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諶拿著手中翠綠色的布條,眼神里充滿了不敢置信之色:“帝女與人大戰,而且好像還受傷了?”
帝女是何等修為?張諶始終都沒有看清楚帝女的底細,但帝女的修為絕對超越了十二階。因為就算大賢良師、虎力大仙等人踏入十二階,也不曾接觸到神秘的精神世界。而帝女不但接觸到了神秘世界,還直接撕裂神秘世界,肉身飛升入精神世界,這是何等的不可思議?
但現在帝女在第五重天內,竟然被人斬下一截袖口,這是何等的不可思議?
“第五重天內有不可思議的力量,竟然能與帝女過招,卻不知對方是何來歷,有沒有被帝女斬殺。”張諶手中持著那半截布條,在一雙眼睛掃過遠方茫茫大地,就見大地上無數晶瑩白骨閃爍著道道神光,一眼望去整個世界都被白骨填滿。
“第五重天為什么會有如此多的白骨?而且還死傷了如此多的高手?”張諶此時心中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他覺得第五重天似乎有大恐怖在蟄伏。
大自在天魔從虛空中鉆出來,一雙眼睛打量著眼前的世界不語,好一會才道:“你看那白骨,似乎有精氣神從白骨中抽出,向著此方世界的中心匯聚了過去,似乎在此方世界的中心有一尊大恐怖暗中有所布置,抽調整個世界白骨的精氣來供養自己。”
聽聞大自在天魔的話,張諶心中忽然想到了先天水神,就是抽調整個沈家的靈魂和血脈來供養自己。
“這精神世界第五重天,該不會藏匿著一尊魔神吧?”張諶開口試探著詢問了句,聲音中露出一抹慎重。
“極有可能啊!”大自在天魔道:“說不準那個老家伙為了躲避大劫,就將整個世界化作了大墓,用來埋葬自己,延緩自己的死期。帝女應該是來到第五重天后,無意間驚動了那尊古老的存在,那尊古老的存在對帝女進行了驅趕,雙方一言不合發生大戰,最終結果有兩個,第一:帝女不敵對方,無奈飛升而去。第二,帝女將對方給斬殺,然后飛升而去。”
聽聞大自在天魔的兩個推理分析之后,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期待,因為不論是何種結果,對于張諶來說都意味著大機緣大造化。
你道是為何?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帝女斬殺了對方,對方的老巢內必定藏匿著大造化,還有大量的經驗值落下,對于他來說是一波肥的機會。
第一種情況,對方實力如此強,那其身上蘊含的造化何其龐大?如果自己能夠收取,亦或者說看看有沒有機會利用勾魂奪魄術進行錨定,一旦成功自己可是發達了。
“小子,我勸你莫要動心思,咱們還是跑得遠遠的吧,咱們遠遠的離開,千萬不要靠近,萬一出現點什么差錯,咱們兩個可都要倒大霉。整個精神世界第五重天都已經被對方布局,帝女雖然強,但想要在對方的老巢將對方給擊敗,未免有些不太現實,我懷疑那大墓中的老家伙還活著呢,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大自在天魔勸解道。
張諶聞言眉頭皺了皺,雖然對方說的有道理,但對于他來說,危險也同樣意味著大造化。
最關鍵的是,太陽真火給了其最大的底蘊。
太陽真火那是什么等級的力量?傳說中東皇太一的本命火焰,乃是太陽上的溫度。
當然了,張諶的太陽真火力量還很弱小就是了,發揮不出那等焚天煮海的效用。
就好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溫度確實是很高,但扎入海水中卻并不能將海水蒸發掉。
太陽真火的本源層次極高,唯一的缺陷就是張諶的太陽真火數量太少了,這才是他唯一的破綻。
不過利用太陽真火護持己身,對于張諶來說倒也足夠了,他覺得在這精神世界第五重天可以走一遭,可以去探索一番。
張諶略作沉思后,覺得自己還是要去看一看的好,不看一眼,薅一把羊毛,他始終覺得不舒服。
管他什么老古董,如果被他抓到機會,自己的靈魂標記可不是吃素的。
就見張諶一路施展遁術,向著大墓所在的方向而去,只是那座大墓的修建之地似乎是怕被撐天支柱的神威影響到,所以修建在了距離撐天支柱極其遙遠的地方,張諶雖然施展遁術,但想要達到所在之地,還需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
張諶從打坐中蘇醒過來,門外傳來了淅淅瀝瀝的雨打芭蕉聲響,張諶黑白分明的眼睛掃過屋檐下滴落的雨水:“下小雨了嗎?”
下雨并不奇怪,因為江南的天氣時不時的就會下雨。
張諶下床打開屋門,就見有仆役在雨中走過,淅瀝瀝的小雨淋在仆役的身上,那仆役并不在乎。
“也不知道黃潮那小子做什么去了。”張諶元神感應冥冥之中六字真言貼的位置,隨即臉上露出一抹愕然:“怪哉,黃潮那廝怎么在崇正書院內?他又不是崇正書院的學生啊?”
“莫非這廝用的是變化之術?”很快張諶就心中有所推測:“難道說黃天道想要報復周求乘?可周求乘現在得了整個金陵城的香火,想要擊敗周求乘容易,但周求乘有玲瓏寶塔作為依憑,想要殺死周求乘可是難了。”
張諶心中萬千念頭閃爍,覺得眼前金陵城的局勢越來越詭異了,周求乘拼了命的傳道,匯聚金陵城的香火,現在金陵城內各大權貴全部是順存逆亡,所有和黃天道沆瀣一氣的權貴都被趕了出去,只留下遵從周求乘號令之人。
周求乘乃朝廷委派鎮壓金陵城的高手,其統攝金陵城名正言順,占據著大義,其居高臨下各方莫敢不從。
“周求乘和黃天道之間的博弈,才剛剛開始呢,雙方之間必定有個你死我活。”張諶想到了深不可測的大賢良師,以及陳三兩,心中就不由得為周求乘擔心。
“現在陳三兩已經踏入十一階,而周求乘也以神靈之身踏入十階,再加上十一階的玲瓏塔,面對著陳三兩并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周求乘、陳三兩……就怕在二人苦斗的時候,黃天道趁機攪局,暗中施展黑手加以算計。”張諶心中覺得,如果黃天道想要趁機算計的話,最好的切入點就是陳三兩和周求乘死磕的時候。
“有點難搞。”張諶嘀咕一聲。
此時有身材健碩的仆役走上前,對著張諶恭敬的行了一禮:“大老爺,是否用早膳?”“傳早膳吧。”張諶回了句。
他現在已經修煉出元神,但卻并不能不吃不喝,依舊要吃東西活著。
至于說腹中的食物渣仔,全憑真火煉化為虛無,其已經體態純凈,不再有如凡人一樣需要出恭如廁。
不多時精致的四菜一湯,再配合上水晶蝦餃,張諶吃得津津有味。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張諶吃完早飯后,繼續打坐修行,對于他來說修行就是每日的工作。
時間晃晃悠悠的過去了一個月,這一日精神世界內,張諶的元神在鋪天蓋地的庚金之氣中顯化出蹤跡,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的一座石碑,眼神中露出一抹慎重。
石碑上遍布著裂痕,而那裂痕的中央,是一個有些秀氣的拳印。
石碑的左上角被打碎,其上還有雷劈火燒的痕跡,看起來飽經風雨滄桑。
“這是一座墓碑。”大自在天魔道。
張諶又不是瞎子,他當然看出了那石碑是墓碑。
墓碑足有十米高,其上刻印著四個大字:尸祖之墓。
文字用先天鳥篆書寫,內蘊先天奧義,好在張諶倒也能看的明白。
最關鍵的是,張諶看到了那墓碑周圍散落的大量經驗值,堆起來猶如一座座閃爍著光澤的小山。
“此地不久前曾經爆發過一場大戰,空氣中波動的法則之力至今都不曾散去。”大自在天魔道。
聽聞大自在天魔的話,張諶道:“必定是帝女和那位尸祖大戰留下來的痕跡。”
一邊說著話,張諶小心翼翼的向墓碑方向走去,同時試探著詢問了句:“我說老登,你可曾聽說過尸祖?”
“不曾聽說過,我的記憶殘缺不全,許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大自在天魔搖了搖頭。
“尸祖是不是要歸屬于死亡陣營?如果對方歸入死亡陣營,是不是得受我閻羅權柄管轄?”張諶心中閃爍著一道思緒。
“也不知道我的勾魂奪魄技能,能不能將對方的魂魄給順利勾走。”張諶心中暗戳戳的有些期待。
很快張諶就來到了墓碑前,其間并未曾引起任何異動,也不曾有什么老家伙忽然跳出來要弄死他。
看著那大堆的經驗值,張諶眼前金手指版面閃爍:
發現經驗值,請問是否拾取?
“拾取!”
伴隨著張諶一聲指令下達,下一刻就見那堆積成山的經驗值,猶如瀑布一樣,向著張諶灌注了過來,消失在了張諶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