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鳴走后,陳棠繼續在西坪寺修煉。
一個月后,在《洗髓經的幫助下,換血大成。
再進一步,便能將血脈盡數轉化,達到六品極境!
陳棠體內的血脈,已經變得極為純凈,從皮肉筋骨,再到骨髓血脈,已經顯化出一些琉璃身的特征。
距離身如琉璃,內外明澈,只差最后一步!
陳棠明顯能感覺到,隨著體內不斷換血,自己的力量仍在不斷攀升。
修煉到血脈這一步,肉身的潛能,就已經釋放出大半了!
血脈關聯四肢百骸,五臟六腑。
血脈純凈,身強體壯,百病不生。
這一日,陳棠按照平日的習慣,來新平禪院蹭飯。
有小沙彌上前,遞給陳棠三封信,說是寫給他的。
“給我的?”
陳棠有些驚訝,接過信箋,看了一眼。
第一封信外面寫著明鏡收。
陳棠打開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箋看了一眼。
“陳棠,我知道是你!”
一看開頭的語氣,陳棠就猜出來是元青沐。
他看了一眼最后的落款。
——你堂姐。
陳棠化名明鏡,在新平禪院打了一架,其實影響并不大,也沒傳出多大動靜。
但朱雀司掌管天下情報,知道此事,并不稀奇。
信里沒說什么,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聊聊自己回京進宮之后的瑣事。
里面還抱怨幾句,當今皇帝催她成親的事,最后問他要不要進京。
陳棠笑了笑,看向第二封信。
明鏡師弟親啟。
第二封信應該來自明元師兄。
陳棠打開看了一眼。
明元沒有跟他多做寒暄,大概就是說自己在京城遇到了一個麻煩,想請他入京幫忙。
具體什么事信里沒提。
進京之后,如何去找他,信里也沒說。
陳棠微微皺眉。
以明元師兄的性子,若非遇到什么難事,絕不至于找到他頭上。
要不入京轉轉?
陳棠有點意動了。
他近來靜極思動,原本也打算下山。
在山上整天吃素,沒有一點葷腥,嘴里都快淡出鳥了。
陳棠又拿起第三封信,打開看了一眼,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這封信是元青默寫給他的。
信的內容很簡單,只有一件事。
長孫鳴被一個蠻地的天才少年打成重傷,請他入京幫忙!
看到這封信,陳棠再無猶疑,起身離去。
陳棠先是回到西坪寺,與了空法師拜別。
隨后又下山,前往那處山邊幽谷中。
自從上次陸傾帶他來過一次之后,這是陳棠第一次來到這座幽谷。
自從那晚之后,邪帝對他就沒什么敵意了。
否則,他也不敢過來。
那幾間茅屋外面,有一個莊稼漢似的男子,穿著短衫,正在炎炎烈日下耕種。
見到陳棠之后,這位莊稼漢子放下鋤頭,揚聲問道:“年輕人,你找誰?”
這位莊稼漢子眼神內斂,在外面耕種勞作,身上卻沒有一點汗珠,明顯是有著極強的內功在身。
聽聞陸傾提起,她還有一位師伯,難道這位就是?
“前輩,我叫陳棠,想找陸傾。”
陳棠抱拳說道。
“哦。”
莊稼漢點點頭,道:“傾兒與她姑姑去山后修煉去了,看時辰應該快回來了,你在這等一下就好。”
“成。”
棠便站在在一旁,偶爾看一眼那位種田的漢子。
“前輩,你是陸傾的師伯嗎?”
陳棠問道。
“是啊。”
漢子對著陳棠點點頭,臉上流露出一絲憨厚淳樸的笑容,又回身繼續耕地,看上去有些沉默寡言。
這位師伯看上去倒是挺正常,與邪帝那神經病不一樣。
陳棠心中暗忖。
沒等多久,陸傾便回來了。
“海棠,你怎么來了?”
陸傾見到陳棠,有些驚喜,跑過來問道。
陳棠道:“黑狗來信,長孫鳴被人打傷了,我得進京一趟。”
“啊?”
陸傾皺眉道:“什么人,嚴重嗎?我也去幫忙!”
她將陳棠、長孫鳴、元青默三人視為最好的朋友,聽到朋友有難,她豈會坐視不理。
“伱不準去。”
邪帝的聲音傳來,語氣平淡,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姑姑!”
陸傾有些哀求似的看著邪帝。
“說什么都沒用。”
邪帝語氣冰冷。
其實,她心中實在是擔心陸傾的安危。
乾國京城,強者林立,水深似海,還有玄天教主坐鎮,一旦陸傾在京城遇險,就算她出手,都未必能將人救出來。
“沒什么事,你不用去。”
陳棠道:“傷他的是蠻地的人,我進京去瞧瞧。”
蠻地?
陸傾微微皺眉。
她曾聽父親提起過,乾國幅員遼闊,九州縱貫東西。
在平州的東北方向,便是寒域七國。
而在平州一路向西,便是燕州、并州,雍州。
三州的北面,還有乾國的六座重鎮,鎮守邊關,極為重要。
在六鎮的上面,有一條蔓延萬里的山脈。
而在山脈的北面,便被稱作蠻地!
蠻地之上的人,稱為蠻族,共有六大部落。
也被稱作蠻地六部。
蠻族之人,天生力氣便大一些,自幼與各類猛獸為伍,善騎射狩獵。
據說蠻地之中,甚至有人可以操控猛獸,成為自己的坐騎!
陸傾腦海中閃過幾道信息,又回頭看了一眼邪帝。
見對方面無表情,沒有松口的意思,只好無奈看向陳棠說道:“海棠,那你自己去吧,小心一些。有什么消息,到時候通知一下。”
“放心。”
陳棠點點頭,與陸傾拜別之后,便下了山。
剛剛來到山腳下,陳棠竟看到樹林中人影憧憧,有百余騎在附近徘徊!
陳棠暗暗心驚。
難不成是有人在附近埋伏?
宇文家的人,還是玄天教?
這么多天過去,對方還不死心?
陳棠見樹林中那群人的衣著服飾,有些陌生,看不出來歷。
陳棠不敢大意,正要退回山上。
只見樹林中,一騎跑了出來,朝著陳棠的方向微微拱手抱拳,揚聲道:“在下麒麟司都統太史渠,奉魏王之命,前來護送陳棠兄弟入京!”
“哦?”
陳棠微微一怔。
黑狗的人?
陳棠仍是沒有貿然動身,問道:“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時候下山?”
太史渠沉聲道:“魏王說了,只要你看到信之后,會立即下山。他擔心你路上出意外,才派我等前來。”
“他確實是魏王的人。”
就在此時,身邊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
陳棠循聲望去。
只見幾位女子站在那,為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