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鬼帝去大梵界拘拿帕爾瓦蒂神魂這件事果然受到了不小的阻撓,雖然梵教的人沒有明目張膽的對抗西方鬼帝,但也是在那朵蓮花上做足了手腳。
西方鬼帝一行拘拿不得那朵蓮花,而三位元祖又閉關不出,這讓西方鬼帝一行人就僵在了那里。
目光掃過,周圍全都是梵教的仙人,每個人眼中都或多或少帶著一些敵意。
“我是奉了北陰酆都大帝旨意,前來拘拿帕爾瓦蒂神魂,怎么你們要抗旨嗎?”西方鬼帝朝周圍那些梵教仙人喊道。
那些梵教仙人紛紛往后退了一步,這時因陀羅走出來,雙手合十道:“鬼帝陛下,我們沒有抗旨啊。”
西方鬼帝道:“那你們為何要阻撓朕拘拿帕爾瓦蒂神魂?”
因陀羅聞言一怔,扭頭朝周圍的梵教仙人們看了一眼,隨后一臉無奈地道:“鬼帝陛下,我們也沒有阻撓您,我們不都在這里站著嗎?”
西方鬼帝指著那帕爾瓦蒂元神化作的煉化說道:“那現在為何無法拘魂?這不是有人在刻意阻撓拘魂嗎?”
“陛下,這您就冤枉我們了。”因陀羅說道:“帕爾瓦蒂主母元神所化的蓮花受到了我梵教眾仙的祈福,所以才難以拘攝,并非是我們在可以阻撓。”
西方鬼帝又問道:“你等為何要向她的元神祈福?”
迦內什說道:“鬼帝陛下這話說的不對,凡人死了親人都要為親人祝禱祈福,何況我們呢?”
西方鬼帝被噎住了,片刻后才道:“既然如此,那想必三位元祖能夠解除這些祈福了?”
“祈福為什么要解除?”
“對啊,祈福為什么要解除呢?”
“祈福祝禱本是好事,既然是好事就沒必要解除。”
西方鬼帝聽到梵教眾仙的話,當即說道:“天法大過一切,我奉旨來拘拿帕爾瓦蒂神魂,爾等不配合便可以視作刻意阻攔。”
塞建陀上前一步,朝西方鬼帝合十道:“鬼帝陛下,就算我們想要配合您,以我們的能力也不夠。”
“那就請你們三位元祖出來。”西方鬼帝說道。
塞建陀道:“請鬼帝陛下恕罪,三位元祖如今正在閉關,無法來見陛下,所以特地派我等伺候陛下。”
“好好好。”西方鬼帝道:“既然你們跟我玩這一套,那我也顧不得這張臉面了。”
說完,只見西方鬼帝從袖中取出了天玄玉符,當著眾人的面聯系了莊衍。
隨著天玄玉符之上仙光閃過,莊衍的身影出現在了西方鬼帝眼前。
西方鬼帝連忙稽首道:“拜見神霄帝君。”
莊衍笑道:“道友請講。”
西方鬼帝便將酆都大帝的旨意展示給了莊衍,并將自己遭遇到的情形告知了莊衍,說道:“本來不想勞煩神霄帝君,只是眼下屬實無奈,故而厚著老臉請神霄帝君助我一臂之力。”
莊衍聽到這話微微一笑,說道:“請道友執好玉符。”
西方鬼帝聞言神色一肅,當即執穩了玉符,其后一道無比浩蕩的偉力降臨,緊接著天玄玉符中的莊衍一步踏出。
一眨眼間,莊衍已經出現在了眼前,西方鬼帝見狀急忙收起天玄玉符,忙朝莊衍稽首道:“拜見神霄帝君。”
周圍那些梵教眾仙見狀臉色一變,紛紛后退了幾步,但很快便在因陀羅的帶領下又上前行禮道:“拜見神霄帝君。”
“平身。”莊衍笑著揮了揮手,隨后目光看向了那朵由帕爾瓦蒂元神化作的蓮花。
只見莊衍抬手一指,那朵蓮花瞬間連根拔起,然后緩緩飛向了西方鬼帝。
看到這一幕的迦內什和塞建陀想要沖上去阻攔,但卻被因陀羅、哈奴曼等人死死攔住。
西方鬼帝看著飛到眼前的元神蓮花,臉上滿是驚訝之色,他方才用盡辦法都不能靠近這朵蓮花,而莊衍只是隨手一指便將其連根拔起了。
西方鬼帝連忙將這元神蓮花收入袖中,然后朝莊衍行禮道:“多謝神霄帝君。”
莊衍笑道:“不必如此客氣,我奉大天尊金旨執掌人間權柄,這人間之事你找我乃是理所應當。”
西方鬼帝笑道:“神霄帝君說的是。”
就在此時,大梵界天空中突然落下萬千祥云,流光溢彩,金霞鋪空。
下一刻,濕婆、梵天、毗濕奴三人駕著祥云來到了莊衍面前,一起雙手合十道:“拜見神霄帝君。”
周圍的梵教眾仙連忙跪了下來,“恭迎三位元祖。”
西方鬼帝看著突然出現的梵教三位元祖,不由面帶微笑,語氣中略帶譏諷地道:“不是說三位元祖在閉關不能見客嗎?怎么突然又出關了?”
毗濕奴笑道:“我等閉關,下人們不敢前來打攪,故而不知鬼帝駕臨。方才神霄帝君駕臨之時,有偉力震動大梵界,故而我等才從入定中醒來,連忙出來迎接二位帝君。”
西方鬼帝身后的鬼王瞬間皺起了眉頭,毗濕奴這話明顯就是在諷刺西方鬼帝。
意思是你的份量還不夠我們出來相迎,只有神霄大帝這樣的人物才能讓我們親自出面。
但西方鬼帝并未生氣,只是笑著說道:“看來到底是神霄帝君的面子大呀。”
莊衍笑道:“道友此言差矣,你我都是天庭帝君,只是權責職分不同,哪有什么大小之分。”
莊衍這話就是在給西方鬼帝站臺了,告訴梵教眾人,西方鬼帝就算權力再小,實力再弱,那也是我天庭帝君,不是你們可以所以輕視的。
所以聽到這話后的三位元祖互相對視一眼,隨后梵天主動開口道:“我已在宮中設下仙宴,還請二位帝君前往赴宴。”
西方鬼帝直接拒絕道:“赴宴就不必了,眼下帕爾瓦蒂神魂已拘,我還要回去向酆都大帝復命,就先告辭了。”
“鬼帝且慢。”濕婆攔住了西方鬼帝,笑道:“鬼帝既已到了大梵界,總得允我等稍盡地主之誼,怎能這般就走?”
西方鬼帝笑道:“莫非濕婆元祖要扣留本帝?”
濕婆正色道:“絕無此意,只是想留鬼帝吃個飯,另外還有點肺腑之言要講。”
西方鬼帝道:“我知道你要講什么肺腑之言,無非就是夫妻情深,留點念想之類的罷了,天法在此,不容更改。”
濕婆微微頷首,說道:“鬼帝明鑒,帕爾瓦蒂的確是我的妻子,我也不忍心就讓她這般墮入輪回。她既然已受天法懲處,僅留元神為何還要強行讓她去受輪回之苦呢?”
西方鬼帝道:“天地之間,除元祖你這樣超脫輪回的生靈外,就只有十方真魔不入輪回,此乃天地法則,不會因為某一個人而改變。”
濕婆問道:“難道沒有例外嗎?若能留下帕爾瓦蒂的元神蓮花,我可以付出一些代價。”
西方鬼帝聽到這話,便朝莊衍看了過去。
莊衍笑了笑,朝西方鬼帝道:“道友先去向酆都大帝繳旨復命,濕婆道友的疑問,我來幫他解答。”
西方鬼帝道了一聲‘好’,此時濕婆也不再阻攔,而是任由西方鬼帝的車駕離開了大梵界。
待西方鬼帝走后,莊衍便指著不遠處的雪山道:“三位道友,不妨隨朕去雪山上面走走?”
三位元祖合十道:“謹遵陛下旨意。”
隨后四人便飛到了雪山之上,看著太陽星的光芒照射下來,被潔白的冰雪和山崖反射出一片金黃色的光芒。
此時毗濕奴朝莊衍問道:“聽說神霄帝君這些年都在人間游歷?”
莊衍微微頷首,說道:“我在找我的道。”
毗濕奴道:“神霄帝君乃是人間總攝帝君,您的道不就在這人間嗎?為什么還要去找呢?”
“嗯?”聽到這話莊衍兀然看向了毗濕奴。
毗濕奴合十道:“此乃毗濕奴一己之言,若有不對之處,還請帝君見諒。”
“你說的很對。”莊衍笑道:“還是孔府君說得好,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毗濕奴搖頭笑道:“豈敢豈敢,我豈敢在道法之上對帝君有所指教。”
“沒什么不敢的。”莊衍說道:“話是由人說的,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對的就要采納,錯的就要摒棄。”
說到這里,莊衍立在原地,口中言道:“大道就在天地間,何須要向人間求?”
說完,莊衍朝毗濕奴道:“道友境界甚為高深啊。”
毗濕奴連忙謙辭道:“哪里哪里,帝君謬贊了。”
接著毗濕奴話鋒一轉,又提起了帕爾瓦蒂的事情,“敢問帝君,帕爾瓦蒂神魂入了地府,當會被投入那一道輪回?”
莊衍笑道:“帕爾瓦蒂已受天法處刑,因果已了,罪業已消,不出意外應該是善道。”
但梵天卻在此時說道:“帝君雖如此說,但卻不見得會是這般結果。”
“梵天道友有話說?”莊衍問道。
梵天點點頭,隨后說道:“神霄帝君,那佛門與我梵教乃是死敵,其地藏王菩薩為陰天子,有他在地府之中,帕爾瓦蒂又怎能入善道輪回?”
“哈哈哈。”莊衍大笑一聲,說道:“原來三位元祖擔心的是這件事情,三位道友大可放心,地府絕不是地藏王菩薩一個人說了算的。”
說到這里,莊衍向三人解釋了地府的權力結構,“北陰酆都大帝是地府第一主神,此番也是由他敕旨拘拿帕爾瓦蒂神魂,所以濕婆道友盡管放心。”
濕婆卻心有疑慮,道:“若地府不能秉公辦事,那又當如何呢?”
莊衍笑道:“那三位道友盡管來找我就是,我身為人間總攝帝君,凡人間的一切都歸我管,無論是道、佛、玄門、梵教、還是那佛魔,只要在人間就歸我管。”
“所以你們有事也可以來找我,我必定一視同仁。”莊衍笑著說道。
三人聽到這話,頓時松了口氣,因為此前與天庭接觸甚少,讓他們覺得自己和佛門比起來,在天庭那邊像是個外人一樣。
現在莊衍親口說出這句話,那他們就沒什么可以擔憂的了。
就連濕婆的心結也在這一刻解開,不再有任何疑慮,此時梵天見正事說完,便邀請莊衍去宮中赴宴。
莊衍沒有拒絕,便前往了梵天所在的仙宮之中赴宴。
三日后,莊衍便回到了不周山。
此時火靈真仙已經開始論功行賞,此次參與捉拿三圣母、穆盧甘、帕爾瓦蒂的所有人員全部賞賜紫錢五萬,赤綾、巨靈神、畢火、畢真、天烏將軍各額外賞賜紫錢五萬,合計十萬。
梅山六圣根據前面積累的功績,再加上這一次的功績,各自晉升仙官品級一級,從七品仙官晉升到了六品仙官,再賞賜紫錢五萬。
另外江寒、任逍遙、無塵子、王朗、顧寒清、張秋白、申不群、岳伯通、朱由簡、李志成、張顯忠等人各賞賜紫錢八萬,因為功績不夠,所以未晉升品級。
賞賜完畢之后,又恰逢莊衍回來,于是眾人便跟著火靈真仙前來覲見莊衍并謝恩。
隨后眾人告退離去,只有火靈真仙留了下來,朝莊衍問道:“陛下,您此番回來,還要下山去游歷嗎?”
莊衍笑道:“三日前,與梵教三位元祖會面時,經毗濕奴道友提醒,方明白我道之所在。”
火靈真仙目光一亮,連忙祝賀道:“恭喜陛下。”
莊衍擺了擺手,說道:“雖然已知我道之所在,但還需去證得。”
火靈真仙問道:“那當如何證道呢?”
莊衍微微一笑,手掌輕翻,一道金色的仙文諱字出現在了莊衍掌心。
火靈真仙道:“這不是陛下您的秘諱嗎?”
“正是。”莊衍點了點頭,隨后抬手輕輕一拋,只見那仙文諱字瞬間化作億萬金光飛出不周山,灑向了三界諸天。
莊衍說道:“我當遍行三界,證我大道,塵寰玉府之事,依舊由你執掌,若有不能決處,可來找我。”
火靈真仙神色一肅,隨后躬身揖拜道:“遵旨。”
隨后火靈真仙拜辭莊衍,離開了靈臺宮,莊衍則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大殿上,回到了自己的周天精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