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短信振動提示。
馬斌瞇著眼睛看著短信,情緒被短信里的內容牽動,起伏不定。1
漫長的一刻鐘后。
馬斌放下了手機,臉色陰晴不定,最后噓嘆口氣,喃喃道:“真是最差的結果,兩邊都沒死人,真是應了那句話,壞人都很難死啊。”4
馬斌腦子轉動:“3打1還能差點反殺一個嘛,這跛子不光陰險狡詐,實力也不可小覷。”
馬斌也考慮過跛子的話不能全信,對方可能故意夸大了戰果,未必真廢掉了對方一個,但從三人包夾中逃出生天,這點當是沒有作假。
他哪里能猜到,馮睦的話不是不能全信,而是一個字都不能信,就尼瑪離譜。5
別人說的話是九真一假,誰想到豬腳不要臉,嘴里沒一句真話 更離譜的是,馮睦其實也不算撒謊,他話里的內容基本上還都還原了事實。
你就說他是不是被黑市商人三包一了,是不是逃出生天了,是不是死死牽制了對方一人,等同于替馬斌廢了對方一個人嘛~2
馬斌又看了遍手機信息,理解了跛子的暗示和警告。
這幾條短信明面上看,可算是善意的提醒,但深思一下,就會明白,跛子是在警告他,不要想賴賬,更別動危險的念頭。
畢竟,黑市商人包圍都留不住他,青狼幫就甭想著做陷阱設伏他了,小心雞飛蛋打崩掉滿嘴牙。
最重要的就是點醒他,現在外部有共同的敵人在暗處虎視眈眈,咱們之間就別斤斤計較啦。
馬斌臉一黑,心里面有千言萬語不知從何罵起。
但手上編輯的短信回復就變成:
——那伙黑市商人的特征是?
短信秒回:
——一個中年男人,假笑起來滿臉菊花,還有兩個有黝黑臉。
那頭,馮睦咧嘴,知道這條短信就包含了默認同意的意思。
馬斌違約的風險概率不能說全無,但至少下降了一半兒,馮睦可以考慮抽時機去提款了。1
出臥室,隨便扒拉三碗飯。
吃飯時,王秀麗告訴他,馮矩那邊回電話了,聽意思是,大魚一直未上鉤,巡捕房快憋不住,要收網了。
馮睦瞳孔微縮,內心遠不似臉上那般平靜。
回到臥室,在書桌前呆坐了幾分鐘,馮睦深吸幾口氣,雙手狠狠揉搓下臉頰,再起身時,嘴里已塞了把鐵珠粉末。
[檢測到金屬——生鐵,可食用!]
[是否占用新食用欄?]
[占用!]
[當前食用欄1:生鐵(食用度0.1/100%)]3
[食用度↑]
沒時間再糾結彷徨了,先開啟一個新食用欄,抓緊升級,提升戰力吧。
至于另一個食用欄,是選擇[銹鐵]還是有機會開啟[陰煞九幽厄孽怨鐵],等生鐵食滿了再決定不遲。
“昨晚不該白白睡覺的,浪費了寶貴的時間啊。”馮睦內心懊惱。
這個月內,他的勤奮程度,已經超過全世界99%的卷逼了,可他尤不滿足。
如果有個詞條能不用睡覺,永遠不知疲倦就好了啊…..這是馮睦每晚睡覺前最大的企盼和愿望。2
一邊重新開始吞鐵,一邊馮睦拉開抽屜,取出針管,毫不留情的扎入胳膊,汩汩抽出血液。
“昨晚落下的,今天得加倍補回來。”他心想。
馮睦心里發狠,足足抽了三管血,而且,這次抽出的血他不打算像前幾日那般沖馬桶,而是用不透明的保溫貯存起來。1
[盛宴]:同類的血液充滿誘人的芬芳,吞噬他們吧,你將得以永生~
把別人當血袋子,自己的心靈勢必墮落成非人。3
那么,把自己當成血袋子,依舊會墮落成非人嗎?5
也許不會,也許會更加非人,馮睦也不好說,但他打算試試,他沒得選了。
局勢驟然變幻,馬斌顯然會提速上位,巡捕房那邊也即將收網,還有被刺激到的黑市商人……明里暗里種種危險,都給馮睦一種要升溫的感覺。3
如果以上危險,能按照先后順序一個個到來,那馮睦有一定把握能hold住。
但,冥冥中有種詭異的感覺,馮睦就是隱隱覺得,這幾處看似并不堆在一起的火藥桶,搞不好會在同一時間被引爆,一起炸個大煙花。
一個火藥桶,馮睦表示[食鐵者]能扛扛;
兩個火藥桶,馮睦覺得上個[狂血]也能扛;
三個火藥桶一起疊加,那不上[盛宴]真未必扛得住了。
馮睦想看煙火,甚至還有點躁動想點煙花,但他絕不愿意被炸個粉身碎骨,變成別人眼里的煙花。
三管針筒里的血,剛好能灌滿保溫杯。5
馮睦把杯蓋擰緊,裝入挎包里,從明天起,他每天都會攜身帶著。
“可惜,血液離開自己身體后,保質期只有24小時。”馮睦心想,好在他可以每天更換。
24小時的保質期,不是馮睦一拍腦門兒給出的數字,而是他前幾天測驗過,雖然不是用喝的。
而是用感應的。
馮睦第一次抽血時就發現了,自身的血液離體后,若是被金屬容器貯藏,他能感應到血液的位置和活性。
曾經和張桐血戰,失掉的血沒能被感應,是因為血濺落到地上,直接被污染瞬間失活了。
那天抽完血,他用鐵盆子悄悄端去衛生間倒馬桶的時候,發現了這個特點。
血在鐵盆里的時候,他能感應到,血倒入馬桶后,感應就消失了。
于是,馮睦推斷,自己的血液需要金屬,更進一步是需要鐵質金屬來貯存,才能在體外保持活性。
很合理,畢竟[狂血]和[食鐵者]是一同誕生的詞條,彼此難免有點特殊羈絆嘛~
而用鐵制金屬貯存血液,活性保持并非永久,只能持續24小時,24小時過后,馮睦就感應不到自己的血液了。
順帶一提,這種感應是無視距離的,意思就是如果有人偷走了馮睦一鐵罐血,那在24小時之內,這個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馮睦都能感應到那罐血的坐標位置。
一個看似毫無用處的小能力,畢竟,馮睦也想不出誰有毛病會來偷他的血。1
但是吧,若是反過來用呢~
馮睦把針筒塞回抽屜,視線在黑核上停留了一會兒,腦海中就醞釀出一個詭計的雛形。1
“如果真能行,那黑核,說不定真能一波肥啊~”馮睦喃喃自語,眼睛里閃爍著黑漆漆的幽光。1
他站在窗邊,看著窗外逐漸黑下來的夜幕,他看不見那個跟蹤監視他的人,但他知道那一個人一定沒離開。
會是哪一個呢?
中年菊花笑臉男,平平無奇黝黑臉,還是玩螞蟻的那個黝黑臉?
拉上窗簾。
馮睦收斂思緒,沉浸心神,開始操鍛體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