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蕭夏出現在張覺的門前。
張覺拉開門,“進來吧!”
蕭夏走進來在老位置坐下,他笑了笑道:“張叔,我能退出破障狀態了。”
“你怎么退出?”張覺好奇地笑問道。
“我失魂落魄回來,坐在床頭發了一會兒呆,破障狀態就消失了,我認為是它自己消失。”
張覺點點頭,“原理是對的,破障狀態實際上是人體潛能的激發,它要在很緊張,或者感到有殺機時才會被激發,當人的處于一種徹底放松狀態,自然就消失了。
但這種消失不是固元,固元是隨心而來,隨心而去,瞬間激發,又瞬間消失,這才是固元,你那個不是。”
蕭夏恍然,“半夜劉二虎來刺殺我,我一下子進入破障狀態,就是感覺到殺機了。”
“一點沒錯,這和你的消退其實是一回事,都是它自主的發生和消失,并不是你控制的,我們說的固元是由你來控制它。”
“張叔,昨晚蕭琥發現我了嗎?”
張覺搖搖頭,“他不過是武道五品,連我和阿喬都沒有發現,他甚至還不如你,你的基礎打得很扎實,結丹比他深。”
蕭夏取出一把飛刀放在桌上,“這也劉二虎的!”
張覺瞥了一眼笑道:“這還是我送給他的,你留著吧!”
張覺沉吟一下道:“我今天確實要給你說清楚這件事,免得你誤會,以為我們是黑道。”
張覺從箱子里取出了兩樣物品,槊頭和劉二虎的劍,一一擺在桌上。
“首先我要告訴你,江都蕭家、江寧蕭家和晉陵蕭家,他們并不是一條心,表面上好像很和睦,實際上一直就在明爭暗斗,你不妨想一想,齊朝和梁朝都是蕭家建立,明明都是蕭家,為什么要建兩個朝代?由此可見蕭氏家族內部的矛盾之深。”
蕭夏點點頭,“我理解!”
“伱理解這點,事情就簡單了。”
張覺笑了笑繼續道:“江都蕭家擁有梁朝和齊朝的皇室之物最多,原因是蕭琮的妹妹嫁給了晉王楊廣,也就是你父親。”
“我知道,就是蕭皇后!”蕭夏脫口而出。
“怎么會是蕭皇后,是晉王妃,皇后輪不到她,將來應該是元皇后,太子楊勇的王妃。”
蕭夏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怎么總是脫口而出,說漏嘴。
“然后呢?”
“你父親坐鎮江都十年,娶了江都蕭家之女為妃,便把大量寶物賞給了王妃,王妃就把一部分南朝皇室之物給了娘家,于是江寧蕭家和晉陵蕭家眼紅啊!
我就是受晉陵蕭家所托,想辦法取回一些齊國的皇家寶物,這兩件中的梁王槊是梁武帝之物,另一件是齊高帝蕭道成的隨身之物。”
張覺舉起寶劍,“這把寶劍叫無塵劍,是蕭道成的佩劍。”
蕭夏眉頭一皺道:“但蕭家沒有說丟劍這件事啊!只說丟了寶燈和梁王槊!”
張覺冷笑一聲,“那是因為蕭琥昨晚把一柄仿造的無塵劍放在庫房內,蕭家才沒有發現無塵劍失竊,蕭琥是利用劉二虎把它也偷出去了,可惜劉二虎自己都不知道這把劍的價值。”
蕭夏笑道:“但陰差陽錯,蕭琥一樣都沒有得到,白白給別人做了嫁衣。”
“但他至少得到了百寶琉璃燈。”
蕭夏不解問道:“蕭琥要百寶琉璃燈做什么?”
張覺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他這個人功祿之心很重,他或許是用來求官!”
“張叔和晉陵蕭家關系這么好,江都蕭家會不會懷疑到張叔身上?”
張覺冷笑一聲,“誰說我和晉陵蕭家關系好的?”
蕭夏頓時瞠目結舌,“可是這兩件寶貝,張叔剛才說…….”
“我不是送給晉陵蕭家,我是賣給他們,能拿到一萬貫錢,可惜百寶琉璃燈沒拿到,那盞寶燈晉陵蕭家開價三萬貫!”
蕭夏翻了個白眼,還說自己不是混黑道。
張覺呵呵一笑,“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些錢是用來賑濟戰爭中失去兒子的老人,準確說,是我和兄長手下將士的父母,我們全軍覆滅,所有戰俘都被宇文述斬殺了,八千軍的軍隊只有我一個人活下來。”
說得這,張覺眼睛紅了。
蕭夏心中黯然,“對不起,張叔!”
張覺深深吸一口氣,勉強笑道:“我們不說這些了,你已經把麻繩劈出了十股,可以進入下一步了。”
張覺拾起桌上飛刀笑道:“要走下一步,首先我得教會你飛針,飛針是所有投擲兵器的基礎,包括你將來練習騎射,基礎也是它,你要用一個月的時間做到百發百中。”
蕭夏瞪大眼睛,“一個月夠嗎?”
張覺淡淡道:“我告訴過你,只要你武學筑基成功,這些都是雕蟲小技,你在破障狀態下練一個月,可以頂普通武士十年的苦練。”
……….
江都齊云客棧,蕭琥依舊規規矩矩地站著,臉上依舊帶著一絲諂笑,桌上擺放著百寶琉璃燈。
裴文安檢查了百寶琉璃燈,滿意地點點頭,“百寶琉璃燈確實不錯,但這只是一盞,還有一盞呢?”
蕭琥心中暗罵對方貪得無厭,他嘆口氣道:“另一盞在江寧蕭家,是他們鎮府之寶,我實拿不到。”
“那太遺憾了!”
裴文安又看了看寶燈,嘆息道:“王爺雖然會喜歡它,可但惜不是一對,否則王爺會更看重你。”
蕭琥心中暗恨,他知道對方想干什么,但又沒有辦法,只得從懷中取出一個信封,放在桌上,“這是江都寶成柜坊的三千貫錢,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裴先生在王爺面前替我美言幾句。”
裴文安接過信封,呵呵一笑,“蕭老弟太客氣了,放心吧!王爺一定會理解你的難處,這次你有功,相信他會安排你的江都縣尉之職。”
“多謝!多謝!”
這時,裴文安拾起書櫥內的玉珮,看了片刻,便淡淡道:“那個叫蕭夏的孩子,你熟悉嗎?”
“不是很熟悉,我只知道他是從洛陽蕭家來的,整天惹是生非!”
裴文安笑了笑,也不說破,緩緩道:“王爺對他很有興趣,你要稍微關注他。”
蕭琥心中一陣慌亂,連忙道:“請先生明示,我該怎么對待他?”
裴文安笑著擺擺手,“保持現狀就行了,他和王爺沒有什么關系,他只是王爺需要的一把鑰匙,別讓他擅自離開江都,明白了嗎?”
“卑職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