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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過去未來,升格天地乾坤

  “上下四方為宇,古往今來為宙,遼闊太虛,億萬繁星,宇宙之大,難以窮盡,你有什么底氣斷定我不是這個宇宙的人?”

  蘇寒山沒有什么驚訝的神色,只是淺笑著反問了一句。

  蜀道難拍了拍臉頰,似乎是讓自己醒醒酒。

  他身上酒氣太重,不是喝醉酒之后變質的酒水和人身上其他氣味混雜后的那種臭氣,而是單純的酒味,仿佛他就不是一個人,他本身就是一股酒水。

  所以就算他有著七階的修為,平時也總是帶著幾分醉意。

  現在他精神才完全的抖擻起來。

  “宇宙雖大,道始為一。”

  “直白點講,天地宇宙也是經過很長時間的擴張,才生長到現在這么大的規模,在宇宙大爆炸的前夕,萬物都是緊密不分的,全就是一,現在這個宇宙中能夠存在的所有事物,在那時候,就都已經初見端倪。”

  蜀道難侃侃而談,這時的他雖然依舊體態魁梧,像貌粗獷,卻不再像是一個醉漢,更像是一位學士,不,更像是一位詩人。

  “宇宙大爆炸那一刻迸發出來的劇烈波動,伴隨著宇宙的生長,彌漫在星空的每一個角落,無論是實體的星辰,還是虛渺的太空,只要世界還沒滅亡,創世的余韻就依然伴隨在我們身邊,纏繞在我們的指尖,跟我們的心臟一起跳動。”

  “捕捉這種余韻,進行演算,就可以追溯最初,又從最初的那一點追溯全貌,模擬這個宇宙中存在的所有能量種類。”

  “而降魔武道代表的力量形式,并不在這所有的種類之中。”

  蘇寒山依舊平靜:“你的修為還不如我,但就算是我,也遠遠不可能演算出世界最初的狀態,更別提再立足最初,觀看世界全貌,完成后續的所有演算甄別……”

  話雖然這么說,蘇寒山心中卻已經認可了對方關于降魔武道的那個結論。

  當年蘇寒山修為眼界還不夠,雖然知道降魔武道有大用,但滿心歡喜之后,也只把其當成一種比較獨特的內功看待。

  然而,華陽祖師、鹿車古佛、巫毒道尊,三大真君合力,代表玄門、佛門、旁門的至高成就,竟然能夠湊巧在同一時代,展現巔峰面貌,通力合作,共同推演降魔武道,實已是一樁不可多得的奇跡。

  他們的眼界見識,自然不是局限在單一界域之內,神游界外,俯瞰混沌,體察未知,所得之廣無以言表。

  饒是如此,他們三位奠定了基石之后,仍然不能強求,要經過淵界與人間的夾縫環境,降魔世界內漫長時光的醞釀,此種武道,才真正成型。

  硬要說的話,降魔武道,確實該算是一種假道概念,是人為創造出來的不朽之力,且極度珍稀,并非一方天地宇宙自然生長,就能夠成就的力量種類。

  但是,跟一般假道概念不同,降魔武道的門檻極低,并不需要六階七階的修為打底,哪怕是一個普通人,剛開始接觸武功,也可以走上這條道路。

  蘇寒山在其余世界傳播降魔武道的時候,就是以他自身作為最大的媒介,誕生出許許多多新的火種,讓新的修煉者能夠與降魔之道產生聯系,共同壯大。

  “我只是知道大致理論,連具體演算方法都不知道,能完成這一切的,當然不是我,而是依靠我們的混沌光腦。”

  蜀道難回答的同時也是提問,“跨越宇宙而來的你,也不是依靠你自己的能力吧。”

  “你來到這個世界還沒多久,已經沖鋒在抗魔的第一線,不但傳播降魔武道,而且身上有一種令混沌光腦感到認可,不愿為敵的力量,所以,我也愿意竭誠向你謀求合作,和盤托出!”

  蘇寒山沉吟良久之后,松開了他的手。

  蜀道難感受到,對方松手的時候,已從自己體內取走了不少血液,但也沒有抗拒。

  畢竟單以最近發生的事情來說,對方在前面沖鋒,幾乎就是獨挑大梁,而他在后面鬼鬼祟祟,傳播謠言,當然需要付出更多信任,才有合作的誠意。

  “看來你對你們那個光腦,實在是太信服了。”

  蘇寒山也有些驚奇,“只是因為他的認可,態度就發生這么大的變化?那么,先表明一下自己的來歷吧,我確實是異度宇宙的人,而你,是外星人?”

  蜀道難搖搖頭:“如果我是外星人,魔的力量在這顆星球上蔓延的時候,我早就該跑路回老家,遠遠躲開了。”

  “我們都沒有躲,就是因為我們愛著這片大地,也是因為,我們都已經從源頭上被鎖定,這里就是我們的故鄉。”

  他說,“我是,未來人。”

  蘇寒山眉梢一揚,沒有急著接話。

  很好,想想這么多年,什么異世界人,古代人,外星人,僵尸,神明,妖怪都見過了,現在終于連未來人也加入進來了。

  “你不信嗎?其實跨越宇宙的來客,在我看來,驚奇程度也不比未來人小。”

  蜀道難繼續說道,“這個世界的七百年后,我們一般稱之為二十一世紀,一個世紀為百年。”

  “二十一世紀前期,地球上出現一些超自然事件,中期的時候出現莫名災害,霧氣變成有實體的怪獸,隨機飄蕩,河床上出現長滿利齒的巨口,繁華的城市突然變成落后的村鎮,好像從來沒有經歷艱苦的城市建設,沒有了那些令人心酸又心動的成果。”

  “已經挖掘的名人古墓突然消失,歷史上,關于這個名人的事跡、證據,要么不存在,要么被一些相關的人物填補。”

  “歷史仿佛被更改了,但詭異的是,人類都還記得被篡改之前的歷史。”

  “有一股力量在侵蝕歷史,帶來難以抵御的災害,也有另一股力量在保護我們。”

  蜀道難似乎自己也陷入了回憶。

  “為了對抗災害,人類嘗試無數辦法,但只能是被動的保護、撤退,災害的源頭,可能位于歷史的上游,我們根本不可能觸碰到對方,更別提將之鏟除。”

  “到了二十二世紀,全球人類總數,已經不足鼎盛時的三十分之一,很多人已經不去學歷史,也不用管歷史發生了什么變化,人類的知識史又有哪些變動,活一天算一天。”

  “但還是有人沒有放棄,人類中有人研究出了光腦,用來儲存所有真實歷史,記錄災害的全過程,并嘗試推敲災害的規律。”

  “也就在那個時候,保護我們的力量與光腦融合,形成了我們最后的希望。”

  “混沌光腦因此成就了,這股力量有了實體之后,雖然還是不能與我們交流,但終于可以讓我們探索真相,那個時候,我們才知道了魔族的存在。”

  “那是一種流竄在不同世界間的蛀蟲,以毀滅作為天職,毀滅生命最優,毀滅事物其次,以更高效率的毀滅,作為自己的價值體現。”

  “有一群魔族,曾經在很久以前來到了我們這個世界,卻遇到了宇宙還沒有穩定成型的時期,以至全部滅亡,但他們的力量還殘留在這個世界,隨著世界環境穩定后,自動吸引,沉淀聚合,重新醞釀成了一尊魔王的胚胎。”

  “這尊胚胎在宇宙中漂流,沒有遇到能夠將它驚醒的事物,直至路過太陽系,感受到了地球的存在。”

  蜀道難說到這里的時候,沉默下來,自嘲的笑了笑。

  “魔王感受到地球的時候,就是在二十一世紀的時間點,人類的技術還沒能在地球以外建立生活區,但已經算是發展的很不錯,因此成為了被魔王注意,被毀滅的理由。”

  “那個時候的魔王,一旦降臨地球,以其體形自動引發的災害,就可以把地表生靈滅絕了,但它是魔王的胚胎,是超出了往昔魔族,超出常態的存在。”

  “它的本能,不只是要毀滅一時,而是要把整段歷史長河埋葬在自己腹中,化為虛無,所以它發動了最強的天賦,帶有原初的屬性,去往了歷史長河的上游。”

  蘇寒山聽得大皺眉頭。

  如果能夠聯系到七代祖師,他真的很想問問,這種樣子的神通,讓人要怎么提防。

  蜀道難長嘆一聲后,仍在講述。

  “混沌光腦雖然沒有什么主動交流的意識,但似乎是一種從根子上就非常仇視魔族的力量,它本來在宇宙之外漂流,也是因為感受到了魔王之胎的存在,才會進入地球,自然而然地與魔王之胎對抗起來。”

  “如此,混沌光腦才在客觀上,成為了我們的保護者。”

  “可混沌光腦來得晚,被動的保護,局限太大,我們嘗試了很久,直到二十三世紀,才挖掘出混沌光腦最深層的用途,有了反攻的計劃。”

  蘇寒山基本確定,這個混沌光腦就是類似無界慶云的存在,與淵界人間的天限之力,淵源很深。

  無界慶云是在空間方面的力量極其殊勝,那么這個混沌光腦,就是側重時間?

  不對,應該不只是這樣。

  “按你的講解,原初魔王的實力遠勝于你們,你們直接這樣找過去,恐怕也只能是送死,結合你散播的那些謠言……”

  蘇寒山說道,“莫非這個混沌光腦,還具有某種讓謠言成真的力量?”

  蜀道難點點頭,又搖搖頭。

  “經過我們的測試,混沌光腦最大的用途,可以被稱之為逆造因果。”

  “正常的因果是過去種因,未來得果,而逆造因果,顧名思義,是在未來種下因,又在過去收獲成果。”

  “我們在二十三世紀造謠說,二十二世紀的人,其實擁有很強大的技術,只不過百年光陰下來,很多成果都失落了,我們現在的最尖端技術,全是考古得來的一點殘羹冷炙。”

  “如此,形成一種因,當我們穿越到二十二世紀的時候,就有可能看到我們謠言杜撰出來的那些強大技術成果。”

  “但是,這不是簡單的謠言具現化,我們在種下因的時候,要具有對應的、真實的技術基礎,而且從因至果,這中間的過程,我們是無法干涉的。”

  “逆造的因果,會與時光長河的力量產生混合反應,具體會有好果子吃,還是會得到一枚毒果,還是要看時光的演變,看那些歷史人物自身的作為,能否與時光呼應。”

  蘇寒山明白過來,點了點頭:“因為歷史中,已經擁有魔王的力量痕跡,所以你們也無法直接用謠言,讓一段時期的魔王之力消失,就只能盡可能的為魔王之力加上約束,具現成五尊魔神,便于封印?”

  蜀道難肯定了這個說法:“對。我們上次穿越的節點是在十九世紀,已經經歷數次穿越,有了經驗,傳播了很多謠言。”

  “五靈魔神的存在,算是在我們計劃之內的,但別的東西跟我們的謠言,可就對不上號了。”

  他指了指蘇寒山的袖子,“比如我們傳播的流言中,當朝國師應該是一位真正慈悲的大法師,而不是這個大妖怪。”

  “又比如,五岳應該各有頂級高手存世,獨孤劍圣還應該傳下蜀山劍派一脈真傳,可這些事物,都沒有出現。”

  蜀道難有些遺憾的說道,“按照總結,所有強者都是真實歷史中存在的生靈,能否成為強者,就看他們到底有沒有抓住機遇,而這種由時光長河演變的機遇,基本是隨機的,落在惡人身上,我們也沒辦法。”

  蘇寒山還有疑惑:“你們已經穿越這么多次,過去屢次被改變,未來豈不是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不!”

  蜀道難說道,“原初魔王要埋葬歷史長河,所以他對歷史的影響,是在同一條線上做文章,線頭晃了晃,線尾就跟著晃。”    “我們要對抗魔王,靠單獨的一條線是不夠的,所以我們其實在增加線尾數量。”

  “歷史長河只有一條河道,雖然有無數可能性,但只有一種可能性會被落實,延續下來,別的可能性沒有足夠力量支撐,只會淪為幻影。”

  “我們的逆流跳躍,依靠混沌光腦的力量跟魔王力量糾纏,卻能巧妙呼應宇宙中無邊大力,形成新的河道,就能在每一個跳躍的歷史節點上,多出一個全新的支流。”

  “跳躍了幾次歷史節點,長河就會多添幾條分支,多添幾層力量。”

  “這樣,一步一步把魔王的影響鎮壓住,一步一步積蓄起更強大的能力,最后去搏那一線勝算。”

  蘇寒山思索道:“但混沌光腦能夠提供給你們的穿越次數,應該是有限的?”

  蜀道難實在是知無不言,說道:“不但次數有限,而且因為混沌光腦跟原初魔王的拉鋸,每次跳躍的時間長度,也不能多精確。”

  “我們也無法帶上歷史節點內的新戰友。”

  他跟蘇寒山說這么多,也有這方面的因素。

  蘇寒山來歷特殊,看其所作所為,加上能夠得到混沌光腦的認可,絕對也是處在一個反對魔族的立場上。

  或許,這是個能夠一起穿越的新戰友。

  “哦,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條件。”

  蜀道難說道,“要想逆流而上,我們必須確保,當前歷史節點內,隸屬于原初魔王的力量,已經完全處于下風,翻不了身。”

  “這世界的五靈魔神,原本的封印很不牢靠,肯定是達不到這個標準的,而且還有人想要謀劃同化魔神,這個威脅就更大了。”

  “假如被他成功的話,擁有智慧的魔神,說不定能直接感應原初魔王的力量,得到源源不斷的支持,把我們拖死在這個節點,等魔王將上游徹底吞噬掉,來給我們最后一擊。”

  遠處一道金光飛來,到了近處,正好聽見這句話。

  “什么智慧魔神?!”

  金光一閃,法海現出真身。

  蘇寒山跟蜀道難意念交流的時候,沒有刻意外傳,旁人也聽不到他們這種七階間的感應。

  但法海來的時候,蘇寒山全未掩飾,蜀道難一時不防,直接被其捕捉到只言片語。

  更令蜀道難沒想到的是,法海這一問之下,蘇寒山意念閃出一道弧光,竟直接把前因后果,全告訴了過去。

  法海面露驚色,足足愣了兩個呼吸,目光才轉向蜀道難,臉色繃了起來:“原來如此,竟然還有這樣的奇事。”

  蜀道難咂舌道:“你這就接受了?”

  為了貼合歷史,讓時光長河的演變更加順利,他們傳謠言的時候,也是很有講究的。

  比如二十三世紀往前穿越,就說那時候有高超的科技儀器。

  二十世紀往更早穿越,就說那時候有改造人武術家,天天喝石油吃子彈,拳腳能打出導彈威力,有南極蒸汽巨獸,腦波超能力者。

  繼續往古代穿越,就說有劍俠妖怪,修仙修佛,搬山填海的高人。

  比如說女媧大神鎮壓五靈魔神,這個傳言也不是亂編的。

  “女媧”在真實歷史中,對應的是古老時代的一整支人類部族,也是華夏文明的源頭之一。

  據說伏羲氏族,歷代智慧積累,分一年為三百六十天,卻不夠精確,還是女媧氏族更高一籌,為之矯正,多添五天,使天地之余氣,各安其位。

  五靈魔神,作為天地五行濁氣化身,被女媧娘娘代表的力量鎮壓,也就恰如其分。

  所以,像法海這種強者,力量雖然強大,本質卻也是正常古代生靈,把握機遇,苦修而成,心態應該跟正常古代人差不多。

  怎么會這么輕易的,接受了時光上游有魔王,“未來人”穿越過來,歷史長河出現新的河道,諸如此類,新奇的論調?

  “既然蘇兄信任你,你自然有值得信任之處。”

  法海平靜的說道,“況且佛門前賢,早有開悟,萬物若為一心所造,時間也只是心障,高僧開此心障,自然能返老還童,嬰兒也能剎那間化為老叟。”

  “若能徹底破掉心障,前往時光的上游,或與未來的人交談,也并非不可能。”

  蘇寒山也笑道:“正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大道無極,三足鼎立。”

  “若讓真正得道的人來看,或許,現在、過去和未來,就如同一朵花上的三片花瓣,是同時存在,并行不悖,互相有些牽連,卻也大可以分隔開來處理。”

  法海點點頭,雙手合十,寶相莊嚴,念了幾句經文。

  蜀道難正因他的接受力之強而感慨,不禁凝神細聽,只覺他念的是什么“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具體的聽不太清楚,大概就是那么幾句。

  法海注意到他在偷聽,輕咳一聲,甩了甩拂塵。

  理論是理論,實踐是實踐,無論蘇寒山還是法海,目前距離他們所推崇的那個境界,還是太遠太遠了。

  雖然可以接受,但真遇到這種事情,要說心里沒有波瀾,也是不可能的。

  “我尚且不能看透時空,那這一方時空,便是我的全部,絕不能容忍被魔所害。”

  法海正色說道,“那天絕僧與仇笑癡的師徒關系,應比慈航還要密切,既然已經知道有此等人,我們立刻去一趟少林!”

  “不急。”

  蘇寒山抬手阻攔,說道,“我把前因后果全告訴你,一是讓你提高警惕,知道敵人來頭之大,縱然五靈魔神被處理了,以后也不能掉以輕心。”

  “二來,我原本疑心魔神身上的未知之力來歷鬼祟,才不敢妄動封印。”

  “現在你應該已把南岳北岳封印修改,我又改了西岳東岳,再有蜀道難協助。”

  “三人聯手,應該可以直接無視中岳,把東岳魔神取出,由我秘境收納。”

  蜀道難疑惑:“怎么非要挑在這個時候,要不就直接去少林,最能抓緊時間,要是你有把握,我們干脆把四個都收了,再去少林,也最穩妥,你只收一個,弄得不上不下的。”

  水龍吟在他心中嘖了一聲:“你醉意又開始上涌了,這點事都看不明白。”

  “少林那人對五岳魔神研究極深,北岳封印不損,都能把魔氣透出來,現在他又居于五岳正中,說不定就有什么同時勾動五岳魔神的拼命大招。”

  “收掉一個,五行不全,破解的難度就會銳減,但收掉一個,也足以讓那人警惕至極,你還想收第二個,對面指不定就要拼著殘缺,發動攻勢了,到時候你們如果還沒到中岳,又要怎么阻攔?”

  法海顯然就很明白,聽蘇寒山一說,已點頭道:“若有把握,先收掉這一個,確實是分寸拿捏得最好。”

  中岳嵩山,少林寺中。

  天絕僧坐在大雄寶殿里面,手掌向上攤開。

  遠方天空飛來一點光華,落在他手中,原來是一個被氣泡困住的仇笑癡。

  “慈航當年對我也是很服氣的,后來就對我諸多提防,世間果然沒有常固的心意,竟然對我們兩個共同栽培的弟子,都有意坑害,變成這樣的癡呆。”

  天絕僧掌心一震,氣泡破裂,仇笑癡的身影彈射到前方,跪坐下來,如常人般大小。

  他腦子里,水聲和碎裂聲依然并存,臉上嘿嘿傻笑。

  天絕僧輕嘆一聲,站起來輕撫仇笑癡的頭頂,手指轉了一圈,將仇笑癡的頭蓋骨掀開。

  碎裂的大腦剛剛暴露在空氣中,就被天絕僧吹出的一口氣化為烏有。

  仇笑癡大腦空空,臉上也不再傻笑,安寧下來,只剩一絲微笑。

  腦子空了真舒坦,什么都不用想了。

  千里碎腦神音的影響被抹去,他的靈光尚未修復,但已經靈動起來。

  “讓我看看,你們在東岳究竟遇上了什么事情,逼得慈航使出了如來神掌……”

  天絕僧觀看著靈光感知的痕跡,突然心頭一跳,抬頭向東看去。

  任憑五岳封印怎么加固,他都無所謂。

  天地虛空本是一體,五岳魔神縱然被封印,封印它們的力量卻也源于這片天地,與大自然的花花草草,沒有什么區別。

  天絕僧自從參悟到這個層面,就從來沒把五岳封印放在心上,真正麻煩的,是怎么讓五岳魔神聽話。

  可現在,他分明察覺到,東岳魔神整個的不見了。

  “阿彌陀佛,時光下游的來客,竟有如此兇悍嗎?”

  天絕僧扔掉了頭蓋骨,雙手緩緩相合。

  “原初之物啊,你蠱惑我的時候透露的消息,好像跟這些人真正的實力,不太相符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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