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無師自通啊，皇帝當了沒幾日，竟然開始打我的主意了？”
蘇牧似笑非笑地說道。
李川倒也不怕，訕訕地笑道，“我們這不都是你的兵嘛，肥水不流外人田。”
蘇牧這些年辛辛苦苦搜集七十二件天命神兵，就算那七十二賊的寶藏尋來，也是蘇牧的私人之物，拿出來給大玄九軍鑄造兵器算怎么回事？
雖然蘇牧以前也經常自掏腰包，將自己鑄造出來的兵器、打拼回來的寶物分與眾人，但那是蘇牧自己愿意的。
若是有人想站在道德高處，逼蘇牧犧牲自己來成全大局，那可是想錯了蘇牧。
蘇牧從來就不做損己利人的事。
“從今日開始，你每日的用度減半，用來給將士們增添設備。”
蘇牧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你意下如何？”
李川苦著臉，“你都說了，我能有什么意見？聽你的便是了。”
北宮野看看蘇牧，又看看李川，不太明白他們這是一種什么樣的相處模式。
君不君，臣不臣。
看上去，好像這些人全都聽蘇牧的。
這才對嘛。
他就說，以蘇牧的實力，怎么可能還屈居人下呢？
看來，這蘇牧不是一個貪戀權力的人。
北宮野心中默默地給蘇牧增加了一個符號。
“七十二賢的寶藏真的在你手里？”
北宮野忍不住小聲問道。
關于七十二賢的寶藏，太虛圣境一直都有傳說。
當初武宗的田蒼辰，弄了一個假的寶藏回去給武祖賀壽，如今都成了太虛圣境的笑柄。
北宮野之前一直懷疑，蘇牧能有如今的成就，就是因為他得到了七十二賢的寶藏。
北宮野對寶藏倒是沒有什么覬覦之心，他就是單純的好奇，好奇這個寶藏到底是不是如傳說中一般了得。
“當然沒有。”
回答北宮野的是玄帝李川，他撇撇嘴，說道，“兄弟你新來的，所以不知道。
這七十二賊的寶藏可沒有那么容易找到，我們這些年也是費了不少的功夫，直到現在也還沒有弄到呢。”
寧紅塵的事情他雖然不知道，但他知道，蘇牧一直都沒有去找七十二賊的寶藏。
所以剛剛他才提了一句。
“沒有得到寶藏你就修煉到天命境了？”
北宮野瞪大眼睛看著蘇牧。
“你以為蘇牧是憑借七十二賊的寶藏才有今日的？那你可是猜錯了，我跟你講，蘇牧能有今日，那全都是憑借自己的努力。”
玄帝李川興致勃勃地說道，“想當年，我剛剛認識他的時候……”
玄帝李川把蘇牧的成長經歷說了一遍，聽得北宮野一愣一愣的。
錯了，他之前的猜測全都錯了。
蘇牧得到了七十二賢的武學傳承不假，但他能有今日，確實跟七十二賢關系不大。
他斗妖庭，戰玄帝，截殺蒼穹宗長老，搶奪武祖的壽禮……
從頭到尾，他所需要的修煉資源，都是他自己拼殺回來的，從來沒有依賴于任何人。
“蘇牧，你有天尊之姿！”
沉默良久，北宮野嘴里才吐出一句話。
這等經歷，簡直比那些天尊的成長經歷都要多姿多彩。
北宮野只恨自己和蘇牧認識的時間太晚，沒有親眼見證蘇牧的成長經歷。
“那是肯定的，我們都知道，將來蘇牧一定是可以登頂的。”
玄帝李川毫無皇帝架子地說道。
蘇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自己都沒有信心，你們倒是信得過我。”
“嘿嘿，咱們什么關系，兄弟不信你信誰？”
玄帝李川笑道，“話說回來，蘇牧，你真的不去把七十二賊的寶藏挖出來？
這寶藏就算不用在他們身上，你自己也需要啊，如果你真的能早日成就天尊，那咱們還怕什么？
有天尊坐鎮，我就不信那墟界還敢侵犯我們外域。”
“是啊。”
北宮野也附和道，“據說七十二賊的寶藏足以支持一個人從普通人成為天命境大能，甚至有可能幫人成就天尊。
既然你以前沒有用到那寶藏，那現在用起來正好，或許能助你一舉成就天尊。”
“他不懂，你也裝糊涂？”
蘇牧沒好氣地說道，“成就天尊是資源的問題嗎？陽界就只能誕生這么多天尊，除非有舊的天尊殞落，否則不可能有新天尊誕生。”
“不是啊，現在的陽界是這樣，但我們可以開疆拓土啊。”
北宮野摩拳擦掌地說道，“反正墟界想要入侵我們陽界，干脆我們就先下手為強，直接開疆拓土，到時候，你不就能趁機成就天尊了？”
“還有這回事？”
玄帝李川也來了興致。
“那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干他娘的，能幫蘇牧成就天尊，那是我們大玄王朝的頭等大事！”
玄帝李川擼起袖子，殺氣騰騰地說道。
蘇牧抬頭看天，這些家伙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還開疆拓土呢。
真當人家墟界是軟柿子？
連他都不敢說這種大話好吧。
“咱們都是武者，攻擊就是最好的防守，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難道不懂？”
北宮野看著蘇牧，循循善誘道，“如果只是被動地等著墟界打上門來，咱們肯定不是對手。
但現在墟界還沒有準備好，我們如果出其不意，有很大的機會搶占一些地盤。
咱們也不貪心，只要搶到的地盤足夠你成就天尊就行了。
只要咱們動作快，等墟界反應過來的時候，你就已經是天尊了，到時候咱們還怕它們個鳥！”
北宮野這家伙有很多缺點，但同樣也有不少優點。
口才就是他突出的優點之一。
別說。
他這一番分析下來，不但玄帝李川心動了，連晉侯、明夷侯、陳北玄等人都心動了。
天尊。
那可是天尊啊。
如果蘇牧真的成就了天尊，那他們大玄王朝就有了不敗的根基。
北宮野不愧是天尊的親兒子，果然站得高看得遠。
他們就沒想到，竟然還能先發制人。
“干吧。”
陳北玄看著蘇牧道，“不就是拼一場嗎？這么多艱難的戰役咱們都打過來了，還怕再多一場？
若是成了，那以后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是啊，拼了！”
其余眾人也紛紛開口道。
“你們只想著成功，有沒有想過，萬一失敗了呢？”
蘇牧緩緩地說道，“就算運氣好，讓你們占領了墟界的地盤，誰就能保證，我一定能成就天尊？
反正我無法向你們保證。”
“你能不能成我們確實無法保證，但我知道，事情不去做，就永遠不可能成。”
就算是最老成持重的晉侯也開口說道，“做就有成功的希望，不做，就連一點希望都沒有。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你沒能成就天尊，而我們被墟界打回外域，和現在又有什么區別呢？
現在我們不也一樣要等著墟界打上門來嗎？”
“你干的好事！”
蘇牧狠狠瞪了一眼北宮野，說道。
“這當然是好事。”
北宮野洋洋得意，就像是聽不出來蘇牧的諷刺一般。
“咱們武者修煉可不就是這樣，就是一個爭字，不爭，怎么能登上武道的巔峰？”
眾人贊同地點點頭。
北宮野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在太虛圣境的時候，那些人雖然恭維著他，但眼神里面的鄙視怎么都無法忽視。
但是在這里，北宮野能夠感受到，這些人是真心認可他的提議。
哪怕他這個提議顯得瘋狂。
北宮野對大玄王朝的歸屬感，蹭蹭蹭地往上漲。
“你們決定了？”
蘇牧的目光落在眾人身上，語氣平靜地說道。
“我們只是提議，最終要不要攻打墟界，當然還得看你的決定。”
玄帝李川說道。
“北宮野，他們不清楚，你應該很清楚，當年七十二賢之所以滅亡，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們對墟界動兵。”
蘇牧緩緩地說道。
“我知道。”
北宮野鄭重地點點頭，“可是那又如何？
你就算不對墟界動兵，你以為他們就會放過你嗎？
以前他們沒有注意到你，所以你才能有機會發展到。
現在蒼穹宗宗主傅滄瀾、武宗宗主武祖，都已經知道了你的存在。
你大鬧墟界的事情怕是早就已經傳遍太虛圣境。
現在的情況是，不管你怎么做，他們都注定容不下你。
既然如此，何不拼一把呢？
若你能成就天尊，到時候他們就算再不爽，也得捏著鼻子承認你的存在。
蘇牧，說句難聽的，我們有的選，你沒的選。
就算太虛圣境占領了外域，我們最多不過是換個主子討生活。
你呢？試問哪個天尊能容得下你？”
北宮野一輩子的口才，全都用到了蘇牧的身上。
玄帝李川、太平司的晉侯、明夷侯、東方流云、陳北玄等人，全都一臉贊同。
“蘇牧，別猶豫了，下令吧。”
東方流云沉聲說道，“我們時刻準備著戰斗！”
他們之前一直準備著有朝一日能夠攻入太虛圣境，現在只不過是把太虛圣境換做了墟界，他們的準備也沒有白做。
“攻打墟界不是不行。”
蘇牧看著眾人，緩緩地開口道，“墟界與陽界不同，常規的兵器對墟獸的殺傷力有限。
大玄九軍的裝備必須要更換。
另外，我還需要多做一些準備。”
北宮野的提議，蘇牧其實并不反對。
他心中其實也早就有這個想法。
只不過這件事非同小可，蘇牧也不愿意綁架了外域眾人去冒這個險。
現在既然大家都這么想，那這件事未嘗不能一做。
當然，蘇牧做事的風格，向來是謀定而后動。
之前太平司無論是對抗妖庭，還是對抗楊秀虎，都是以不變應萬變，被動的還擊。
現在要主動出擊，那情況和以前就完全不同了。
蘇牧接受冒險，但絕不接受完全沒有勝算的冒險。
既然要動手，那他就一定要成功！
“我會給你們一年時間來練兵，一年之后，若你們能達到我的標準，那我們便對墟界，發兵！”
蘇牧沉聲說道。
如果努力一點，一年時間，差不多應該能將五行山徹底煉化，同時幫大玄九軍更新一下裝備。
而且，蘇牧還想再練一具化身。
墟界。
查海山跪在一頭墟獸面前。
那頭墟獸的體型巨大，幾乎是遮天蔽日，查海山跪在它腳下，渺小的如同螞蟻一般。
“本座需要十年時間來療傷，十年之后，本座會讓你得償夙愿。”
那墟獸的聲音響起，如同悶雷一般，震得查海山鼓膜嗡嗡直響。
但查海山不敢表現出來絲毫的不悅，躬身道，“多謝大人。”
“你幫本座脫困，本座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那墟獸說道，“在本座閉關療傷期間，十二部落的墟獸隨你調用，你去替本座，把五行山奪回來。”
“是！”
查海山臉色一喜，大聲道。
他冒險釋放這墟獸出來，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事情雖然有些波折，但結果如他所料，他也終于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有了調動十二部落墟獸的權力，他便能做很多事情。
別的不說，至少，他可以先攻占了外域，以為立足之本。
正好，那個搶走了五行山的家伙，是外域的蘇牧。
回想起之前兇險的經歷，查海山就恨得牙癢癢。
當時釋放這頭墟獸的時候，他可是差一點就死在那蘇牧的手上了。
不過幸好，最后還是自己贏了。
查海山慢慢地退下，一直到離開那墟獸的閉關之所，這才忍不住興奮地揮舞了一下手臂。
守得云開見月明。
拯救墟獸這步棋，走對了！
這頭被五行山鎮壓的墟獸，乃是當年的墟獸共主，它帶領上百個墟獸部落，發動了對陽界的攻擊。
若不是一場意外導致它被鎮壓在了五行山下，這陰陽兩界的格局現在是什么樣子還真不一定呢。
“天算不如人算，它脫困的時候，武祖和傅滄瀾竟然意外地在場，而且那蘇牧竟然練成了歸墟引。
好在，只需要十年它就能恢復過來。”
查海山心中暗自道，他抬頭看向了一個方向，“墟獸十二部落桀驁不馴，之前我費勁唇舌也只說動了一部分，但現在有了它的命令，墟獸十二部落對我必定會言聽計從。
我就先點兵點將，拿外域當做我的第一塊磨刀石！”
嘩啦！
十余件兵器就這么隨意地丟到了地上。
北宮野定睛看去，眼睛立馬瞪得老大，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這些都是——天命級神兵？”
他結結巴巴地道。
“不然呢？別愣著了，把它們分下去吧。”
東方流云說道，“你好歹也是天尊的親兒子，不至于這么沒有見識吧，看好了，別分錯了人，這些神兵都是蘇牧針對每個人不同的特點而專門鑄造的。”
“不是——”
北宮野感覺自己的腦筋都轉不動了。
這可是天命級的神兵啊。
就算他是天尊的親兒子，這輩子見過的天命級神兵也沒有多少好吧。
可以說，他上半輩子見過的天命級神兵，都沒有現在這一次見到的多。
乾坤造化法在太虛圣境早就已經失傳，現在根本就沒有人能煉制出來天命級神兵。
如今那些天命級神兵，都是以前遺留下來的，各大勢力一瓜分，就算是天尊手里也沒有多少。
現在外域的整體實力肯定不如太虛圣境的各大勢力，但在某些方面，卻是遠遠超過了太虛圣境的各大勢力。
究其根本，還是因為蘇牧。
蘇牧他娘的還是個掌握了乾坤造化法的鑄兵師！
“蘇牧他不是去閉關修煉了嗎？怎么還有功夫煉制神兵？”
北宮野問道，他現在算是相信了，原來世上真的有無所不能的天才。
“有關系嗎？”
東方流云習以為常地說道，“閉關修煉，偶爾也得放松一下調節調節心情，不是嗎？”
北宮野啞口無言，你管這叫調節心情？
你這么說話，那些鑄兵師知道嗎？
尋常鑄兵師，鑄造神兵非得全神貫注才行，稍有分心，就可能功虧一簣，整個過程絕對是費心費力。
往往鑄造完一件神兵，鑄兵師都會累得精疲力盡。
到了你這里，鑄造神兵竟然成了調節心情的動作？
你這是瞧不起其他鑄兵師嗎？
“慢慢你就習慣了。”
東方流云拍著北宮野的肩膀道。
想當初他剛剛認識蘇牧的時候，表現比北宮野也強不到哪里去。
蘇牧這種人，天生就是來打擊人的。
他做的那些事情，只會讓人發出一聲“人否”的稱贊。
認識蘇牧這么多年了，東方流云到現在還想象不到，蘇牧到底能做出什么事情來。
現在不過是隨隨便便煉制十余件天命級神兵，對蘇牧來說，已經是常規操作。
“他以前也這么變態？”
北宮野小聲嘀咕道。
“一直這么變態。”
東方流云肯定地點點頭。
“這么跟你說吧，如果他這次閉關，直接就成了天尊，那我也不會有絲毫奇怪。”
東方流云一臉認真地說道。
“不可能，那不可能。”
北宮野連連搖頭道。
“果然不愧是大天尊，這五行山，還真是玄妙無窮。”
東海孤島上，這里是蘇牧的閉關之所。
他在夜以繼日地煉化著五行山。
東方流云說的雖然夸張了點，不過煉制天命級神兵，對蘇牧來說確實不是一件多么難的事情。
閉關開始的時候，蘇牧就自斷一臂，以手臂重新練出一具身外化身。
然后他本體煉化五行山，身外化身煉制天命級神兵，齊頭并進。
化身煉制神兵積攢點數，然后用點數來提升自身修為，這也算是自給自足了。
本體煉化五行山的進展，雖然談不上多么順利，卻也在穩步進行。
如今整座五行山，已經有十分之一的部分染上了金色。
這意味著蘇牧的煉化進度已經達到了十分之一。
隨著煉化五行山的程度越高，蘇牧對五行山的掌控程度也就越高。
他本身就是鑄兵的行家，對五行山了解的越多，越是感慨大天尊的境界。
這五行山看上去普普通通，但大道至簡，返璞歸真。
它不但妙用無窮，蘇牧更是可以感受出來其中蘊含的高深莫測的鑄兵術。
都說當年七十二賢中的大李是古往今來最天資縱橫的鑄兵師，開創了乾坤造化法。
但在蘇牧看來，這位大天尊的鑄兵術造詣，怕是不在大李師伯之下。
這五行山并非用乾坤造化法煉制而成，但依舊是玄妙無雙，讓蘇牧受益匪淺。
蘇牧甚至懷疑，大李師伯當年也見過這五行山，所以才能創出乾坤造化法。
因為蘇牧明顯能夠感覺到，乾坤造化法，和這五行山的煉制之法，有一種一脈相傳的感覺。
“天地間第一個天尊，武道的開拓者，竟然連鑄兵術造詣也達到了這種祖師爺的水平，這位大天尊，還真是了不起啊。”
蘇牧心中感慨道。
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杰。
大天尊、七十二賢，任何一個，都是了不起的天才。
蘇牧收斂起心中那點自得。
“五行山不但可以擾亂磁場，甚至可以改變空間和時間。”
蘇牧感悟著五行山的妙用。
當他操控五行山的時候，五行山的重量可以無限變化，當它的重量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周圍的空間會被它壓得坍塌，連時間，都會受到影響。
蘇牧終于知道，為什么那頭強大到他和武祖、傅滄瀾聯手都奈何不得的墟獸會被五行山鎮壓這么多年了。
當五行山足夠重的時候，空間坍塌，時間混亂，那么沒有人能從它的鎮壓之下脫身而出。
蘇牧將這股力量加持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能夠感受到龐大的壓力。
以五行山鎮壓自身，讓身體無時無刻不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這是修煉肉身的方法。
蘇牧有一種感覺，等他能夠從五行山下脫困而出的時候，他的八九玄妙功，就可以達到大圓滿之境了。
八九玄妙功大圓滿，以肉身之力，可戰天尊！
到了那個境界，才是真正的縱橫世間無敵手。
如果此時有人出現在島上，一定會被蘇牧給驚到。
蘇牧現在已經不是一心二用了，他是一心三用。
煉化五行山、修煉八九玄妙功、煉制天命級神兵！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三方面，都在快速地提升著。
大玄王朝。
大玄九軍都在熱火朝天地操練著。
那些分到了天命級神兵的將士喜出望外，尚未分到合適兵器的將士，則是干勁十足。
他們都知道，表現得越好，他們拿到自己兵器的日子越早。
所有人都嗷嗷叫著操練，每個人都想把身邊的人給比下去。
他操練一個時辰，那我就得操練兩個時辰！
大家鼓著勁，實力與日俱增。
與此同時，太平司負責尋找兩界通道的人，也回來了。
“情況比我們預料的要好一些，并未發生最壞的情況。”
晉侯指著掛在墻上的一張巨幅地圖，開口說道。
“如果當年那七十二位真的打穿了七十二個通道，那我們的兵力將無法同時鎮守這么多通道，到時候兵力一分散，我們還真未必擋得住墟界的墟獸大軍。”
晉侯沉聲說道，“現在情況要好許多，我們搜遍了整個外域，目前發現的疑似兩界通道的，一共有九處。
去掉東海上那一處，還剩下八處。”
房間內的人要么是太平司的高層，要么是大玄軍中的高級將領。
除了玄帝李川，外人就只有一個北宮野。
這些人，可以說是如今外域的最高決策層。
蘇牧閉關不出的情況下，外域的一切事情都由他們來商量決定。
“九處，不多也不少。”
北宮野說道，“這些通道現在都通著呢？”
“并沒有。”
晉侯道，“當年那七十二位隕落之前應該是做了些什么，所以這些通道其實是被封印上了。
不過經過這么多年，封印有些松動，所以通道周圍發生了一些詭異的事情，這才讓我們有所發現。
我親自去看過了，如果置之不理的話，數年之內，那些通道就會像東海上那個一般，重新打通，到時候，墟獸就可以長驅直入了。”
他指了指地圖上用紅色圓圈標明的地方。
不得不說，那些地方觸目驚心。
九個紅圈，除了東海上那個，其余八個，幾乎都在山川的要塞之上。
它們一旦打開，墟獸便可以迅速占領外域的諸多要塞，后果不堪設想。
“好在，我們已經做好了主動出兵的準備，要不然，被動防御，我們的壓力可就大了。”
明夷侯張松濤開口說道。
“現在有一個問題。”
晉侯目光掃過眾人，緩緩地開口道。
“什么問題？”
眾人問道。
“我們雖然確定了通道的位置，但通道的另一側是什么情況，我們現在并不清楚。”
晉侯說道，“戰爭之道，知己知彼。
若是不知道通道的另一端是什么情況，貿然出擊的話，極有可能會陷入敵人的陷阱當中。”
北宮野沉默不語，他雖然去過墟界，但他也不知道這些通道都會通到墟界的什么地方。
萬一另外一側是某個墟獸部落，那他們可就直接落到墟獸窩里了。
“所以，我們現在需要派出敢死隊，去探明通道另一端的情況。”
晉侯并沒有賣關子，開門見山地說道。
“這個任務很危險，如果通道另一端是墟界的荒郊野外還好，但萬一另一端是墟獸的聚居地，那一旦過去，就極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晉侯沉聲道。
“我們這么做，會不會打草驚蛇？”
北宮野沉吟著道。
“會。”
晉侯點點頭，說道，“所以，在派出敢死隊的同時，我們也必須做好全面開戰的準備。
我們本來就是要入侵墟界的，早晚會面對墟界的墟獸大軍。
就算打草驚蛇，它們也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大舉入侵，這里面依舊會有一個時間差。”
“我領一路。”
陳北玄開口道。
身為最鋒利的劍修，他一直都是外域除了蘇牧以外的最強戰力之一。
“我也領一路吧。”
原夜梟衛的朱雀開口道，他現在是大玄九軍中的一個副帥。
做為歸降之人，他雖然沒有受到過歧視，但也一直渴求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現在無疑是最好的機會。
戰爭并非是好事，但戰爭無疑是出頭的好機會。
“我——”
“我！”
一個接一個人舉起手來。
北宮野心中暗贊，明知道是這么危險的任務，這些人竟然沒有推辭，而且還爭搶起來。
有這么一群人，蘇牧何愁大事不成？
“要不，我領一路吧。”
北宮野熱血激蕩，開口說道，“我曾經去過墟界，對墟界的了解比你們多，而且我的修為最高，就算真的遇到了墟獸，我回來的機會也比較大。”
“你行嗎？你這種養尊處優的二代，舍得冒這么大的險？”
石彬彬開口道。
他還是一貫地嘴臭。
“瞧不起誰呢？”
北宮野冷哼一聲，“我也曾上山擒虎，下海捉龍，我這一生冒的險，一點都不比你少好吧。
這一路，我領定了！”
不讓這些家伙看看他北宮野的真本事，這些家伙還以為自己是吃干飯的呢。
“好，既然如此，那北宮先生你便領一路。”
晉侯拍板道，“此事關系到我們的將來，所以按照修為高低，北玄兄、吳兄……你們分別領一路。
每一路選三百精兵，你們的任務是探明通道另一側的情況，最好是將出口方圓百里內的地形與敵人情況摸清楚。
其他人負責鎮守通道。
一旦我們打開了通道，那就要防備墟界的墟獸闖過來。
大家記住了，這次我們是主動出擊，所以一切都必須求一個快字。
你們查清楚通道另一側的情況之后，不要貪戀其他，立馬回來。
拿到了第一手的情報之后，我便會去向蘇牧匯報。
待他出關之后，便是我們正式出兵的時候。”
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強烈的戰意。
千日練兵，為的就是出鞘的這一天。
“諸位，多余的話我就不說了，萬事小心，一切以安全為上，若事不可為，立馬退回來，我們會接應你們的。”
晉侯對著北宮野、陳北玄等人拱手說道。
北宮野、陳北玄等人也拱手回禮。
不久之后，九支敢死隊，出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