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
得知消息的張玉秀,早已等候多時。
只不過,看著葉晴雪帶來的居然是一個很年輕的面具人,不由蹙眉。
“晴雪,這就是你說的神醫嗎?會不會太年輕了?”
有如此擔憂,并不奇怪。
醫術需要積累,年紀越大,經驗越豐富。
葉晴雪耐心道:“伯母,昨天陳家的事,朱公子不是在場嗎?”
“陳家主可是已經下棺材了,都被一號影衛救活了呢。”
張玉秀皺著眉,道:“可是,深兒說,陳家主壓根沒死,不算起死回生。”
葉晴雪和江凡心中驚訝。
朱見深怎么知道,陳家主壓根沒死呢?
當時,朱見深和那個陳無疾,可是異口同聲斷定陳家主死了,并阻撓江凡把脈呢。
等等!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質疑。
陳無疾死時,被幕后之人殺害了。
而當時,朱見深也在場。
作為筑基境的他,是少數幾個有實力不留痕跡滅口的人。
聯想到此處,幾乎可以斷定,朱見深與那位陳無疾合謀要害死陳家主!
“不要聲張。”
葉晴雪壓低聲音提醒。
江凡點了點頭。
他們只是猜測,毫無證據,貿然說出口,反而容易被朱見深倒打一耙。
不過,這并不意味著,江凡會就此罷休。
怎么說,陳雨秋也是陳思靈的父親。
說什么也要為陳雨秋討回一點利息。
他看向質疑自己的張玉秀,觀察了一下她氣色,便道:“朱夫人,以前經常使用的補氣養血之物,都停掉吧。”
“還顏丹已經讓你身體足夠年輕了,繼續服用以前的藥物,反而補過頭了。”
張玉秀不以為然:“可是我感覺挺好的。”
江凡淡然道:“早晚擦鼻血的時候,也覺得挺好嗎?”
張玉秀吃了一驚:“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早晚都流鼻血?”
江凡笑而不語。
葉晴雪笑盈盈道:“朱夫人,現在相信一號影衛的醫術了嗎?”
“陳家主便是他隔空診斷出脈象的。”
這下,張玉秀哪還敢再懷疑一號影衛的高超醫術。
趕緊道:“快,快給這位神醫大人上茶,上最好的茶!”
待得坐下來。
張玉秀又咨詢起朱見深的病情來:“神醫大人,您真有把握治好他的陰毒嗎?”
見她還在裝聾作啞。
江凡直言不諱道:“恕我直言,這不是陰毒,是尸毒。”
“朱夫人最好還是管管你兒子,莫要再觸碰那些邪道女子。”
“這次他只是傳染了尸毒,已經是好運了。”
“她們常年與尸體毒蟲打交道,身上要命的劇毒多得是。”
張玉秀臉色立刻變得不自然。
顯然她也是知道朱見深身上的毒從何而來。
被人點破,十分難為情。
可同時,也倍感驚喜。
其他所謂的神醫,就是當面診斷,都無法確定是什么毒。
眼前的一號影衛,僅憑幾句病情描述,就確認真正的毒癥!
如果說他都沒法治好兒子的病。
這世上,就再也沒有其他人可以了。
“神醫大人,我兒的病,就全靠你了!”張玉秀激動道。
江凡擺了擺手,道:“尸毒,我可以拔除。”
“不過,我要你們朱家的火靈珠。”
什么?
張玉秀面露猶豫。
似乎十分為難。
遲疑半晌道:“神醫大人,可否用其他東西代替呢?”
“我朱家的寶庫,你可以隨意挑選。”
“唯獨火靈珠,是準備獻給青云宗內門弟子的。”
江凡搖搖頭:“我只要火靈珠,其它的不稀罕。”
“如果你們朱家給不了,那我就告辭了。”
說完立刻起身,絲毫不拖泥帶水。
這讓張玉秀急了,向葉晴雪投去求助的目光。
葉晴雪也無奈的聳了一下肩頭:“你們能給的,陳家一樣能給,而且陳家是救命之恩,相信已經給了更多。”
“一號影衛不缺尋常東西了。”
“伯母要舍不得火靈珠,就當我們沒來過了。”
“以后,你們就自己聯系一號影衛吧,這人情我已經還了。”
要不是葉家曾經欠了朱家一個人情。
葉晴雪才懶得為朱見深的病情,專程請一號影衛幫忙。
現在人情解決。
以后她可不會管。
張玉秀頓時急了,放了一號影衛走,自己兒子的尸毒怕是再也沒有人能救了。
“好!我答應!”
她一咬牙道:“不過,最近這些年,火井中產出的火靈珠越來越少。”
“我也不確定,十年后的今天,井中還有多少。”
“我只能答應,讓你下去采摘一次。”
“能否找得到,就看你自己了。”
江凡微微皺眉。
數量不能保證?
可機會就在眼前,總不能錯過吧?
考慮片刻,想到自己連治病的材料錢都有人付了,自己只需出點力就行。
便爽快同意。
“可以!”
“現在伱們就開始按照我的吩咐,做治病前的準備吧。”
在他的吩咐下。
朱家的仆人們,搬來一張殺豬的架子。
并準備了十盆燒得發亮的木炭。
張玉秀有些傻眼:“神醫大人,這是治病?”
怎么看起來,要殺豬一樣?
江凡提醒道:“拔除尸毒的過程,會很痛苦。”
“待會請朱夫人保持冷靜,如果中途阻止,我想,令公子的尸毒就徹底沒治了。”
張玉秀點點頭道:“只要能治好,他吃些痛又算什么?”
江凡不由搖了搖頭。
她對拔除尸毒的痛苦,一無所知啊。
不久后。
朱見深回來了。
張玉秀趕緊道:“深兒,快來拜見神醫,他就是葉姑娘推薦的大神醫。”
昨晚他就聽說了,今天又會有一位神醫來瞧病。
是葉晴雪親自舉薦。
他受尸毒纏身半年,身體越來越差,再不及時拔除,小命都難保了。
他不敢怠慢的上前拱手:“在下朱見深,見過……是你?”
認出所謂的神醫,竟然就是一號影衛。
頓時皺眉不已,道:“娘,你怎么把他請來了?”
“讓他滾,我不想讓他治。”
張玉秀呵斥道:“住嘴,怎敢對神醫無禮?”
“除了他,再也沒人能治你的尸毒了!”
朱見深怎么看一號影衛,怎么不爽。
更何況,兩人剛才還有了一點爭執,怎么敢讓他瞧病?
他鼻孔一哼:“你們誰愛讓他治,就誰去吧。”
“我可不稀罕。”
說完抬腿就準備走。
張玉秀惱火,道:“來呀,把他給我綁起來。”
大病當前,豈能如此任性?
幾個家丁立刻圍攏過來。
但他們怎么會是朱見深對手?
三兩下就被打翻。
“一群狗奴才,敢跟我動手?”
朱見深怒喝道。
可就在這時。
他眼前一花,卻是一號影衛持著木劍刺了過來。
朱見深怒笑:“一個練氣九層的貨色,也敢對我出手?”
他一把抓向木劍。
殊不知,這木劍是萬萬不可用身體觸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