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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五章 笑料爾

  張諶拎著周求乘的箱子,走出了自家屋子,眼神中露出一抹復雜之色,扭頭回望周求乘屋子里的燈火,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

  他能說什么?

  說周求乘老謀深算,利用一個女子的名節來謀事,非君子所為?

  可周求乘又沒算計到他的頭上。

  說周求乘不道德?可是對方也沒有迫害張諶,反而對方將自家一輩子的積蓄,都給自己了。

  張諶能說什么?

  他也只能微微一嘆,什么都說不出來。

  張諶拎著箱子正要往山下走去,可誰知下一刻身前竄出一道人影,擋住了張諶的身前。

  對方一襲素衣,眼神里露出一抹冰冷,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張諶。

  張諶認出了來人,正是此次婚禮的主角之一姜楠。

  只是此時的姜楠面色慘白,眸光中透露著冷意,簡直冰冷到極致,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波動。

  張諶看著姜楠,姜楠看著張諶,對方一襲素白衣衫,在黑夜中顯得格外滲人。

  張諶不想和對方交流,就要繞過姜楠離去,可誰知下一刻姜楠腳步一閃,擋住了張諶的去路。

  “有事?”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周振要逃婚了?你們兩個一直在一起,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姜楠一雙眼睛瞪著張諶,話語咄咄逼人:

  “你就是想要看我笑話是不是?”

  “你有沒有想過,遇到事情后,多想想自己的原因嗎?”張諶開口反問了句。

  姜楠聞言一愣,整個人直接呆愣住,一雙冰冷的眼睛里終于露出一絲絲波動。

  “呵呵,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還是我的錯了不是?”姜楠反問了句。

  “我不知道你和周振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想知道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情,千萬不要牽扯到我,我沒心思和你們兩個耍。”張諶沒好氣的道。

  張諶說完話就要離去,卻被姜楠再次擋住去路:“你殺了周振,我就嫁給你。”

  “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你如果真的瘋了,就好好去看看腦子。”張諶搖晃著腦袋,最后看了姜楠一眼后,身形幾個起落消失不見了蹤跡。

  看著張諶遠去的背影,姜楠掌心緩緩流出鮮血,眼神中露出一抹刻骨銘心的仇恨:“男人都沒有好東西。”

  “男人當然沒有好東西,所以你想報復周家父子嗎?”忽然一道縹緲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

  “誰在說話?”姜楠一雙眼睛看向黑暗,就見一道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在下黃巢,見過姑娘。”

  “黃潮?沒聽說過。”姜楠道。

  “在下區區賤名,不足掛齒。只是在下之前在金陵城內聽聞姑娘的事跡,現在姑娘已經成為了整個金陵城的笑料,甚至于這件事情還在向整個江南傳播,要不了多久姑娘的事情就要傳遍整個天下,到時候姑娘必定為天下人笑料。”黃潮的聲音中滿是惋惜:“姑娘的名聲算是全都毀了。”

  黃潮的話戳中了姜楠痛腳,就見姜楠整個人的面色頓時陰沉下來,眼神里露出一抹冰冷:“所以呢?”

  “我可以幫你報復周家父子。”黃潮道。

  “我要周家父子死。”姜楠聲音里充滿了憤恨。

  黃潮聞言道:“想要周家父子的命可不簡單。”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姜楠低聲道。

  黃潮聞言緩緩伸出手,就見一團帶著黑色煙霧的球體,出現在其手心:“將這個球體帶入玲瓏塔內,他就可以相助你報復周家父子。”

  “你怕是不知道那寶塔的厲害,你這區區一個黑色光球,豈能撼動那寶塔?”姜楠接過那黑球后拿在手中打量了一番,眼神里露出一抹詫異。

  “呵呵,能不能成試試不就知道了?試試對你也沒有壞處。”黃潮笑瞇瞇的道。

  “我替你辦事,我有什么好處?”姜楠開口詢問了句。

  “周家父子的命都交到你手中如何?到時候由你親自了結周家父子的性命,任憑你千刀萬剮,也全都由你。”黃潮開口道了句。

  姜楠聞言一愣,片刻后回了句:“好!全都依你!”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黃潮對著姜楠一笑,下一刻身形一閃,化作一只麻雀飛走。

  “周求乘、周振,你們父子二人叫我成為了整個天下的笑柄,你們欺負我勢單力薄沒有人撐腰,欺負我是女流之輩,我定要你們父子付出代價。”姜楠說著話轉身向玲瓏塔走去,其一路走到玲瓏塔內,不曾有半分異常,但就在其一只腳踏入玲瓏塔內的時候,忽然其袖子里的黑色氣團憑空消散,散入了玲瓏塔內。

  就在那黑色氣流散入玲瓏塔內的時候,就見整座玲瓏塔內忽然肉眼誕生了一絲絲肉眼不可察覺的黑氣,一絲絲不祥之氣在整座寶塔上流轉。

  且說張諶回到自家的宅院內,院子內燈火通明,張諶回到屋子內打開了周求乘的箱子,就見箱子內滿滿的全都是上好玉石。

  對于儒家來說,玉石的重要性更甚于金銀。而周求乘這一箱子玉石,要么是羊脂白玉,要么是祖母綠,每一塊都是極品,堪稱價值連城。

  這一箱子的玉石,簡直價值無量。

  “周求乘攢了這么多家底?不愧是貴族,簡直富得流油。”張諶開口嘀咕了句。

  一邊說著話,張諶將箱子閉合上,腦子里閃爍過一個念頭:“發了!這輩子都不用為錢財發愁了。”

  他心中明白,周求乘大概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面對著強勢霸道的陳三兩,其心中已經做好了赴死準備,所以將自家的所有家底都交出來了。

  而張諶撫摸著箱子,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慨:“先生待我不薄。”

  張諶現在已經明心見性,不敢再胡作非為,所以他手中也是拮據,現在周求乘拿出一箱子的玉石,也算解了其燃眉之急。

  張諶將玉石箱子置放好,將其和大黃蜂置放在一處,并且將一滴血神子放在玉石的箱子里守護,然后才來到結魄燈前,看著幽幽結魄燈火焰,其眼神中露出一抹慎重:“能不能化解了周求乘的劫數,就要看你的。”

  陳三兩要證道十二階,張諶當然不會阻止陳三兩,但他可以和陳三兩做一個交易。

  “六道輪回我已經聚集其三,若能將剩下的三道輪回全部都匯聚,徹底掌握了六道輪回權柄,到時候想要救活韓素貞更加簡單。”張諶思索著六道輪回的事情,他打算想辦法打探一番六道輪回的信息。

  想要尋找六道輪回的信息,他倒是有個助力,那就是謝家父女。

  謝家父女執掌檢校司,掌握天下間最大的信息網絡,若能請謝家父女出手,或許可以相助自己解決麻煩。

  張諶略作沉吟后,拿出書信書寫好,然后召喚出自家的獵隼,將書信綁在獵隼的腿上,又拿出一張隱身符和定字符,就見獵隼將兩張符箓吞入腹中,隨即張諶拍了拍獵隼的腦袋:

  “京都,謝靈蘊。”

  獵隼下一刻化作一道黑光沖霄而起,轉眼間消失在了九霄云外。

  自家的獵隼現在可是不凡,其可以大小如意,再配合上隱身符和鎮字符,想要捕獲他可是難如登天。

  送走了獵隼后,張諶心中閃爍出萬千念頭,無數思慮在心中劃過,最后才盤膝打坐,進入精神世界度過那無邊的庚金海洋。

  第二日張諶沒有去書院,只是暗中打探書院的消息,現在金陵城內關于周振逃婚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尤其姜楠的名聲,算是徹底敗壞了。

  張諶人在院子里,但見其耳朵微微震動,四面八方的聲音已經遙遙傳來,灌注于張諶的耳中。

  “周求乘這件事做得不對,他就算想要利用姜楠逼得自己兒子逃下山免于劫數,卻也不能叫姜楠落得這般地步。”張諶此時心中萬千念頭閃爍,想起周求乘鐵面無私的名號,心中也不由得感慨,其為了自己的兒子,竟然做出這種虧心的事情。

  “這和他的鐵面無私大道不符啊!”張諶心中有些奇怪,為什么周求乘會背道而馳,做出這種事情。

  “如果周求乘被天魔入侵呢?”就在此時大自在天魔在張諶的耳畔忽然道了句。

  聽聞這話張諶不由得心頭一驚:“你說什么?”

  “那玲瓏塔的天魔意志蠱惑周求乘走香火神道,借助香火之毒壯大自己,從而干涉周求乘的心靈。此時周求乘面對著妖族大勢、面對著金陵城的混亂、面對著陳三兩的論道壓力,心中怕是已經雜念叢生,正是趁機種下魔種的好時機。如果對方此時已經扭曲了周求乘的心性,在其心中駐扎了下去,那這一切是不是都說得通了?”大自在天魔道。

  大自在天魔的話猶如滾滾驚雷,在張諶的耳畔炸響,叫張諶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感。如果這一切都是玲瓏塔內大自在天魔的殘軀在暗中指引的,那可就說得清楚了,也能解釋周求乘為何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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