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如果真有輪回轉世,下輩子……”白若月呢喃自語。
“大師姐,我還沒活夠呢。”周清一邊說話,精神力一邊在空間戒指里面鼓搗。
“你也才十八歲,單身狗一只,下輩子什么下輩子,先把這輩子過好再說!”
單身狗是什么狗?
在白若月疑惑的同時,周清又用力往離他們極遠的地方丟了一樣東西。
“畜生們,食大便啦!”
那是一個錦盒,在飛行過程中,錦盒打開,露出了里面的東西。
一些丹藥粉末沾在了一坨血色的泥巴上。
一股奇異的香氣頓時彌漫于空氣之中,本來沖著周清他們來的三只蠻獸頓時被吸引了,看向那個錦盒,眼睛血紅,粘稠的口水不停流下。
卻是看都不看周清他們了。
周清裝備了一件法器,隱去了自身的所有氣息,連生機都已不存在,猶如死人。
他又把一片葉子放在白若月身上,隱匿其氣息。
法器,無命之面!
奇物,匿息葉!
“吼!”
蛇虎豹獅四只蠻獸的吼嘯聲此起彼伏,周清和白若月的血肉對它們再也沒有吸引力。
四獸飛快的往錦盒方向撲去,周清帶著白若月一路狂奔,專門往地形崎嶇不平之處去。
在后方,轟鳴聲,嘶吼聲各種聲音不斷,四只蠻獸戰成一團互相撕咬著。
“小師弟,那是什么?”
“答辯,我加了答辯。”
“煉尸宗的獨門秘藥,可以給煉尸提供養分,但對生靈來說,乃是劇毒。”
尸體吃的東西,對活著的生靈來說,和大便也沒有什么區別了。
周清健步如飛,辨認著方向,也在回答白若月的問題。
“我還在尸藥上加了其他的藥,是專門吸引蠻獸的。”
誘獸丹!
可以散發出蠻獸無法抵御的香氣!
可以整顆使用,也能捏成碎片粉末分開使用。
在這種無法抵御的香氣面前,周清他們就顯得不值一提了。
這誘獸丹的使用,需要掌握好時機,若是只有蛇蠻獸一獸在場,那這東西用了沒有什么意義。
丟出去之后蛇蠻獸一口吞下,立馬就能接著來追周清他們,那反倒是給它吃周清他們之前加點香料了……
一路狂奔,嘶吼聲遠去,就在周清以為他們即將逃出生天,又有一只蠻象從側面沖了出來。
依然散發著赫赫的煉骨境威勢。
周清很想罵人,我不是服了氣運,怎么運氣還會那么差!
立馬換了一個方向奔逃,唯一給人安慰的是,這頭蠻象實力不如蛇蠻獸,速度也比較慢。
“嗷嗚!”
狼嚎聲響起,一只獨行野狼如閃電般撕咬而來,太快了,令人難以反應,不過其氣勢并不是那么恐怖,只有臟腑境。
“媽的,煉骨境蠻獸欺負我也就算了,你也敢來!”
周清發狠,一只手抱緊白若月,另外一只手在獨狼沖到自己面前,張口欲咬時,直接把太白送進了它嘴里。
冰火交加,獨狼立馬哀嚎了起來。
“砰!”
周清也被獨狼撞了出去,其利爪狠狠的爪在了周清身上,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因為要保護白若月,極大的影響了周清實力的發揮。
獨狼還在掙扎,周清拿著太白在它體內狠狠的攪了幾下,以手臂抵御狼吻,最后直接把它甩到了蠻象的方向。
送你一頓午餐,別來追我了!
但誰知道那蠻象看都沒看獨狼,還是沖著周清來了。
周清的精神力還感知到遠處又有樹木被蠻橫沖撞的聲音,大地似乎都在顫抖。
又是什么牛鬼蛇神?
奪命狂奔,周清突然感覺到白若月摟著自己脖子的手掉落了下去,低頭一看,大師姐一幅中毒極深的樣子,眼睛都已經睜不開了。
“大師姐?大師姐?!白若月!!!”
“小師弟……”白若月呢喃。
“嘩啦!”
沒過多久,周清的精神力突然感知到了水氣,一座懸崖出現在他的魂魄視野中,懸崖對面,竟然是滔天的瀑布。
周清想換一個方向,但隨著他方向移動,卻絕望的發現這道懸崖太長太廣了,并且無比荒涼,沒有生機。
再看向后方,不止是蠻象,那頭獵豹竟然也再次出現了。
周清深吸一口氣,沖到懸崖邊,深不見底,云霧飄渺,精神力往下一探,喜色隱現。
周清站定回頭,沖著兩頭蠻獸比了一個中指,然后縱身一躍,跳下了懸崖!
“我一定會回來的!”
獵豹和蠻象來到了懸崖邊,再也不見周清的蹤跡,兩獸對視一眼,又是一輪新的廝殺。
懸崖下,半空中,云霧間,周清漂浮著,懷抱白若月,安瑯則在他后面抱著他。
他無法以肉身飛行,但安瑯是鬼,飛行輕而易舉。
在山林之中他不敢用這種手段,怕吸引來飛禽蠻獸。
在天上遇到蠻獸比在陸地死的要更快。
但他在跳崖之前仔細感知過,這片區域內沒有蠻獸的存在。
起碼他感知范圍內沒有。
已至絕路,不跳也得跳了。
上方兩只蠻獸的大戰不停,碎石不停落下。
“公子,我們怎么辦啊?”安瑯擔憂的問道。
“找一處落腳地。”
周清不敢往上飄,他怕被獵豹撲殺。
安瑯帶著周清快速飛行,某一刻周清喊停了安瑯,他指向前方的瀑布一個角落。
“那里有一個山洞!”
“會不會是蠻獸洞穴?”
安瑯說完,把周清先放到了一塊凸出且穩定的石頭上,然后一咬牙自己沖進了周清所說的山洞。
“公子,我去探探路!”
如果是蠻獸洞穴,那就讓我先死吧!
幾個呼吸后安瑯就出來了,臉帶驚喜,“公子,里面很安全,沒有任何蠻獸生存的痕跡!”
被安瑯帶著穿過水流,里面比較陰暗,但的確如安瑯所說,一切都很原始,沒有獸蹤。
至此,周清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運氣終于好了一些。
但她懷中的白若月,已經到了很危險的時刻,昏迷不醒,意識都模糊了。
那只被蛇毒侵蝕的手臂,已經潰爛的不成樣子,其身上的血管都變成了純黑。
且在周清的精神感知下,白若月的骨骼都斷了許多,臟傷筋斷。
蛇蠻獸一擊之威,恐怖如斯。
周清把白若月放在平緩之地,心中很是焦急。
“解毒……解毒……”
他翻找著自己的空間道具,包括白若月的空間袋在剛才逃命的過程中也被他磨去了印記,此刻直接打開。
里面有些解毒藥物,但對這個級別,已經侵蝕如此深的蛇毒根本沒用!
“公子,伱是不是也中毒了?你身上也有毒跡。”安瑯擔心的說道。
周清看向自己的身體,血污濃厚,也的確沾染了毒素,但令他意外的是,那些毒素竟然在逐漸被擠壓在一起,然后一點一點的從他的皮膚排了出來。
傷勢仍然存在,但毒卻無法侵蝕周清。
“這是怎么回事?我不怕這蛇毒?”
“蛇毒……蛇毒……蛇。”
念頭百轉,周清想到了一樣東西。
“嗤!”
周清直接割開了自己的手腕,鮮血溢出。
安瑯嚇了一跳,想要過來給周清止血。
“公子,白姑娘不會有事的,你不要想不開啊!”
“我這是在救大師姐。”
周清把自己的手腕湊到白若月嘴邊,鮮血滴落而下,進入白若月的口中。
隱約見,可以看見周清的血液里有什么東西在游動,是模糊的長條生物,且這些血液,隱泛七彩之光。
沒有腥氣,反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血液不停的流入白若月嘴里,要凝結之時,周清還用真氣震開傷口。
白若月的身體本能似乎有了反應,下意識的吞咽著這些鮮血。
足足一刻鐘,大量的鮮血流失,饒是以周清的身體素質,也有些支撐不住,臉色發白,有些目眩。
“啊!”
安瑯突然驚叫一聲,嚇醒了周清,太白抬起,卻發現四周并沒有什么敵人。
“你鬼叫什么!”
周清沒好氣的說道。
“白姑娘她變好了!”
只見白若月烏黑的臉色清明了很多,那些黑色的血管顏色也變淡了。
她那只潰爛的手臂上,不停的有墨綠色的毒液被排斥而出,滴落在地,發出嗤嗤之音,可見毒性之強。
周清一喜,果然有效。
“公子,你的血竟然能驅毒?”
“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周清叮囑安瑯。
“放心,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看著臉色逐漸好轉的白若月,周清的心,終于徹底松了下來。
他的猜測沒有錯,大師姐能活了。
他的血中,有著真龍血力,有著金丹藥力,如此的話,就具備非凡神效。
并且,他的心,也是七竅玲瓏心。
蛇毒不能侵蝕自己這一件事情,讓周清猜測自己的身體必然有克制蛇毒之物。
最有可能的,便是這三樣神物,尤其是真龍血魂石。
兩樣神物都是將自身的力量釋放出來,隨著血液流遍全身,最終被周清煉化吸收。
七竅玲瓏心更是不用多說。
他現在直接喂血給白若月,就相當于將兩樣神物在這段時間涌出的力量輸送給了她。
一刻兩刻鐘的力量對周清來說微不足道,畢竟他都吸收了這些力量一兩個月了。
但對白若月來說,這就是可以救命的東西!
血一直在流,周清的臉色越來越白。
安瑯在旁看得憂心,“公子,要不然先休息一下吧?”
“不行,這耽誤不得,若是蛇毒給大師姐留下無法治愈的隱患,那就糟糕了。”
周清足足喂了白若月一個時辰的藥血,若不是他是武者,若不是他身上神奇之物頗多,他早已經因失血過多而亡。
但就算有著種種條件,周清也頂不住了。
白若月太能吸了。
幸好白若月此時臉色已經恢復正常,手臂處也再無毒素排出,甚至潰爛的部分在周清藥血的影響下,都在快速恢復著。
這就是九竅金丹和真龍血魂石的力量,是周清以往拼命式打法的底氣。
“砰!”
周清倒在了白若月身邊,已是昏迷。
大師姐,我沒倒在蠻獸面前,反倒是被你榨干了……
但就算昏迷,他的手依然放在白若月嘴邊。
安瑯大急,查探一番后發現只是昏迷,才松了一口氣。
她又立馬取出幾枚療傷丹藥,給周清兩人服下,去外面瀑布打了些水,喂了兩人。
然后她寸步不離的守著兩人,精神力時刻擴散而出,眼睛一眨不眨。
在懸崖上方,偶爾有獸吼聲響起,安瑯更是渾身激靈,如臨大敵,在心里面不停的給自己打氣。
蠻獸,來吧,想要傷害公子就得過我這一關,安仙王不怕你們!
嗚嗚嗚,公子我害怕。
時間流逝,太陽落了下去,夜色鋪滿了大地。
白若月的身體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
她的腦子有些混沌,大蛇,逃命,小師弟……
過了一會兒她才清醒過來,而后就看見搭在自己嘴上的手腕,以及躺在他旁邊的周清。
她握住周清的手掌,慌忙開口,“小師弟……”
白若月看見了周清手腕上的傷口,又感覺自己嘴邊有東西,用手一擦,鮮紅之色映入眼簾。
白若月心中一震,目光在自己指尖和周清手腕上的傷口移動著,眼睛立馬紅了,淚珠不停掉落。
她抱住了周清,看見周清身上被蛇獸真元炸出的傷口,被那只獨狼利爪以及尖牙撕咬出的,隱約可看見白色骨頭的傷痕,其淚水愈發洶涌。
“小師弟,小師弟!”
她呼喚著周清,聲音顫抖,心如被針扎一般難受。
“啊,白姑娘,你終于醒了!”安瑯從外面飄了進來,手中還端著水。
剛才她在外面打水的時候,就感知到了白若月的清醒。
“安瑯?”白若月連忙問道:
“小師弟他怎么樣了?這是怎么回事?”
“我們一路都被蠻獸追,一路逃,最后來到這處懸崖,公子跳了下來,然后發現了這里。”
安瑯說道:“后面公子他就昏過去了,昏了好久了。”
“后面小師弟又救了我……”白若月補充了一句。
安瑯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昏迷的周清,搖頭說道:
“公子不讓我說是他用自己的血救了你,還整整喂了你一個時辰,我不能說,我得替公子保守秘密。”
我的嘴巴可是很嚴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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