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川急得跺了跺腳,咬牙道:“你快走!”
“別給我丟人!”
她不敢想象,江凡當著一群老家伙的面,喊自己川川時的畫面。
江凡皺眉道:“別鬧!送你到家,我再走。”
“老先生請帶路!”
余應臣樂得看秦忘川笑話,笑得兩只眼睛都瞇成縫了:“好好,隨我來,快隨我來!”
秦忘川羞惱得銀牙緊咬。
偏偏現在還不想在江凡面前暴露身份。
只得一路阻攔。
奈何在江凡耳中,她只是耍小脾氣,沒有理會。
直到他們終于來到一座頗為恢弘的府邸。
“孔府。”
江凡目露詫異之色,似乎巨人宗的宗主,就是姓孔吧?
秦忘川跟孔府是什么親戚關系?
帶著好奇,他隨著余應臣來到府中后花園。
便看得幾個老頭老太太們,三兩成群的閑聊。
看到秦忘川到來,便紛紛上前準備施禮。
好在余應臣先一步開口,道:“忘川投奔咱們這群親戚來了,你們以后都好好待她。”
親戚?
在場的可都是各宗太上長老。
哪個不是人精中的人精?
稍微一愣,目光在江凡和秦忘川之間跳動一下,便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于是紛紛配合著頷首。
幾個和秦忘川關系好的,甚至借機占起了便宜。
“小伙子,你放心吧,我是忘川的姨奶,會好好疼愛他的。”
“我是他的二姥姥。”
“我是三姥姥。”
秦忘川額頭青筋猛跳。
眼看暴脾氣就快壓不住了。
江凡放心下來。
原來還真是川川的親戚。
他拱手道:“各位老先生、老太君,在下奉青云宗溫長老之命,護送她來投奔你們。”
“現在安全送到,不辱使命。”
“還望你們日后好好對待她。”
隨后。
又蹲下身來,視線和秦忘川齊平。
理了理她略顯凌亂的發絲,拍了拍她落了一些灰塵的肩膀,慚愧道:
“哥哥尚未婚娶,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一路讓你受罪了。”
“現在你到親戚家了,記得要好好聽話。”
“不要再隨意和人頂嘴了,知道嗎?”
現在開始。
川川就要寄人籬下了。
就如當年江凡一般。
不同的是,江凡還有父親在,川川卻是真正的孤苦伶仃。
而且年齡又這么小。
往后被欺負,被苛待,是鐵板釘釘的事。
想到自己這些年的凄苦酸澀,江凡有些不忍心就這樣拋下她。
可一直帶著她,并不現實。
想了想,江凡果斷自懷中取出一支玉匣。
里面裝著的是一顆銀翼雷鳥的妖丹。
他轉身將其交給余應臣,道:“老先生。”
“這是銀翼雷鳥的妖丹,賣給武者,能值不少錢。”
一群太上長老望過去,不由都是愣了愣。
好家伙。
這不是徐清揚一直在尋找的銀翼雷鳥妖丹嗎?
這小家伙竟然就有一顆?
余應臣也滿臉愕然。
不是,這年輕人什么人吶?
他最初還以為是秦忘川玩調調,上哪找來的玉面俏書生。
可,哪個俏書生,拿得出這種稀罕東西?
“你給我?”余應臣望著遞到面前的玉匣,更加疑惑。
江凡道:“這顆妖丹,算是貴府對她照顧的補償了。”
“看在這顆妖丹的份上,我希望你們往后好好對待她,不要打她,也不要罵她,更不要餓著凍著她。”
“如果你們實在不想養了,就傳訊回青云宗。”
“我自會趕來,將她接回去。”
或許是曾經淋過雨,所以想為其他人也撐把傘。
江凡想盡可能多照顧川川一下。
聽著情真意切的叮囑。
一群本著看好戲的太上長老們,不禁有些動容。
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孩子,江凡居然這么照顧她。
好久沒見到這種赤子之心的小弟子了。
余應臣覺得手中的玉匣沉甸甸的。
不由責備的看了眼秦忘川。
這么好的孩子,你也忍心戲弄?
其余的太上長老們,多多少少,也都向秦忘川投來不滿的目光。
“玩得太過了吧?”
“如今的時代,上哪去找這么好的孩子?你還戲弄人家!”
“傷了人家的心,看你良心過不過得去!”
秦忘川氣得差點吐血。
誰戲弄他了?
老娘是一路保護他好嗎?
她懊惱道:“怎么婆婆媽媽的,快走呀你!”
非讓她丟點臉是不是?
江凡摸了摸她的腦袋,道:“好,那哥哥我先走了。”
“有緣再見了。”
“川川。”
喊她什么?
川川?
在場的太上長老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震到了。
竟然有人稱呼青云宗小暴龍川川?
巨大的反差,讓身為太上長老的他們,也繃不住了。
不是捂著嘴噗嗤笑。
就是嘴角瘋狂抽搐,努力壓制自己的笑意。
秦忘川一張小臉,頓時滾燙發紅。
腳丫子不住的扣著地面。
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什么叫社死!
這就是啊!
眼看他們笑個不停,秦忘川惱了。
“要死大家一起死,不能只有我一個人丟臉!”
“江凡!你先別走!”
秦忘川喝住江凡,道:“你告訴那個白頭發的老女人。”
“你在太上宗弟子大比中做了什么?”
呃――
江凡一臉莫名其妙。
這些老頭老太太笑什么?
秦忘川又讓自己講這些武道界的東西干什么?
“你說不說?”秦忘川跺著腳道。
江凡納悶道:“有什么好說的?”
“我殺穿太上宗精英弟子,惹來太上宗主向天機閣舉報我,這些他們聽不懂吧?”
笑得合不攏嘴的白頭發老婦,正是太上宗的一位太上長老。
聞言頓時臉色僵硬住了。
其余幾個太上長老,一臉驚愕的望向她。
“還有這種事?”
“不是,這小子看著是個新弟子吧?”
“他能殺穿你們太上宗當今一脈的精英?”
“還有,太上宗主氣得舉報?這聽著也太假了吧?”
秦忘川冷笑道:“你笑啊?怎么不笑了?是不愛笑了嗎?”
太上宗的太上長老,憋得滿臉通紅。
訕訕不已道:“都……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這件事,算是太上宗的恥辱了。
本以為沒人知道。
可誰知,秦忘川帶來的少年,竟然就是那個江凡!
還把事情全抖了出來!
她一張老臉,都快沒地方擱了。
秦忘川卻沒打算罷手。
“還有,江凡,你彈一曲給那個抱著二胡的老頭聽聽。”
江凡愕然:“這不好吧。”
“我那可是天音宗的功法,會傷到人的。”
抱著二胡的老頭,乃是天音宗的太上長老。
剛才不僅自稱是秦忘川的二姥姥,還笑得特別開心。
聞言不由笑道:“年輕人,你還會天音宗的功法?老頭我怎么不知道呢?”
天音宗的功法,概不外傳。
就算傳,也未必能參悟通透。
他是不信,江凡懂天音宗功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