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看書,修仙:當你把事情做到極致!
波旬?
魔羅?
梵音禪唱,猶若魔考,直擊許陽心神。
虛空之中,暗霧如潮洶涌,魔氣如湯鼎沸。
若是尋常修者,此時必遭魔劫,魔種化作魔胎,魔胎生出魔物。
許陽不同尋常,并非此世修者,體內未根魔種,更未孕育魔胎。
即便如此,梵音魔考之下,他也受到影響,未能置身事外。
梵音陣陣,禪唱聲聲,魔氣隨之而動,似蝌蚪蚯蚓,又似蛟蟒龍蛇,息息縷縷,條條道道,鉆入許陽身軀,欲下魔種,孕育成胎。
不止血肉身軀,內元法力,就連神魂識海,此刻都遭異變。
一縷縷魔氣,一道道暗流,蚯蚓一般蠕動,蝌蚪一般游走,勾勒出一個個晦澀難動的字符,似要串聯成句,編纂成文,書成一經……
什么經?
他化自在波旬心經!
“啊!!!”
瞬間,許陽驚醒,怒喝一聲,如雷而起。
怒喝聲中,雷霆驚走,一瞬炸去大半魔氣,腦中即將清晰具現的波旬心經亦遭沖擊。
一個個字符,一顆顆魔種,如蟲豸般扭曲,尖叫,哀嚎,最終崩潰開來。
魔種崩潰,心經幻滅,但仍有些許魔氣不甘退散,息息縷縷扎根于識海之中,似要重新凝形,再書魔羅真經。
許陽未能將它們煉化,也來不及將它們煉化。
因為……
一人,一名白衣僧人,出現在了他面前。
縮地成寸,虛空挪移?
還是方才分神,給了近身時機?
許陽無暇多想,因為對方已然出手。
僧者無面,頭顱中空,猩紅符箓鎮于額臺,其下隱見悲憫目光。
眼瞳五官都沒了,哪來的悲憫目光?
不得而知,但這觀感,就是如此。
無面僧者,悲天憫人,宛若仙佛下界,普渡沉淪眾生。
他就這般,近到身前,伸出自己潔白如玉的手,蓋向許陽的面額頭顱。
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昂!!!”
回應他的是一聲龍吟,以及璀璨迸發的雷霆。
雷龍昂嘯,震撼而出,傾盡元功直擊對手。
生死之關,許陽毫無保留,道武合一,亢龍雷動。
然而……
“砰!!!”
雷霆炸碎,龍影崩消,更有鮮血拋灑長空。
一道人影飛出,半途便做扭轉,炸開一道血光,風雷驚走而去。
天魔解體,血遁秘術!
絕境手段之一,初以大唐世界的“天魔策”為根本,融合了天魔秘,刑遁術,幻魔身法,不死印法等武學,后又加入現世修真的逼命催力秘法,還有道法世界的一些旁門左道之術,最終納入萬道學宮體系推演。
如此,歷時千年,去蕪存菁,終得一道禁術,能夠刺激身體潛能,以透支命源為代價,短時間內大幅提升功體法力,即可豁命一搏,與敵玉石俱焚,也可施行血遁,保命脫身。
此刻,許陽兩者并行,既刺激肉身,爆發潛能,提升功力與對方硬拼了一招,又消耗精血,透支生命,施展血遁秘術,洶洶逃遁而去。
天魔解體,血遁飛空,一瞬便無蹤影。
只余僧者,立于原地,無聲無言。
片刻之后……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菩提偈言再起,梵音禪唱又囂,隨著僧者身影漸行漸遠。
另一邊……
“砰!!!”
血光如虹,風雷驚走,沖入小島之中,隨即炸裂崩潰,化出一道人影墜擊在地。
正是許陽。
此刻的他,一身衣物破碎,盡被鮮血浸透,破爛布條之下,血液如漿濃稠,自各個地方,各個毛孔滲出,轉眼便在身下積成一個血泊。
這就是天魔解體,血遁秘術。
以自殘的方式刺激身體,爆發潛能,獲得短暫的功力提升,再壓榨精血,配合旁門之法,左道之術,最大限度的轉化法力,以此施行血遁,自是迅猛無比,哪怕那頭真魔,都未能將他截留。
著實強悍,不愧禁術。
但禁術之所以是禁術,便是因為它的所有效果,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噗!”
許陽身軀一顫,一口鮮血噴出,內中隱見碎肉,正是臟腑之損。
當初創造這門禁術的時候,許陽對它的定位十分明確,不是玉石俱焚,就是向死而生,所以威力越強越好,至于代價,只要不死都可接受。
為此,他不僅沒有減免這門秘術的負面作用,甚至還想方設法增強了幾分,追求最大化的犧牲,最大化的爆發,以換取絕境時的一線生機。
有的時候,生死之別,就在一線。
方才事實結果,也給出了證明。
正是憑這禁術,極限爆發之力,他才能與那僧人硬拼一招,隨后施展血遁極速而走。
那僧人,乃是真魔,這魔域的核心,最為恐怖的存在,與沈紅玉所化的金丹魔物,不說天壤之別,也是云泥之差。
以他目前的實力,至多只能誅殺沈紅玉那樣的金丹魔物,面對這真魔,不用禁術,極限爆發,根本沒有招架之力,應對之功。
就是用了禁術,也只能拼一招,隨后便要血遁而走。
可見此魔之威。
換個人,別說煉氣,就是金丹,都難從它手中脫逃。
無暇進屋,許陽就地而坐,拋出乾坤竹簍。
竹簍一滾,靈光噴吐,放出三人。
“仙師?”
阿青撐起身體,還未弄清情況,就見許陽一人,鮮血淋漓的坐在那里,頓時神色大變,連聲問道:“您這是……”
許陽沒有理會,繼續催動法力,乾坤簍懸于半空,緩緩吐出一道靈光,形成一個光罩。
光罩之中,雷霆閃動,隱約可見一道蜿蜒身影,正是之前被他釣上的五澤魚王。
“唔!”
此時,許陽身軀又是一顫,鮮血再度溢出唇口。
他傷得太重了。
天魔解體,乃是禁術,為追求極致的潛力爆發,更是大幅增強了刺激效果,消耗精血,透支生命,使得他現在不僅元氣大虧,壽數大損,身體還處于重傷狀態。
換一般人,早就死了。
也就是他,內修外練,肉身氣血雄厚無比,才受得住這樣的摧殘。
雖未身死,但傷重至此,離死也不遠了。
更別說,肉身之傷,都非最重。
最為嚴重,最為可怕的,還是神魂之傷,魔性之污。
“阿彌陀佛,般若魔羅……”
“我魔慈悲,普渡眾生……”
“欲界之主,第六天王……”
“波旬心經,自在法門……”
腦海之中,梵音陣陣,魔考聲聲。
更有息息暗流,猶若魔種根深,如蝌蚪,似蚯蚓,游走蠕動欲成魔箓,勾勒經文。
這是——魔種!
魔種根深,魔氣污穢!
方才那一番交接,那僧人雖未能取他性命,但依舊將魔氣之種打入了他體內,如今魔氣如種,根深血肉不說,還要污穢神魂,侵蝕心智。
一旦他堅守不住,那就要與之前的墨老鬼沈紅玉一般,墮入魔道,化成魔物。
肉身傷重。
魔種根深。
又在魔域,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時間分分流逝,死亡步步緊逼。
如何是好?
“嗬!!”
許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體內作動的傷勢,再看向被乾坤簍罩住的靈鰻魚王:“魚兒,我要你助我修行!”
“嗚!嗚!”
乾坤簍轉,靈光照耀,猶若囚籠困鎖,罩住魚王身軀。
靈鰻魚王在其中騰游,金黃長身糾纏雷霆電流,發出陣陣猶若孩童啼哭般的鳴叫,甚至擺動身軀,欲要撞開靈光。
它為魚王,已有靈智,并非懵懂無知。
此前,這人不知用什么做餌,竟讓它一陣本能沖動,不受控制從水脈之中沖出,咬鉤上釣,落入簍中。
原以為此生已嗚呼哀哉,就要被人紅燒爆炒,清蒸亂燉,怎想到不過一日,這可惡的釣魚人就成了這副模樣。
果然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不過這人在說些什么?
助你修行?
開玩笑,你釣我上來,還要我助伱修行?
不趁你病要你命就不錯了。
靈鰻不作理會,催動先天之能,雷電之力,就要破開這搖搖欲墜的乾坤罩。
許陽神色平靜,淡聲說道:“我身受重傷,魔性加污,別無他法,唯有借你之力,雷霆淬體,化魔去污,如此才有一線涅槃之機。”
說罷,也不管靈鰻什么反應,就撤去了法力。
法力一撤,法器失去支持,本就搖搖欲墜的乾坤罩立時破碎,放出雷霆生輝,電流糾纏的靈幔魚王。
“昂!”
重獲自由的靈幔長鳴一聲,化作雷電就要飛身而去。
卻不想……
“轟!”
許陽盤坐在內,放開法力,周身雷霆驚走,又見暗流糾纏。
既創造了自殘禁術,那肯定要做好準備,配上一套療傷法門。
否則解體血遁逃過了殺劫,最后卻因為重傷而死,那就搞笑了。
療傷法門,不用多說,以武經“生字卷”為本,調動人身氣血與武道元功,生生不息,療愈傷勢,再合道經造化雷法,毀滅之力轉為創生之源,以及現世修真體系,各種回春秘術,同樣納入萬道學宮體系推演,去蕪存菁,推陳出新……
如此這般,歷時千年,終得一門道武的療傷圣術,仍以“生字卷”命名。
生字卷的療傷效果不用多說,絕對配得上療傷圣術之名。
但有一個問題,萬事萬物,能量守恒。
縱是療傷圣術,也不可能平白而起,在沒有任何支持的情況下產生效果。
許陽現在的身體狀況,縱是運轉生字卷,也難恢復傷勢,去除魔性污染。
所以,他需要外力相助,與他同運生字卷,才能度過這場死劫。
“昂!”
靈幔騰身,雷霆欲走,卻感身后一股氣機騰起,牽引本能,拉扯身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