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就是盾甲巨頭龜么?”
養雞場里,步蟬好奇地看著王魃從靈獸袋里取出來的四只黑漆漆的靈龜。
王魃微微點頭,旋即將這四只盾甲巨頭龜全部存入了壽元,然后放入了水池里。
而步蟬很快又驚訝地看著王魃從靈獸袋里,抓出了一只一身羽毛同樣如墨一般黑,且極度蓬松,唯有頭上雞冠如血般紅的靈雞。
“這是什么雞?也太丑了吧?”
“你可別小瞧了它,這家伙名為‘唱白雞’,有驅邪鎮魂之效,乃是極品靈雞。”
王魃笑道。
隨即將這只大黑雞單獨放在了一個雞圈里。
思索了下,王魃干脆讓甲十二從站架上下來,和唱白雞進行較量。
甲十二絲毫不懼對方身上更高一籌的靈力威壓,剛一下場,便雞冠充血,原本冷淡的眼神里,似乎也都充滿了暴力的氣息。
它死死盯著唱白雞,旋即張開羽翼,脖頸高高揚起,做斗殺狀。
而唱白雞畢竟是極品靈雞,而且也有戰斗的能力,絲毫不慫,主動往甲十二靠去。
只是眨眼間,王魃只看到一道殘影閃過,甲十二后發先至,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爆射到唱白雞的身旁,一口啄下!
唱白雞顯然也沒能反應過來,明顯愣了一下,硬生生被甲十二啄中了脖子。
然而讓王魃和步蟬都極為意外的是,甲十二一口啄下,也只是啄掉了一根黑羽。
而唱白雞渾若不覺,反倒是趁機也反咬一口。
甲十二吃痛,當即還嘴。
于是,場面便變成了令王魃哭笑不得的‘菜雞互啄’。
當然,說是菜雞,實際上真要是被這兩只靈雞啄中,一般煉氣七層以下,恐怕直接就沒了,哪怕是用了中品護甲符也不好使。
上品護甲符或許能堅持一會,但在幻影雞嘴巴的瘋狂連啄之下,基本也撐不了多久。
眼見兩只雞不分伯仲,而且似乎越打越是紅了眼,王魃連忙制止了兩只雞的戰斗。
簡單檢查了下,發現盡管兩只雞看起來相差仿佛,實際上甲十二卻是已經滿身鮮血,而唱白雞卻只是掉了一些羽毛,幾乎沒怎么受傷。
經過測試,王魃大概清楚了這只唱白雞的能力。
“速度……比起幻影雞倒是慢了不少,力量也有所遜色,不過這一身羽毛看起來柔軟蓬松,實際上卻格外堅韌,連甲十二的嘴巴都破不了防……”
“據說天生對鬼魅陰邪有奇效,不過眼下卻是沒有機會測試了。”
簡單說,唱白雞屬于明顯的攻低防高類型,正面戰場上,也許進攻無力,但是做個貼身肉盾卻是不錯。
只是唯獨讓王魃不太滿意的是,明明身為極品靈雞,按說和甲十二這只上品靈雞打起來會有絕對的優勢,可現在看來,戰斗力卻并不理想。
王魃最終還是給這只雄性唱白雞存入了壽元。
之后便將之放在了養雞場中,讓其和其他的靈雞混熟。
而他則是繼續修行。
步蟬忙活了一陣子,也和云彩香去靈水獨院修行去了。
數日后。
王魃看著儲物袋中的天門令震動,旋即連忙取出了天門令。
只見天門令上浮現出了一道光幕,上面赫然寫著:
征召開啟!
所有左道修士,三日之后共聚‘金虹駐地’!
若超時不至,未滿三次機會者,扣一次機會,罰500點功勛!
超過三次者,誅之!
征召時期所得,無需上繳,皆歸各自所有,此律為教主親允,若有違之,必受天魔亂心而死!
王魃緩緩起身,面露平靜。
“終于來了!”
三日后。
王魃站在最后一批抵達金虹駐地的修士人群里,環顧四周。
心中暗自有些慶幸。
他本想著早點過來金虹駐地,趁著征召時期傳送陣免費開放的機會,逛一逛這里的坊市。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唱白雞居然和甲九交配了。
不過倒也能理解,畢竟唱白雞這么丑的雞,看到甲九這種雞中仙子,又如何能夠把持得住。
出于對唱白雞能否和甲九這種‘鳳羽雞’順利交配并產下可孵化的蛋的疑問,王魃最終還是安心地等待了三天。
就在他實在沒有耐心等待下去的時候,甲九終于產蛋了。
不過僅有一顆。
而且讓王魃感到驚奇的是,甲九下的蛋,蛋殼上竟爬滿了一道道黑色波紋。
和之前的紅皮靈雞蛋完全不同。
王魃忍不住對這個蛋里面的小雞崽,充滿了好奇。
按照以往的經驗,子代的靈雞一般都是取母代雙方品階的平均值。
也就是說,這只唱白雞和鳳羽雞雜交出來的小雞崽,多半天生便是上品靈雞。
而綜合了鳳羽雞和唱白雞的特點,也不知道這只小雞崽會是什么模樣,又會有什么樣的能力。
當然,這些疑問也只能等他回來之后才能揭曉了。
而前提是,他能夠順利歸來。
盡管已經做足了他所能做到的所有準備,但是看著金虹駐地里遍地的左道修士,他還是忍不住升起了一絲緊張。
“趕緊走,到那邊的駐地山門處集合!”
傳送陣的守衛者不停地催促道。
王魃也不敢怠慢,跟著人群,往駐地山門處走去。
早在來之前,他便已經通過一些金虹駐地傳送來的左道修士,大致了解了這里的情況。
金虹駐地乃是姜國一個名為‘金虹宗’宗門所在,不過早在百余年前,就被上任天門教主拿下,如今百年過去,此地已經被經營得固若金湯。
而時隔百年,此駐地的左道修士卻并不少。
只因之前金虹宗殘留下來的左道修士后代,也依然被天門教的寄靈簽綁定,無法離開。
要么拼盡全力,成為天門教的入教修士,要么就世代為左道,受天門教剝削。
這便是天門教給眾修士的選擇。
實則也別無選擇。
不一會兒,王魃便跟著人群,來到了山門處。
和東圣宗巍峨的山門相比,金虹駐地的山門卻是一道金色霞光,猶如一座拱門,橫跨金虹駐地前方的峽谷兩側。
此刻峽谷里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人。
一眼望去,除了極少部分穿著紅黑袍的天門教修士外,便全都是衣著各不相同的左道修士。
這些修士,倒也有筑基境的存在,只不過極少。
畢竟對于筑基修士來說,想要快速積累功勛,突破五級,并不算是什么難事。
所以主流還是一眾煉氣修士。
王魃目光掃過,發現足有數十道煉氣十層的法力氣息,毫不掩飾甚至可以說是肆無忌憚地釋放著。
他們各自分開,身邊分別簇擁著一群修士。
倒也有幾個獨行的,其中一位滿臉劍疤,身形酷似一把利劍的藍衣男修和一個一身血衣,整個人猶如泡在血海中的光頭大漢,一下子便吸引了王魃的注意。
不光是因為兩人明顯比周圍人強出一個檔次的強橫氣息,更是因為兩人全都穿著天門教的紅黑袍。
“也不知道是哪道傳承的弟子……”
王魃有些好奇,不過他對天門教傳承所知不多,很快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其他人的身上。
人群中,王魃倒是看到了幾個眼熟的東圣駐地的熟人,此刻圍在一個一臉冷傲的白衣青年修士身旁。
盡管沒見過,可王魃還是第一時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昔日東圣宗外門十大弟子之一的蒙燃刀。
他身上的氣息雖沒有那兩個獨行客渾厚強橫,但也相差不大。
不過讓王魃有些疑惑的是,東圣駐地的修士里,除了蒙燃刀外,卻是沒有看到什么更加厲害的家伙。
“東齊宇莫非沒來?還是說就在這幾個獨行客里?”
王魃心中有些疑惑。
這位東齊宇,便是三年前第一次教內強制任務的時候,功勛點排行第一,力壓蒙燃刀和荊況的神秘左道修士。
雖然在之后的三年里,他幾乎沒有再聽到過對方的消息,但他卻覺得對方至少有九成的可能,也是一位煉氣十層的修士。
不過三年時間什么都有可能,王魃也沒有太過關注。
倒是他還看到了荊況。
這位心狠手辣,連幫自己打下手的同門師兄弟也毫不猶豫殺之冒功的修士,和三年前相比,似是并沒有什么變化。
只是身上的氣質,卻隱隱偏向于陰冷和狠厲。
氣息,比之王魃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也似乎更加凌厲了一些。
他身邊也跟著一些人,不過人數并不多,仔細觀察的話,明顯能看到這幾人的站位很有意思,隱隱構成了一個防御態勢,而防御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荊況。
“這家伙的名聲看來也臭了。”
王魃微微搖頭,對此樂見其成。
除此之外,他還看到了步蟬四人。
不過讓王魃安心的是,蘇玲玲帶著另外三人正跟在一位天門教修士的身后,看起來似乎頗受那位天門教修士重視的樣子。
而陸續的,他還意外看到了那位被荊況殺了的陳勉的道侶,許氏。
只不過如今的她和三年前相比,眼眸似水,身材樣貌猶如熟透的水蜜桃,衣著大膽,無形中多了幾分妖艷媚惑的紅塵味。
看到王魃的目光掃來,隔著人群,許氏先是一愣,旋即朱唇微啟,露出了一絲勾魂的媚笑。
王魃卻心中一冷,陰神府中的陰神之力隱隱震動,似是感受到了來自未知的威脅。
他莫名便想起了之前于長春提到過的歡生道。
也想起了對方對他的忠告。
“道友可要注意了,莫要隨意接近女色。”
原來,便是這個意思。
別過頭去,王魃不再多看許氏。
而許氏見王魃面色自如地轉過頭,臉上忍不住閃過了一絲驚異。
她如今轉修魔道功法,修行一日千里,如今已是煉氣七層。
方才雖是微微一笑,卻是使盡渾身解數,猝不及防之下,便是同為煉氣七層的修士,也難免要著了道。
卻沒想到,這個昔日她并不太瞧得起的小修士,竟仿若無事,著實令她大為震驚。
不過她也來不及多想,就在此時,一道黑衣身影忽然從遠處凌空飛來,落在了金虹之上。
俯視著下方修士們,語氣里沒有絲毫的情緒:
“吾名陸元生,為天門教執事總管。”
“此次征召,全權由吾執掌,令行禁止,吾只說一遍,但有違反者,勿論教內或是左道,一律誅之!”
“是!”
感受著執事總管身上的恐怖氣息,底下沒人敢怠慢,紛紛應是。
黑衣修士微微頷首,而這個時候,一位同樣面容模糊的天門教修士從黑衣修士的身后走了出來,開口道:
“諸位,在下血骨道白羽,如今負責人員之調度,讀到名字的,跟我來。”
說罷,也不需要看什么稿紙,只憑記憶,開口唱名。
“袁啟生、張曉陽……”
“李峰遠……牟桓……”
“王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