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長老!”
“秦長老出手了!”
混戰中處于劣勢的東圣宗弟子們頓時忍不住驚喜地喊了出來。
實在是天門教的襲擊太過突然,也太過迅速。
宗門外圍的護山大陣壓根沒能抵抗多久,便迅速被攻破,許多宗門弟子甚至還沉浸在修行中,根本沒能反應過來。
而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些天門教修士們已然攻入了宗門腹地,與他們直接近距離交戰,這讓大部分宗門弟子措手不及下,都失了陣腳,節節敗退。
而執惡房的掌房秦長老的驟然出手,卻是瞬間穩定了宗門弟子的士氣和軍心。
畢竟,他可是實力僅次于宗主的金丹真人,實力在金丹真人之中亦是拔群的存在,否則宗主又怎么可能如此放心地離開?
天門教一方似是也忌憚于方才秦長老的出手,攻勢為之一滯。
就在這時,外圍區域,一道虛影凌空浮起。
一身紫綬法袍長袖飄飄,面容慈和,猶如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仙人一般,笑呵呵道:
“秦恒道友,老朽此來也非是要與貴宗為敵,只是看好了貴宗這片寶地,不知道友可否割愛?”
宗門核心區內,微微沉默。
旋即傳來了秦長老冷漠的聲音:
“景空城,竟是你來了!”
話音未落,一道劍華從宗門核心區飛射而來,旋即陡然靜止在了上空,與天門教的景空城正面對峙。
劍光流轉,露出了其中身影,正是執惡房掌房長老,秦恒!
他一身暗金道袍,鶴發雞皮,似有凡人六七十歲的模樣,身體卻如筆直如劍,眉目亦如劍般凌厲,瞇眼看著景空城,眼眸里,似有無盡的劍光流轉。
“景空城,若只憑你帶來的這些左道散修,縱然宗主不在,可想要吞下我東圣宗,恐怕也還不夠。”
“夠與不夠,卻不是你能說了算的。”
景空城依舊面帶慈笑:“既然出來了,便留下吧!”
手掌輕翻,一具具白骨從他的袖口猶如白蟒一般飛射而出,包圍沖向秦恒。
面對這突然的攻勢,秦恒單手負后,并指成劍,霎時間,一道道劍氣如有靈性一般,極速地分割著一具具白骨。
只是眨眼之間,這些白骨便碎作殘塊,紛紛墜落!
“便只有這等伎倆么?”
秦恒譏嘲道。
景空城見狀并不意外,輕吐一聲:“起!”
下一秒,墜落的白骨碎塊竟迅速扭動、拼湊。
眨眼間,一頭白骨巨蟒成型,噬咬向秦恒。
然而卻再一次被秦恒的劍光擊毀。
“若是只有這點本事,我看你也不要走了!”
秦恒擊毀白骨巨蟒之后,驀然張開五指,手中竟有一張劍符燃燒。
景空城見此眼中頓時難得的露出驚色:“參天劍意符!”
連忙錯身躲避,放出一道白骨大盾,然而劍符卻已經瞬息燃盡,一縷極致凝聚的劍意,激射而至!
任他百般躲閃,那縷劍意便猶如附骨之疽,在他身上呲呲劃過。
景空城的身軀瞬間被斬成了無數段!
“景長老!”
“怎么會?!”
景空城的驟然暴斃讓下方所有的修士都看傻了眼。
東圣宗一方的修士頓時大喜,天門教一方卻是面露驚怖之色!
然而天空之上,秦恒的臉上卻并沒有露出笑容,反而目露凝重。
果然,劍意消耗殆盡之后,那一塊塊被斬斷的景空城的碎肉碎骨衣片,竟在瞬息之間,又重新拼湊在了一起。
原原本本,仍舊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只是他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顯然這般肉身重塑,也并非沒有任何的消耗。
他看向秦恒的目光里,也多了一份凝重:
“是老朽小看你了,本以為窮鄉僻壤出不了什么捷才,未曾想你竟能煉制出如此驚人的劍意符箓,好修為!”
“秦恒,老朽收回方才的話,不若你加入我天門教,以你之能,在我教之中,就算不能掌實權,卻也能位列供奉長老之位,得享我教供奉,甚至有望一窺元嬰大道!”
秦恒卻是面無表情:“說完了?”
“你……”
景空城一愣,旋即搖頭道:“看來你是鐵了心要和東圣宗共存亡了……”
“呵!我倒是更好奇,憑你這點實力,哪來的信心要吞下我宗?”
秦恒面露譏諷。
景空城卻也不生氣,反而成竹在胸道:“若無把握,我教又豈會貿然動手?秦恒,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投入我教麾下,老朽……”
秦恒卻驀然打斷他的勸降,冷笑道:“就憑底下那些背叛了宗門的叛徒?”
景空城瞳孔驟縮:“你!”
秦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冰冷,單手伸出,伸向虛空。
“問邪!”
宗門核心區,一座靈脈充沛無比的洞府之中。
正閉目修行渾然沒有察覺到外界劇變的葉靈魚忽然睜開了眼睛,震驚地看著身旁的三階法劍。
這柄原本安靜無比的法劍,此刻劇烈的嗡嗡作響。
下一刻,她只覺得自己和法劍的聯系仿佛被割斷了一般。
而法劍也在嗡鳴聲中,瞬間破空而去!
與此同時,三階法劍竟已出現在了秦恒的手中。
秦恒的雙眸中,殺意騰騰!
“妄想以這些叛宗之人做內應?以為我們不知道?笑話!金丹真人一念可洞察千里,你煽動這些廢物們的野心,皆在我等目下!”
“攘外必先安內,叛宗之人,必殺!”
話音未落,這柄在葉靈魚身邊不太靈光的三階法劍問邪,此刻卻陡然爆發出無數的劍光,旋即這些劍光如有靈性一般,激射向整個宗門!
“不好!”
景空城淡然的模樣再也維持不住,勃然色變,一手揮出一道骨傘,一手沖著秦恒擲出一枚三階白骨邪珠。
那骨傘迎風就漲,僅是一個瞬間,便化作了遮天大蓋,護住了下方整個區域,倉皇之下,甚至連一些東圣宗的弟子雜役都被遮蔽進去。
白骨邪珠則是瞬息消失,不見蹤跡!
“雕蟲小技!”
秦恒冷哼一聲,手指一彈,一道劍華飛射,‘砰’得一聲,竟將消失的白骨邪珠擊得亮出身形,寶光大損,晃晃悠悠地退了回去。
而問邪劍化作的無數劍光則是剎那間刺中了一個個東圣宗的弟子!
丁九莊莊內。
陶翼低下頭,怔怔地看著自己胸膛前的大洞,旋即又抬頭目露疑惑地看向王魃的胸前,嘴巴蠕動,想要說什么。
下一刻,整個人便猶如爆開的西瓜一樣,瞬間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