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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征召

  大漢國受北岳大帝人皇印璽,在統一灌靈州后,便在都城修建北岳神廟,并將祭祀北岳定為大漢國的國祭。

  國祭的時間就定在當初恒山祭祀,受北岳大帝印璽的時間。

  如此一來,北岳神府在北俱蘆洲就正式打開了局面,而打開局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任命一位主掌灌靈州的神君。

  北岳大帝考慮了許久,還是覺得讓神府尚書趙充國問一問不周山的意見。

  “我們能在北俱蘆洲打開局面,其中有九成靠的是靈臺真君的偉力。況且靈臺真君權柄本就在五岳之上,所以這任命灌靈州神君一事,還是要請示一下靈臺真君的。”北岳大帝緩緩說道。

  趙充國點了點頭,說道:“臣明白了,這就去聯絡不周山大司命神府,請示此事。”

  “好。”北岳大帝點點頭,說道:“去吧。”

  莊衍所在的司命殿左右各有兩座偏殿,一座供人休息,一座是放置‘天玄玉符’的地方。

  這座天玄玉符是專門設立于此,作為總攝人間大司命神府的‘官號’,任何人想要用天玄玉符聯絡莊衍、或者聯絡大司命神府,都會首先通到此處。

  此刻這座偏殿內便亮起了耀眼的靈光,同時還有仙音陣陣,繞梁不絕。

  正在打瞌睡的抱節猛地驚醒,連忙拍了拍修篁說道:“官號響了,快去接一下。”

  修篁揉著惺松的眼睛,喃喃道:“你怎么不去?”

  抱節說道:“上次就是我去的,這次該你了,快點。”

  “.唔.”修篁哼哼了幾聲,然后不情不愿地站了起來,“好吧.”

  于是修篁搖搖晃晃走入偏殿,來到天玄玉符面前接通,隨后趙充國的身影立刻出現在了修篁面前。

  “你是誰?”修篁看著趙充國問道。

  趙充國連忙拱手道:“我乃是北岳神府尚書兼中領軍趙充國,有要事請示靈臺真君。”

  “哦。”修篁問道:“你把奏本遞過來,我幫你呈遞。”

  趙充國連忙將奏本遞了過來,只見那天玄玉符仙光一閃,那奏本立刻傳送到了修篁手中。

  修篁接過奏本后,對趙充國道:“請趙尚書稍等,我這就去稟報真君。”

  趙充國笑道:“有勞仙童了。”

  修篁轉身走出了偏殿,來到司命殿正殿外,拿起金錘在殿外玉臺上置放的玉罄上敲了一聲。

  隨著玉罄空靈凈澈的聲音響徹司命殿內外,霎時司命殿殿門緩緩開啟,修篁連忙走了進去。

  莊衍依舊坐在殿上,周身神光熠熠,他目光平靜地看著修篁道:“什么事?”

  修篁走上前去,將奏本在莊衍面前展開,說道:“真君,這是北岳神府趙充國尚書遞來的奏本。”

  莊衍只是看了一眼,接著目光輕輕一動,那奏本上立刻出現了三個鮮紅的朱批:“可自決。”

  然后莊衍說道:“送回去吧。”

  修篁合上奏本,躬身應道:“是,真君。”然后退出了司命殿,重新關閉了殿門。

  當趙充國將寫著‘可自決’朱批的章本呈遞給北岳大帝時,北岳大帝不由松了口氣,說道:“權重而不專,威重而不制,恩重而不挾.靈臺真君有德呀。”

  趙充國也點了點頭,說道:“若是換做別人,只怕已經一手獨攬大權了。”

  北岳大帝微微頷首,接著朝趙充國問道:“尚書,你以為可派誰任灌靈州神君?”

  趙充國想了想,說道:“陛下,臣以為灌靈州是北俱蘆洲首善之州,此州神君之職極其重要,關系重大,非其人不能任。”

  北岳大帝問道:“那尚書你可有人選?”

  趙充國道:“陛下,臣以為,灌靈州神君,非太恒君不可。”

  “大郎?”北岳大帝沉吟片刻,旋即說道:“他身為五品正神,去做灌靈州神君,只怕他不愿意。”

  灌靈州神君一職對于太恒君來說,的確是低配了。

  趙充國道:“陛下可以問一問太恒君,若太恒君愿意就任可就此敕封,若不愿意就任,再另想辦法。”

  北岳大帝點了點頭,然后朝一旁的侍從下令道:“宣太恒君來見我。”

  不久后太恒君來到了安天殿覲見,北岳大帝將此事告知了太恒君,詢問他的意見。

  太恒君果然表現出了抗拒之色,“父皇,兒臣乃五品正神,豈能去任一州之神君?”

  北岳大帝朝趙充國看了一眼,趙充國連忙說道:“君候,灌靈州是神府開辟的第一個人間善土,關系重大,非其人不可任。還請君候莫要嫌棄,暫且兼任此州神君,待日后有了合適人選再行替換。”

  太恒君問道:“一定要親近之人前去任職嗎?”

  趙充國道:“至少要可靠可信之人。”

  太恒君當即說道:“既然如此,父皇,兒臣推舉一人,定能勝此重任。”

  北岳大帝面色微訝,問道:“誰?”

  太恒君道:“五臺山表弟,嚴雋之。”

  “哦?”北岳大帝眉頭一挑,好像是有點印象,是北岳靜明皇后家的晚輩,也就是北岳大帝老婆的娘家人。

  五臺山,作為文殊菩薩的道場,其山神來歷自然也不同一般,正是藥師佛的掛名弟子嚴圣功。

  而靜明皇后便是五臺山神嚴圣功的妹妹,她曾隨黎山老母修行,成為道門大德后嫁給了北岳大帝。

  “好。”北岳大帝朝太恒君道:“你且下去吧,我親自去問問你母后。”

  太恒君松了口氣,連忙拱手拜道:“是,兒臣告退。”

  太恒君離去后,北岳大帝便朝趙充國說道:“此子好高騖遠,私心過重,做事又太過惜身,也只能在這北岳神府任職,不堪大用。”

  這種事趙充國自然沒法正面回答,只能笑著說道:“太恒君年輕,還缺少歷練,日后自會有所成長。”

  但北岳大帝卻并沒有報多少希望,只是嘆息一聲,然后離開了安天殿,擺駕回宮了。

  回到后宮,北岳大帝找到靜明皇后,向她詢問嚴雋之的事情。

  靜明皇后有些驚訝,說道:“陛下怎么突然問起雋之了?”

  北岳大帝便將任命灌靈州神君一事說給了靜明皇后,靜明皇后聞言也是無奈,說道:“太恒也就這個樣子了,我自己的兒子什么樣我還是知道的,不過難得他還能想到自己的表弟。”

  北岳大帝問道:“這個嚴雋之人怎么樣?”

  靜明皇后說道:“人很好,敦謹好學,謙遜有禮,知進退,是個好孩子。”

  北岳大帝笑道:“如果這么說的話,只怕內兄不肯放人。”

  靜明皇后道:“這你就想錯了,我那兄長根本不重視雋之。”

  “哦?這又是為何?”北岳大帝問道。

  靜明皇后說道:“雋之是侍妾所生,所以向來不受重視,我曾經回五臺山神府,用膳時雋之母子都不在宴席之上。”

  北岳大帝聞言一怔,旋即無奈搖頭,說道:“內兄是藥師佛掛名弟子,怎么還如此看重嫡庶之分?”

  “每個人都有些毛病,成神了也一樣,更別說是藥師佛掛名弟子了。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靜明皇后說道。

  北岳大帝微微頷首,旋即說道:“好,那我便發函文至內兄處,征召雋之來北俱蘆洲擔任灌靈州神君。”

  靜明皇后道:“這灌靈州神君是幾品官職?”

  北岳大帝說道:“是七品正神。”

  靜明皇后點了點頭,說道:“那妾身便提個建議,你直接征召雋之過來就是,不要發函文給五臺山神府。”

  北岳大帝卻擺手道:“這怎么可以?我征召其子,當然要知會其父知曉。”

  靜明皇后見丈夫不聽,也只得搖頭,不再勸告。

  于是北岳大帝便讓尚書趙充國發函文給南瞻部洲五臺山神府,征召嚴雋之來北俱蘆洲擔任灌靈州神君一職。

  五臺山山神嚴圣功雖然出身很高,但其官品只是六品正神,在收到北岳大帝的函文后也很是驚訝,馬上將此事告知了自己的正妻重華夫人。

  “我那妹夫倒是夠意思,剛剛掌了北俱蘆洲權柄,這就想起我來了。”嚴圣功一臉得意地說道。

  重華夫人見狀笑道:“看給你高興的,是有什么好事?”

  嚴圣功道:“北岳神府發來函文,要征召雋之去擔任灌靈州神君之職。”

  重華夫人臉色頓時一僵,不動聲色地問道:“哦?這灌靈州神君是幾品官職?”

  “元七品正神。”嚴圣功說道:“我不過也才六品而已。”

  重華夫人臉色一凝,心中立刻泛起了名為嫉妒的火焰,“為什么是嚴雋之?一個賤婢的兒子,我兒謝之哪里比他差了?”

  嚴圣功頓時愣住,旋即笑著說道:“這可能人家自有考慮。”

  重華夫人眼珠一轉,忽然看向嚴圣功道:“把這個官職給謝之弄過來。”

  “這這不好吧,人家征召的是雋之。”嚴圣功連忙說道:“謝之還小.”

  “小怎么了?年紀小也能任大事!再說北岳大帝是你妻弟,這也就改個名字的事兒,你親自回信說一聲,不是輕輕松松嗎?”

  “我不管,這個神君必須讓謝之當!”

  說到這里,重華夫人話語一軟,挨著嚴圣功撒嬌道:“現在天庭正神職司好處多得很,尤其一開始就是七品正神,這減去了多少年的努力?府君,為謝之著想,這個神君職司務必給謝之要過來。”

  現在天庭最缺的是低級神職,八品、九品之類的正神,十分缺少,但這種神職典型的事多好處少,出身比較好的人基本都不愿意干。

  但到了七品就不同了,尤其是帶著個神君名號,有主政一方、開府專斷之權。

  至于六品以上的仙官,那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根本輪不到你一個剛入天庭的人當,所以七品就已經是下元諸品仙官中的香餑餑了。

  嚴圣功聽到重華夫人的話后也陷入了沉思,見他如此,重華夫人立刻繼續攛掇道:“正因為謝之還小,更要讓他去歷練一番,這個七品神君不是正好嗎?還是在北岳大帝手下做事,也多了一些照應。以謝之的聰明才智,如果能得到這個官職早入神司歷練一番,將來前程不可限量。”

  嚴圣功聞言瞬間大為意動,再加上他本就偏愛嚴謝之,于是點頭說道:“夫人之言有理,我這就向北岳神府回信。”

  重華夫人微微一笑,說道:“信里不要帶有商議的言辭,就直接說我們要派謝之過去,然后直接派人護送謝之,讓謝之親自帶著這封信去北岳神府。”

  “你這是先斬后奏”嚴圣功道:“這不妥吧?”

  “沒什么不妥的,都是親戚,難道北岳大帝還會因為這件事責怪你嗎?再說他向我們家要人,肯定是手下缺人的原因,我們直接派謝之過去不是更好?”重華夫人說道。

  嚴圣功思索片刻,隨后笑道:“夫人說得對,那就按夫人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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