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篩落在張凡的臉上。
他緩緩睜開雙眼,空氣中的灰塵在陽光的照耀下洋洋灑灑,他的睫毛倏地顫動了一下。
“龍虎……”
張凡喃喃輕語,口中咀嚼著這個名字,昨夜的夢境卻是無比的清晰。
自從下了真武山,入職夜不亮,與溫禾交手之后,張凡經常夢境十二歲的那場車禍……
然而,每次的夢境幾乎都如出一轍,黑夜無明,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唯有這次,有些不同,并且十分的清晰,仿佛昨日剛剛經歷一般。
“龍虎山……”張凡若有所思。
那是天下十大道門名山之一,不過作為景區卻只是4A級,聽說因為主峰未曾作為景點開發,普通游客也上不去。
“龍虎山在西省……我去過嗎?”張凡眉頭皺起。
他的媽媽死在了十二歲的那場車禍里,他記得是跟著父母,在下鄉的路上,一輛貨車司機疲勞駕駛,結果撞上了他們乘坐的大巴。
由此可見,疲勞駕駛害死人!
在張凡的印象里,他根本就沒有去過西江省,更沒有去過龍虎山。
“最近總是做一些奇怪的夢……”張凡皺著眉,順手摸到床邊的手機,打開通訊錄,找到了老爸……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電話那頭響了很久,緊接著便是一陣機械且禮貌的提示。
張凡看了看時間,早上七點多,往常這時候,張靈宗在工地上已經開工了。
“中午再打吧。”
張凡起身出門,擠在人群如潮的地鐵上,他雙目似閉微張,任由空氣中彌漫的各種味道在鼻尖處肆虐縱橫,喉嚨輕輕蠕動,發出細微的聲音,好似吞咽口水一般。
這是道門之中生精養氣的法子,叫做“赤龍卷水”。
別看吞口水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動作,里面卻藏著修行的奧秘。
其實道門之中有很多養生修行的法子,哪怕身在紅塵,也可以嘗試,只不過傳下來的法子里有很多是秘語,普通人看了如同看天書一般,所以不得其意。
譬如“赤龍”,在丹經中指女人的大姨媽,女子修道便要斬赤龍,不是說真的斬殺一頭赤色的龍,其實就是鎖住一身精血,達到絕經之相。
這里的“赤龍”卻是指人的舌頭,舌為心苗,其身赤紅,活動柔軟。有時候也被稱為“紅蓮”。
丹書上說,紅蓮葉下藏丹穴,赤水流通九候珠!!
舌頭,自兩竅通心,兩竅通液。
正因如此,人一旦生病,首先便會感覺口干舌燥,舌下的津液干涸而損耗真氣。
養生修煉時,以舌頭在口腔里攪動產生津液,人稱“赤龍攪海”,又稱“赤龍卷水“,丹書上說,赤龍卷水,納津咽氣三十六口,降入黃中。
這是一種生精氣的法門,普通人也可以嘗試。
所謂“黃中”也就是人的丹田。
道德經中,谷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之根……玄牝之門也是指人的丹田。
道家養生,有赤龍卷水一說,普通人做起來也簡單,舌頂上顎,舌下便會產生口水,也就是道家所說的金津玉液,將其吞下,便會自主流入丹田,催生精氣。
古時候,很多道士隱居深山修行,沒有吃喝的時候,便用這個法子,三天三夜,依舊是龍精虎猛。
現在人壓力大,應酬多,經常熬夜,血氣損耗得不成樣子,便可以用這個法子,尤其是縱欲過度,喜歡擼啊擼,或者經常飲酒熬夜,每天堅持十分鐘,便有奇效。
張凡嘗試了半個月,如今已經不需要吃早飯了,頭發濃密漆黑,眼睛越發有神,最關鍵得是不像大部分人早上起來有那種昏沉感。
如今的張凡已經不是當初剛下真武山的修行小白了。
尤其是進入夜不亮之后,他的修為確實提升了不少,若是遇見難題,老板便能為其解惑,偶爾還能跟溫禾切磋,印證所學。
也難怪當初破戒推薦他來夜不亮的時候,說他在這里會有長足的進步。
如今,張凡已經踏入術徒階位,距離他夢寐以求的高功又近了一步。
來到桃源廣場,張凡便看見樓下停了好幾輛警察,工商的車……
一群人聚集在大廳里,私下議論著。
他聽了一會才知道,十三樓的瘦豬被查封了,說是偷稅漏稅,制假販假,無證經營……總之十幾條罪名,如果何非沒死的話,估計出來也可以領退休金了。
“這就是上面?辦事效率真快啊。”張凡嘟囔著,好似與他無關一般,轉身離開。
來到公司,他便敲響了白不染的辦公室,如今最讓其掛念的自然還是姜萊。
“老板還沒來呢。”
江葫一手全家福煎餅,一手豆漿,咬了一口,嘴里嘟嘟囔囔道。
“這個點還沒來?”張凡看了看時間。
“瞧你話說得,老板又不是牛馬,干嘛來這么早?”
“……”
“公司的規矩是為牛馬訂的!”
“……”
“你是惦記老板,還是惦記姜萊?”
江葫嘴里丟著一塊里脊肉,看著坐到工位的張凡,湊了過來,擠眉弄眼道。
“什么叫惦記?我只是關心同事而已。”張凡淡淡道。
“修道者,當待人以誠,你這么虛偽,當心大夜不亮。”江葫沉聲道。
“你如果真的惦記,就該請個假,直接去陪床。”
“陪床!?”
“女生過得不好的時候,愛這種東西才能具象出來……這可是你表現的最佳時機。”
江葫儼然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女人很簡單的……”
“要么給我錢,要么給我愛,要么給我滾……”
“你能給什么?”
說著話,江葫看向張凡,放下了手中的豆漿,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兄弟,聽我一句勸……”
“要愛請到底,不管在哪里。”
“到底!?”張凡一愣,旋即神色古怪地看向江葫,眼中大有鄙夷之色。
“你……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踏馬不是那個意思。”江葫反應過來,趕忙解釋道。
“我說是什么意思了嗎?”
“你踏馬……”江葫一時語塞,張凡大笑。
“爸爸的爸爸是妖怪,爸爸的媽媽是妖怪……”
就在此時,一陣悅耳動聽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張凡掏出手機一看,卻是張靈宗打了了過來。
他趕忙起身,離開了工位,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