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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當年之謎

  暖春初升的陽光灑下第一縷光輝,京都府便也跟著從沉睡中蘇醒過來。

  從東、西、南三座城門涌入的人潮將整個京都府塞得滿滿當當,各地而來的商販多數從西門進入,匯到西市,少部分運輸華貴物品的商號則是去了東市,給沿街的飾品、成衣和藥房補貨。

  宿醉的江湖客伸著懶腰,晃晃悠悠的走出花樓,一邊曖昧的討論昨夜的花活,一邊打量著周遭,尋找可以填飽肚皮的攤位。

  客棧內的世家子穿戴齊整,匆匆享用過早餐,便迫不及待的趕往大空寺所在。

  他們多是來了京都府幾日,該逛的逛了,該玩的玩了,如今提前趕去大空寺,只為在明日的盛會開啟時占據一個視野開闊的位置。

  “此次盛會由禮部負責,報名登記于今日午時截止,據說此刻報名的少年天驕人數已經突破八百,就這還是因為臨時將修為限制四品下段之上,否則人數定然破萬。”

  “沒轍,單是年齡不足以擋住那些少年天驕的熱情,很多都是抱著見見世面的想法,否則讓那些八品境的修士跑過去報名,豈不是徒增笑話?”

  “說的也是,規則是死的,人是活的。”

  九成以上的江湖客都是前來開個眼界,畢竟此次盛會規模之大遠超那些秘境、比斗,而且還很安全,不可能發生類似南蠻秘境那種危險。

  不過很快,隨著五千名黑甲衛自皇城行出,為首的副統領姜子期便一聲令下:

  “朱雀大街,肅清!”

  “盛會開啟前,任何人不得出現在朱雀大街!”

  同時還有守夜司和兩縣衙門差役配合,將朱雀街上的江湖客、世家子從東西兩側的街巷分流出去。

  而在十步一隔的黑甲衛后,眾人還算配合,絲毫不敢多說話,跟隨指引離開朱雀大街,從外圍涌向四面八方。

  “姜統領,有勞。”守夜司司長姬行云打量著空曠下來的朱雀大街,笑呵呵的說道。

  姜子期眼神銳利,一身黑甲上金紅絲線鑲嵌,使得他的氣息滿是肅殺,他目不斜視的說:

  “為圣上效力,談不上‘辛勞’。”

  姬行云啞然失笑,略帶陰柔的臉上浮現幾分無趣,他最是不喜黑甲衛,任何時候都威勢凜然。

  雖說他能理解姜子期等人肩負護衛圣上職責,但是在這京都府內,誰不是為圣上效力?

  “此番盛會,京都府內熱鬧得緊啊。”

  “姬司長有話不妨直說。”姜子期語氣平淡的說道。

  “倒是我的不是,”姬行云笑著說道:“近兩日司里抓到了幾名探子,有西陸佛國的,也有東洲島的,似乎存在些異常。不知……”

  姬行云頓了頓,掃視一圈后,傳音問道:“不知姜統領可知他們的來意?”

  姜子期眉頭微皺,側頭看向他:“這應該是你守夜司的職責所在吧?”

  “見諒見諒,”姬行云告饒似的拱手道:“手底下的人無能的緊,失手弄死了兩個,都未能撬開他們的嘴。”

  “這不眼瞅著盛會開啟,我著實心焦,生怕那些宵小之徒跳出來惹得圣上不悅。”

  “姜統領若是聽到些什么消息,不妨指點一二,我也好清楚那些探子的目標。”

  姜子期沉默片刻,冷淡傳音道:“讓你的人多注意西陸佛國的來人,兩日前,那位本打算前來的佛國大國師確定不來了。”

  姬行云腦子轉的飛快,問道:“佛國……還是與佛門變故有關?”

  “或許是,”姜子期收回目光,順勢看向左近,意有所指的說:“你可知英武侯已經于昨日回返京都府?”

  “自然聽說了,不僅他回來了,還有他母親一行人。不得不說,英武侯大人的修為和技法之道堪稱逆天,僅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從北直隸回到京都府。”

  姬行云身為守夜司司長,自然第一時間得知了英武侯陳逸回京的消息,“見諒,扯遠了,英武侯回京和佛門有……咦?”

  “姜統領是說,英武侯大人對佛門的安排另有對策?”

  姜子期微微頷首,傳音道:“昨夜里大先生趕來,在那之前,他去了一趟武安侯府。”

  “原來如此。”

  姬行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腦子里對京都府近來的異樣有了清晰的認識。

  先前他只以為那些探子前來是為了大魏朝的盛會,想要拿到各位天驕的情報,但這等幾乎透明的消息并不值得那些人傾巢而出。

  如今結合姜子期所說,他便明了——西陸佛國的大國師應該察覺到魏朝對佛門的安排,決定取消行程,因而才有佛國的探子前來。

  那么東洲群島……那些人遠離中原太久,興許只是想了解下魏朝天驕的修為。

  “那昨夜……”

  “言盡于此,還望姬司長守口如瓶!”姜子期不再多說,丟下這句話后,便直接策馬巡視朱雀大街。

  姬行云看著他的背影,雖然他得知這些訊息已經足矣,但人嘛,總會貪得無厭的。

  這時,一名銀旗令走過來,小心問道:“大人,接下來我們要怎么做?”

  “調整一下方向,”姬行云思索道:“吩咐下去,讓咱們的人以西市為中心嚴格排查從河西府方向而來的人。”

  “屬下這就帶人前去。”

  “等等!”姬行云問道:“府外的劍修圣地收到了多少金錢?”

  銀旗令從懷中取出一冊本子,翻看道:“回司長,今日之前一共有八百四十三位劍修進入,按照他們修為不同,共收取金錢十二萬,另有丹藥、秘籍、刀劍兵器數百。”

  姬行云微微頷首,面露微笑道:“讓人取了金票,給武安侯府送去。”

  “取多少?”

  “全部!”

  “……”銀旗令張了張嘴,猶豫道:“大人,那處圣地開啟還未滿月,只怕……”

  姬行云面色轉冷,哼道:“那些金錢放在別的世家、勛貴眼中或許有用,但放在陳家眼中屁都不是!”

  “特別是那位英武侯,些許金錢、天材地寶,根本不會被他放在眼中!”

  “那……”

  “別這那的,讓你做,你就做!”

  “是,大人!”

  姬行云暗自搖了搖頭。

  他們守夜司之人擅長刑訊、緝拿、搜捕和查探,卻對人情世故了解不多。

  那座圣地固然是一座聚寶盆,往來的劍修絡繹不絕,連一些劍道宗門傳人都聞名趕來,僅用了半月時日就收入十余萬金錢和眾多寶物,但那只是外物。

  這等凡俗之物,怎能與一位前途無量的神通境大能者的情誼相比?

  在姬行云看來,哪怕這些金錢送到武安侯府沒有泛起一絲浪花,他都認為送得值得。

  他不求那位年輕的英武侯大人另眼相看,只希望對方能看在他懂事的份上,可以對他們守夜司平常心對待。

  “英武侯大人才十七歲,只要他不隕落,未來便能光耀天元大陸千年啊。”

  姬行云越發慶幸,慶幸先前在那座圣地設卡,借機讓他們守夜司與武安侯府拉上關系。

  “有這層關系在,足以保我姬家百年無憂!”

  不但黑甲衛、守夜司動起來,城外大營內的軍士也都圍繞京都府,各處街巷都有重兵把守。

  提前趕來的江湖客和世家子只是多看一眼,便見怪不怪的趕往大空寺。而那些剛剛趕來的人,尤其是不怎么出門的世家子,看到這么大的陣仗,一個個神情都興奮不已。

  “不愧是我大魏朝都城!”

  “這次盛會,我等來著了!”

  武安侯府內。

  “逸哥哥!”

  剛剛出關的林雪茹第一時間感知到陳逸回返,當即小跑著推開他的房門直接撲了過來。

  陳逸從修煉中醒來,伸手抱住她的腰肢,寵溺的笑道:“小心著點兒。”

  “才不要呢。”林雪茹緊緊地抱住他,俏臉紅潤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眸中滿是欣喜。

  “逸哥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昨天。”

  “那你怎么不叫我呀,或者提前告訴我,我還想著提前在院子里等你回來。”

  “你這么用功,我哪兒忍心啊……”

  兩人有說有笑,卻沒注意到陽光透過門窗灑在地毯上,也倒映出幾道倩影。

  花有香伸長了脖子,從窗戶縫隙里看到陳逸和林雪茹兩人抱在一起,鼻頭不禁皺起:“羞羞羞……姐,非禮勿視,這樣的場面還是做妹妹的替你看。”

  花仙子下意識的拍了她一眼,柔柔地傳音道:“說什么俏皮話,陳師兄和雪茹師姐許久未見,這樣……這樣實屬正常。”

  話雖如此,她卻偏過頭去,沒再等二花讓開位置。

  她能想象到陳逸和林雪茹兩人此刻的樣子,心里的確有那么一絲絲的酸澀。

  花仙子十分羨慕,不僅是因為陳逸和林雪茹的婚約,還有她能夠這樣和陳逸有親密的接觸。

  她不禁在想,若是昨日陳逸回返武安侯府的時候,她也這樣大膽一些就好了。

  蕭玄真好笑看了她們一眼,便徑直大大咧咧的走到門口敲著門邊道:

  “你們兩個可還沒成婚呢,這樣摟摟抱抱合適嗎?”

  聽到聲音,林雪茹戀戀不舍的和陳逸分開,羞紅著臉嬌嗔道:

  “師姐,我這是許久沒見到逸哥哥了,情不自禁……”

  陳逸則是呲了呲牙,做出一副兇狠的表情。

  蕭玄真絲毫不怕,悄悄比劃了個粉拳,便來到林雪茹身側勾著她的手腕道:

  “師妹啊,你的眼里只有你的逸哥哥,怕是還不知道此刻春和苑的情況吧?”

  “什么?”

  “陳逸師弟的母親回來了,一起的還有他的外祖父、舅舅等人……”

  “呀!”

  話還沒說完,林雪茹便掙開蕭玄真逃也似的跑出廂房,“逸哥哥,我,我還沒洗漱,等,等會兒。”

  “哎?”蕭玄真看了一眼手腕,旋即看向陳逸悶聲道:“她很害怕伯母嗎?”

  陳逸眼神不善的看著她,“蕭師姐,我看咱們也許久沒比斗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林雪茹也有十多年沒見到夏綰綰了,當然會緊張。

  “少來。”蕭玄真美眸一翻,露出半抹白眼,“我可不上當。”

  這些時日,京都府內有關陳逸妖庭之行的消息有不少,哪怕有些過于夸張,其中也有不少事實。

  單是蕭玄真知道的那些,就足以讓她徹底死了和陳逸掰手腕的心思,盡管她早已沒了這種想法。

  “今日是盛會報名的最后一天,我和雪茹師妹等人稍后便要前去大空寺……你如何打算?”

  陳逸神色恢復平靜,搖頭道:“我就不參加了,師父和師叔祖他們都已清楚。”

  “我就知道!”

  蕭玄真哼了哼說:“那稍后我們便去鎮北王府外匯合杜妍、杜彥清他們,你去不去?”

  “一起吧。”陳逸看向窗外,朝偷看的二花眨了眨眼睛道:“去見識見識我朝天驕。”

  “你……”

  “好耶!”

  花有香會意的喊了一嗓子,拉著花仙子跑了進來,將蕭玄真的話按進肚子里。

  “師兄,你再不回來,你師妹我就要在府里悶死了。”

  “二花……”

  “姐,我知道你不覺得悶,但是我可受不了一直這樣修煉,你說是吧,陳師兄?”

  花仙子無奈,一雙美眸便定在了陳逸身上,“她,她還是喜歡玩鬧。”

  陳逸看著她的眼睛,笑著說道:“二花不這樣就不是二花了。”

  “嘻嘻……”

  幾人有說有笑時,林雪茹卻在廂房內愁眉苦臉。

  她來武安侯府的這些天,隨身并未攜帶幾件衣物,身上穿的還是在太虛道宗的道袍。

  “怎么見伯母呀。”

  林雪茹摸著滾燙的臉頰,只得期期艾艾的傳音給家里,找母親幫忙。

  剛巧邢國公府也得知陳逸、夏綰綰回返的消息,邢國公夫人朱玉已經準備好禮物正要出發。

  朱玉哭笑不得,卻也清楚自家閨女的心思。

  “你啊,在那里等著,為娘給你帶幾套合適的衣服。”

  “謝謝娘。”

  林雪茹心中的大石頭落地,便老實的待在廂房內,小心的感知著周遭的動靜。

  這時候陳逸已經出了廂房來到夏綰綰跟前請安。

  “逸兒,雪茹出關了嗎?”

  陳逸剛要回答,耳邊就傳來小丫頭可憐巴巴的聲音,便改口道:“她還要鞏固一番,稍后孩兒再帶她來見娘親。”

  林雪茹松了口氣,卻也羞得把腦袋埋進被褥里。

  夏綰綰笑著點頭,剛要再仔細詢問,就見兩道身影出現在春和苑外,不禁一喜。

  “逸兒,你婉儀大娘還有凡兒來了,跟娘去迎一下。”

  陳逸暗暗皺眉,卻也不動聲色的跟在夏綰綰身后。

  在查探清楚周家之事后,他對周婉儀只剩下一絲惱怒,沒有了除之而后快的殺意。

  說到底,周婉儀也是一個被周觀霧和周天策牽連到的可憐人罷了。

  如果陳逸推測不差,當初的抓周儀式和后來的下毒,都是周天策的手筆。

  “婉儀姐姐,許久不見,您還好嗎?”

  “尚好,”周婉儀的目光落在陳逸身上,心中一嘆,面上溫和笑著說:

  “逸兒回來后,我一直沒有露面,還希望你不要責怪大娘。”

  陳逸平淡的點了點頭,“大娘誠心禮佛,人盡皆知。”

  周婉儀迎著他的目光,心中一顫,神色復雜的道:“我,我只求個心安罷了。”

  陳逸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佛門恐怕會有變故,大娘往后還是多出來走動為好。”

  “逸兒說的是……”

  一旁的陳凡毫無覺察他們的異樣,只是躬身行禮道:“凡兒給二娘請安。”

  他出生時,多是由夏綰綰撫養,此刻行禮倒也是情真意切。

  “二哥,上次的事情……多謝。”

  陳逸知道他說的是那幾個不長眼的世家子,便點了點頭提議幾人先回廂房再說。

  臨進入廂房時,周婉儀似是下定決心,看向陳逸道:

  “逸兒,我和你娘親有些話要說,不如……不如……”

  陳逸隱隱猜到她要說的話——周家的事情,他只和陳太平說過,并未告訴夏綰綰,就是不希望母親有所擔憂。

  而此刻的周婉儀似乎要和盤托出……

  夏綰綰看出些異樣,“逸兒,你先帶凡兒在春和苑內逛逛,或者帶他認識下太虛道宗的高徒。”

  陳逸微微皺眉,但看了看周婉儀哀求的眼神,以及夏綰綰的探究,只得模棱兩可的提醒道:

  “母親,孩兒與父親早已知曉一切,其他的……您姑且聽大娘所說的吧。”

  說完,他便朝陳凡招了招手:“跟我來吧。”

  “什么什么一切?”

  夏綰綰茫然的看著他們,不明白陳逸說的什么。

  “綰綰,還是我來告訴你吧。”

  “婉儀姐姐知道?那快和我說說。”

  陳逸的心神感知一直關注著夏綰綰和周婉儀,他自不用警惕周婉儀會對夏綰綰不利,只想聽聽兩人會說什么。

  “二哥,你有沒有發現我娘怪怪的?”

  陳凡打量著春和苑,看到了蕭玄真、花仙子等人,也看到了離開廂房的玄鑒道人和李輕舟。

  他神情略顯拘謹的笑著說:“這些時日,我娘一直待在佛堂里,昨夜聽到二娘回來才決定今早拜訪。”

  “可是看她方才的模樣,好像是有什么話要說。”

  陳逸沒有過多解釋,語氣平靜的說:“大人的事情,我等不便摻和。”

  正如陳逸猜測的那樣,周婉儀和夏綰綰說的便是小時候發生在抓周儀式上的事情。

  那一日的丹藥的確是周婉儀交給陳太平的,但她最初的時候并不清楚那顆丹藥被做了手腳。

  因為周婉儀是從同一個瓷瓶里倒出的兩顆丹藥,其中一顆她還當著陳太平的面喂給了陳遠,所以陳太平才會毫無防備的拿給夏綰綰和陳逸。

  只不過令周婉儀沒想到的是,陳太平剛剛離開,一名丫鬟就快步走過來,將解藥喂給了陳遠……

  之后的事情陳逸便都知道了——周婉儀慌忙補救,只能拿些糕點來,希望能不影響他的抓周儀式。

  至于那些水果……

  廂房內。

  此刻的夏綰綰胸口起伏不定,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她一想到當年竟有這樣的隱秘,就不由得脊背發涼,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巴掌。

  盡管她當初遇到過刺殺,但是她只以為那是妖魔、邪魔一類派來的,怎么都想不到會是周家。

  周婉儀端坐在旁神情黯然,面對夏綰綰的反應早已有預料。

  不過此刻說出來,她反倒是能夠喘息片刻,一直壓在她心里的大石頭也跟著落了地。

  她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自從逸兒和雪茹那丫頭被人擄走,我就知道祖父已經瘋魔,那之后……”

  “那之后他應是還做了幾件事情,不過都未能得逞。”

  “若是得手還了得?!”夏綰綰瞪著她,眼眸含淚的說道:

  “你,你們好狠的心!當初逸兒他,他還那么小!”

  “你,你,你們怎么能這般做?!”

  “我……”

  聽到這里,陳逸沒有立即傳音解釋一切,而是以劍道神意遮蔽廂房周遭,防止被有心人聽去。

  同時,他也在思索如何處置周婉儀。

  但思索片刻,他決定不出手。

  畢竟陳太平還健在,身為陳家家主,由他處置周婉儀最為合適。

  “二哥,您說大哥還能回來嗎?”

  這時,陳凡見他不開口,掃視一圈后,小心的問道:“二哥,您和大哥的關系莫逆,最是了解他,他,他應該不會做出背叛朝堂之事吧?”

  陳逸看了他一眼,輕輕搖頭:“兄長的事,我會處理,你安生修行便好。”

  “可是朝堂……”

  “若是有外人當著你的面議論此事,你便告訴他們,我會親自登門拜訪!”

  “啊這……”

  “以后你除了在學府求學外,空閑時候可以多回來。”

  陳凡怔了怔,不明所以的點頭:“二哥放心,我一定會的。”

  陳逸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示意他跟著自己,兩人與蕭玄真等人匯合,來到林雪茹廂房內。

  林雪茹一臉羞紅的說:“逸哥哥,人家還沒有合適的衣服,再,再等等……”

  陳逸笑道:“不著急,這會兒母親也不方便。”

  他知道夏綰綰此刻心神震蕩,估計一時半會緩不過來,提議道:

  “你先別換衣服了,咱們先去大空寺。”

  小丫頭遲疑了下,“現在?”

  “你們不是要報名嗎?去晚了,可就錯過了。”

  陳逸不由分說的拉著她,招呼蕭玄真、陳凡等人一同向春和苑外走去。

  “讓本侯瞧一瞧我朝都有哪些天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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