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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陣破

  “三長老,竟將姿態”

  “放得如此之低”

  眼見自家金丹長老,這般低聲下氣的詢問對方來歷,青玉宗眾人也意識到了什么,本就惶恐的內心,更加驚亂起來,不知如何是好。

大禍臨頭如何是好  誰也不知。

  只見陣勢之外,殃云掩日,大暗黑天,電閃雷鳴之中,一桿桿令旗飛落而下,插在紫云山基腳四方,轉眼便成陣勢,封天絕地,不得出入。

  陣外之陣,已然布下。

  倘若此陣運行之后,成功破開紫云大陣,那對方四階陣師的身份就坐實無疑。

  想到此處,縱是金丹大修,也經不住變了顏色“閣下當真要做到此等地步”

  高喝之間,陣勢已動。

  他已將姿態放得如此之低,對方卻還是布成陣勢,顯然此番勢在必得,根本沒有轉圜之地。

  既然對方不留余地,那他也沒有道理坐以待斃,任由陣勢被破。

  不管對方是不是四階陣師,此番都要做過一場,甚至生死相搏。

  三長老催動陣勢,甚至不惜抽取紫云靈脈,使得整座紫云山靈光閃動,靈氣蒸騰,四野八荒,皆被驚動。

  “這”

  “強敵來襲”

  “好大聲勢”

  “是那孫老鬼”

  “連金丹都被驚動了”

  坊市之中,各方勢力與散人修者也被驚動,看著全力催發的紫云大陣,再看陣外天昏地暗,電閃雷鳴的駭人景象,不覺間已將目光投向坊市之內,各個店鋪。

  此世,乃是大爭之世,修為有成者,無不是血雨腥風中殺出來的。

  弱小無力之時,自然只能被人壓榨,但如果因此就把他們看做良民善類,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若有機會,他們絕不介意脫下軟弱可欺的外皮,化為窮兇極惡的魔道劫修。

  “林風絕在此”

  “誰敢放肆”

  “犯我青玉宗者殺無赦”

  “所有人立回洞府住宅,不得在外逗留,違者同謀論處。”

  “執法隊全數出動,維持坊市秩序,斬殺作亂宵小。”

  眼見各方勢力與各路散修蠢蠢欲動,青玉宗立馬就派出了執法修士鎮壓出面。

  林風絕更是當仁不讓,提劍沖殺上天,準備抓住機會,立下一番威名。

至于這樣是否會引起陣外大敵的關注  他可不認為這紫云大陣被破后,自己這幾個筑基修士,還有希望逃出生天。

  這就是一場豪賭,賭對方破不得紫云大陣。

  賭贏了,他就有鎮壓動亂之功。

  賭輸了,也不需付出額外代價。

如此,有什么理由不賭  林風絕洞若觀火,眾人亦是心知肚明,各司其職而去。

  只有一女飛身來到林風絕身邊,悄然傳音道“林師兄,我手上有一件符寶,可催金丹遁速,倘若陣破”

  “轟隆隆”

  話語未完,便聽一聲轟鳴巨響,九霄雷霆從天而降。

  一聲轟鳴,一道閃電,撕裂黑暗天幕,轟入紫云山中。

  “這”

  三長老眼瞳一縮,驚駭欲絕。

  此人,不止是陣法大家,還是雷法真修。

  方才所見雷霆天象,并非陣勢調動而現,而是他法力加摧而成。

修真百藝,陣道第一萬法神通,雷霆稱尊雷法合陣,又當如何  三長老不敢多想,傾盡全力,固守防御。

  “轟”

  雷霆怒傾,天誅地滅,重重轟入陣中,金丹大陣防護,猶若紙殼一般,電光一閃,便被炸穿。

  三長老觸不及防,只覺一陣驚恐駭然,似有大禍臨頭,死劫加身,隨后便見雷霆吞眼,閃電奪目,毀滅之力如潮而來,瞬將意識吞沒。

  “轟”

  一聲巨響,天雷落地,開出一道深淵地隙,又有裂紋如網,四方蔓延而去。

  “三長老”

  “這”

  “快走”

  眼見自家金丹長老,被對方一道天雷破開陣勢,整個轟入地層之中,青玉宗眾人面色蒼白,剛剛將局面鎮住的隊伍立時崩潰混亂。

  “死了,死了”

  “孫老鬼死了”

  “青玉宗亡了”

  “殺啊,搶啊”

  “還等什么,干上一票,這輩子不用愁了”

  見此一幕,眾人之中,立有禍心者叫囂而起,鼓動聲勢。

  青玉宗也無暇理會,回過神來的一眾弟子,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

  “該死”

  “這人竟如此厲害,三長老身在陣中,都被他一擊轟敗”

  “此人雷法,非同小可,又是陣法大家,陣道造詣非凡,三長老雖為金丹,但并非陣師,陣無真修,缺乏變化,所以被對方所趁”

  “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逃吧,四面突圍,逃得一個算一個”

  幾名筑基聚首,旋即四散而去。

  “師兄”

  “快催動那符寶”

  林風絕更是一把抓住身邊女子。

  女子見此,不敢怠慢,當即取出一道符篆,竟是有鼻有口,活靈活現。

  符寶,或者說通靈符箓,符師制符時猶若修者“頓悟”,機緣巧合而成,其威力遠大于同階符篆。

  這是一道三階的“縱地金光符”,畫成符寶之后,其遁速在金丹之中也屬頂尖,乃是一等一的保命利器,為女子尋幽探秘,機緣巧合所獲。

  如今,為愛郞,也為自身,她雖然不舍,但還是果斷動用了此寶。

  “轟”

  符寶催動,金光縱起,裹住兩人身軀,化作離弦之箭,直向山外射去。

  此時,紫云大陣已破,山外天昏地暗,還剩最后一重陣勢。

  正是對方布下的陣外之陣。

  縱地金光,亦能破虛,尋常金丹陣法,若無陣師主持,怕也攔之不住。

  然而,這非尋常陣法,更非無人之陣。

  “轟隆隆”

  天雷降下,金光破碎,兩道身影跌出,又如飛灰散去。

雷霆之下,陣勢之中,萬法皆休  “這”

  兩人當場灰飛煙滅,也叫一干人等駭住腳步,再不敢逾越雷池。

就在此間  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負手立于云上,從容落入山中。

  “此地之物,為吾所有”

  “作亂者,殺無赦”

  話語一聲,拂袖揮袍,便見雷霆道道,落入山中坊市。

  “轟轟轟”

  幾聲轟鳴,幾聲炸響,混在人群之中,鼓動聲勢,欲要作亂,洗劫坊市店鋪,靈地洞府的劫修,全部被雷霆點名,當場劈成焦炭灰燼。

  一瞬之間,眾人僵身,坊市之中死寂一片。

  許陽見此,也不多言,返身便向紫云洞去。

  “轟隆隆”

  身軀方轉,便見雷鳴,大陣之勢如磨轉動,施力壓于眾人之身。

  這等陣勢,強壓身軀,縱是筑基修士也不堪重負,一個個跪倒在地,牙關緊咬,感覺三山五岳全數落在了自己身上,體內法力難以運行。

  此乃道法,千斤拖山榨法,俗稱搬山咒,定身法,能夠搬來三山五岳之力,壓在人身之軀,令其難以動彈,甚至碾成齏粉,榨碎魂魄。

  許陽將此道法合入陣勢之中,以陣施法,以陣催咒,別說區區筑基,便是金丹,修至圓滿,千壓萬榨之下,也難動彈身軀,催發法力。

  眾人被道法鎮住,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許陽往紫云洞而去。

  事實上,許陽去哪兒,與他們關系不大,甚至可以說無關緊要。

問題是  許陽前腳剛走,后腳陣紋,便見道道光影掠來,落入陣中化現身形。

  “來來來,都給我綁起來,手腳輕一些,可不能弄傷了,這些日后可都是老爺種地的好把式”

  一名身形高大,面容憨厚的男子,號令手下眾人,將無力反抗的青玉宗弟子,還有坊市之中的修士全數拿住。

  白云子也在其中。

  此時,他已完全失了方寸,滿眼迷茫的躺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好端端的,怎會變成這樣剛剛他還在青玉樓上與人把酒言歡,怎么一轉眼就成了階下之囚  若知原因,也就算了,死也知道是怎么死的。

可這件事情,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若是這樣死了,那也太冤枉了吧那人究竟是誰,青玉宗到底哪里招惹了他,竟然這般蠻不講理的殺上門來  “那人”

  “好像是石堅”

  “雷電法王,石堅”

  “竟然是他”

  “怎有可能”

  “此人名號,我也聽過,近些年在梁國行走的散修,雖然一手雷法犀利無比,但修為不過筑基中期,如今這位怕是金丹后期都不止吧”

  “廢話,當然是隱藏修為了,難怪這么多年,他在梁國各地行走,遭遇劫修無數,始終無人奈何得他,原來是個金丹”

  “堂堂金丹大修,偽做筑基,四處釣魚,這太不要面皮了”

  “不止金丹,不止雷修,他還是一位陣法大家,這紫云山的金丹大陣都擋他不住。”

  “這等人物,已可開宗立派,為何要偽作筑基散修廝混,莫不是”

  眾人議論紛紛,驚疑不定。

  白云子眉頭緊皺,同樣不解。

就在此時  “把他帶過來”

  一聲令下,白云子便被人押起,帶到了那名憨厚青年面前。

  那名憨厚青年望了他一眼,隨即說道“筑基修為,也算不差了,主人要放個人回你們青玉宗傳信,六爺我看你不錯,就伱了。”

  說罷,也不管白云子什么反應,就對左右兩個小弟說道“把他給我扒光了,一根毛也不要放過,這老小子,白白胖胖的,不知刮了多少油水,搜完之后,再扔出去。”

  說罷,又看向后方的青玉宗弟子和趁火打劫的修士“還有這幫家伙,身上都是民脂民膏,不義之財,全都給我扒干凈,看看有沒有什么新奇玩意能討主人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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