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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拿下張元

  “當”

  戰場西邊的山坳上空,突然傳出穿云裂石的巨響。

  仿佛兩坨百噸重的鋼鐵,以十倍音速碰撞在一起。

  撞得火星四濺!

  嗯,這一次的碰撞,和小羽以劍骨彈飛化血神刀不同,有明顯的碰撞火花。

  “這怎么可能?!”張元失聲驚呼。

  他的日月珠命中了目標,結結實實砸在飛羽仙子的額頭。

  可她的腦袋沒有炸開,碰撞處只冒出激烈的火星子。

  日月珠都砸出火星子了,為何沒將她腦袋打爆?

  即便她通體劍骨頭,也不該這么硬吧?

  張元、雞冠仙姑等人失聲驚呼,一臉難以置信。

  小羽本人卻沒多少得意,反而在暗暗叫苦。

  上次她親眼見到張元用一個珠子,將境界不低于天仙的雞冠仙姑打爆腦袋。

  這一次,她自己面對張元,怎么可能會毫無提防?

  她敢單挑張元,就因為紫府已提前找到克制“日月珠”的法子。

  日月珠和化血神刀都是中古封神時期的著名神器,威力絕倫,幾乎不存在速度、力量、強度方面的弱點。

  偏偏小羽有些克制它們。

  劍骨克制化血神刀,八九玄功克制日月珠。

  如果換成楊戩來,都未必敢硬接日月珠。

  小羽八九玄功的境界遠不如楊戩高,但她有個作弊器——紫府。

  紫府推衍的一切滅殺之法,都是以她自身能力為基礎。

  這次便直接根據她的八九玄功,給出了變化成為日月珠的“元氣配方”。

  嗯,小羽自己變成一枚“日月珠”。

  日月珠再厲害,它還能將另一顆一模一樣的日月珠砸破?

  如果楊戩也將自己腦袋變成和日月珠一樣的質地,肯定不怕日月珠砸頭顱。

  關鍵是楊戩不知道如何變成日月珠。

  還是那句話,即便是楊戩或悟空,將地煞之法練到大成境界,也變化不了他們不了解或沒見過的東西。

  日月珠,他們只見到其形貌,不了解其內在“本源之氣”的運轉以及道法結構。

  他們若變成日月珠,空有其形,只能用來騙人。

  小羽也不曉得日月珠這一法寶的元氣運轉原理,可紫府直接給出了“配方”,教她如何運轉元始之氣,如何變化出“日月珠腦殼”。

  不知道原理,紫府直接給了結果。

  然后她拿著配方抓藥,將自己腦袋變得和日月珠一樣.應該有些不同,她的腦袋只是扛住了日月珠撞擊,并非完全變成另一顆日月珠,也無法自己變成一顆日月珠,砸死對面的張元。

  總之,紫府夠給力,找到了克制日月珠的法子。

  在日月珠砸來的剎那,小羽的腦袋忽然變得瑩瑩如玉,與日月珠碰撞,火星子四濺,把日月珠都撞飛成一顆小流星,飛到七八里外,砸進山峰里。

  “轟隆隆”山壁在震動。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這句話,此時對日月珠也適用。

  可小羽自己也撞得腦袋暈暈乎乎,不辨東西南北,人都傻了。

  若非對面的張元也傻了,被嚇得目瞪口呆,站在那好一會兒沒動,她怕是要被一波帶走。

  好不容易,嗡嗡直響的腦子,恢復了一點靈光,又能控制身體活動了,小羽的頭顱依舊像裂開了一樣,劇痛無比。

  “哈哈哈,張元,你還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吧!”

  即便痛得靈魂都快裂開了,小羽依舊面不改色,仰天大笑。

  其實她已經痛得滿頭滿臉都是冷汗。

  只不過與張元“斗將”時,她力氣不足,應付得十分吃力,早已臉頰漲紅,滿頭大汗。

  這會兒只是熱汗被冷汗取代,外表還真看不出來。

  “你是什么腦袋,竟能抵抗我的日月珠”張元緩緩后退,朝著山壁的方向退。

  日月珠砸進了山壁,深入數十丈,距離他太遠,且卡在山石中,回不來。

  他得靠近之后施法回收。

  “嗖”雞冠仙姑明白他的心思,搶先一步,元神土遁進入山峰。

  很快張元便感覺自己與日月珠的聯系在迅速減弱。

  “雞冠老賊,你敢!”他怒發欲狂,朝著山峰射出化血神刀。

  “張元老賊,你敢!”小羽快如閃電,一劍戳在他后心。

  命中了目標,卻像是鈍刀子砍在樹墩子上。

  “哧啦”

  張元身子向下一縮,避開身子直接被利劍貫穿,只讓后背多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口子。

  和胸口的劍傷一樣,只是見到骨頭,沒深入骨髓,距離臟腑更遠。

  小羽早已通過紫府的“強殺張元之法”,知道這廝修煉了十分厲害的道門鍛體玄功,對此時的效果雖然失望卻不沮喪。

  “當當當”很快兩人又糾纏在一起。

  小羽雖沒觸及“力速雙極”,可每一招、每一式同樣重若千鈞,劍氣縱橫十數丈。

  兩人交戰的余波,讓周圍的地面溝壑縱橫。

  山石在劍氣下炸碎,天空有勁力激蕩,以至十里無云有點像比較古早的香港武俠片,兩位武林高手對波,周圍埋了一圈炸藥,炸得水花四濺、山石崩塌。

  小羽和張元肯定沒在周圍埋炸藥。

  可他們招式凌厲、氣貫長虹,散開的勁氣,比炸藥都強。

  炸藥炸不死仙人。

  這會兒若有戰斗經驗較差的真仙插入其中,或許靠近不到十丈,就被劍氣、刀氣分尸。

  如此酣暢淋漓的仙武大戰,小羽這輩子是第一次經歷。

  雖然她處于下風,應付得頗為吃力,但她十分享受這種感覺。

  張元觸發了大滅爸,這會兒與他戰斗,她的“經驗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很有成就感。

  還完全不用擔心他拿出壓低箱的神通或法寶,將她一招給秒了若他真有底牌,早在紫府推衍的過程中暴露。

  烈度恰到好處的寒顫,讓小羽爽歪歪了,張元則是心急如焚。

  左谷蠡王休各和整支匈奴大軍,都是他的牽掛和責任。

  可他想要甩開煩人的“飛羽仙子”,恁是做不到。

  剛開始,他還能用更強的力量與速度,將她逼退十幾丈,甚至打飛幾十丈。

  那時他自信能在兩百招內,將她斬于馬下。

  打著打著,她的招式讓他越來越陌生,她對他卻越來越熟悉。

  她的招式越發天馬行空,如羚羊掛角,讓他空有極值的力量卻無處使用。

  哪怕修煉了最頂級的道門鍛體仙法,一直維持在力速雙極狀態,依舊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元氣與精神。

  連西游路上的妖仙,與猴哥大戰之后,都得氣喘吁吁跑回山洞,吃肉睡覺,好好休息。

  道門玄功只是讓他體魄金剛不壞,說白了就是“不朽”。

  他的體魄本身并不比妖仙還強大。

  “飛羽仙子,你可想清楚了,真要逆天而行嗎?左谷蠡王休各是頭曼單于之子,擁有統治半個南瞻部洲和整個北海的天命。

  你若害死了他,‘老天爺’不會放過你!”他厲聲喝道。

  小羽嘲笑道:“別說他還只是個左谷蠡王,距離左賢王都差一大截,即便是頭曼本人在此,我也一劍劈了,咋滴啦?

  什么天命,對死人都是虛妄。”

  匈奴的軍政制度非常簡單,單于,左右賢王,二十四長。

  左右賢王才是單于之下,匈奴人的最高統領。

  而匈奴又以左為尊,左賢王一般就是太子。

  休各的“左谷蠡王”,只是“二十四長”中地位最高的“萬騎長”。

  “村愚的賤婦,無知的野修!”張元又急又怒,“我輩修道之人,不可隨意參與人間爭龍,尤其是逐鹿中原。

  你若接受招攬,為我匈奴效力,還有匈奴國運庇護。

  屬于順天應命,無過有功。

  如今的大秦卻是天厭之、萬民棄之。

  休各擁有至少統治北方二十年的天命,是匈奴帝國崛起的重要基石。

  你幫大秦壞匈奴的國運,必遭北方龍氣反噬。

  無論你有沒有成仙,你的天劫和死劫,都會很快到來。”

  雞冠仙姑手捧一枚靈珠,滿臉歡喜地從山壁中土遁出來。

  正要吆喝幾聲,聽到張元這番話后,她臉上笑容斂去,神色變得有些遲疑。

  小羽專注眼前的戰斗,沒關心日月珠。

  張元的話,只讓她感到好笑。

  “照你這么說,天命在匈奴,大秦失去了天命。

  一旦匈奴大軍來到雁門關,守城將士要主動獻關投降?”

  “識時務者,自然應當順應天命。就像當年西周伐紂,你說那些冥頑不靈的殷商守將,該不該獻關投降?”張元道。

  “我都不愿拿你們匈奴南侵,去和西周伐商相比。你們這群蠻子,壓根不配!”沙蠻子小羽,高聲叫道:“現在只說天命。

  沒有任何天命,是憑空從天而降。

  所謂天命,由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一場場勝利累積而成。

  一寸山河一寸血,想要大秦的土地,用命來換!

  還笑我是野修士,我看你是修天道把腦子修糊涂了。”

  天上的雞冠仙姑,愣怔了一下,表情變得更加復雜。

  “愚昧無知,你果真是野修士,什么都不懂。”張元又氣又急,還十分無奈。

  她不僅無知,還自有一套健全的世界觀,完全不聽勸。

  無知者無畏。

  他說什么都沒用了,此時唯有拼命。

  他激發金丹本源之力,開始跟她拼命。

  “當”

  終于,又一次將小羽擊退幾十丈遠,他轉身往東北方向跑,打算先與已經潰散的匈奴大軍匯合。

  “張元,我等你多時”雞冠仙姑隔著老遠,朝他扔出日月珠。

  “老賊,老子早防著你呢!”

  張元眼睛一閉,不受璀璨奪目的“日月雙輝”影響,身子朝上空一躥,避開日月珠的同時,左手向前一甩,一線血光射向雞冠仙姑的元神。

  雞冠仙姑嚇得慌忙一縮身,鉆進地下不見蹤影。

  原本從天上飛過來,準備加入圍攻的幾位仙友,也連忙停下腳步。

  張元得意一笑,正要繼續飛遁。

  一股致命的危機,忽然降臨在心頭,讓他汗毛根根倒豎。

  ——不好,是飛羽那賤婢!

  她要用劍刺我后心!

  他脊背仿佛已經感受到凍結骨髓的冰冷劍鋒。

  來不及回身格擋,張元急忙左手掐訣,控制化血神刀掉頭,朝著自己身后劈過去。

  “嗖”一條血線從他肩頭越過,射向后方。

  小羽的確持劍刺來。

  看似普通的一招“狂風凜冽”,卻使用了古龍神通“風卷殘云”,速度極快,劍尖環繞青色的風靈力,極為鋒利。

  但凡張元靈覺稍微有一點遲鈍,下一瞬他就要被刺個透心涼。

  見到化血神刀再次劈來,小羽趕忙變招。

  此時的狂風劍氣擋不住化血神刀,必須使用專業的“凝血劍氣”。

  她抬起左手,手掌虛握,用了一招“丐版·袖里乾坤”。

  沒任何意外,血色刀氣“刺啦”一下,將掌心空間劈開。

  不比利斧劈開木桶更難。

  小羽被破了神通,腦袋一陣悶痛,右手五指卻猶如彈琵琶似的,在化血神刀上快速彈了幾下。

  “當當當——當”

  速度太快,聲音練在一起,只有一聲巨響。

  巨響之后,小羽笑了。

  化血神刀的刀氣被她打破。

  一柄兩尺長的短刀顯露出來,如同游魚一樣在指尖掙扎。

  她用力去捏刀柄,身子保持前沖之勢。

  轉瞬間已經來到張元對面。

  而張元完成了轉身,雙手持丈二鬼頭大刀,用力朝她劈砍。

  小羽右手揮劍,以巧勁兒泄去鬼頭刀的力道,又抓住破綻,左手捏著化血神刀,朝他握刀柄的手背一戳。

  “噗哧!”

  化血神刀果然鋒利,輕易洞穿張元的鐵手套,鮮血都飆了出來。

  “我中刀了?夭壽啊”

  張元眼神呆滯,如同發了瘟的雞,身子搖晃幾下,“噗通”摔倒在地。

  小羽也呆了呆,“效果這么好?可不對呀,這神刀是你的,你也會被毒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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