶被張士誠的狂笑搞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張士誠指著八卦爐道:“這爐子內火焰熊熊,你根本就無法承受。而你只有將我魂魄拽來的手段,你卻無法操控我的魂魄。你想要我的魂魄進入八卦爐內,除非是你自己先進入爐子中,然后再將我拽進去。我還就不相信了,你居然有這等本事,竟然敢跳入那爐子中,然后再將我的魂魄給拽出來。”
張士誠的聲音中充滿了得意,眼見著張諶奈何不得自己,他的態度頓時大變。張諶奈何不自己,該著急的應該是對方才對,難道對方就不怕自己一怒之下將其所有見到的人全部都弄死嗎?
如果自己的肉身被斬,到時候自己的魂魄纏上張諶,自己是光腳的,難道還怕張諶這個穿鞋的不成嗎?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張諶看著張士誠那副前恭后倨的嘴臉,心中閃爍著一道道莫名的想法。
“小子,你現在若跪倒在地,對老祖我三叩九拜,然后乖乖的將老祖我魂魄放開,老祖我可以留你一命,否則日后老祖我就纏著你,殺掉所有你見到的所有人,殺光你所有親戚朋友,你自己掂量著辦吧。”張士誠的聲音中滿是傲然:“不單單如此,老祖我還要你臣服于我,成為我的座下護法神將,否則老祖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說到這里張士誠開始興奮了,畢竟張諶這么邪門的手段,如果掌握在自己手中,那可就又是另外一種天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