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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影響

  黑暗中。

  在一股無形的拽引力下,吉蘭的意識一直往前,朝著那盡頭的光點而去……

  越來越近,越來越亮。

  他很清楚,這是因為自己的“扮演”取得了不小的影響力,因此收獲了與之對應的強烈反饋。

  并且,隨著“吉蘭探員”在首都的影響力持續擴大,深入人心,那么反饋仍會不斷傳來,引導他逐漸靠近原質。

  ‘近了,越來越近了……’

  吉蘭“看”到那遠方愈發放大的光芒,默默道了句。

  ‘但還需要一點時間的沉淀。’

  念頭至此,他睜開了眼。

  整潔書桌映入眼簾。

  耳畔傳來幾聲鳥啼。

  現在是8月14號的早上九點半。

  吉蘭正坐在出租公寓主臥的桌邊,晨曦的光芒透過窗簾的縫隙,在絲絨薄被上落下一條細長的金色斑紋。

  桌面上擺放著些許雜物。

  一份今日的纈草時報、兩封信和一個鍍金獎章。

  報紙的頭條人物依舊是他,報道的內容則是前天在“戰馬旅館”抓捕布雷迪四人的事。

  金牌記者蕾比·倫德信守諾言,從吉蘭這里拿到第一手的資料后,便連夜撰稿,將其夸上了天。

  字里行間,流露著“樸實且真摯”的情感,把吉蘭·伊洛斯塑造成了一個不畏強權,秉公執法的“模范探員”。

  至于布雷迪等四名政要子弟,則成了無惡不作,壞到了皮燕子里的“首都瘤子”。

  連他們幾個過往曾做過的,大大小小的壞事,都統統公布于眾。包括但不限于強、凌、嫖、飲酒等,甚至連隨口吐痰和亂丟垃圾這種小事,都沒有放過。

  也不知這位女記者是親眼所見,還是隨手胡編,總之是讓這四人的名聲惡臭無比。而布雷迪被宣判死刑,其余三人將遭到五十年監禁的內部消息,同樣也登報公布,想必驚詫到了不少繆斯人。

  畢竟他們可能是近十幾年來,首例因犯“禁酒令”而被逮捕判刑的政要子弟。

  昂特和卡納維等四名下議院議員,則因行賄和勾結各帝國部門,被逮捕收押,等待審判。不過此事在報紙上只是一筆帶過,并未細說。

  可能是報社也擔心會對官方造成負面影響,以免遭受相關部門的警告或勒令整改,故而對蕾比的稿子進行了刪減。

  但不論怎么說,吉蘭是此事的受益者。

  “纈草時報”在首都的銷量名列前茅,相信會有不少繆斯人能看到這篇報道,從而得知“吉蘭探員”的種種事跡。

  繼而為他提供“秘傳”反饋,產生“引導之力”。

  ‘如果按照尋常神秘者修行的速度,從1階攀登至2階,恐怕需要幾年甚至是十幾年的積累……這還是擁有“秘傳”的前提下。’

  吉蘭深吸口氣。

  ‘但我根本無需這么久的時間!’

  鍛體術“黑膽汁”拔高了他的靈知,外加“十二刺”冥想法的高效錘煉,此時吉蘭的靈知高度,已經超過了2階的標準。

  再加上“燈芯魔藥”的輔助修行,以及登報的影響力,他估摸著,能在兩個月內成功攀登至2階!

  吉蘭收回思緒,拿起了桌上的兩封信。

  其中一封是表彰信,外加那枚鍍金獎章,皆是禁酒局今早派人送來的。他只是隨便看了眼,便將其收進了煉金口袋里,儼然不在意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

  重點是另一封信。

  里面裝著240金凱撒的紙鈔。

  其中200凱撒獎金,40凱撒薪水。

  是的,高級禁酒探員的周薪只有10凱撒。

  這對中產階級而言,或許算是高薪,但作為公務崗位,且還是一個賣命的危險崗位,這個薪水說實話是有些低了。

  不過這筆錢是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吉蘭將其清點一番后,統統收進了囊中。

  “加上為亞路嘉小姐‘驅魔’,那群貴族小姐給予的500凱撒委托報酬,現在手頭的資金又有3745凱撒。”

  吉蘭盤算一番,呢喃道。

  “足夠我再一次性購入‘綠火藥’和‘燈芯魔藥’的主材,盈余的錢還能買得起真實膠卷《舊匹爾#2》。”

  旋即,他便取出了“煉金熱線”。

  插上水銀電池后,撥打了過去……

  北繆斯,最北部的路羅尼亞街區。

  其中一幢不起眼的獨棟公寓內,正上演著極其淫邪的一幕。

  挑空的大廳相當寬敞,卻看不見任何一件家具或擺設,顯得極為空蕩。唯有地面鋪設著一張碩大的毛絨圓地毯。

  地毯為白,上面以鮮血繪制出了一個直徑約二十米的巨大符號。那是一條直線橫貫豎橢圓,并伴有諸多古羅美文字與奇怪符號。

  這是指向第二司歲“繁母”的印記。

  地毯上正安靜跪伏著十二名女性。

  她們埋頭,呈叩拜狀,宛如雕塑。

  身后,一位身穿白底黑邊教士袍的高大身影,正挨個與這些女性進行互動。

  每當那高大身影與一人互動完畢,該女子還會向其道謝:

  “感謝您為母神傳遞福音,阿杜拉·克萊爾會長。”

  女子從始至終埋頭跪伏,發絲散落地毯。

  “愿母神憐愛你,布特蕾。”

  身穿教士袍,被稱呼為阿杜拉會長的高大之人,竟開口發出一個成熟優雅的女聲。

  她那圓頂寬檐帽下的樣貌三四十,妝容華貴,神色圣潔。深紅飽滿的唇邊,還有一顆細痣。

  阿杜拉邁開白皙的裸足長腿,到了另一名跪伏女子身后,掀起教士袍,又展開了下一輪的互動。

  她明明是一位女性,卻宛如雙性之人。

  互動場地后方的白墻上,同樣有著一幅巨大的,以鮮血繪制的“繁母”印記。

  印記中央,一道光溜纖細的人影,戴著半邊兔子面具,頭頂毛絨兔耳,雙臂平展被釘在了墻上。

  正是“兔子小姐”珍娜·克萊爾。

  她身上遍布鞭痕,嘴角帶著血漬,奄奄一息。

  待阿杜拉會長與十二名女子互動完畢,這才轉身走到珍娜的面前。

  “母……母親大人。”

  珍娜抬起頭,敬畏地喊了句。

  “我知道錯了。”

  “四名‘黑領執事’死就死了,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阿杜拉輕聲安慰,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挑起女兒的下巴,卻又嘆息道:

  “但我交代給你的事卻進展太慢。而且,黛笛爾·泰勒是我精心挑選的關鍵人物,你花了那么久時間都沒得手……我很失望,珍娜。”

  “都是因為那個吉蘭·伊洛斯!”

  珍娜咬牙切齒道。

  阿杜拉靜靜看著女兒,搖了搖頭:

  “不,只是因為你無能罷了……原本定在九月舉行的‘黑彌撒’,看來只能推遲到十月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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