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陸清墨的致命問題,周清開動腦筋,思維飛速運轉,最終答道:
“目前我只和敖玄薇發生過關系。”
周清換了一種回答方式,試圖蒙混過關。
這是實話,到現在和他發生過關系的,也就陸清墨和敖玄薇兩個人。
親愛的大師姐還沒有呢。
陸清墨看了周清一眼,似笑非笑。
“目前只有她?也就是說你已經確定,以后還會再添其他人?”
小小話術,她一眼就洞悉了。
周清麻了,你怎么還窮追不舍呢。
陸清墨非常直接的說道:
“若月心里面也有你,我相信你也是如此,你和她到哪一步了?”
她其實想問的,就是白若月。
畢竟對陸清墨而言,白若月也是不同的,是她看著長大的,這個女孩對她來說也非常重要。
兩人絕對算是沒有血緣關系的親人。
但結果現在搞成這個樣子,陸清墨也有些臉熱,有些覺得對不起白若月。
從時間先后順序來看,是白若月先認識的周清,并主動把他介紹給了陸清墨。
再加上兩人的年紀也差不多,都是年輕人,看起來要更適合。
可自己這個做長輩的,卻監守自盜,偷偷的搶跑了,率先和周清發展到了這一個地步……
一想到以后真相大白時,要去面對白若月,陸清墨就很頭疼。
該怎么辦,她完全沒有頭緒。
到那時,白若月會有什么反應,會怎么看待她?
陸清墨無法想象。
對于敖玄薇,陸清墨可以在周清這里有小情緒,可以強勢,可以憑此約束他。
但如果是換作白若月的問題,那陸清墨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而都問到這一步了,周清也沒再拐彎抹角,坦然說道:
“我和大師姐已經互相坦明心意了。”
陸清墨沉默片刻,又問道:
“那我們的事情,若月知道嗎?”
“不知道……應該不知道,我沒有和大師姐說過,但她自己有沒有看出來,猜出來,我不確定。”
周清說著,也有些凌亂。
在道侶關系這個問題上,敖玄薇那邊還好,因為族群的原因,她和其他人觀念不太一樣,畢竟龍君本人就是例子。
并且敖玄薇和陸清墨、白若月她們,一般也不會有交集與聯系,雙方處于不同的圈子。
最關鍵的問題,其實就在于白若月那邊。
她和陸清墨的關系太特殊,兩人太親近了,如今有這樣親上加親的趨勢……
周清也不確定白若月得知真相后會是什么反應,這是一個非常難解決的問題。
見陸清墨的神色不定,周清認真的說道:
“墨姨,我不會逃避這件事的,會用心去解決,絕不會影響到你和大師姐的關系。”
“同時招惹你們,是我的原因,但我也絕對不會放棄你們任何一個的。”
周清沒有搞什么愛而不得,甚至相忘于江湖的習慣。
他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的。
我全都要!
陸清墨看著周清,說道:
“這不是伱的問題,你不用攬在自己身上。”
她不會盲目的怪周清,那沒意義。
“周清。”
陸清墨叫道,神色認真。
“如果若月無法接受此事,你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那我希望,你不要辜負若月。”
周清呆了一下,明白了陸清墨的言下之意。
如果解決不了,甚至白若月非要讓周清做一個選擇的。
那陸清墨幫周清做出了選擇。
不要辜負大師姐。
“不會的,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周清說道:“我們不會辜負你們任何一個人。”
選擇誰放棄誰,那一幕在周清這里永遠不會出現。
陸清墨溫柔的笑了笑,沒再說此事。
周清心中嘆了一口氣,果然,享多大的福,也就要受多大的“苦”。
那些輕輕松松就能享盡齊人之福的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真催眠了是吧?
一會兒后,兩人出現在桐城里。
“墨姨,你回玄都觀,路上要小心。”
陸清墨聞言笑了起來,“我現在的實力可是還比你強的,是你要小心才對。”
“我的實力雖然不如你,但我保命手段很多的。”
兩人說笑著,其實都覺得以對方行走各州郡時,遇見危險的可能性很小。
沒有辦法,實力太強了,足以保障安全。
忽然,周清發現桐城里的不少人都形色匆匆的往外走,有的人神色急切中又帶有一絲激動,這樣的狀況,持續了好久,并且越來越明顯。
周清疑惑,“這是發生什么事了?”
陸清墨說道:“他們看起來是要去哪個地方?”
這時,有一行人從周清他們身邊路過,都是修行者,并且一看就正在傳音。
周清耳朵微動,捕捉到了他們的傳音內容。
這不是周清故意這樣做的,而是他的耳朵上曾經使用過樹哥掉落的奇物,能夠增強聽力,并且有一定概率洞悉其他人的傳音。
“天青宮的遺址真的出世了嗎?”
“很多人都看見了,這還能有假?當時動靜特別大,異像驚人,傳遍了幾十里!”
“四百年前天青宮滅亡,山門被踏破,但里面根本沒有什么東西,寶物肯定早就被天青宮的人轉移了,這次出世的遺址,很有可能就是天青宮的藏寶地之一!”
“快走快走,當年那可是有近十位地境高手坐鎮的強大道統啊,在我們桐州聲名赫赫,不知道遺留下來了多少寶物,這次可不能錯過。”
那一行人遠去,周清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周清對陸清墨說道:
“是一方已經覆滅的,名為天青宮的道統遺址出世了,消息傳開,吸引了這些人。”
“他們現在就是往遺址趕去。”
“天青宮?”
陸清墨神色微動,“這個名字,我有些印象,好像在哪里看見過。”
“哦?”
周清來了興趣,“墨姨你也知道?難不成這天青宮還存世時,很不簡單?”
“我想起來了。”
陸清墨略作回憶后,說道:
“我在觀內的一些雜記里看見過這個宗門的信息。”
“四百年前,前朝失鹿,天下共逐之,雖然白家最終取得了勝利,但在爭霸天下的過程中,也有很多對手。”
“頂尖世家曹家,就曾和白家爭過天下,天青宮就是追隨曹家的一方勢力。”
某一世家逐鹿天下的過程中,肯定也是有無數大大小小的勢力在支持的,以期在幫助那個世家奪得皇位之后,自身能夠得到回報,道統可以在新朝更上一層樓。
玄都觀就是很明顯的例子。
白氏得天下,玄都觀被尊為國教,鬼神司遍布大齊每一個郡縣,僅僅此點,就讓玄都觀的勢力出現了不可估量的增長。
并且,玄都觀主能夠登仙,其實也和此有不小的關系。
在逐鹿天下的時候,玄都觀主還不是仙人呢,他是在齊朝鼎立之后的日子里才渡劫成仙的。
如果在前朝崩塌,齊朝未立時,玄都觀主就已經是仙人的話,那么玄都觀根本就不用親自下場,支持白家。
一位仙人坐鎮,足以讓玄都觀靜坐釣魚臺,坐看風云變幻而巍然不動。
總之,玄都觀在白家成為齊朝皇族后,得到了巨大的利益。
“后來白家得了天下,曹家大敗,被重創,元氣大傷,退居族地,久不出世。”
“而追隨曹家的勢力,則受到了清算,天青宮正是在清算中滅亡的。”
這就是爭天下的兇險之處。
若是能夠走到最后,登臨大位,那么回報固然驚人,可勝利者終究只能有一個,失敗的可能性更大,失敗者更多。
這樣的事情一旦失敗,那么天青宮的下場,就是例子。
新朝對于這些曾經的敵人,幾乎是不會容忍的。
甚至可以說,這些追隨某一世家爭奪天下的勢力,要承擔的風險比那些意圖登上皇位的世家本身還要巨大。
像曹家,雖然爭天下失敗而導致元氣大傷,可頂尖世家的底蘊與實力庇護著他們,滅族那不至于,頂多就是低調個幾十上百年。
但那些追隨者,可就慘了。
曹家有頂尖道統的底蘊庇護,他們可沒有。
周清想了一下,頓覺爭龍之事,真是兇險莫測,這種事情,可不管你的什么背景,敢參與進去,那么其他人就敢殺。
還好自己這輩子應該是沒有機會參與進這種事情的。
當今人族三國,不說是前所未有的鼎盛,但也沒有哪一國動蕩混亂,進入了王朝末期,三國之統治,還能維持很長時間的。
陸清墨又說道:“天青宮,似乎就在桐州天青郡。”
“天青郡,那不是在桐郡北邊嗎?”
周清點頭,這兩郡是相鄰的。
“難怪這些人都往南城門跑。”
陸清墨笑著問道:“剛好遇到這樣的事情,你想去看一看嗎?”
“天青宮當年在桐州,也是一方龐然大物,雖然沒有天境高手,但實力也算非凡,它的遺址里面,或許會有些好東西。”
周清沒有猶豫,十分果斷的搖頭。
“不去不去。”
“如果是什么頂尖道統,一流勢力的遺址,那我還有興趣。”
“或者說我暫時沒有要緊之事,那去看看也無所謂。”
“但現在我得去諸圣書院,一方只有幾個地境的道統遺址,不值得我耗費時間。”
“天底下類似的事情太多了,每隔一段時間某個地方就有遺址遺跡出現,我也不可能只要聽說了就都要去。”
“并且聽他們說,天青宮當年提前轉移走了寶物,山門空空如也,現在出世的遺址是不是弄虛作假,里面有沒有東西,還難說呢。”
陸清墨贊賞的看了周清,眼露認可之意。
“說得沒錯,你也很理智,沒有被乍然聽聞的遺址消息給亂了心神。”
“這樣的事情聽起來的確很誘人,但也蘊藏著極大的風險,誰也不知道那所謂的遺址是不是有些圖謀不軌之人故意弄出來,專門坑殺其他人的東西。”
“就算遺址是真的,那么競爭也必然很激烈,危險重重。”
“你在后面的路上如果又遇到類似的事情,那么務必要小心,千萬不能大意,不要被一時的利益沖昏頭腦。”
“你有無限的未來,一些機緣寶物,沒有你的安全重要。”
“原來墨姨你是想趁機教育我?”
周清表示,真是心機深沉的女人啊。
“不。”
陸清墨搖頭,“你如果想去天青宮遺址看一看,那么我也不會否定你的選擇,而是陪你一起去探索。”
“不過你既然不想去,那么我也就多說幾句,走吧,是時候離開了。”
兩人出了桐城,對視一眼,周清說道:
“墨姨,天青宮遺址在北邊,你回去的時候應該會遇見不少為此而去的人,切記要小心。”
“我明白。”
陸清墨答道:“我不會摻合此事的。”
現在她還是更希望盡快回到玄都觀,確實沒有插手這些事情的打算。
“去吧去吧,你盡快到諸圣書院,我也盡快回宗門。”
陸清墨笑著說道:“其他的事情,我們都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不必再多言。”
“我在玄都觀等著你回來。”
“好,不會太久的。”
沒有猶豫,周清轉身離開,到了遠處后,他又轉身,沖著還站在原地的陸清墨揮了揮手,示意她也去趕路吧。
陸清墨微笑點頭,身形一閃,便直接消失不見了。
周清也離去了,等附近沒有人之后,他以萬化特性變作了一只妖族,同時他也沒有再使用天行神舟,而是拿出了另外一件上品飛行神器。
這是他之前在天墟的戰利品,他連地境都殺了不少,得到一件上品飛行神器很正常。
如此一來,周清就徹底的改頭換面了,任何一個人遇見他都不可能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就算有人知道他要去東周,那么也無濟于事,不可能在路上攔得住他。
那些魔修,或者是別有用心之人如果想要尋找周清的話,把整片天下翻過來,也是不可能找到的。
路上,周清對正在鬼居里面休息的安瑯說道:
“安瑯,你說這個世界上為什么沒有傳送陣呢?”
如果有傳送陣,那多方便啊,咻的一下就能從大齊到東周,周清哪還用像現在這樣苦哈哈的飛行趕路。
“公子,傳送陣是什么?”
對牛彈琴。
其實不怪安瑯不知道傳送陣的概念,周清在玄都觀內查找過典籍,發現這個世界上的確沒有傳送陣這種東西。
低階修行者趕路,靠走,靠坐騎。
中高階修行者趕路,那就靠飛行,靠法器神器。
咻的一下就能跨越無盡距離的空間傳送陣,沒聽說過在哪里有。
只是周清帶著前世的記憶,知道很多雜七雜八,甚至是臆想出來的東西,所以才會有此疑問。
都有修行者了,那再有個傳送陣,這要求不高吧?
可偏偏是沒有的,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不過沒有就沒有了,沒辦法,你讓周清造,他也造不出來。
“公子,你還沒有告訴我傳送陣是什么呢!”
“……不想和牛說話。”
“哪里有會說話的牛?”
大傻鬼!
一個月后,周清來到了齊、晉邊境。
這里有一座雄城,名為鎮境城,穿過此城再走幾里路后,就能進入晉國疆域。
齊、晉兩國,是互相來往的,哪怕是凡人也能去到對方的國土上行商,定居,乃至于做其他事情。
至于修行者……
兩國邊境廣闊,修行者真想進入對方的疆域,隨便找一個角落就可以,沒有禁止的必要,也禁止不了。
在這樣的世界,國與國之間的邊境概念,其實是被弱化了。
周清選擇光明正大的進入晉土。
晉國的邊境處,也有一座雄城,當周清踏足這片土地后后,仔細望了望。
環境沒有多少不同,人族也都還是那個樣,膚色、長相都很正常,如果不是部分晉人在服飾上,口音上和齊人有些區別,那真就好像周清還沒有離開齊土一樣。
在大齊是這樣,在南晉還是如此,那我不是白出國了嗎?
不過據說,在晉朝最南邊,也就是靠近葬古大沙漠的那片地方,在那里生存的晉人模樣很獨特。
那里的晉人,有的皮膚很白,并且有著各色的眼瞳,如碧綠,天藍,赤紅等等,發色也各異。
那里也有晉人的皮膚黑一些,當然,是正常程度的黑,就像是被陽光照曬導致的,并不是像黑犬一樣的黑。
那里晉人的特殊情況,根據當地的說法,是和葬古大沙漠有關。
周清行走在這座邊城中,注意著晉人的服飾,找了個機會把自己的衣服也變了變。
和光同塵,方才是最好的遮掩。
沒多久,周清離開了這座邊城,他帶走了一張晉國的地圖,以便于在之后給他指引方向。
他一個外國人買晉國的地圖,也不難。
晉國境內也有萬星商會,去那里買就行。
“現在我在晉國的致明州,要想抵達東周……”
周清規劃了一下路線,路程著實不短。
不過他也不急,正常行進就行,后面該去一些繁華的地方那就去。
如果急的話,那周清也就不會用了一個月才到晉國了。
反正他明年任何時候到諸圣書院都行,現在是十一月,怎么算也來得及。
而現在是新的一個月,周清金手指自然也刷新了,五行掌控已經消失,但本月的金手指,讓周清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個月的金手指,叫陰陽掌控。
沒錯,只看名字就知道了,和五行掌控是一個類型的金手指,區別只在于一個掌控五行力量,一個針對陰陽之力。
可以說是一脈相承。
周清保留了陰陽掌控,這種權柄類型的金手指,對現在的他用處極大。
五行真意!陰陽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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