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蘭扶額,長長吐出一口氣。
很快,他便說道:
“好吧,是我認錯了。”
“那么迷途者,你是想要‘秘傳’對嗎?”
那頭,年邁低沉的男音問道。
吉蘭眼睛一瞇,盯著那滿是孔洞的木頭隔板。
“你玩我?”他眉頭一挑。
“哦,你誤會了,迷途者。這是你口中那位門廊看守剛才告訴我的。”
隔板那頭,男音嚴肅認真,不似開玩笑。
這話說得有理有據,吉蘭都不好反駁。
沉默幾秒。
他深吸口氣,沉聲道:
“嗯,我想要‘秘傳’。”
“想要哪份‘秘傳’?”
“熔爐寶劍途徑,2階原質‘演員’。”
“哦?你想走二月司辰‘導演’之路,有意思。”
隔板那頭的贖罪神父緩緩道。
“不過我得提醒你,迷途者,但凡走上這條路的神秘者,大多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為什么這么說?”吉蘭眉頭微皺。
“秘密。”那頭傳來低沉之音。“吾等掌握著世間的秘密,從而看到了真相。但既然是秘密,就不能輕易告知世人。所以,我只能提醒你,卻不能直言,明白嗎?”
吉蘭沉默了。
他嗯了聲,略作思忖,繼續道:
“謝謝提醒。但我還是想走這條路。”
“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
隔板那頭傳來聲音,又咳嗽一聲,稍作停頓。
“在交易‘秘傳’前,我想先與伱達成另一項交易,以此作為我們初次的‘聯系’,如何?”
“初次的‘聯系’?”
吉蘭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是他首次接觸贖罪教會,對里面的彎彎繞繞不是很清楚,根本不明白對方什么意思。
“嗯……你可以把它理解為‘信任的基礎’,畢竟‘秘傳’也是秘密的一部分,我需要看到你的誠意。”
贖罪神父如是說。
既然對方提出要求,吉蘭也沒辦法,只好應下:
“好。什么交易,你說吧。”
“給我50凱撒,我賣給你一個秘密。”
隔板那頭的男音肅穆無比。
吉蘭保持著面無表情,默默又從錢夾里取出1張“50”面額的金箔紙鈔。
下一秒。
隔板一側,莫名多出了個細小的格子,木板上翻。
吉蘭自覺將錢遞過去。
一只白皙修長的手一閃而逝,迅速將紙鈔取走。
吉蘭看得真切,那手的尾指上,是一個金弓指環。
木板落下,復原,甚至看不到暗格的任何縫隙。
吉蘭眼神一凝。
他試著又伸手去摸隔板,結果隔板渾然一體,毫無縫隙,根本找不到剛才的暗格去了哪里。仿佛剛才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幻覺。
‘這人……’
吉蘭不由產生了懷疑。
和自己交談的,究竟是不是“贖罪神父”?
對方實在是有點詭異過頭了……
尤其是那與聲音極不相符的,像女人的手。
“好了,你想聽什么秘密。”
年邁低沉的男音透過細小孔洞傳過來。
吉蘭收回思緒,淡淡道:
“為什么走上二月‘導演’之路,沒有好下場?”
“這個不行,換一個。”
隔板那頭的男音認真道。
吉蘭再次扶額,隨口說了句:
“教堂外有個叫費米的青年流浪漢,他有什么秘密?”
“費米·坎波斯對吧?”
贖罪神父沉吟一會,道。
“嗯……這家伙看似流浪漢,其實不然,他實際上是一名1階靈秘者,正在努力實踐他手頭的‘秘傳’。”
聽到這里,吉蘭神色認真了起來。
又聽隔板那頭傳來講述:
“費米打算攀登軀殼圣杯途徑,2階‘乞丐’,也就是六月司辰‘雅夫人’之路。”
“其‘秘傳’如是說,‘身無一物,用心乞討。肉身賤落,饑寒無禱。’”
“在身無分文的情況下,進行長期的流浪與乞討,受盡冷眼、瘴氣和饑寒之困境,磨練肉體與心靈。再以他人的憐憫與慷慨,為自己提供原質的指引。”
“救助者身份地位越高,靈知靈性越強,其所獲得的‘引導之力’便越強……以此能更快找到原質。”
“與他一起所謂的‘父親’,實際是他神秘學道路上的老師,而非父親,其名為馬諾蘭·金。”
“費米背叛了他的老師馬諾蘭,并給老師下毒,再扮演成一對可憐的父子博取更多同情,以此深度實踐‘秘傳’。”
“這就是他的秘密。”
聽罷。
吉蘭為之一驚。
一是他沒想到,那青年流浪漢費米竟然這般狠毒,而且隱藏得非常之深。
二是隔板后的“贖罪神父”,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難道真如對方所說,他們掌握著世間的秘密?!
吉蘭沉默良久。
這時,隔板那頭的贖罪神父又開口:
“我們的初次交易完成了。那么,請你也說一個秘密,來與我交換‘演員’的‘秘傳’吧。”
“以秘密交換秘密?”吉蘭皺眉道。
“沒錯。”
隔板孔洞傳來肯定答復。
吉蘭陷入了沉思。
秘密……
自己又知道些什么秘密,能與“秘傳”的價值對等?
“法漢伯爵家族,麥克斯韋·法漢和拉蒙·法漢,皆為‘天孽教團’成員,且都是‘負疤者’。前者甚至有兩道‘灰疤’,能召喚巨狼。”
吉蘭眼底冷冽一閃,索性便將那可憎的生父與祖父的秘密統統抖了出來。
“嗯……”隔板那頭沉吟。“還不夠。”
“還不夠?”
吉蘭深吸口氣,又道:
“七月浸信會會長阿杜拉·克萊爾之女,珍娜·克萊爾的真實身份,為舊神密教‘拂曉金枝’中的一員,代號‘兔子小姐’。”
“其暗中收集地下小電影,扶持違禁品商人‘大鵝’邦多·里奧,組建小團隊拍攝并售賣錄像帶。”
“且珍娜還利用‘禱文儀式’,驅使陌生男性給北繆斯上流圈子的貴族小姐下咒,讓其放縱墮落。”
“有意思。”贖罪神父嗯了聲。“但還是不夠。”
吉蘭眉頭緊鎖,思來想去。
半晌。
他沉聲開口:
“著名大學者,神秘學家,煉金術士帕拉·賽爾蘇斯,其曾身為‘治愈騎士團’中一員,職位隨軍醫生。”
“咦?”
隔板那頭,突然傳來一個極其甜美的女聲。
但很快,又變成了那低沉年邁的男音:
“很好,足夠了。我這就將‘演員’的‘秘傳’告訴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