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層的劍尸奴明顯實力更強。
即便是曲紅靈,也耗費了一番精力才戰勝。
走出結界石門,曲紅靈有些擔憂道:
“小姜哥哥,要不就算了。這劍尸奴雖說修為在天荒境初期,但因為無痛感,所以攻勢頗為凌厲,很難對付。”
姜守中拍了拍少女香肩:“反正又死不了人,試試吧。”
說完,便邁步進入了石門。
曲紅靈本想告訴對方一些對戰經驗,但看到男人已經進去,只好作罷。
其他等候的排隊弟子,忍不住開始議論姜守中什么時候能出來。
“我覺得可能需要一炷香的時間。”
“我認為贏不了。”
“贏不了倒不至于,畢竟聽說這家伙的飛劍很厲害,境界不低。不過想要輕松戰勝,那是不可能的,我賭他半個時辰。”
而就在眾人議論沒多久,姜守中就出來了,嘴里嘀咕道:“還以為這一層有什么高明的劍譜,結果還是一般般,真玄山是真摳啊。”
外廊頓時鴉雀無聲。
所有人呆呆望著姜守中,半晌說不出話來。
哥,你這么快就又結束啦?
曲紅靈一副見鬼的表情:“小姜哥哥,你……你以前是不是故意隱藏自己的實力?”
“沒隱藏啊,我說了我身上的王霸之氣很重,它們不敢攻擊我。”
姜守中半開玩笑半實事求是的說道。
他朝著其他人揮了揮手:“諸位道友繼續努力,我們就先上去啦。”
姜守中拉起曲紅靈的小手,登上第七層。
這一層排隊的人僅有兩個。
其中一個便是方才神態得瑟,挑釁姜守中的鐘炎。
看到姜守中二人倒來,鐘炎眉頭一跳,隨即笑了起來:“倒有兩把刷子,不錯,不錯,這才有意思。整個真玄山,同輩中也只有風師弟一個夠格,確實也太讓人寂寞。”
“鐘師兄真厲害啊,恐怕那風憶塵也不及您半點。”曲紅靈笑瞇瞇的說道。
少女又開始了捧殺挑撥。
鐘炎嘴角一撇,譏諷道:
“小丫頭,我承認你姿色貌美,不過也別把我和那些見了美女就走不動路的傻子歸于一類。你這點小伎倆,在我眼里很幼稚。”
曲紅靈癟嘴悶悶道:“人家真心夸你都不樂意,真是有病。”
鐘炎一笑置之,不再理會。
片刻后,一位弟子從結界石門出來,神情狼狽,眼角掛著一道血跡。
“鐘師兄。”
看到鐘炎,弟子連忙行禮。
鐘炎拍了下對方肩膀,淡淡道:“以你的能力,兩年之內都不可能戰勝這第七關的劍尸奴,還是好好閉關,別再來丟人現眼了。你不煩,我看到你都煩。”
說罷,也不管對方漲紅了臉,進入結界石門。
“什么人嘛。”
曲紅靈見對方對自己的師兄弟都如此言語刻薄,愈發不滿。
不過對方確實厲害。
半炷香的時間不到,就出來了。
“我在上面等你們。”
鐘炎邁上臺階,腳步忽然一頓,扭頭笑道,“估計你們也上不來,我就先祝福你們二人,別輸的太難看。”
望著對方身影消失,曲紅靈氣笑了。
姜守中安撫道:“有本事裝逼,也是他的能耐,沒必要計較。”
曲紅靈冷哼一聲,等另一位弟子試煉結束后,率先進去,打算繼續當先鋒,給姜守中探路。
這一次的試煉明顯過長。
足足等了一個時辰,曲紅靈才出來。
一直擔憂的姜守中見少女身上并沒有什么傷害,才松了口氣。
“勉強贏了,不過我懶得看劍譜。”
曲紅靈微喘著氣,對姜守中說道,“小姜哥哥,里面的劍尸奴使用的是重劍,攻勢大開大合,再加上里面的空間剛好容他施展,很難躲避,要不你……”
“別擔心,我很快出來。”
姜守中打斷少女話語,溫柔擦了擦對方額頭的汗液,進入石門。
進入試煉室內,里面的劍尸奴是一個樣貌平平無奇的男子,身材卻頗為魁梧,肌肉分明,尤其兩條手臂更大力水手似的。
手中拿著的劍,也寬闊很多。
顯然屬于重劍一類。
和之前一樣,它并沒有感知到姜守中的存在,所以如木偶一般傻站著。
姜守中繞過他,觀看墻壁上的劍譜。
“靈水劍法……”
看到墻壁上的劍譜名字,姜守中微微蹙眉。
他猛地抽出自己腰間曾經染輕塵送給他的靈水劍,仔細觀閱了一番,啞然笑道:“原來是靈水劍這把主人寫的劍譜,倒是巧了。”
旁邊還有一行小注,估計是道祖他老人家寫的,大意是說:
此劍法乃是世間一等劍術,想要發揮出最強威力,配備靈水劍為上佳。
“輕塵啊,你倒是給我送了件好禮物。”
姜守中神情復雜,微嘆了口氣,盤坐在地上認真觀摩墻壁上的劍譜。
此刻,竹林之內。
聽到這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耶律妙妙臉上表情凝固,呆愣在原地。
她僵硬轉過身去。
只見一位身著黑衣勁裝的婦人站在竹林陰影下。
婦人身姿挺拔,黑衣勁裝密密裹出一把圓腰,梨臀腴翹,尤其是衣襟前的高山,更是流露出孤傲與霸氣。
“太……太后?”
耶律妙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蕭凌秋面帶寒霜,眉峰如刀鋒般銳利,一雙丹鳳眼中透出凌厲之色:“怎么?見了哀家很吃驚?”
耶律妙妙傻眼了。
少女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一國太后竟然跑來這里。而且這還是敵人的地盤。
若是被抓住,那整個燕戎就完了。
耶律妙妙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太……太后,您……您老人家不是病重嗎?”
“你是希望哀家病重呢?還是不希望?”
蕭凌秋目光冷冽如冰,直視之下讓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公主后背發寒。
耶律妙妙連忙說道:“當然是不希望。”
她小跑至婦人身邊,挽住對方的手臂甜甜說道:
“太后,聽到您病重,我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飛到你身邊去。眼下看你安康,我終于可以放下心了。
對了太后,你怎么跑來這里了?這地方很危險啊,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呸呸,太后福旺命厚,自然不會出事。只是,終究還是很危險的……”
蕭凌秋冷笑道:“哀家若是不親自來接你,等你這位公主回去的時候,怕是已經大著肚子了吧。”
耶律妙妙訕訕道:“怎么會呢。”
“哼,怎么不會?”
蕭凌秋壓制著滔天怒意,冷冷說道,“之前你回到燕戎,哀家就覺得不對勁,一副思春的模樣。
如今你連大巫神速姑的祭祀大典都不參加,偷偷跑來中原。若非諜子匯報,哀家還真沒想到,堂堂一國公主竟然和野男人私會!”
蕭凌秋說到此處,柳眉倒豎,鳳目含煞:“說,那臭男人什么時候誆騙的你!?”
耶律妙妙不滿道:“怎么能叫誆騙呢,我和他是兩情相悅,而且他救過我的命呢。如果不是上次他救了我,我可能早就死了,可能永遠見不到太后您老人家了。”
“好一個英雄救美,以身相許。”
蕭凌秋怒極而笑,厲聲道,“耶律妙妙,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不是隨便哪個低賤的野男人就能攀上你!”
耶律妙妙也惱了:“我有喜歡別人的權力!公主又能如何?大巫神又如何?難道就沒有愛一個人的權力了嗎?”
“放肆!”
蕭凌秋沒想到一向在她面前乖巧的耶律妙妙,竟然敢頂撞,氣的前襟劇烈起伏,幾乎要裂衣,抬手就要扇下去。
但望著少女可人的臉蛋,終究沒忍心落下這一巴掌。
“也怪哀家平日里太過放縱于你,沒能讓你知曉人情險惡。你本就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遇見那些言巧語的男人自然難辨真心。”
蕭凌秋嘆了口氣,冷冷說道,“現在就跟我回去,從此以后,一步都不許踏入中原!”
“憑什么!”
耶律妙妙眼眶發紅,“我喜歡一個人有錯嗎?我就不回去!”
望著自己撫養大的丫頭如今為了一個男人,如此忤逆自己,蕭凌秋心中怒火灼燒,對那誘騙了妙妙的男人恨到極致。
“你若不回去,哀家便派人殺了那男人!”
蕭凌秋寒聲道,“不止殺了他,哀家還會將他剝皮抽筋!耶律妙妙,你清楚惹怒哀家的后果是什么,你也應該明白,哀家既然說出口,就一定能辦到!”
耶律妙妙當然明白。
雖然燕戎第一高手耶律神野死了,但不代表燕戎就沒有其他高手。
對付不了趙無修,但對付姜墨還是綽綽有余的。
就拿這位太后的貼身侍從鬼衛來說,對方的修為并不比獨孤落雪差多少。而且太后竟然親自前來,暗地里必然還潛藏其他高手。
耶律妙妙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太后,你一點也不疼我了。以前妙妙無論做錯什么,太后你都不會責罰我。”
少女開始打起了感情牌。
只是這一次蕭凌秋絲毫沒有心軟,語氣不容置疑:
“要么回燕戎,要么眼睜睜看著你那男人慘死在你面前!哀家不怕你怨恨,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哀家都是為你好。”
“可如果我回去,那你會不會再找姜墨麻煩?”
耶律妙妙眼巴巴問道。
深知太后性格的少女很清楚,真要把對方給惹毛了,姜守中肯定沒好果子吃。
蕭凌秋沒有正面回答,淡淡道:“他既然救了你的命,哀家自然會感謝。”
耶律妙妙忽然說道:“太后,姜墨他已經是大洲的通緝要犯,而且也答應會和我一起去燕戎,要不這次也帶上他吧。另外,姜墨他的身份可不低,是劍魔晏長青的徒弟……”
“行了,你以為哀家不清楚嗎?”
蕭凌秋打斷她的話,譏諷道,“他不止有晏長青這個師父,還有一位沒成親成功的妻子,還有一位妖族紅顏,對吧。”
耶律妙妙訥訥道:“原來太后都調查清楚了。”
“當然調查清楚了,不清楚,又怎么會得知讓我燕戎公主戀戀不舍的男人,竟然是一個濫情的登徒子?”
蕭凌秋越說越氣憤,“妙妙啊妙妙,你喜歡某個男人哀家不生氣,但你不能這么下賤,去喜歡這樣一個心浪蕩之徒!怎么?你還真打算去給人家當小妾?”
耶律妙妙無力辯解道:“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嘛,皇帝都有三宮六院。”
蕭凌秋氣笑了。
這丫頭真是入魔了,油鹽不進。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嚴厲說道:“這次由鬼衛親自護送你回燕戎,往后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進中原半步!你只要認真聽話,哀家便放過那個浪蕩之徒。否則……”
蕭凌秋一雙丹鳳眼銳利如鷹隼,“你看哀家敢不敢動手!”
“可是……”
耶律妙妙還想爭辯,蕭凌秋對著鬼衛一個眼神,后者如鬼魅般閃現至耶律妙妙身后,一記手刀下去,少女昏了過去。
鬼衛抱住耶律妙妙的身子,輕吹了聲口哨。
隨著空氣扭曲波動,又有兩位身著黑衣的女鬼衛出現。
“帶她去燕戎,路上看緊點!”
蕭凌秋沉聲吩咐。
“是。”
兩名鬼衛小心接過耶律妙妙,消失不見。
蕭凌秋揉了揉額角,頭疼道:“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答應這丫頭來京城冒險。”
鬼衛低聲道:“太后,那個男人……”
“先讓他活幾天。”
蕭凌秋眼眸浮現出濃濃的厭惡,擺手道,“眼下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等辦完了事,哀家親手剝了他的皮!”
雖然給了妙妙承諾,但這種男人必須死。
只要扼殺掉妙妙的念想,哪怕被那丫頭恨上一輩子,她也不在乎。
蕭凌秋拉開衣襟,低頭看著心臟處閃閃發光的一顆玉石,喃喃道:
“這次真的大意了,沒想到羅摩遺體的副作用那么大。不過好在十日之內,即便是趙無修來了,也傷不到哀家分毫。眼下我們必須想辦法,靠近道祖的尸體……”
蕭凌秋掩上衣襟,目光閃爍著寒芒。
她拿出一張相貌普通的易容面皮戴在臉上,盯著藏劍塔的方向,挺起幾乎要裂衣的傲人之物,冷哼道:
“等辦完了事,哀家親自會會這個男人,看究竟有什么魔力,把我家妙妙迷的神魂顛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