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咱們重新認識一下。”
白衣少女興致勃勃的說道:“在下獨孤傾城。”
“在下長孫驚人。”
黑衣少年不太樂意,悶聲說道。
“在下慕容海棠。”
陳棠咬了咬牙,勉為其難。
太羞恥了。
三人不約而同,看向最后的草帽男。
草帽男握拳,緩緩道:“在下宇文……”
“黑狗!”
后面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
看到草帽男這個樣子,陳棠覺得自己的名字,也還能接受。
長孫驚人問道:“傾城,你這軟劍藏在哪里了,我之前都沒發現。”
四人介紹完之后,倒是逐漸熟絡起來。
雖然都只是假名代稱,但大家稱呼起來,也不覺生分。
“瞧好了。”
獨孤傾城將腰間絲帶微微提起,手中的軟劍,朝著腰間一卷。
劍身柔弱異常,猶如長鞭,在腰間打了兩圈,劍尖和劍柄連接吸在一起,剛好合適。
腰帶?
陳棠嘴角抽動了下。
拿劍當腰帶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要是一不小心,劍刃卷到腰腹上,豈不是一劍給自己斬成兩半了。
獨孤傾城隨后將腰間絲帶放下,剛好蓋住那柄軟劍,外表一點都看不出來。
四人聚在一起,天南地北的閑聊起來。
宇文黑狗大多時候,都不愛說話,看上去很是高冷,愛答不理。
沒過多久,外面的雨停了,天色破曉。
獨孤傾城突然正色道:“三位,咱們一見如故,不如聯手去做一件大事!”
“巫山寨?”
長孫驚人問道。
“不錯!”
獨孤傾城點點頭。
長孫驚人道:“我原本正要回家,路過并州,聽說了巫山寨犯下的罪行,為禍一方,確實有心將其鏟除,既然如此,咱們就聯手給它平了!”
“海棠,黑狗,你們怎么說?”
獨孤傾城問道。
陳棠沉吟道:“對巫山寨的信息,了解的還不算多,不知道山寨有多少人,都有幾品高手。若是山寨里面有內氣高手,咱們貿然出手,恐怕兇多吉少。”
宇文黑狗道:“聽我一句勸,這事你們別管了。”
“你這人,怎么又來潑冷水?”
獨孤傾城大皺眉頭。
宇文黑狗淡淡的說道:“這個食尸鬼只是七當家,就已經是六品修為,巫山十鬼排在他前面的六人,修為只高不低,肯定有五品內丹高手。”
“而且巫山寨能在并州存在這么久,連官府都拿他們沒辦法,肯定有所依仗,你們過去,等于是自己送死。”
“我看三位年紀不大,都是初入江湖,又沒什么經驗,拿什么跟巫山寨斗?”
昨晚至今,這是宇文黑狗第一次說了這么多話。
他繼續說道:“別的不說,便是巫山寨周圍的奇門五行陣,你們誰進得去?”
陳棠心中一動,問道:“聽黑狗兄的意思,似乎精于此道?”
“略懂。”
宇文黑狗語氣淡然,似乎只是說了一件極為尋常的事。
“看給伱神氣的!”
獨孤傾城道:“既然你懂,就更得加入我們了。大黑狗,別逼我求你!”
宇文黑狗:“……”
長孫驚人沉聲道:“剛才聽到這個七當家說,青城郡守是巫山十鬼的畫皮鬼,這里距離青城郡不遠,咱們可以先會會這個畫皮鬼。”
“這事交給青龍司就好了。”
宇文黑狗隨意的說道。
獨孤傾城輕哼一聲,道:“萬一青龍司搞不定呢?”
宇文黑狗道:“青城郡的青龍司校尉是四品,如果連他都搞不定畫皮鬼,你們肯定也不行。”
“廟堂里的水那么深,乾國官官相護,官府比江湖還黑,誰知道他們之間有沒有其他的勾當。”獨孤傾城道。
宇文黑狗道:“之前的乾國,確實存在很多問題,但如今,新帝繼位,自上至下,都有了一番新氣象。青龍司再怎么大膽,也不敢包庇巫山十鬼這種貨色。”
“哼!”
獨孤傾城似乎有些不開心,站起身來,踩了幾下火堆,道:“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肯跟我們聯手,干一番大事!”
陳棠突然皺了皺眉,似有所覺。
宇文黑狗正要說話,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嗯?”
宇文黑狗臉色一變,低聲道:“你們快走,這里有人下毒,我幫你們攔住來人!”
聽到這里,獨孤傾城的臉色,倒是柔和不少。
長孫驚人想要起身,卻覺得渾身無力,又跌坐在地上,慘然道:“不行,這毒好生厲害,使不上勁。”
實際上,剛剛中毒的剎那,陳棠便有所察覺。
他第一時間進入神照狀態,將毒氣逼出體外!
奇怪的是,他并未察覺到有人在附近。
除非來人的武功,遠遠超過破廟里的四人。
但若是如此,來人似乎沒必要下毒。
83最新地址 如果不是外人……
陳棠不動聲色,目光在宇文黑狗、長孫驚人、獨孤傾城的臉上掠過。
一眼看過去,瞬間就有了答案。
宇文黑狗、長孫驚人都已經癱軟無力,昏昏欲睡,幾乎就要暈倒過去。
只有獨孤傾城神色淡定,正抱著臂膀,好整以暇的看著三人。
“看什么?”
獨孤傾城沖著三人揚了揚下巴,道:“就是我下的毒!”
“你為何……”
長孫驚人話沒說完,就暈倒過去。
陳棠不知獨孤傾城此舉何意,也裝作中毒的樣子,暈倒過去。
只有宇文黑狗還在苦苦支撐。
“咦?”
獨孤傾城看著宇文黑狗,有些驚訝的說道:“大黑狗,還是你有點東西,居然能撐這么久。”
話音一落,宇文黑狗也倒地睡了過去。
“哼!”
見三人都倒了過去,獨孤傾城才站起身來,來到宇文黑狗身邊,氣鼓鼓的踢了他一腳,嘟囔道:“好你個大黑狗,讓你看不起人,給我潑冷水,說我沒有江湖經驗……”
“你這江湖老手又怎么了,還不是被我毒翻了,等你明天醒來,我定要好好嘲笑你一番!”
聽到這里,宇文黑狗原本握緊的掌心突然松開,一枚金針悄無聲息的掉落在地上。
他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
剛剛實在不知獨孤傾城有沒有惡意,才裝作提前暈倒。
若是察覺不對,準備最后一搏。
聽到獨孤傾城小聲嘀咕的話,他才放下心來。
原來這少女只是想爭一口氣,才將他們毒翻。
真是胡鬧。
話說回來,她是什么時候下的毒,我怎么一點都沒察覺?
如此看來,她之前接過劉舵主他們的吃食,看似沒有防備,其實早就心里有數。
倒是我小瞧人家了。
獨孤傾城看著倒地的三人,喃喃道:“嗯……將來若是我們聯手干成一番大事,名揚天下,那我肯定是他們三個的大姐頭!”
“畢竟一見面,就毒翻三人,嘿嘿嘿。”
獨孤傾城好生得意,自己對著空氣傻笑起來。
過了一會兒,獨孤傾城似乎想到什么,一拍腦門,道:“哎呀,糟糕!”
這里死了這么多人,除了北風幫的人,還有不少巫山寨的匪徒。
天亮之后,肯定會有不少來往的江湖人士,看到他們在這里,必然脫不了干系。
此地不宜久留。
可獨孤傾城犯了難。
三個壯漢,她只有一個人,怎么帶走啊。
而且他們四人身上,都沾染著血跡,若是這樣出去,太引人注意了,很容易暴露。
“愁人……”
獨孤傾城看著腳下的三個壯漢,滿面愁容,犯起了難。
不管怎樣,先離開這里再說。
獨孤傾城出門,找來三匹馬。
昨晚的人都死了,但馬就在附近。
獨孤傾城將黑衣少年、宇文黑狗抱起,都橫在馬背上。
又轉頭將陳棠抱出破廟外。
既然是獨孤傾城毒翻三人,讓她吃點苦頭也好。
陳棠仍裝作昏迷不醒,任由獨孤傾城抱著。
剛出破廟,叢林中便鉆出來一匹丑馬,顛顛的跑到獨孤傾城身邊,伸出舌頭,對著陳棠的臉一頓狂舔……
陳棠差點忍不住,想要跳起來給呼雷豹一個大逼兜!
“咦,你認得海棠嗎?”
獨孤傾城大感驚奇,看著呼雷豹,忍不住問道。
呼雷豹打了個響鼻,微微俯首,低下身子。
獨孤傾城隱約明白,將陳棠橫在呼雷豹的身上。
呼雷豹才站起身來。
“好有靈性的馬兒。”
獨孤傾城忍不住稱贊一聲。
隨后她自己也騎上一匹馬,牽著馱著宇文黑狗和長孫驚人的馬,朝著青城郡的方向行去。
呼雷豹不用她牽引,就跟在她身后。
沒過多久,獨孤傾城來到一處河邊停了下來。
她又將三人從馬背上抱到河邊。
陳棠嚇了一跳。
這女人又發什么神經?
不會嫌麻煩,要將他們三個給扔河里吧?
獨孤傾城四處看了一眼,沒看到其他人,先是拾了點柴禾樹枝,在河邊升起一團火,然后便開始脫衣。
陳棠原本還瞇眼偷看。
看到這一幕,他心里有點慌,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過了一會,陳棠鬼使神差的又偷看一眼。
只見獨孤傾城脫了外衣之后,將長孫驚人外面的衣服也扒了下來。
然后,又依次將宇文黑狗,陳棠的外衣都脫下來,一起拿到河邊涮洗起來,唉聲嘆氣道:“哎,大姐頭還沒當上,就給你們三個廢柴洗衣服,真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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