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他還把憨娃兒留下吃了個飯,老夫妻倆雖然詫異,不過對他還是客氣的,特意去買了鹵鴨子。
“媽,下午有沒有事?”
“要去打梅花桿子,你要干啥就去,我和你爸兩人干幾天就行。”
今年天氣反常,熱的厲害,棉花還沒到十月份都開的差不多了,所以就提前把桿子打下來當柴火燒。
“趁著天暖和黑魚開口,我去打兩天啊,絕對不是偷懶。”他訕訕的說道,搞得跟特意請假似得。
回家這么好幾天了,他的興奮勁還沒過,天天都想去搞魚摸蝦,別提多快活了。
哪怕和小伙伴去釣鯽魚,都比出去談訂單舒服。
“我先說好啊,不干農活可以,但是你搞不到黑魚,種油菜籽就得去了。”秦母眼神不善的說道。
兒子能搞魚是好事,但是得有個緊迫感,不然一直當成游山玩水就扯78蛋了。
“肯定的,我吃完飯就和憨娃兒一起去搞搞。”
今天鐵蛋兒和二虎家里都忙,他們是壯勞力,家里田也多,也不能天天跟著秦大河胡混。
不過憨娃兒是肯定有空的,那么點地根本不夠忙活的。
兩人一起背著不少東西開始沿著外河走著,這路亞竿子打黑魚還不好搞,不能像雷強那樣飛起來,所以要帶一把長竿鐮刀。
黑魚打浮,而且越是復雜的地方越是出貨,正常的打黑魚都是上貨直接飛,但是他這個桿子硬度不夠,直接拖上來,這就得看運氣了。
一旦掛底,就得拿長柄鐮刀割草,再不行還得下水。
第一竿就是他家門口,外河與玉溪河的老閘口,旁邊就是小診所。這里全是馬齒莧和浮萍,憨娃兒拿個長柄鐮刀在邊上,隨時準備割草。
現在就這兩個雷蛙和幾個假餌,根本不敢損失。
“開干。”
掛上僅有的雷蛙,一桿子打到三十五米遠的對岸,然后沿著馬齒莧邊上的浮萍開始拉。
沒過一會兒,掛到樹枝,而且越掛越多。
“策特么的,憨娃兒,幫我挑一下。”
憨娃兒聞言就把鐮刀伸過去,發現不夠長又下水一段距離,把雷蛙邊上的樹枝撥開。
他繼續拉,每拉一小節就停一下,形成一個誘魚的動作。
快到中間的時候,水面跳動了一下,明顯感覺到下面有魚兒在活動,不過此時的雷蛙已經收回一小半了,他把位置記住就準備再來一桿,沿著剛剛的位置繼續打。
沒想到這邊收到尾了,一條黑魚猛地鉆出水面,暴口咬住雷蛙就準備跑。
“咻!”
漂亮的切水聲,馬上就能看到魚兒飛了起來。
一斤多的黑魚,這個重量還是可以飛的。
“憨娃兒,先別動,那邊還有一條。”看到憨娃兒準備過來收魚,他趕緊制止了。
把雷蛙取下來,黑魚掛好,看到沒有損傷他就繼續拋投,一下子打到河對岸。
若是落到剛剛發現魚兒的地方,砸下去肯定會讓魚受驚的,自然要拋遠一些。
到了個剛剛的位置,只聽“噗通”一聲,大黑魚頭轉瞬即逝,雷蛙已然不見了。
“艸,大貨啊,哈哈。”他暢快的往憨娃兒那里一面走一面收線。
秦大河剛剛站立的地方馬齒莧太厚了,那個地方根本收不起來。
沒有專業的雷強桿子很麻煩,但是他也不準備去買,花那個錢純屬浪費,現在大黑魚才六七塊一斤呢。
這條魚收到一半,就被岸邊的馬齒莧掛住了,憨娃兒再次下水清理拿魚。
“大大大......哥,五.....”
“五六斤是吧,嘿嘿。”他早就看到了。
憨娃兒有點兒不好意思,自己這說話太耽誤事兒了,他把魚拿好,跟剛剛那條魚一起用草繩掛在腰間。
“直接掛我家邊上,我們繼續。”他興奮的收起裝備,村子中間繼續搜索。
后面要是再上魚,太多了不好拿,先放家里就是。
兩人以他家為起點,沿著外河往里搜索,兩邊村子中間就隔了一個外河,所以往里面就是村子中心。
第一次搜索兩條黑魚,第二次是中間大埂,沒有黑魚。
這里的水太素凈了,而且停了很多小船兒,這些船兒都是沿著外河一直到運漕鎮對岸的鳳凰橋鄉。
村里人若是去含山那邊的運漕鎮,一部分人會選擇坐小船,又舒服又便宜,而且運漕那邊繁華的很。
他家住的比較獨,就在縣道邊上,附近除了秦老三的養魚石棉瓦房子,就沒有其他鄰居。
過了大埂再往前一截,房子開始密布起來,大家看到他拿著“甲魚槍”還好奇的看熱鬧。
看了下,他二舅的水跳就在面前,便到上面開始拋投,然后一頓一頓的收線。
二舅是他媽的二堂哥,不過娘家那邊關系親,所以平時來往的比較多。
“咻!”嘿,又是大貨,他使勁兒的搖著輪子把魚收到附近。。
這邊的馬齒莧都是岸邊才有,真不行旁邊還有小船,只要他穩住魚就行。
“大......魚。”憨娃兒把魚收起用草繩栓好,然后掛在腰間,憨憨的笑道:“好......抓!”
同時也對秦大河拿著的路亞竿開始好奇,好厲害啊。
“這么簡單啊,策,黑魚真傻。”旁邊人羨慕的說道。
拿個假塑料都能上魚,他們還得拿叉子才有機會。
“黑魚本來就傻,好搞的。”
等憨娃兒把魚掛在腰間,他再次換個方向打出一桿。結果,剛手一小段就感覺掛到東西了,他拽了幾次都沒拽出來。
“等會的,我去跟我二舅講一下。”他沖著憨娃兒說了一嘴,便上坡進了二舅家里。
“有人沒?二舅?二舅母?”
“有人呢,我在廚房忙活,大河來玩啊?”一個中年婦女從后面廚房走了出來,揩了揩手就準備去倒水。
“二舅母,我用一下小船,魚鉤掛住了。”
“搞什么東西哦,出去一趟哈生分了,你要用就用,專門打招呼搞得我不給你用樣子。”二舅母臉色有點不好。
兩家來往這么些年,這種用小船的事哪用專門跑一趟的。
“那我去用船了,晚上送回來。”他逃一般的出去了。
策特么的,上輩子后來都不怎么走親戚,把身份代入進來了,這會兒可算是惹禍了。
雖然是是老娘的堂哥,但是現在關系可是親的很,一嘴就把關系說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