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膠囊大小的12枚鉛丸伴隨著焰火,從槍口迸發,貼臉轟碎了斧子男的腦袋。
大腦、眼珠、頭皮、毛發與骨渣碎片橫飛四射。
少了大半邊腦袋的斧子男只剩一個咧嘴大笑的下巴,半開,牙齒和舌頭清晰可見。其整個身體則拎著斧子后仰倒飛,撲通一下栽倒在泥坑里。
吉蘭收起三角盾,單手拎著獵槍,冷眼看著眼前的尸體。
“比囚服怪物還要稍弱一些……”他予以了評價。
然而,正當他準備上前腐敗斧子男的尸體時,對方那無頭身軀竟再一次爬了起來!
手中緊握短柄斧,比之前速度更快地撲來!
吉蘭抬起獵槍轟然爆射!
嘭!!
又是一槍。
斧子男剩余的下巴乃至脖頸都被轟得稀爛,但卻僅僅只是稍作停頓,緊接著繼續朝吉蘭沖來,仿若一個打不死的怪物!
“沒完沒了!”吉蘭露出兇惡之色。
他干脆將空倉的獵槍收入次元空間,不退反進,迎著斧子男沖去。
對方那無頭的臃腫身軀揚起粗壯臂膀,舉起斧子準備劈來,但吉蘭的速度卻更快一步!
只見他腳下一踩,整個人眨眼挺進兩步,側身,右腿在身前屈起,旋即猛然爆踹而出,發出嗚的一聲破空尖嘯!
‘碎骨踢!!’
咻——嘭!!
這一腳正中斧子男的胸膛。
只見一輪氣圈從腳底中心爆開,斧子男胸口的皮膚肌肉撕裂,乃至里面的骨骼和內臟統統粉碎,如一層血肉漣漪蕩開,直至連他身體周圍的霧氣都被震散。
短柄斧脫手而出,旋轉著,啪嗒落地。
慘白的無頭身軀竟被這一腳,硬生生踢出個可怕的大洞!
整個身軀如破爛的布娃娃,倒飛五六米遠,灑落稀碎的血肉組織,重重砸在了地上。
甚至還翻滾著,繼續拖行三米。
“呼……”
吉蘭在原地站得筆挺,本能調整呼吸頻率,吐出悠長的氣息。
他瞥了眼遠處不再動彈的尸骸,內心振奮。
‘這才是“碎骨踢”的真正威力……練習與實戰果然還是有很大區別的,面對真實的敵人,這一踢技的效果明顯要比踢假人更強,不,強得多!’
吉蘭彎腰拾起對方掉落在地上的斧子,斑斕彩色扭曲而動,在其上方形成了歪斜不定的文本描述:
“奧蘭多獵魔斧。以‘祝圣’過的櫻桃木為斧柄,斧頭由合金鋼材鍛造,并添加了微量神秘材料‘錫硫’與‘鹽晶’,異常堅韌與鋒利,耐磨耐腐蝕,且對邪惡生物具有強殺傷力。”
“此為‘驅魔人’奧蘭多·皮特的愛斧,從不離身……除非身死。”
短柄斧重約15磅,長約75公分,斧頭整體呈鐵灰色,長方形,頂部平整,底部呈鐮刀狀彎曲,不過斧刃開在前端,布滿磨痕。
暗紅色的斧柄非是筆直,而是帶有一定的曲度,上端穿過斧頭鈍部后被一枚水滴狀金屬球卡住,斧頭下方與斧柄連接處還有三枚榫舌結構,整體相當牢固。
斧柄握把由不知名褐色皮革緊緊纏繞,抓在手里很有質感。
吉蘭把玩著斧頭,心想:
‘又是驅魔人的武器……’
他再次看向泥坑里破爛不堪的尸體,不由猜測對方會不會就是奧蘭多本人。
吉蘭無法確認,但直覺告訴他多半是這樣。
對方實力不弱,起碼也是紋章級格斗家的水準,另外斧子男力量極大,很符合吉蘭對驅魔人的印象……畢竟以那面三角盾的重量,就不是一般人能隨便拿起戰斗的。
總的來說,他對手里的獵魔斧非常滿意。
當初在黑湖中拿伐木斧砍人的感覺頗為令他著迷,只可惜不耐造,稍微用點力就斷裂了,而且也無法帶出電影。
而這把獵魔斧卻不用擔心這些。
吉蘭嘗試著用“斑斕”將其包裹,結果順利地收入了次元空間。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次元空間似乎比以往大了一點,剛剛好可以容納獵魔斧……原本還想著要不要將三角盾舍棄,用來騰出位置,現在倒是省心了。
思來想去,吉蘭也只得將這個變化歸結為自己在黑湖底下喝飽了湖水,使得靈知有所提升,帶動了次元空間的擴大。
做完這些,吉蘭大步向前,來到了殘破的無頭尸骸前。
也直到這時,他在仔細查看下才發現,原來斧子男的雙臂腋下、小臂內側、肚臍乃至下體部位,都有一個猩紅的烙印。
這烙印不同于瑪維口中的魔法圓,而更像是多個同心圓以不同角度疊加,中間摻雜著一些細小五芒星和奇怪符號。
吉蘭看不懂,也不浪費時間,直接彎腰觸碰了一下尸骸。
待其飛速腐敗飄散。
他眼中的彩色數字“0”一跳,化為了“15”。
‘15點神秘能量……嗯,雖然斧子男的破壞力不及囚服怪物,但難纏程度卻要遠遠超出。若兩者碰上,斧子男多半會以那打不死的特性勝出。’
吉蘭心想。
這時,他的身后傳來一陣腳步。
扭頭看去,只見白裙雙馬尾少女瑪維提著裙擺,捧著書,和身側的布倫南醫生一同趕來。
“吉蘭先生!”瑪維驚訝地呼喚一聲,小跑而至。“我聽布倫南醫生說,他正被一個奇怪的持斧男人追殺,后來又聽見了槍聲……原來是你。”
“嗯,我在濃霧里迷路了,恰好碰到了你剛才說的那個男人……不過我開了幾槍,他受傷逃走了。”
吉蘭隨口道。
瑪維和布倫南也沒多疑,只是點點頭。
“我們還是小心些,別分開了,畢竟這座村莊實在是詭異和危險。”瑪維提議道。“而且布倫南醫生剛才告訴我,他發現了地圖。”
“就在前面的紅磚房里。”布倫南醫生指了指道路左側的大榕樹。
吉蘭當然知道這些,但還是裝作驚喜的樣子。
“既然這樣,那我們去看看吧。”他說道。
隨后,三人又去了一趟書記官住所。但這次布倫南醫生直接撕下了地圖,收成一卷將其隨身攜帶。
出了紅磚房,他們又原路返回廣場。
接著便沿著主路,徑直往村莊深處走去。
沿途都是些破舊的石木平房,卻看不見半個人影,四周彌漫濃霧,一片寂靜。
行進了差不多五分鐘后,三人卻來到了另一個稍小的廣場,同時看到了一幅駭人的場景。
只見廣場中央立著一尊三米高的粗糙石像,那似乎是個壯碩且赤裸的男性,沒有頭,渾身肌肉線條分明,雙手握拳高舉,擺出一副憤怒的造型。
石像早已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呈暗紅色。
因為它表面灑滿了或新鮮或凝固的血液。
在它四周,圍著七八個身穿骯臟麻布袍的佝僂身影,這些人將血淋淋的狼頭掏空縫補,當做頭套戴在自己腦袋上,各個高舉一個火把,手拿鋸刀或剁骨刀。
腳邊遍布尸體和殘肢斷臂,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死狀凄慘可怖,面目猙獰,或驚恐,或痛苦。
乍一眼看去,尸首不下三四十具!
狼頭套人似乎是在做著某種血祭儀式!
撲通!
吉蘭扭頭一看,發現少女瑪維跌坐在地,滿臉驚恐,俏臉煞白,仿佛是看到了最讓她畏懼的事物。
布倫南醫生強忍不適與緊張,關切地去攙扶她,卻被她反手死死拽住。
“走!我們快走!”
瑪維哆哆嗦嗦地催促,驚慌失措道。
“是……是‘天孽教團’!我們不能被他們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