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大印確實沒什么炁息纏繞,上方也并未附加任何妙法。
但不代表這一方大印不厲害!
材質特殊,哪怕上方不附著任何神通,其重量也是異于常物!
單論重量上,這另一方大印竟然不比青丘山輕盈多少!
當然,青丘大山的主要目的是用來睡覺,不是拿來砸人。這方大印就不一樣了,其體型小巧,重量可怖,擺明了就是拿來對著人腦袋上敲的!
標準的殺伐神物。
配合上移山填海的術法,那當真是打誰誰死。
左辰也是明白了,為何這大印上方存有禁制。
這些禁止是為了封鎖其質量的。
總不可能一直揣個山頭在身上。
有點消耗精力。
萬幸他并非暴力破除禁制,重新注入靈炁還能再用。
很快,這方大印就又重歸了那普普通通的模樣,起來似乎只是一枚精致的工藝品。
不知道這是以前哪位真君的寶物。
“這方大印……”
“您如果喜歡,您拿著就是了。”關晉萍只覺得左辰有點太過客氣了。
大部分東西她留著也只能當個擺件罷了。
收好大印,左辰又拿起花籃,稍作感知,發現這花籃和自己的竹籃一樣,皆是儲物用的寶物。現如今內部空空,儲物大小比自己竹籃大上一點點。
不過這上方裹了一層禁制,若非水平到了,是沒有辦法向著其中存放物品的。
他覺得自己帶著花籃太怪,便是用了些道行,解除了禁制,交給了關晉萍,告知其使用的方法,又把之前竹簍當中的倉庫書本全都盡數放到了花籃內。
關晉萍臉上掛喜,之前她就非常喜歡這花籃,卻著實沒想到花籃竟然還有這般妙用,便是一邊騎馬一邊研究,欣喜不已。
再拿去寶劍,檢查一番之后發現這上面道韻其實并不算太高,雖然肯定要比凡俗兵器都強出不少,其并未有什么神異之處。
只能說是足夠堅韌,鋒利。
把這把劍給彩衣,彩衣卻是在思考之后并未收下這把武器。
她雖然拿著一把劍,但那是湯乞留給她的遺物,對彩衣來說,她本身不善劍術,還是修煉火法和化豆術來的多。
最近還研究了神仙索,要是有根捆仙繩的話,那她大概會欣然收下。
見彩衣拒絕,左辰也直接把寶劍交還給了關晉萍,關晉萍其實也不善于斗劍,就把這把劍刃放到了花籃里。
最后一件寶物便是白玉珠。
這件寶物左辰確實是沒看出來干什么的。
整個寶珠上面纏著一層相當復雜的炁息,上方雕刻的紋路也是異常復雜,瞧起來倒像是柳仙會喜歡的天工造物。
“這東西是哪來的?”
聽左辰問話,關晉萍也是陷入了些許回憶當中。
想了一小會,才終于略帶遲疑的開口道:
“這不是我回收的,是我一位師妹拿來的。我記得,她當時和我講過,這好像是在個工坊里面回收的,那間工坊位處地下,里面有個沒完工的仙梭。”
仙梭啊。
這玩意在現今的大梁當中已經徹底絕跡了,早已沒有任何工匠能將其復刻出來,估計是當時歸鄉人沒有能力將其搬走,只能將其留于原本的位置。
而這個寶玉珠子恐怕和仙梭有些關系,說不準是歸鄉人把人家車鑰匙給扣下來。
“你記得那個工坊的位置?”
“好像是在北方幽州,具體位置我就不知道了。”
左辰也拿捏不好這珠子的具體作用,便干脆將其放在竹簍當中。
到時候再見柳仙時,把這寶珠給他看一看,說不準他能瞧出來些所以然。
鑒別完這些仙寶之后,左辰也多少有些手癢,很想拿這寶印砸點什么東西。
可惜現在沒有厲害的敵人供他動手,閑的拿印去削山頭又有點破壞環境,便只好壓下了心中所念。
側頭一瞧,忽然發現朱老八正哀聲嘆息,似乎滿面都是心事。
“老八,怎得了?”彩衣也是瞧了出來,調笑了朱老八一句:“沒拿到寶物鬧心了?”
“嗐,彩衣姑娘,你這是哪里的話?剛才那些仙家寶物我也看了,沒有適合我的,硬拿只會影響現今實力。”朱老八連連擺手,卻是略有頭疼:“我只是在想我的大妹子。之前在城里我找了一大圈,愣是沒有打聽到她的消息。這死丫頭是跑哪去了?”
“同我們講講?說不準道長那么伸手一掐,就能算出來嘞。”
左辰又用手敲了一下彩衣的腦袋:
“我不善掐算你又不是不知道。”
彩衣捂著頭:“萬一能幫上老八呢。”
話也是這個道理,左辰便也側目看向了朱老八。
朱老八嘆息一聲,介紹了起來:
“我那位大妹子也是林夕大士養出來的狐貍,腦子轉的快,那群小狐貍崽子里面最聰明的一個。一直都喜歡人類世界,便是勤學苦練變化之術,最終大成。
“五六年前,這小丫頭蛋子打算去人類城邦闖蕩闖蕩,便從大密林不辭而別,開始在幽州亂逛,等我發現的時候,這丫頭已經不見了人影。
“她倒是托了幾個膽大的人類常常給我這送信,信里說她先逛了幽州,覺得幽州太冷,冬天的時候她毛會變黑,不好看,干脆乘著船去了豫州,還在這里開辦了一個武行,專門教人斗拳。讓我我抽空過來看看。
“我在西關城里打聽了一天,卻沒找到她人影,著實難受。”
聽朱老八的話,左辰稍作思考:
“她有和你說過來豫州去哪碰頭嗎?”
“說了,就是剛才那西關城。”
“那武行的具體名字呢?”
“說了,”朱老八道:“但麻煩的是,她說的那個武行早一年就關門了,連店都盤出去了,現今有人把那做倉庫。我在那邊打聽了一圈,確實有人見過我大妹子,卻不知道她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線索到這就斷了。”
“你有她的貼身物件?”
“她都走了五六年了,我怎么可能存這個?”
“那她的生辰八字你知道嗎?”
“額,我們妖怪不記生辰八字……”
左辰把手按到了額頭上。
沒有貼身物件,沒有生辰八字,別說左辰本身就沒那么擅長掐算了,就是正兒八經一位學周易的來著也算不出個所以然來。
朱老八也知道自己這情況已經不太妥當,便是干笑了兩聲:
“道長,還是我自己找吧。實在找不著就算了,覺得那丫頭應該能護得好自己。”
左辰思索片刻,忽然問道:
“你有沒有打聽過志怪故事?”
“啊?我打聽那玩意干什么啊?”
朱老八面露茫然。
“豫州人多,妖怪卻只有她一個。你去找些說書先生聽一聽志怪故事,說不準更容易打聽到她的消息。”
“嘿!您說的有道理啊!”朱老八一拍大腿;“按照我那妹子的性格,她到一個地方勢必不能安生下來,肯定留了不少蹤跡!我只要順著這個找,應該是能找到她的。”
“那便多留意留意。”左辰道:“豫州城市基本都聚在這幾條主干路上,咱們那沿著路走碰到些勾欄和梨園,到時候花些銀子去找那些人問問,說不準就找到了。”
朱老八連連稱是,又是燃起的希望。
豫州內,青山莊。
此地乃是豫州人煙稀少地,也是曾經的豫州京都主戰場。
此地兇氣重,煞氣盛,極其容易出厲鬼,也正因為如此,若非是對自己的本事頗有信心,否則的話很少有人會來到此地 而這青山莊則是例外。
此地聚集著許多江湖當中的九流中人,他們喜好自由,心惡約束,城里住著覺得不自在,又對靖王滿心的厭惡,便干脆聚在一起,在附近尋了個山頭,插了個石碑,上刻青山二字。
開了個莊子,供周圍江湖客上上下下的歇腳。
當然,愿意來這歇腳的江湖客數量可挺多,莊子可住不下,就又在周圍游散出了許多店面。
這些店面也是開的風生水起,明明遠離主干道,每日卻都有肉類可供,店家身上也多是銀兩,卻不知道是從哪來的,不曉得。
有些不長眼睛的江湖客路過此處,便再也沒有出來。
就這么安安生生的發展了十余年,現在在這江湖上也已經小有規模。
然而,就在這一年半之前,青山莊當中就來了一位猛人。
這位猛人從毫無人煙的荒野來,先是去了莊子下面的一家驛站歇腳,當天晚上起了風雨,翌日那驛站便消失不見,這猛人也直接從山腳下開始往山上爬。
莊子里什么大俠、強手,有綽號的,沒綽號的,叫的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皆是在這山路上和這位猛人斗了一斗,結果無一例外,全被一拳打死,根本連個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這猛人上了莊子之后,莊主為了自保,連夜逃走,青山莊自此群龍無主,這幫人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莊中之主。
現今在莊子上被好酒好肉的供著。
而他上了莊子之后,頒布的第一條命令,讓這眾多江湖客們進入荒野當中。
找一只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