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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連夜跑路

  “烈總管,府內就勞煩你看顧了,道營也還請烈總管多加監督,切不可讓他等怠惰了!”

  武庸將兩份極上品的三轉寶材裝進禮盒中,轉贈到武烈手上。

  “府中諸事,我省的!老爺此去也得多加小心,丹陽臨靠朱江,直入蓬萊海,人員復雜,歷來多出匪患。”

  “先前我武氏航線轉賣,掛靠的船隊中有一支目前就駐于丹陽,始終沒找到下家。”

  “老爺此去不妨看他一眼,那位船長也是跟隨我武氏近百年的老人了,或許幫得上忙!”

  “若他有心,不妨招入府內,若他實在舍不得那大江大浪上的生活........可否問問丹陽何家,是否愿意聘請他等充當坊市一二護衛?”

  武烈猶豫再三,惦念著武氏當初海上航線中掛靠的一支大艦,對方也算得上他的知交好友,只是武氏的航線發賣之后,他們這些掛靠武氏為生,靠水吃水的船隊,日子也不好過。

  若是擠不進新的航線分一杯羹,短短一兩年還能捱,時間一長,迫不得已下要么投入其他船隊麾下,要么恐怕只能淪為匪修了......

  是以,武烈趁機引見一番,若能在這次露上一手,說不得還能有條出路!

  “既是老人兒,那烈總管將他的通訊符予我一份,到了丹陽我也可去拜會一番!”

  武庸自然不會拒絕這份提議,朱江至蓬萊海上資深的老船長,也必然有其的用處。

  只是還得見了面才知道到底是何等人物!

  至于前往丹陽的衛隊,還是帶上上次去了一輪無骨林的隨從。

  這三隊戰斗力頗為不俗,加上剛在無骨林得賜了不少的老藥大藥,士氣正旺。

  而碧鱗龍馬也尚未歸回武氏的馬場獸苑,目前仍駐流在武家的南苑中,方便了許多!

  武烈前去召集隨從衛隊,武庸則是前往祀堂,他要提一營草頭神以作護身之用!

  九州大界不似上古,修仙之路由百花齊放,歷經末法時代,再到如今的道庭重塑仙道。

  如今道庭當世,以道契、法規控制仙道大世界也是諸天世界中也是名氣不小。

  上古時期的五方陰兵,五營法兵,箓兵,五猖兵馬,倀鬼,法兵等等.........被一一清算整合。

  直至如今只剩下倀鬼,猖兵,以及草頭神三類。

  倀鬼是以陰兵鬼靈為主,多以魂幡等行馭使,倀鬼普遍靈智偏高,且無法背主,易于指揮!但普遍戰力偏低,不擅戰斗,多用于它用.....

  倀鬼,倀兵取為虎作倀之名,是完全忠于術士的工具法兵!

  猖兵多是繼承的五猖兵馬,以及山野精怪、域外天魔、五方陰兵........

  因成分復雜,戰力上下差距極大,強者幾乎能令四轉真君感到頭疼,弱者又能被二轉術士輕易鎮壓。且極難控制,需得有對應的監軍祭酒控制!

  究其根本,猖兵更像是法兵中的雇傭兵。

  而草頭神,由多方道教的箓兵、五雷兵,拱衛神庭的護法,城隍兵,三廂兵馬等等構成。大部分都是香火、道箓下的產物,雖性兇,但尚有規矩銜制!

  不過經歷末法時代后,這個仙神大教遺留下來的各路神兵統稱為草頭神,為正宗護法法兵。

  草頭神者,無仙神庇護的護衛神兵!

  武氏的陪祀之廟中,就供奉著三營草頭神,最強者為武氏初成,道庭賜下的上古五雷兵--如今的五轟營!

  一為武氏中興九世祖掃清南部洲,奪得禾山道骷髏妖,血海道-血滴子,五嶺各族的披皮獸人........等等旁門左道,合為一營,號三煞營!

  還有一營就是十數年前,武家嫡系應召參與世界征伐,因武家嫡系盡滅,道庭給予的補償,道營護法營。

  此三營乃是武家最后的底牌!

  一旦啟用,三煞肆虐,道營護法戰至最后一人,五轟雷營絕殺一地,饒是沒有根基的三轉大法師,一旦被纏上,也得飲恨在此!

  武庸進入祀廟后對著三尊法牌以及諸多雕像微微行了一禮,在各香爐中又續上幾支由靈草與凡人頭發攆制的貢香。

  三營事關武氏的根基,不能輕動,武庸奉向完畢后就走向最右下方的一座有些積塵的紙宅靈牌。

  這是武氏原本預備祭煉成第三營的備選,只是武氏嫡系遭劫后,道庭補償了一營護法,這一營紙人就再未被啟用,甚至差點被銷毀!

  只因這紙屋太過恐怖!

  這紙屋的前身本是東洲虞郡一望族,偶得了上古的祝由巫術之紙人秘術,因道庭早就嚴令不許修行上古巫術,這一族便偷偷在私下里修行巫術邪法!

  直至東窗事發,全族進喪,只待某一天晚上被人發現其族內夜晚人影幢幢,白紙裊裊,又有凄凄怨訴,好不恐怖。

  這才被州府得知,其偷學邪術,舉族化為邪祟,連宅子化做了紙宅靈屋!

  邪祟者,似鬼非鬼,似神非神,總之,不在仙道的認知范圍內.......

  武家得了這一邪物,又有自末法時代清微一脈的五雷神兵見多識廣,聲稱此邪祟可直接作為紙靈的原材料!

  這才有的丟在祀廟的結局,既不舍得毀掉,又怕這邪祟作亂,于是就丟在三營護法神腳下,被塵封震懾了多年!

  畢竟武庸前世也是末法時代,這種紙人啊、邪祟啊、祝由詭術可是對他有著莫名的吸引力。

  “告,三營護法神兵.......母族有難,當助臂之........三營佑我武氏,不敢輕動........請一監軍震懾紙邪,佑我一路!”

  武庸換完香便開始禱告,三營不能輕動,于是乎他請一監軍為他中震懾紙宅邪祟,并充當一營猖兵使用!

  “準!”

  待得武庸的禱告完成,恍惚間就聽到數聲應允,心中一喜,看來,是成功了!

  “宗子!桀桀桀桀.....”

  “某家禾山道骷髏帥-陰蜈,營中排行老二,正好憋久了,接了你這差使,陪宗子走上一趟!”

  三煞營的法牌上黑煙彌漫,飄飄然走下一名丈高骷髏,這骷髏妖一經現身,武庸就感到一陣窒息,體內的萬鴉壺中災火慍慍,就要報答!

  “那就多謝陰二郎了!一路上還請多多關照。”

  武庸左手掐印,微微一揖。

  骷髏妖受了一禮,隨即就化作滾滾黑氣,鉆入了那紙宅之中,黑氣與紙宅已經碰撞,猛然就把紙宅上的灰塵震散,隨后整座紙宅就化為一卷丹青。

  畫上是一座老宅,宅中近是穿著極其古老服飾的仕女,仆童,個個隱與宅中暗處,詭異的是每個人都是同樣的笑容,同樣都是只露出半個身子,明明每個人長相絲毫不一,但細看之后感覺都是一樣的令人惡寒!

  而宅子外是一具巨大的骷髏妖,渾身冒著黑氣,竟高出圍墻大半個腦袋,虎視眈眈的鎖定著整座邪院..........

  武庸收起這幅丹青,再次朝著三營法牌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只是!

  在他前腳一離開這座祀廟,后腳就有嘈雜的私語響起。

  “新晉宗子嗎?還挺年輕!”

  “那破紙靈有什么用處,這小子不識貨,不如請你我出去殺上一場!”

  “你這死鬼懂個屁,咱在這是鎮壓氣運的懂嗎?每個都需要的大教的那種鎮壓氣運!”

  “俺餓了,好久沒吃肉了。”

  “昨兒個,我好像藏了一條腿,我的腿呢?腿呢?”

  “翠蘭還在小高莊等著我呢,我的翠蘭!”

  “..........”

  “噤聲!”

  隨著最上方五轟雷營法牌上傳來一聲冷喝,所有的聲音再度消失,就像這里從來沒有過人一樣!

  實際上猖鬼法兵大部分都沒有完整的思維,說的話也是前言不搭后語,如同瘋魔一般,只有幾個頭領,以及五雷營中的占比稍微高上一點。

  “嘿!新任宗子好像掐印掐的是靈官印,修的是符水教太平道.......不對,是被王靈官改過的法。”

  “黃天屬土德,掌衰敗、肅殺、豐收......隔著老遠就聞到那味兒了!”

  一道略顯興奮的聲音響起!

  “你高興個什么勁兒?我等是雷部五雷直屬,是「中天紫薇」麾下!與「昊天金闕妙有彌羅」麾下的都天靈官們.......也尿不到一塊兒去吧?”

  無趣的冷場王開始發話了。

  “你真掃興,這么多年了,我等不生不死,難得遇到同樣得了天庭傳承的故人,難道不值得開心嗎?四御麾下,總歸是一家嘛!”

  “天天面對著你們這一個個木偶玩意,老子他么還真想著早不如一死了之!不死不活的,遭罪透了。”

  “還有........”

  祀廟中的聲音越來越激動,開始謾罵了起來,從五雷營到三煞營,最后又加上了道庭的護法營,直接口吐芬芳了起來!

  這些武庸都渾然不知!

  他武家在郡府有人,郡府和周氏在他武家也有人,為了不打草驚蛇,他與武烈兵分兩路,一路去請出一營草頭神,一路召集隨從護衛,連夜趕往丹陽為何家助臂。

  當然必不可少的就是此行的主角-半妖武萱了!

  天干草黃之際!

  夜間的的余溫還不算低,以二十八名練氣隨從,兩名術士總領,加上武庸、武萱二人連夜奔向丹陽郡。

  這樣的規模,加上一營草......猖兵吧!此時的紙靈邪祟只能算是一營猖兵。

  此等規模,倒也足夠幫何家度過這次難關!

  最為頭疼的就是武萱不會騎術,并于龍馬生性就不合,哄了老半天,龍馬都不搭理她。

  簡直差點逼得她宰了這幾匹碧鱗龍馬!

  總不能讓她張開翅膀一路飛過去吧?

  于是乎,武庸極力安撫好自己的龍馬,她也只好勉為其難的與武庸同乘坐一騎,側坐在武庸鞍座前。

  三十余龍馬簡裝夜行,第二天就能進入丹陽,晚上就能到達何家的府邸!

  武庸左手拉著韁繩,而武萱側坐與他身前,一手扶著他的左臂,一手緊緊攥住龍馬脖子上的鬃毛!

  “別抓了,先等下把馬兒鬃毛扯下來,它吃痛了把咱倆都丟到半路上去!”

  武庸笑道,調侃著武萱的右手。

  “那我不去了!”武萱尤為不滿。

  她不理解這種事情為什么要帶上她,而且正常人看到她,基本上臉色都會極為詫異吧!

  這對她來說并不是什么有趣的體驗!

  “來都來了!其實這一次我是給你準備了酬勞的。”

  武庸放緩龍馬的速度,而隨從們也隨即放緩了速度,同速跟在他的后面。

  下一刻,他強行將武萱緊攥住龍馬鬃毛的右手手指輕輕掰開,驚的她直接橫眉冷對。

  “不用怕,龍馬的蹄子不是馬蹄,是蛟獸的爪類,很穩健!是踏著風水道韻而行的,或者,后半段我等也可以與龍馬順江而下,體驗一番游將滋味!”

  那武萱更害怕了,她最怕深水了!

  只是還沒等她發作,武庸便掏出一支法器級別的炎道法簪,紅色的簪子上雕花鏤紋,又掛著各不相同而不知名的精致晶鏈........

  “這是一道法器級別的簪子,我看很適合你!”

  武庸將簪子伸出,在武萱的近前微微一晃,這精美的墜飾,確實吸引了武萱的一絲絲目光!

  “來,我來幫你戴上!”

  只見武庸將她頭上的發簪一拔,正打算幫她戴上新的發簪..........

  武萱那盤起的及腰長發瞬間散落,緊接著,她就是一道輕蔑的目光瞥向武庸!

  “你是想色誘我嗎?”

  “武庸,太失敗了!你的行為表現比無骨林里剛成年的烏鴉還要差勁!”

  武萱絲毫沒有人類女子的含蓄,一聲冷笑,大大方方的就把武庸的自尊擊碎一地。

  引得跟在后面的隨從們哈哈大笑。

  “不是我說啊,家主!伱在這一點上還真的得好好學學。”

  “哈哈哈哈!”

  北原待久了的護衛也是毫不避諱,膽大的開起了玩笑。

  武庸尷尬到腳趾扣地,只好強勸自己!

  沒關系,為了霸業,不寒摻!

  此時要真是有個三轉女修,我就是真的色誘也要把她哄入府中!!

  總體來說,這一場鬧劇讓武萱也漸漸與他們搭得上話了,半妖而已,除卻多了一雙還算好看翅膀,雙足的異樣,其他也與尋常女子無甚差別。

  甚至她那遠甚鷹身女妖的冷艷身姿,很受初見的好感!

  ..........

  而武氏的府邸前,郡府的人已經等了一個上午,只是聽說武家宗子在接到傳訊后就連夜離開了,到底去了何處尚無人知曉。

  武烈閉關開始祭煉本命法器,徐妙熙去了道院接那已經開始休沐了的武家的嫡女-武靈秀!

  郡府的術士左等右等,終于等到了下午,才等來一座云攆,云攆上座著兩名女子。

  年歲稍大的女子,生得一雙晶瑩美目,五官精致,氣質嬌雅,素色的云綢霓裳襯托的她更加出塵。

  年歲更小的少女則是七分美俊中飽含兩分英氣與一分靈縈,雙手抱著一只白色的三尾貂,滿含笑意的與女子談論著什么!

  “見過熙夫人,靈秀小姐!”

  “貧道自郡府.........”

  道人微微一拱手,就直接說明了來意,詢問著武庸去了何處。

  “嗯?”徐妙熙蹙著眉頭。

  “庸弟,昨晚收到一封信后,就去往了丹陽,其他我便不知了!”

  丹陽?

  道人百思不得其解,再次一拱手,轉身后就半思考著該如何回答郡守的話呢?

  算了,如實回答吧,只是其中過程得潤色一番,不能說我在這白瞎耽誤了一天功夫。

  要突出武氏的急切,主要任務都在忙的焦頭爛額,聯系不上!

  這才能突出我從頭到尾把這一起變故剖析清楚了的苦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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