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王魃盤坐在一處樹洞里,在壽元面板的幫助下,面前最后一點金砂鐵也已經徹底消耗殆盡。
而他的《金風疾箭術》也順利地修行到了圓滿狀態。
所謂圓滿,并非是指威力恒定不變,而是在相同品質數量法力的施展下,威力已經很難再有變化。
若以金丹修為施展,自然遠比筑基境施展來得強橫。
但這是法力變化帶來的,而并非是法術本身的原因。
“接下來,便是要將蘊含著金砂鐵的金屬性法力,以《金風玉露訣》轉化為二階水屬‘玉露法力’。”
王魃取出《金風玉露訣》,將之細細研讀了幾遍。
壽元面板上,很快便出現了對應的項目。
可消耗項目:《金風玉露訣》法力轉換,綜合資質、根骨、修為境界,折算需要27年。
“不愧是二階強力法術……以我現在的資質修為,居然還要耗費27年才能修煉成功。”
王魃微微有些吃驚。
雖然27年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但一個正常的筑基修士,其實壽元也就在200年左右。
兩百年時間看似不少,但對于一般的修士來說,實際上極為緊湊。
大部分修士,能在八十歲前踏入筑基,就算是進展喜人,之后筑基境的前、中、后三期,若是順利的話,每一段少說也要花費二十年時間。
如此,壽元已經去了大半。
再加上每層之間的瓶頸期,兩百年的壽元,頓時就顯得極為捉襟見肘。
而這些還是理想狀態,實際上,絕大部分底層修士都難以穩定地保證自己修行的資源,耗費的時間,還要更長。
這也就意味著,想要練成二階強力法術,若非天賦異稟,就是身家雄厚。
王魃兩個都不沾。
正打算以壽元將這門法術練成,忽然飛來了一道傳音符。
“劉耀東求見?”
王魃看了眼傳音符的內容,面露疑惑。
感受了下陰神之力,發現仍然在生效,微微思忖,他還是選擇了接見。
很快,他便看到劉耀東恭敬地走了進來。
“前輩,晚輩有要事跟您匯報。”
“說吧,什么事。”
“是,方才不久前南邊的金河城城主親自來晚輩這里……”
聽到金河城,王魃頓時眉目微凝,心中不由得便想起了被自己擊殺的朱見意。
隱隱有些心虛。
而劉耀東則是繼續道:“他給了晚輩一張畫像和幾張傳音符,讓晚輩一旦看到畫像上的人,就立刻告知給他。”
“晚輩看了之后才發現,畫像上的人,竟然是前輩,覺得此事不太對勁,于是特意來此和前輩說一聲。”
說著,從袖中取出了一張畫像,王魃目光掃去,果然發現正是自己的面孔。
不由得心中一沉,雖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里出了岔子暴露了身份,但很顯然,這多半是朱見意的那位師尊藺真修的手筆。
想到這里,他暗暗皺眉。
對付煉氣境修士,王魃沒有絲毫的壓力,但是對上筑基修士,他就有些犯怵了。
畢竟他突破至今,除了和宋步平短暫交手后便停手的經歷外,就再也沒有和同階修士斗爭的經驗。
心里也不清楚,自己手中的靈獸們,究竟能否和這位藺真修較量。
“不過……一般的筑基前期,應該沒有問題吧?”
王魃暗暗衡量了一番。
只是按照之前朱見意對其師父的描述,對方顯然已經是筑基中期修士,單以法力修為而論,恐怕便遠超王魃。
微微思索之后,他最終還是做出了一個決定。
再有兩天,參加完羅浮鬼市和霓霞鬼市后,便立刻撤回天門教。
回到劍濤駐地,先躲過這一波再說。
反正他這一次收獲也不算小,沒必要在這等麻煩到來。
雖說他可以以法力短暫地調整面容,達到偽裝的效果,但誰知道會不會有什么奇特的法術,能夠找到他。
人生地不熟,走為上策。
當下屏退劉耀東后,他便直接以壽元開始了法力的轉化。
半日過去。
感受著體內水屬法力中已經有二分之一,都轉化成了更加渾厚沉重,又隱隱帶著金屬性法力鋒銳味道的水屬‘玉露法力’,王魃緩緩舒了一口氣。
隨即心念一動。
走出樹洞。
樹洞外面的半空中立刻浮起了一滴滴玉露狀水滴,旋即霎時間猶如流星墜落,呼嘯而下。
一小部分越落越沉,觸及地面的時刻,頓時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個個深不見底的小孔!
而還有一部分玉露狀水滴,在王魃的控制下,時而凝聚時而分散,凝聚時明明只是一灘水珠,卻好似泰山落下,重逾千均,落在地上,頓時發出一聲震耳轟鳴,連地面都隱隱晃動起來。
分散時,則如一道道利刃,可分金斷玉,輕松就將方圓百丈之內的一切高大事物,截為兩段!
這門二階強力法術的威力,讓王魃不由得滿意地點點頭。
雖說限于筑基前期的法力,這門二階強力法術尚無法展現出其完整的威能,不過單以威力而論,比之鳶尾無形針也只是略遜一籌。
這已經是很高的水平了。
畢竟法器的威力一般來說都遠高于法術。
但相比起法器,法術的操控卻更加靈活和隨心所欲。
“若是,將鳶尾無形針藏入這些玉露之中,再攻擊那些沒有防備的修士……”
王魃卻是又想到了一個主意。
當即便嘗試起來。
一開始還很難,畢竟法器雖說威力強大,但是運轉起來肯定沒有法術這么得心應手。
不過由于是以壽元對法術進行轉化的緣故,他對法力的掌握卻是極快。
一心二用之下,他逐漸掌握了玉露藏針的手法。
一般沒有防備的修士只會注意到玉露的強大威能,費勁心思擋下之后,便會被鳶尾無形針所刺中。
“可惜對修士產生效果的毒極為罕見,便是天門教里也沒有,不然倒是可以在鳶尾無形針上淬毒。”
王魃略有遺憾。
趁著還有點時間,他又將《托神燭》修煉了一番。
也許是因為涉及到神魂,這門法術所需要的時間,絲毫不亞于《金風玉露訣》。
但在壽元消耗的幫助下,他還是很快就掌握了這門法術。
只不過法術學成之后,卻還有一個比較麻煩的事情。
“托神燭所用的蠟燭乃是由‘百香蜂’的蜂蠟制成,這百香蜂雖說只是一階靈蟲,可是卻不太容易見著。”
但一時之間,他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只能等兩大鬼市開放的時候看看。
很快,兩日時間轉眼即過。
羅浮鬼市和霓霞鬼市,終于到了開放的日子。
羅浮鬼市。
乃是燕國西北部除了霓霞鬼市之外,規模最大的鬼市。
即便是附近的玲瓏鬼市,也頗有不如。
其地處一座山峰之上。
與燕國北部諸多山峰并無不同。
被云霧遮繞,外人若無指引,根本找不到進入的入口。
這一日,正是開放的日子。
一道微胖老者的身影卻是早早地來到了此地。
正是李渠。
一番動作后,很快便有一個身著灰衣的筑基修士聞訊趕來,從云霧之中步步走出。
看到李渠,這個灰衣修士臉上微微詫異:
“竟是李道友,今日怎么這么早便來此地?”
“呵呵,在下也是受人之托,卻是有事要叨擾張道友了。”
李渠微微抬手,笑呵呵道。
灰衣修士聞言并沒有立刻點頭,而是客氣道:
“李道友實力不凡,連你都解決不了的事情,在下恐怕也……”
“非是難事,也并不為難道友,此事乃是金河城藺希文藺道友所托,只因其弟子被一筑基修士殺害,藺道友欲要擒之以泄喪徒之恨。”
李渠連忙道。
灰衣修士聞言不禁蹙眉道:“這事與我也關系不大吧?況且李道友該知曉,我羅浮鬼市向來不參與修士間的爭斗,我即便是管事之一,卻也不敢觸犯此條,還望見諒了。”
“不不不。”
李渠卻是胸有成竹道:“道友不必多慮,藺道友的意思是,若此人恰好來到羅浮鬼市之中,道友見到此人,只需要將此消息傳給他便可,我們萬萬不會在鬼市中與其發生沖突,道友也無需擔心受到影響。”
“且作為回報,藺道友這邊不久前剛煉了一爐‘石火真元丹’,也愿意分潤給道友一瓶。”
“石火真元丹?!”
張姓灰衣修士卻是微微一怔,旋即忍不住動心起來。
石火真元丹乃是二階丹藥,對于筑基前期突破到中期的瓶頸,極為有效。
他在筑基前期的瓶頸中已經耗費了太久的時間,若是有了這石火真元丹,說不定便能更進一步。
而他要付出的,卻不過是給對方發一條傳音符罷了。
當前,前提是此人真的會來羅浮鬼市。
微微沉吟,他終究還是敵不過丹藥的誘惑,開口道:“不知此人相貌、修為如何?”
聽到這話,李渠心頭不由得暗笑。
他就知道對方是扛不住這樣的誘惑的。
當即便將王魃的畫像和他們根據一些情況了解到的信息,告訴給了灰衣修士。
灰衣修士接過這些材料,看了一眼,隨即點點頭,也不說話,便直接轉身又一步步走回了云霧之中。
李渠見狀也不以為意,衣袖一揮,很快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與此同時。
蒼瀾城附近。
樹洞前。
“前輩,咱們是先去羅浮鬼市還是……”
劉耀東恭敬地躬著腰問道。
“就先去羅浮鬼市吧。”
王魃沒怎么想便開口道。
劉耀東頓時點頭,正要下去準備,卻又被王魃叫住了。
“這兩個鬼市哪個更近點?”
“這……自然是霓霞鬼市。”
劉耀東微微思索便開口道:“霓霞鬼市在咱們北邊,是在燕宋兩國的交界處。而羅浮鬼市卻在東南方向,距離咱們很近。”
“那就先去霓霞鬼市吧。”
想了想,王魃最終道。
昨天休息得很爽,新的一個月盡力更新給力點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