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鋪內,設有專門的食堂。
而食堂內的伙食,好壞是相對的,掌柜管事各有供應,錢師傅屬于伙計頭領,地位與管事相當,伙食也相對較好。
至于學徒,則十分普通。
陳玉書雖然有錢師傅的照顧,但也只有對方不在的時候,才能領取對方的份額,大吃一頓。
如今錢師傅養傷期間,吃住都在藥鋪,正需要滋補,他自然只能老老實實領了屬于自己的學徒伙食。
一塊大餅一碗粥,一碗小菜一碗清湯。
正要開吃,他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自己,精神力提升之后,他對于各種目光就十分敏銳,連忙抬起頭。
只是對方似是有些畏縮,第一時間就移開了目光。
但陳玉書還是發現了目光的源頭,竟然是之前與他同住一個大通鋪的徐浩。
不過他沒感覺到對方的目光之中有什么敵意,就沒有太過在意。
吃過飯,陳玉書就找了個角落,開始修煉藥王樁功。
與他一般,午后練功的人不少。
藥鋪內,因為特殊的競爭機制,大部分都很勤快,會抓緊一切機會練武,不然就有被趕出去的風險。
陳玉書擺正姿勢,呼吸與之匹配,就將藥王樁功的第一式給使了出來。
在練功的同時,他腦海中也結合自己剛剛看到的醫書,與穴竅經脈進行感應配合,并做出細微的調整。
這種調整,是以他自身對應經脈穴竅的位置來進行的,是一種他對于樁功修煉的探索和嘗試。
是理論與現實的一次結合。
如此,一套樁功下來。
陳玉書立即就感覺到,一股炙熱的氣血力量,自體內傳出,并源源不斷的涌入全身上下,讓他舒爽的幾乎發出悶哼聲。
藥王樁功+5
只是霎那,他就感覺到了不同。
一看屬性面板,修行經驗,也遠比之前提升了許多,一次修煉,就堪比五次。
“果然,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藥王樁功,果然與醫理相通。
若是對于醫理越是精通,那么對應的樁功修行進度,也會越快。
這也是為什么,我一次修煉,就能夠直接增加五次修行經驗的原因。
因為我對于樁功的理解,比之前已經提升了一大截。”
陳玉書頓時一陣欣喜,莫名感覺,自己或許當真找到了一種,修煉樁功的捷徑。
或許,這才是藥王樁功的正確修煉之法?
“好!
陳兄弟練的實在是太好了。
看情況,怕是已經要將藥王樁功練到精通了吧?”
恰在這時,一陣贊嘆聲突然傳來。
陳玉書轉過頭去,正是之前頻繁關注他的徐浩,口中則回道:“比之徐兄,還是略有不如的。”
“陳兄弟這就謙虛了。
你這藥王樁功的熟練度,可比我強多了,不愧是比許力豪都更勝一籌的天才。
我估計,很多練了一兩年的學徒,都不如你。
甚至,要不了多久,我就該稱呼陳兄為醫師學徒了吧?”
徐浩連忙反駁,語氣熱情的讓人有些不適。
“徐兄弟這是有事?”
陳玉書皺了皺眉。
仔細想了想,他與對方的交集,可不多,特別是在他搬出大通鋪之后。
頂多之前對方被李培纏上,他對對方關注的多一點,再之后,就是剛好碰上趙磊上門,找他問債……
心念電轉間,對方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但還是很快說道:“這確實,
是有點事。
你應該也知道,兄弟我欠了趙磊一筆銀子,他這逼得緊了,沒辦法,就只得找到陳兄頭上了。
不過你放心,我徐浩的信譽,大家都是知道的,等我手頭寬裕了,肯定就會還你。
好歹都是一個藥鋪的,你的地位可比我高,難道還怕我不還不成?”
一邊說著,他也一邊打著包票。
這話,陳玉書聽著耳熟,前幾天他才剛在劉巧兒那用過。
他自己倒是不會賴賬,畢竟他還想著從對方手上學到新的‘術’,但這徐浩,他可信不過。
于是,他話都不說,轉身就走。
“唉唉唉……陳兄弟別急啊,我用東西給你抵怎么樣?
還不上,那東西就給你了。”
徐浩連忙拉住了陳玉書。
“用東西抵?
真值錢,你不會直接拿到當鋪去?”
陳玉書搖了搖頭,并不想理會。
“最近鬧鬼的事情,你應該也見過,親身經歷過吧?
我這里,就有兩本書,是專門用來對付那些東西的。”
徐浩急了,連忙開口說道。
“嗯?”
陳玉書的腳步一頓。
他當然知道,劉浩從當初的李培身上,謀取了兩本書。
一本,是朝陽符術第二冊,一本則是法香制作之法。
他之前,倒也確實想過,找個機會謀劃回來,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沒想到,對方竟恰好找到他,主動提出要將這兩冊書籍,當做抵押借取銀子。
這當真是,讓他有些意外和驚喜了。
心里忍不住嘀咕,難道這是那借運符,所借的‘運’起了作用?
“兩冊書,共抵押二十銀子。
只要陳兄弟借二十兩銀子給我,這書,立馬就給你奉上。”
徐浩見陳玉書有些遲疑,連忙開口,語氣中滿是蠱惑之色,“特別是其中一本,可是專門記錄的符箓制作之法,昨天那小兄弟的符箓手段,你也是看到了的,一張靈符,就賣了八兩銀子。
只要按照秘籍上的方法制作,伱肯定也能夠畫出符來。”
“若真能畫出符來,你還能拿出來抵押給我?”
陳玉書嗤笑一聲,隨即一臉鎮定的說道:“不過昨天鬧鬼之事,確實讓人有些心慌。
我給你十兩銀子,你這兩冊書我就收了,什么時候你有了銀子,再來找我拿書。”
“這……”
徐浩一臉遲疑,但看陳玉書漸漸露出不耐之色,立馬就答應了下來,連道:“那就這么說定了。”
心里也是大松口氣。
總算借到了銀子。
再借不到,他真怕那趙磊生撕了他。
至于陳玉書所說的典當?他當然也試過,卻根本沒給出價錢,一兩銀子的死當,他自然不愿意。
自己畫符就更不可取了,里面的文字他認識,但組合在一起他就不認識了,那一個個符文,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頭暈目眩,根本無從下手。
他與李培乃是同村,知道李家的本事,也清楚這兩冊書的價值,絕對不菲,可惜他學不了,也找不到合適的渠道出手,這才想抵押出去。
之所以找上陳玉書,除了他知道對方前段時間剛賣了一條寶魚,有錢之外,更因為他是當真想過,等自己手頭寬裕了,就再找對方換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