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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救場

  鏘鏘鏘!!

  拉蒙那狹長的雙眼冷冽。

  他不斷揮舞雙臂,與那青銅手杖碰撞。足以輕易撕破鋼板的利爪,發出可怕的尖嘯,宛如一張黑色大網,朝私生子當頭兜去。

  可吉蘭只是面無表情,一邊緩步后撤,一邊揮動手杖,與那利爪迅速交擊,格擋、偏斜、架開……

  刺耳的震顫與錚鳴不休。

  倏地。

  吉蘭抓住拉蒙收手的一個短暫間隙,猛然出杖!

  嗚的一聲。

  青灰色杖影劃過數道殘象,噗噗幾聲悶響,圓鈍的杖尖于拉蒙粗壯的雙臂與大腿上連擊。

  拉蒙先是一驚,隨后發現并無痛感,這才繼續揮爪。

  可下一秒。

  他剛抬起手,便是一滯。

  整條手臂竟不聽使喚地顫抖起來!

  而他想要邁開步子,卻也發現抬不動腿!

  身體的發僵,讓拉蒙一愣。

  旋即,他便看到吉蘭調轉手杖,在對方自己的右臂上輕輕一敲。

  吉蘭的右臂被“雙子劍”的神秘軌跡擊打,瞬間肌肉蠕動,解鎖了更強勁的力量。同時又施展出“融顱”秘技,使得整條臂膀隆起,肌肉夸張。

  嗚!!

  青銅手杖轉動一圈,那榔頭般的杖頭被吉蘭以右手甩出,發出爆響。

  嘭!!

  這一記重砸,狠狠落在了拉蒙的狼面一側!

  “噗——”

  拉蒙的狼頭一歪,口中吐出鮮血和碎牙,整個身體橫移飛出數米,翻滾在地。

  但幾乎是落地的下一秒,拉蒙又騰空彈起,重新站立。

  他狼嘴緊咬,鼻梁因疼痛而皺起。鮮血混雜著涎水,從嘴角垂落,滴滴答答。

  “該死……”

  拉蒙的目光,忌憚地看了眼金發青年的青銅手杖。

  他完全沒搞懂,方才這私生子究竟是施展了什么秘技,短暫剝奪了自己對身體的掌控。

  而那一杖頭,打得他現在都還頭暈目眩,視線發黑,半邊臉火辣辣的刺痛。

  嘭!!

  吉蘭腳下的草坪爆開一個坑,草屑與泥土橫飛。

  而他整個人,則劃過殘影,眨眼橫沖至拉蒙的面前。

  冷著臉,手起杖落,猛攻而至!

  鏘鏘鏘鏘!!

  黑與青的殘影快得驚人。

  火星在迅猛的交擊中迸射,宛如兩面圓鋸對碰。

  又是幾聲噗噗的悶響,挨了數杖的拉蒙,只覺得自己的雙臂像是生銹一般,卡殼不動。

  那幾乎將要觸碰到金發青年面頰上的利爪,硬是停留在了數公分的距離,難以寸進。

  拉蒙瞳孔猛縮。

  只見近在咫尺的金發青年兇戾一笑,猛然一腳爆踹!

  嘭!!

  拉蒙嗷的叫了聲,整個人倒飛出去。

  他重重砸在草坪上,拖滑七八米,又哐啷撞破了木頭護欄,狼狽不堪。

  然而就在吉蘭正打算沖過去,一錘砸死這家伙之際。

  “嗷嗚!!”

  一聲低沉的狼嚎從他側面響起。

  吉蘭眼睛一瞇,看都不看,便朝右邊甩動手杖。

  呼——

  鏘!!

  一道巨大的灰黑身影掠過,那匕首般的尖牙與手杖相撞,發出脆響。一張大嘴,如鐵鉗死死咬住了吉蘭的手杖。

  “嗯?”

  吉蘭看著面前有獅子般體型的巨狼,試著抽回手杖,卻發現紋絲不動。

  巨狼的力量,竟與他不相上下!

  這莫名出現的巨狼樣貌奇特。

  其沒有雙目,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交叉呈“X”形的灰疤烙印,正燃著火光,噴吐火星。渾身的毛發如火焰般直豎,搖曳,散發高溫。

  吉蘭抓握公正手杖的五指繃緊,與巨狼角力。

  又皺眉扭頭,看向一側。

  只見一名身穿暗紅色西服的老者,正緩緩走來。

  此人一頭白發往后梳,面上帶著淡淡的笑。

  “麥克斯韋·法漢?”

  吉蘭很快想到了什么,道出了當代法漢伯爵的名字。

  “是我。”老伯爵在十米開外站定,點點頭。

  他瞥了眼不遠處草坪上,正半跪在地吐血不止的狼人,又轉回視線落到金發青年身上,開口道:

  “你就是吉蘭·伊洛斯吧?”

  吉蘭沒有答話,冷漠以對。

  老伯爵嘆息一聲。

  “拉蒙年輕時與你母親阿曼達相識,在你被孕育之際,又將你們母子拋棄……現在找你回來,卻是為了‘分饗儀式’,讓你替代嫡長子普林斯充當祭品。”

  “這對你而言,太不公平。”

  “換做是我也會因此憤怒,孩子。”

  吉蘭面無表情,根本沒有接這個話茬,反而問道:

  “你也是‘負疤者’?身負兩道‘灰疤’,看來伱在‘天孽教團’里地位不低,比洛本·法索爾還要高。”

  “也不分高低,都是‘灰疤祭司’。只是資歷更深一點罷了。”

  老伯爵似乎樂得與吉蘭閑談,頗有耐心的樣子。

  他和藹笑了笑,搖搖頭,又道:

  “你對教團很感興趣?我可以單獨為你布置一場‘落疤儀式’,請人見證……待你也成為我們一員,拉蒙也就沒辦法再拿你參加‘分饗儀式’了。”

  “上一個這么對我說的人,已經死了。”

  吉蘭淡淡道。

  “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么不為普林斯這么做?”

  “他不夠格。”

  老伯爵惋惜道。

  “并非所有人都像你這么優秀,孩子。”

  吉蘭冷笑一聲。

  他施展出“融顱”秘技,右臂鼓起一圈,加大了力量。呲呲之聲響起,手杖被他硬生生從巨狼的口中拽出。

  “嗚……”

  巨狼發出低沉的咆哮,齜牙咧嘴,模樣兇惡。

  吉蘭淡漠瞥了它一眼。

  咻呼!

  手杖一甩,杵在地上。

  “我就算不加入你們,拉蒙又能把我怎么樣呢?”

  吉蘭咧嘴一笑。

  “另外,老伯爵,你最好能一直待在莊園,呵……”

  他捏著帽檐,意有所指地說了句。

  說完,便拎著手杖,轉身就走。

  吉蘭面無表情,心里清楚,麥克斯韋老伯爵的實力還要高于一般“負疤者”,從對方能召喚出巨狼這點就能看出。

  加上在場的拉蒙,吉蘭以一敵三,并沒有十足把握。

  只得離開,再尋機會。

  待吉蘭筆挺的背影遠去。

  拉蒙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老伯爵身側。

  他此刻已恢復人形,只是左半邊臉和胸腹盡是傷痕,血流不止。

  “為什么不把他留在這里?”

  拉蒙一邊擦著血跡,一邊沉聲問道。

  “留?”老伯爵瞥了眼兒子。“我拿什么留他?”

  “呵呵,你以為他出全力了嗎……”

  聞言,拉蒙勛爵先是一怔,旋即臉色難看至極。

  他直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這個私生子為何會有這般恐怖的實力,就連老伯爵都沒把握拿下對方。

  經過今天的攤牌,雙方必然不死不休。

  一想到這個不穩定炸彈般的私生子,隨時都有可能對自己,亦或是妻子兒女下手,拉蒙的心里就涌現出一股難言的煩躁。

  “我最多再待兩個月。”

  老伯爵嘆息一聲。

  “這兩個月,你最好把這件事處理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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