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
趙祈安還在睡夢之中,卻聽得腦海中不斷有一個聲音回蕩。
您的奴仆“赫蘿嬌”,正在進行血肉修行您的氣力得到了少量的提升 您的奴仆“赫蘿嬌”,正在……
系統的提示音,不間斷得響著,瞬間讓趙祈安的腦子恢復了清明。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身子,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手掌,眼神中有些難以置信。
他的氣力……似乎得到了提升?
趙祈安在察覺到了這一點后,立刻盤膝入定,靈力開始游走周身,檢查著自己的身體狀況。
片刻之后,他睜開眼,眼神中有些驚訝:“怎么一晚上過去,我的氣力竟是得到了肉眼可見的提升?”
雖然這點提升,對趙祈安來說微不足道。
可趙祈安的氣力,已經到了一個恐怖的境界,哪怕是一丁點的提升,都是一個令人側目的程度。
更何況,這還僅僅只是一晚上的變化!
這有點超乎趙祈安的想象。
“丑奴究竟做了什么?”
懷揣著疑惑不解的心情,趙祈安下了榻,在屋中喚了丑奴的名字幾聲。
然而并沒有得到回應。
趙祈安只好親自去耳室看看。
丑奴和他是住在一起的,趙祈安的臥室連通著一個小房間,作為耳室,平日里丑奴就睡在這兒。
當他來到耳室的時候,發現門虛掩著,并沒有關。
他進去看了一圈,只見耳室內被子疊得整整齊齊,丑奴并不在房間里。
“這是去哪了?”
趙祈安喃喃了一句,無奈只好自己出了門,去找一下丑奴。
幸運的是,當他剛走出屋子,就看到院中涼亭那邊,丑奴正坐在亭中石桌前,背對著他,不知道在做什么。
趙祈安正想出聲喊她,卻聽得涼亭那邊傳來了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
那聲音就仿佛往嘴里扔了幾個冰塊,嘎吱嘎吱咬碎了。
“你在做什么?”
趙祈安在背后冷不丁出聲,頓時是嚇了丑奴一跳。
她忙不迭得站起身來,慌亂得轉過身來,用魁梧的身軀擋著身后石桌上的東西:“沒、沒干啥呀。”
她臉上嘴角邊,還殘留著不少碎渣,只是那看起來并不像是食物的碎渣,反倒像是鐵屑一樣的東西。
趙祈安已經繞到了她身后,這時才注意到石桌上的東西,不由一愣。
丑奴見隱瞞不過,只好讓到一旁,有點難為情。
只見石桌上,擺放著一塊塊不知道什么品類的礦石,除此之外還有各色藥材,皆是原料。
而有一塊拳頭大的金屬原礦,散發著淡黃色的金屬光澤,只見上頭有被啃噬過的痕跡,有幾個牙齦格外清晰明顯。
趙祈安眼神驚愕,瞬間聯想到直至現在也還在他腦海中響個不停的系統提示音:
“這是……阿努弋族的修行方法么?”
丑奴驚了:“爺,您這都能看出來啊。”
果然如此。
阿努弋族的修行法,與中原武道截然不同,這一點趙祈安是知曉的。
可是他沒想到阿努弋族是這樣子修行的,竟是通過不斷的進補來增強自身。
趙祈安走到石桌邊,拿起桌上那被啃噬了大半的淡黃色金屬原礦,屈指敲了敲。
“崢”
指尖與金屬原礦交碰之后,發出了金鐵交鳴的鏗鏘聲。
這塊礦石的硬度,有點超乎想象。
趙祈安將手中礦石原礦遞給丑奴,說道:“你再吃一塊我看看。”
丑奴沒辦法,只好接過他遞來的金屬原礦,放在嘴里嘎嘣咬下一口,然后開始嚼嚼嚼。
那堅硬程度足以讓普通人崩掉牙的金屬原礦,可在她嘴里就跟個脆生生的蘋果一樣。
趙祈安親眼看著她一口吞咽了下去,忍不住問道:“什么味道?”
丑奴一張丑臉都皺在了一起:“報吃,就……吃土的味道。”
趙祈安有些同情:“你們這族修行之路也是夠辛苦的呀。”
丑奴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凈說風涼話。
眼下自己“修行”的方式已經被趙祈安看到了,她索性也就不裝了,坐到石桌邊,開始狠狠吃。
不管是堅硬的礦石,還是含有劇毒的藥材,她都一口口生啃了進去。
雖然吃得是痛苦不已,難以下咽,可一想到自己突破之后掌控黃金血,能夠恢復自己原來的樣子,丑奴就變得動力滿滿了起來。
“我赫蘿嬌就是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爬上頂點,要從一介奴婢,翻身做這趙家的女主人!”
這句話,此刻幾乎成了支撐著丑奴堅持下去的動力。
趙祈安當然不知道丑奴在癡心妄想些什么東西。
他只是看到丑奴那痛苦不堪的進食過程,又低頭看向石桌上的東西……
這些東西,無一不是世間奇珍,每一件的價值,都至少在上百兩紋銀。
他似乎終于是理解丑奴之前為什么不肯好好修行了。
一來是阿努弋族的修行之法確實是痛苦,二來則是這修行的花費,也實在是太高了一些。
可是……一個窮鄉僻壤的異族小國,能供應得起幾個人這般修行的?
趙祈安問道:“你們族人都是這樣修行的?一日便是如此多的花費,你們阿努弋族承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