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蘭笑了笑,說道:“誰說這里是臨關堡,這里是我們鎮標左營的軍營!”
“臨關堡不是早就廢棄了嗎?”
張忠祥愣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著周蘭。
“將軍,這里就是臨關堡!”
“不,這里以前是臨關堡,現在是我們的軍營!”周蘭斬釘截鐵的說道。
“不信你去都司衙門查查,都司衙門內可沒有臨關堡!”
說著,她還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想占我的便宜,沒門!
哼哼!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么主意。
當初重建臨關堡是周蘭提出來的,都司衙門同意的。
都司衙門的想法很簡單,你愿意重建你就重建吧,反正是你們鎮標左營出錢出力,我們不介意多一個屯堡。
所以臨關堡重建從頭到尾,都是周蘭在張羅,鎮標左營出的錢糧。
現在想讓周蘭將臨關堡交給都司衙門,周蘭又豈會樂意?
“趙遠,帶人去把門上的牌匾給我拆了!”周蘭才懶得跟張忠祥扯皮,直接讓趙遠去拆牌匾。
楊正山站在旁邊,面色平靜的看著這一幕。
他不清楚周蘭跟都司衙門的糾纏,但是他明白這事不是他能插手的。
雖然他是臨關堡的主官,但他只是一個試百戶,根本沒有資格摻和鎮標營和都司衙門之間的糾纏。
這一點,楊正山看的很通透。
我就是個小人物!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按命令行事。
我只負責把事情做好,至于其他,有周蘭頂著,別來找我。
趙遠也是個實在人,周蘭讓他拆,他就真的拆,不過半刻鐘,用石板雕刻的匾額就被敲碎了。
“這里是我們鎮標左營的軍營,咳咳,本將軍還有軍務要忙,就不招待諸位了!”
周蘭看著屯堡門前的匾額碎石,咧嘴笑起。
張忠祥等人面面相覷,他們是真的沒想到周蘭會如此的無賴。
“周將軍!!”
張忠祥還要說什么,可周蘭卻直接打斷了他,揮揮手說道:“送客!”
“張大人,請!”
趙遠上前,將做出了請的手勢。
張忠祥等人心里惱怒萬分,但臉上卻不敢表現出半點不滿。
與周蘭相比,他們也只是小嘍啰。
雖然他們背后有都司衙門撐腰,可是周蘭背后可是寧國公府。
別說他們了,就算是都司衙門也無法拿周蘭如何。
面對耍無賴的周蘭,他們只能灰溜溜的離開了臨關堡,連句狠話都不敢放。
等他們離開,周蘭同楊正山回到了官衙內。
“你做的很不錯,比我預想的還要出色!”周蘭雙眸晶亮的看著楊正山。
楊正山笑了笑,拱手說道:“這都要多謝周將軍的支持!”
他這話也不全是恭維,若是沒有周蘭的庇護,就算他能成為臨關堡的屯堡官,也無法把所有的精力和時間全部用在屯堡上。
重山鎮中沒有精明強干的底層軍官嗎?
有,而且有很多。
但是他們為何做不出成績來?
因為他們缺少一個強有力的支持者。
沒有周蘭的支持,單憑楊正山自己,根本做不成事。
這不是妄自菲薄,而是事實。
周蘭笑了笑,爾后將門外的隨從招了進來,從隨從手中取來一個木匣。
“你應該進入后天之境了吧!”
楊正山一怔,隨即說道:“剛剛突破沒多久!”
他的確突破至后天了,在一個月前就突破了,不過這事他沒有跟任何人提起,不知道周蘭是怎么看出來的。
“嗯!”周蘭點點頭,將手中的匣子遞給楊正山,說道:“這本功法給你!”
“功法!”
楊正山打開木匣,里面放著一本小冊子。
灰撲撲的封面上書寫著夔牛勁三個大字。
鍛體境武者是不需要什么功法的,只需要修煉一些常見的武藝即可,比如楊家祖傳的槍法。
到了后天之境,也可以不修煉功法,只有到了后天巔峰,才需要進入先天之境的功法。
那些神功秘籍之類的,是專屬于先天境的。
當然,凡是能被稱為功法的存在,都是極其珍貴的存在。
楊正山打開夔牛勁,快速翻看了一遍。
只有不過十幾頁,但楊正山看完之后,眼眸卻亮的有些嚇人。
“多謝周將軍恩賜!”楊正山抱拳謝道。
后天境可以不修煉功法,因為后天境的修煉之法是清晰可見的,說到底就是鍛體煉勁,按照勁氣的雄厚程度劃分為九層。
所以就算是沒有功法,后天武者也可以循序漸進的修煉。
但是有功法修煉起來會事半功倍,還能讓武者在勁氣上擁有獨特的特性。
夔,狀如牛,蒼身而無角,一足,出入水則必有風雨,其光如日月,其聲如雷,其名曰夔。
而夔牛勁的特性就是釋放勁氣時會帶有沉悶的雷音。
勁氣沖擊,雷音滾滾,氣勢磅礴,震懾宵小。
十幾張紙的夔牛勁中詳細了講述了對后天勁氣的控制和蘊養,以及如何控制勁氣釋放雷音。
這樣一本功法,對楊正山,對楊家來說,都是一場難得的機遇。
說是恩賜一點也不為過。
“你我無需這般客氣!”周蘭淡淡的笑道,爾后又說道:“這次我過來是有件事想跟你說!”
“什么事?”
“我們六月份將要出征!”周蘭的臉色變得肅然起來。
六月!
現在已是五月中旬。
楊正山神色肅然的躬身說道:“下官聽從將軍吩咐!”
身為下屬,該有的態度必須要有。
臨關堡既然已經變成了鎮標左營的營寨,那他這個屯堡官也該有所變動才對。
沒有臨關堡,哪里來的屯堡官。
“你暫且擔任副把總,與趙遠一同負責我鎮標左營的后勤!”
周蘭也不廢話,直接安排道。
重山鎮要出征,這練兵的事情自然無法進行。
而楊正山作為鎮標左營的一份子,自然也要隨軍出征。
“下官領命!”楊正山自無不可。
他與趙遠也是熟人,趙遠此人雖然有些勛貴子弟的散漫,但做事還算認真,與他共事還算輕松。
周蘭并沒有在臨關堡多留,倒是趙遠留在了臨關堡。
等周蘭離去,趙遠笑嘻嘻的說道:“正山兄,沒想到我們會在一個鍋里吃飯。”
楊正山將趙遠請進官衙內,說道:“以后還要請趙大人多多關照!”
“有什么好關照的,你也知道我是沒有上過戰場的!”趙遠毫不在意的說道。
別看他一直跟在周蘭身邊,但他是真的沒有上過戰場。
其實他更像是周蘭的家臣,負責幫周蘭一些雜事和俗務。
睢陽伯府數代追隨寧國公府,睢陽伯府的子弟也大多追隨在寧國公府子弟的身邊。
趙遠能跟隨在周蘭身邊,還是他花費了好大的代價才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