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初春的迷蒙細雨又悄然灑落,勻著小院內暖黃的燈火,營造出一份靡麗迷離的氣氛。
屋內,夏荷靜坐在床榻上。
平日里習慣了勁裝長靴的她此時穿著一件緋色羅裙,襯著平日冷霜般的少女豐神妍麗,纖腰約素,仿佛養在深閨里的大家閨秀。
為避免感應,春雨帶著秋葉和冬雪離開了小院,盡量拉開距離。
離開時三女神情各不相同。
秋葉雖然心結已解,但看著二姐和自己喜歡的人即將洞房,多少還是有些酸意的,臨走時看向姜守中的眼神,幽怨的仿佛能拉出絲來。
冬雪滿臉遺憾,好幾次想偷偷開溜,都被大姐給拎了回來,撅著小嘴生悶氣。
春雨則是單純擔憂。
少女如做錯事的孩子般咬了咬唇,忽然目光定定的望著婦人嬌媚的玉靨,說道:“夫人,我不想嫁給姜墨。”
他的喉嚨干澀,話語在唇邊徘徊,卻遲遲不能成形。一時間,室內的空氣似乎凝固了,唯有窗外細雨輕微的滴答聲。
江漪輕點螓首,“據說世間曾有真龍,口銜神玉珠,可吸納一切玄力。曾經我因為修行功法失敗,差點賠上性命,是靠著夏荷體內的本命珠幫我撿回了一條命。而這顆珠子當時吸納了不少本命珠的氣息,幾乎可以復制仿刻。
畢竟二妹沒經驗,也不曉得會不會傷到自己,早知道就把書上看到的知識多教給對方一些。
姜守中不希望夏荷留下遺憾。
姜守中愣住,隨即哭笑不得。
江漪收回眸子,輕撫著夏荷略顯冰涼的美麗臉蛋,嘆息道:“丫頭,人不能被情緒左右了理智,等伱后悔了,可就晚了。”
“啊?”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似是來自少女身上散發的幽蘭之氣。
只不過一旦復制成功,真正的本命珠便會失去作用,所以我便打消了念頭。如今夏荷的本命珠在你體內消失,也只能用這種方法試試,看能否重新制造一顆本命珠給她。”
婦人輕步離去,隨手將門扉掩上。
姜守中對江漪問道。
江漪美目瞟向姜守中,笑道:“看起來你魅力也不怎么樣嘛,丫頭都不愿嫁給你。”
江漪嫣然道:“放心吧,我既然答應把夏荷給你,就不會委屈了她,這丫頭好歹也是我看著長大的,等解決了她本命珠的隱患,我自然會給你們風風光光辦一場婚禮,到時候……把輕塵也請來當個喜客。”
屋內頃刻間安靜下來,唯余二人相對。
她捏了捏衣角,疑惑的看向姜守中,小聲問道:“姜墨,你是不是……也不懂啊。”
江漪笑道:“怎么?不喜歡姜墨啊。”
想到這里大姐春雨愈發遺憾,自己這個各方面經驗豐富的老手,什么時候才能有發揮實力的時候啊,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滋味真不好受。
這時,姜守中忽然看到婦人如剝鮮榴的酥紅掌心里,多了一顆晶瑩剔透、宛若小拇指大的粉色珠子。
姜守中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么。
夏荷乖巧張開朱唇,將神玉珠銜入口中,吞咽了下去。
姜守中一頭霧水。
“要不……”少女紅著臉猶豫道,“要不讓大姐來教教我們,她有經驗。”
雖說他身為穿越者,對未婚前同房的行為并無抵觸,但畢竟這是在較為傳統的古代,洞房對于一個女孩子而言是很神圣的。
“夫人,真不需要拜個堂什么的嗎?”
望著玉雪可人,宛若畫中走出的少女,姜守中心頭驀地涌起一陣莫名的緊張,竟不知從何言起。
姜守中苦笑,“她懂得感恩。”
“這就是神玉珠?”姜守中面露驚奇。
半響,卻是夏荷率先打破了沉默。
少女本應柔弱無骨的嬌軀此時陡然有些緊繃,抓著裙衫的手指緊了幾分,力道之猛,以至于那凝脂般的手背上隱隱凸顯出了幾縷青筋。
江漪坐在少女身邊,輕撫著夏荷柔順的長發柔聲說道:“丫頭,今晚就先委屈了你,以后夫人會幫你把婚禮補上。我江漪的丫鬟可不比所謂的公主郡主差,至少也要讓那染家大小姐看看,哪怕是做小妾,你也不能欺負了我家夏荷。”
男子輕吸了一口氣,將浮動情緒逐漸沉淀下來。隨后步伐穩健的來到少女身前,坐定于對方側旁,大方的摟著對方香肩。
可惜對方已經離開了京城,不然可以給她說一聲,至少了卻了她一塊心病。這女人始終想著給他找媳婦,都快魔怔了。
夏荷紅著俏臉搖了搖頭,“不用了夫人,夏荷不在乎那些的。這次丟了本命珠,夫人非但沒有責罰我,還拿出寶庫最為珍貴的神玉珠幫夏荷續命,夏荷心里很感激。”
江漪一愣,啞然失笑。
江漪拿著珠子走到夏荷面前。
夏荷繃著水靈雙眸,一臉認真的說道:“可姜墨答應過我,會給我反悔的機會。如果某一天我想當他媳婦了,姜墨又不會不要我。”
夏荷用力搖頭,“不,有些喜歡的,但夏荷想留在夫人身邊。夫人,讓三妹嫁給姜墨吧,三妹很喜歡姜墨的,她一定會很幸福。”
不過聽對方提及染輕塵,姜守中倒有些遺憾。
她輕敲了少女額頭,嗔諷道:“臭丫頭,虧我白感動了一場,原來給自己找好退路了。直人有直福,你這直來直去的性子,也算是一種福緣吧。”
江漪起身道:“行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姜墨……記得溫柔點,輕點。”
“夏荷,你想清楚了沒?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姜守中柔聲說道。
夏荷紅著臉說道:“沒什么后悔的,反正以后我若是反悔了,還能當你的媳婦。姜墨,你……你不會不要我吧。”
少女有些緊張的看著他。
姜守中輕輕撩開少女的長發,將其摟在懷里,誘人的香澤自少女敞開的襟領間溢出,嗅的他有些迷醉,柔聲說道:“這么漂亮,這么可愛的媳婦,我怎么可能不要呢。”
少女這才放下心來。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半躺在男人懷里,臉蛋瞬即紅成了柿子。
聞著男人身上的陽剛氣息,平日里如銳如刀鋒的冰雪少女,此時宛若半融的糖膏一樣軟酥酥的,竟無法提起一絲余力。
“媳婦,洞房吧。”
驅散了起初緊張情緒的姜守中無任何顧及,輕車熟路的解開少女裙帶。
江漪沐浴后,只披了一件近乎透明的羅紗衣,隱約透出的肌膚雪潤光潔,完全不輸二八少女。
江漪將濕濡的秀發半攏在胸前,來到桌前,輕輕拿起一顆粉色的珠子——這珠子竟然與之前給夏荷的那顆神玉珠一模一樣。
古籍有傳聞,真龍口銜圣珠,共有兩顆。
可相互共享吸收的氣息。
“道門河圖呀。”
婦人春上眉梢,波橫眼角,凝視著珠內氤氳著的粉色霧氣,口唇頰畔幾絡發絲黏著,這一刻說不出的風情誘人。
銀月樓的情報機構是全國數一數二的。
當初兵家圣人宇文烈半路去截晏長青索要半部道門河圖,便是與銀月樓做了一筆交易,換取了這個價值不菲的線索。
所以江漪在得知姜守中的師父是晏長青時,心中便已經有了猜測。
而晏長青到來后也沒瞞著她。
或許是因為江綰妹妹的緣故,晏長青對江漪的信任程度遠遠超過了李觀世等人。
當然,此刻江漪也并非要打道門河圖的主意,而是想利用夏荷這次事件,試圖修補自己受損的筋脈以及丹田。
道門河圖之所以被稱為天下四大奇書之一,不僅僅是因為可以掛機修行,也不在于蘊含的陰陽雙修之法,而是它的修復療傷能力。
夏荷的本命珠固然厲害,但也只能療養五臟六腑基礎的身體傷勢。
對于修行的損傷無能為力。
但道門河圖可以。
當初妖尊強行霸占姜守中的身體,打了一架后導致姜守中經脈破損嚴重,結果僅僅用了一夜就修復完全,可謂奇跡。
所以江漪在得知夏荷丟了本命珠后,起初很憤怒,但忽然想起道門河圖的修復能力,便迫不及待地讓夏荷去雙修。
打算利用神玉珠試一次。
畢竟讓她親自和姜墨雙修是不現實的。
而夏荷既然鐘情于姜墨,她也就不做那拆散鴛鴦的惡人了,大大方方的給她幸福。當然,前提是姜墨足夠有責任心,不會虧待她的寶貝丫鬟。
目前來看,姜墨還是讓她滿意的,也挺讓她舒服的。
江漪將神玉珠含在口里,并未像夏荷那樣直接吞入腹中。
畢竟她不需要將神玉珠復制為本命珠,只是作為一個療傷的工具。取出濕珠后,她撩開羅紗裙,朝著腹下放去。
做完這一切,江漪緩緩盤膝坐定于床榻之上,閉上雙眼,呼吸漸緩漸深,如同山間清風,無聲無息。此刻她猶如入定的菩薩,面容平和,神態恬靜,可若隱若現的輕紗嬌軀,又增添了一抹冶艷。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隨著腹下一股流淌的氣息如涓涓細流,緩緩流轉而開,江漪明白,姜守中他們已經開始了。
江漪雙手結印,指尖相觸,隨后雙臂緩緩舒展而開。
隨著體內道門河圖氣息的運轉,她的周圍仿佛形成了一個無形的氣場,隱約可見淡淡的粉色光芒在她的身旁流轉。
女人面容肅穆,一吸一呼之間,似與天地同頻。
室內燭光搖曳,映照其臉龐,透出絲絲神圣光芒,讓身姿端莊的女人如蓮臺上的觀音。
但在粉色的旖旎光芒之下,本就傾國傾城的她此時愈發的魅惑,仿佛絕世妖姬,隱隱的露出傾倒眾生的媚意。
圣潔與妖媚并存,端莊與魅惑交織。
江漪睜開眼睛,水汪汪的眼里春情一片,分外誘人。
雙眸之內,似有粉色漩渦緩緩轉動。
天魔大法!
另一間小屋內。
因為之前晏長青在張雀兒手臂上留下的傷勢未痊愈,二兩端著藥盒,小心翼翼地給張雀兒手臂涂抹愈合傷口的藥膏。
“二兩,今天……今天對不起。”
張雀兒低聲歉意道。
二兩笑著搖了搖小腦袋,自責道:“其實也怪我,我不該跟雀兒姐姐你比試的。”
聽到“比試”二字,張雀兒眸底又浮上一層陰霾。
她怔怔望著二兩的臉蛋。
經過這段時間的伙食潤養,再加上江漪送的一些可養顏的天寶地材,小丫頭身材明顯豐潤了一些,皮膚也好了許多。
不再如以前那樣干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而臉蛋,看起來也比以往秀氣了許多。
“二兩,為什么晏先生會選你做徒弟,而不選我?”
張雀兒輕聲問道。
燭光陰影下,少女的臉色有些晦暗。
二兩無奈嘟著小嘴,“我也不知道啊,其實我不喜歡練劍的,我只喜歡做飯,我喜歡變得和錦袖姐姐那般厲害。”
二兩想起那絲毫不見長進的廚藝,愁啊愁。
聽著少女的心里話,張雀兒心中萬般不是滋味,想到晏長青對二人的區別對待,少女心中的郁氣再次攀升至心口。
張雀兒扯了扯嘴角,忍不住譏諷道:“也許你天賦本來就比我好,晏長青瞧不上我也正常,你可是未來的女劍仙,享受萬人仰慕的。而我不過是一個狗尾巴草,我哪有資格跟你比。”
二兩單純,沒聽出少女的嘲諷,搖頭說道:
“我覺得師父沒有瞧不起你啊,他的劍術可能真的不適合你。而且雀兒姐姐,你很厲害的。
除了錦袖姐姐,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了,比我大了就幾個月,修為竟然那么厲害,如果真要說劍仙的話,未來肯定是你。”
張雀兒冷笑一聲,本想嘲諷,可看著二兩干凈不染纖塵的明澈眸子,傷人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扭頭凝視著暗沉沉的窗戶,聽著雨聲,怔怔出神。
煤油燈下,一人在明,一人在暗。
歲數相敬的兩人,截然不同的性格,截然不同的命運。
夜深后,二女睡下。
雖然小院屋子不少,但二兩和張雀兒依然睡在同一間屋子,同一張床鋪上。
二兩想著明天該做什么飯,想著想著便沉沉入睡。
少女心思不多,睡的安穩。
張雀兒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她想起自己姐姐死去的慘狀,想起父親死去的模樣,想起曾經病床上如枯鬼的母親,想起被她殺死的納蘭邪和阿晴……少女小小胸膛內壓著的戾氣滾滾地流出來,好似吞沒了一切。
她又想起了晏長青那句“我瞧不上你”,又想起被晏長青抽打的一幕,又想起今日比試時,被二兩抵在心口的那根木枝……
少女緊緊地握著她的粉拳,粉嫩的指尖用力之甚,以至于那鋒利的指甲深深刺進柔軟的掌心,仿佛下一刻便能見到鮮紅的血珠浮現。
我到底差你哪兒了?為什么他瞧不上我呢。
張雀兒望著身旁的二兩,望著秀氣少女平靜安詳的睡容,眼神陰暗如冰。
我究竟差你哪兒了!?
嫉妒與憤懣猶如一條毒蛇,死死咬在少女的心間,又仿佛化為無數頭細細的小蛇秧,無孔不入地向四肢伸展開去。
少女的眼眸里,泛起絲絲猩紅。
她望著二兩纖細的脖頸,呼吸開始漸漸加重……
這一刻少女妖氣橫生。
屋外,雨聲越來越大,葡萄粒大的雨珠啪啪作響,震的瓦片都似乎顫栗。
赫然間,一抹電光將熾亮的,褪了色的光芒投進帳幕般的黑暗里,照亮了半個天際。
噼啪驚雷聲中,張雀兒陡然驚醒,在慘白而閃的電光之下,她看到自己的手放在二兩的脖頸間——二兩還在睡熟著,絲毫未曾察覺。
張雀兒望著熟睡中的少女,臉色晦暗不定。
又一聲驚雷炸起,二兩下意識顫了顫睫毛,細細的眉頭微蹙。雷聲中,少女蜷縮起嬌小的身子,如同柔弱的小兔子。
張雀兒望著這一幕,有些恍惚。
曾幾何時,有一個小女孩也是這般害怕打雷,身子蜷的如一只小倉鼠似的。
而那時候,便有一位溫柔的少女摟著她,在她耳邊輕聲安慰著:“別怕雀兒,有姐姐在,姐姐會永遠保護你的。”
張雀兒淚流滿面。
她輕輕將二兩摟在懷里,先前的戾氣殺意全被溫柔與愧疚取代。
少女柔聲說道:“別怕二兩,有姐姐在,姐姐會永遠保護你的。”
天空電閃雷鳴。
睡夢中的瘦弱少女漸漸舒展了緊蹙的眉心。
“噗——”
一口鮮血從江漪口中吐出。
好不容易攏聚在丹田內的氣息瞬間潰散。
“不行……竟然沒成功……”
江漪粗喘著氣,甩落一頭大汗,蒼白的臉頰讓她此刻看起來就像是一只美艷鬼魅,詭異而冶艷。
忽然,她聽到隔壁夏荷急切的叫喊聲。
江漪一驚,連忙起身沖出屋子,一陣狂風驟雨攜帶著寒意洶涌而入,讓身著單薄紗衣的她不禁打了個哆嗦。
她沒有時間回身添衣,徑直沖向鄰室,一把推開了屋門。
只見床榻之上,赤果果的夏荷滿臉焦急之色。
而姜守中則僵直躺臥,通體泛紅,猶如剛從熱水中撈起的蝦,雙眸緊閉,身軀不時抽搐。
“怎么回事?”
江漪疾步上前問道。
夏荷本能回頭,看到幾乎裸身的夫人愣了一下,旋即回過神帶著哭腔說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姜墨忽然就這樣了。”
江漪緊鎖秀眉,仔細查看男人身體。
當看到小姜同志后,江漪呆了幾秒,隨即別過俏臉,啐罵了一聲,“臭小子還挺威武的。”
夫人心頭小鹿亂撞。
她穩了穩情緒,繼續查看,很快女人秀容陡變,滿臉震驚道:“這小子體內竟然殘留有天魔氣!?不應該啊。”
江漪看向夏荷,“他以前有沒有跟修習過天魔大法的人交過手?”
夏荷茫然搖頭。
她對姜守中在地宮發生的詳細事情并不知曉。
江漪望著神情痛苦的姜守中,淡淡道:“這家伙以前差點被修行過天魔大法的人奪舍過,雖然對方沒能成功,卻在體內留下了天魔氣,恐怕連晏長青都沒能察覺出來。天魔氣,唯有男女情事時才會出來,若處理不慎,會死人的。”
夏荷嚇得俏臉慘白,“夫人,那……那該怎么辦?”
江漪臉色陰晴不定。
最終她氣得跺了一下腳,漲紅著絕美嬌靨罵道:“臭小子,老娘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她手腕朝下一翻,掌心多了一顆珠子。
夏荷瞪大了漂亮的杏眸,發現這顆珠子竟然和她服用的神玉珠一模一樣。
珠上柔光潤致,似被水中撈出。
唯一不同的是,這顆珠子散發著一股幽甜的麝蘭汗香與些許膻異之味。
少女有些奇怪。
沒看到夫人從哪兒拿出來的。
江漪輕輕分開姜守中的嘴巴,將神玉珠小心放了進去。
隨著珠子順咽喉滑入腹中,男人身上原本怪異的膚色逐步褪去,恢復了常態。顫搐也漸漸停歇,最終陷入了深沉而安穩的夢鄉。
江漪銀牙暗咬,“賠了夫人又折兵,虧大了。”
晨光來臨,東方現出了一片柔和的淺紫色和魚肚白。
姜守中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夏荷那張動人的玉靨。
“姜墨,你沒事吧。”
少女見到男子終于醒來,心中懸掛的憂慮頓時消散,冷若冰霜的臉頰仿佛剎那間在陽光下融化,美艷無比。
姜守中拍了拍有點發蒙的腦袋,疑惑問道:“我怎么了?”
夏荷正要回答,姜守中忽然咂吧了下嘴唇,皺著蠶眉,奇怪問道:“昨天二兩做的飯里……有海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