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化的儲物戒指?!”
王魃心中一震,立刻將之收了起來。
隨后趕緊查看起了戊猿王的傷勢。
讓他稍稍放心的是,雖然一整條手臂上的血肉都被刮得干干凈凈,但戊猿王并沒有性命之危。
只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戊猿王看起來卻是極為疲憊困倦的樣子,眼睛都睜不開了。
“是方才變化成巨猿的緣故嗎?”
王魃心中飛快想到了這個可能。
戰斗暴漲,不付出相應的代價又怎么可能?
想來是耗費了大量靈力的緣故。
不過他對戊猿王方才的變化也著實是有些茫然的。
畢竟之前戊猿王也從未展現過這樣的能力,而他也從未聽說過搬山猿還能變身。
“這個變身,是法術嗎?好像沒有聽說過……”
粗粗回憶了下萬獸房里的那些記載,王魃卻一無所得。
只好將之記在心中,等以后找機會再了解了。
給戊猿王快速敷上了治療的藥物,喂了一些靈果,隨后小心地將之收入了靈獸袋里。
此次他能活下來,戊猿王絕對是大功臣。
他旋即又將目光放在了黑羽雞丙一身上。
丙一的變化令王魃吃驚不已。
原本身上是五彩斑斕的黑,然而在吃下了那頭三階陰鬼之后,身上的黑色反而淡了些,隱隱有種偏向于五彩的感覺。
倒是和其母系鳳羽雞有些許相似了。
當然,顏值這塊還是沒得比。
而更讓王魃注目的是。
此刻丙一身上的氣息,赫然已經是二階極品了。
這次王魃不用猜也知道,丙一能夠有如此變化,肯定是它吃下三階陰鬼的緣故。
“可是……丙一怎么還沒死呢?”
王魃皺眉摸了摸丙一的身體。
對方身上澎湃的生命力讓他驚喜之余,又有些不解。
并不是他希望丙一死,而是之前他用那枚二階下品的魂種,種在了二階下品的丙一身上。
按照《枯萎種魂法》的說法,丙一在種入了魂種后,會達到二階中品,當然,在持續一段時間后,丙一就會身死。
持續的時間與使用的魂種品質、數量等等都有關系,按照王魃的了解,丙一最多也就是一炷香的命。
他和鄭元化交手到現在,倒是并沒有一炷香的功夫,但按理來說,現在也應該已經能夠察覺到生機的衰弱了。
結果丙一卻依舊生龍活虎。
看這樣子,丙一至少還能活個二三百年。
“奇怪……是因為丙一吃下了三階陰鬼發生了真實的進階,還是說陰鬼本身能夠彌補《枯萎種魂法》的必死缺陷?”
“這倒是要記錄一下,回頭研究研究。”
王魃心中飛快地思索,收起了丙一,同時也迅速復盤了下方才的戰斗過程。
坦白說,很驚險!
驚險得讓他現在想起來,都有種腿腳發軟的心虛感。
前前后后,他光是替死的靈龜,都死了三只!
尤其是最開始對方放出三階陰鬼的時候,他是真的完全沒來得及防備。
之后在對上鄭元化的時候,他倒是反應過來了,可是也完全沒有手段抵擋。
煉氣修士的神魂攻擊手段本就稀少,能夠防御神魂攻擊的手段也就更少了。
無非是法器、符箓等等。
但效果也都很普通,面對一般的香火道修士倒還好,面對鄭元化這種強人,就跟紙糊的沒什么區別。
也就是申服從一開始便控住了對方的三階法器,加上黑羽雞出乎意料的血克三階陰鬼,導致這個鄭元化處處受限,完全沒能發揮出自身的實力。
不然王魃覺得,十個自己加起來,恐怕都不夠鄭元化一個人打的。
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可也正因如此,王魃在察覺到對方受到重創的時候,便毫不猶豫地沒有再裝死,而是立刻起身,想要將對方留下來。
當然了,他之前被迫裝死也是因為法力幾乎耗盡,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如此大敵,一旦放虎歸山,那定然后患無窮。
與其等對方知曉了自己的手段,恢復后再來找自己的麻煩,還不如痛下殺手。
只是可惜的是,對方底蘊深厚,他還是棋差一著,讓對方跑了。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收獲。”
王魃想到了被戊猿王撕下來的那條手臂上的儲物戒,不由得心生期待起來。
而就在這時,王魃心有所感,立刻便朝不遠處看去。
便見到漁夫和申服飛快過來。
見王魃目露警惕,漁夫頓時自覺地放慢了步伐,在一個安全距離之外停了下來。
而一臉蒼白憔悴的申服速度卻是不減反增,沖到了王魃身邊,驚喜得不知如何開口。
“師兄,你怎么樣了?”
他方才見王魃倒下,還真以為王魃已經死了。
這才不顧一切,直接使用了那件需要耗費大量精血元氣才能使用的二階極品短劍。
只可惜,被鄭元化一擊拍落,并未建功。
王魃雖然裝死,但對周圍發生的一切卻都看在眼里,自然是清楚申服心中的關切,笑呵呵地拍了拍對方。
“沒事,好得很!”
這是大實話,他看著狼狽,實際上由于鄭元化基本都在和戊猿王、黑羽雞交手,他也就是釋放一些法術,同時做個指揮而已。
雖然受了不少的驚嚇,但還真沒受多大的傷。
旋即王魃便看向漁夫,暗中則是傳音向申服詢問起此人的底細。
申服自然毫不猶豫地將漁夫的所有情況都和盤托出。
而漁夫這時候也面露笑容,客氣拱手道:
“道友實力不凡,竟然連鄭元化都敗在道友手中,著實令人欽佩,我千嶼湖苦香火道久矣,只是礙于對方勢大,也不敢多言,道友卻是替咱們出了口惡氣啊!”
言辭之間,卻是再無之前對王魃的無視。
王魃聞言,連忙客套地擠出笑容,心中倒是有些心虛。
畢竟鄭元化之敗,在王魃看來都覺得冤。
面上卻是道:
“武道友謬贊了,若非有道友在旁威懾,鄭賊心有忌憚,恐怕就算想勝,卻也要費一番手腳。”
兩人又是一番互相吹捧。
武不平終于有些按捺不住了,開口道:“道友,在下索性便也挑明了吧,道友既擊敗了鄭元化此人,那他的那件三階法器,當也算是道友的斬獲……不知道友準備如何處理?”
“三階法器?”
王魃心中頓時恍然。
顯然對方和他啰嗦了半天,就是為了這件法器。
之所以沒有直接奪走,一來恐怕是礙于與申服的關系,二來,多半也是因為自己身后站著天門教,身為散修的武不平雖說背靠金丹真人,卻也極為忌憚。
想到這里,王魃也不由得心生荒唐之感。
自己想盡一切辦法都想擺脫的天門教,偏偏有的時候又成了他的依仗。
“這便是禍福相依了……”
王魃隱隱心生領悟。
快速和申服溝通了一番。
旋即沉吟了少許,開口便讓武不平心中大喜。
“道友的意思,在下倒也明白,三階法器,倒是可以給道友,不過……”
漁夫當即誠懇道:“道友有何條件盡管說,在下一定盡力完成!”
三階法器于他而言,不光是可以提升其戰力,同時也可以作為其本命之物,有助于他日后結丹。
可惜散修修士,尋常二階法器倒是不難獲得,三階法器則完全是靠命了。
哪怕他背后的金丹真人,也沒有多余的可以給他。
“我的條件倒也簡單。”
王魃伸出手指,直截了當道:
“兩個條件,一個,道友陪同我二人回返天門教駐地,放心,只要脫離了香火道占領區便可。”
漁夫皺眉思索了一陣子,旋即點點頭:
“可以,鄭元化受傷,厲滄海想必也要謹慎些,除這兩人外,倒是沒有什么可懼的,道友的第二個條件是什么?”
“第二個條件便是,傳聞道友手中有一塊‘隕焱赤金鐵’,不知道可否讓給在下?”
“隕焱赤金鐵?”
漁夫一愣,旋即便不由得看向申服。
申服面色雖然蒼白,倒也從容。
漁夫哪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頓時苦笑搖頭道:“看來申老弟已經是把我底子都給賣光了。”
“也罷,這‘隕焱赤金鐵’雖是三階靈材,但和道友換一件三階法器,倒還算占了道友便宜。”
兩人當即便各自立下心魔大誓。
約定雙方完成條件后,便算是完成了交易。
“不過道友恐怕還需要等我一些時日。”
漁夫忽然無奈道。
王魃面露不解,不過當他看到遠處湖面暴漲,四周水浪涌向岸堤的亂象,頓時便明白了過來。
兩人約定了時間后,漁夫便飛回了千嶼湖中,梳理湖水。
而王魃則是和申服在附近的一個山中落了腳。
千嶼湖內雖有不少修士匯聚,但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出于謹慎考慮,王魃并不愿貿然進入,哪怕是有申服這半個地頭蛇在也是一樣。
而他之所以愿意將三階法器交易給這個武不平,除了香火道法器與他并不契合外,也是因為他隱隱能察覺到湖中有人也在窺視著。
一旦他拒絕了武不平的交易請求,說不準就會有散修對他出手。
一方面是自己用不著的三階法器,一方面是隨時有可能翻臉的千嶼湖散修,以及他心心念念許久的,含有‘金、火’兩系的三階靈材,怎么選,自然已經不用考慮了。
至于為何要讓武不平陪著回到東圣駐地,自然也是出于安全考慮,防止武不平完成交易后,又反悔出手。
這也是申服提出來的。
散修之中的確有好人。
但能夠成長到武不平這個程度的修士,早已能在好人和壞人之間來回切換。
也絕不會因為你對他有恩,就真的能夠在利益面前不動心。
總之,絕不拿著利益去試探別人的底限,這是一個修士的自我修養之一。
王魃對申服的話深以為然。
“看來你確實是經歷了不少啊。”
王魃忍不住感嘆道。
“哈哈,我說的是對別人,可不包括師兄。”
申服笑著道。
王魃聞言微微點頭。
有的人在乎利益,有的人卻視若糞土。
人生追求不同,對待同一件事物的態度自然也不同。
想了想,他拿出了之前鄭元化的那枚儲物戒指,遞給了申服。
“你知道這玩意誰能打開嗎?”
王魃倒也沒有抱希望。
他之前嘗試著開了幾次,卻完全打不開。
畢竟儲物戒的主人還活著,其中的神魂強度也遠遠超過他。
只是就這么放著,他也有些不甘心,所以抱著萬一的希望問道。
畢竟申服在外混跡多年,說不定能認識什么奇人異士。
卻沒想到,申服看了一眼,頓時語氣輕松道:
“交給我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