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哪怕楊正山的視力遠處普通人,也僅能看清周圍幾米的情況,超過十米就是影影綽綽的樣子,根本看不清楚。
不過打斗的聲音給他指明了方向,很快他就來到了打斗的位置。
“大人!”
還不等他靠近,衛岑就將他帶到了一個隱蔽的小巷子里。
“在那邊!”
楊正山藏在小巷子里,抬頭向著不遠處的屋頂望去。
只見兩道暗影糾纏在一起,時不時迸發出兵器碰撞的火星,光線實在是太暗了,根本看不清兩人交手的動作。
“那是個劍客?”楊正山隱約能看清有一人使用的是長劍。
“嗯,用短刃的那個應該就是侯俊,不過那個用劍的人不知是誰。”衛岑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你的人呢?”楊正山皺起眉頭。
“都藏起來了!”
楊正山微微頷首,并無其他動作,只是安靜的觀察著。
本來他們是想順藤摸瓜看看能不能釣到大魚,可是沒想到半路居然殺出個程咬金。
而且看樣子,這個程咬金的實力遠在侯俊之上,將侯俊壓制的死死地,侯俊幾次想逃竄,都沒有成功。
可若是侯俊被這程咬金給拿下了,那他們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機會?
楊正山蹙眉,心里琢磨著要不要幫侯俊一把。
同時他也好奇這個劍客是誰。
看招式路數,顯然是江湖武者。
他的出手會不會讓侯俊警覺起來?
就在楊正山遲疑不絕的時候,又是一道破空聲響起,嗖的一下,一道身影加入了戰斗。
楊正山雙眸微瞇。
真的有大魚?
出現的這個人是在幫侯俊,他一出手就擋在了侯俊面前,逼退了劍客。
此人手持雙刀,身形如鬼魅般不停騰挪,實力之強,速度之快,居然逼得劍客連連后退。
“這人是誰?”
雙刀,這樣的兵器用的人應該不多。
戰場上的武將肯定不會用這樣復雜的兵器,江湖武者中十八般武器倒是都有用的,不過雙刀并不是常見的兵器。
雙刀不是說拿兩把刀就可以稱為雙刀了,武者使用什么武器在于修煉什么樣的功法。
如楊家修煉的都是祖傳槍法,所以大家用的都是槍。他們也可以修煉其他的兵器,但肯定不如槍用的順手。
使用雙刀就意味著要修煉與雙刀匹配的刀法。
常見的功法意味著大眾化,尋找相應的功法比較容易。
小眾化的兵器就意味著少有同道之人,也很難找到與自己相符的功法借鑒或修煉。
像雙刀這樣的兵器,肯定比刀槍劍戟之類的兵器少見的多。
而用雙刀的高手應該更容易辨認,因為修煉雙刀的人少,有名有姓的人更少。
然而衛岑卻搖搖頭,說道:“不知道!”
楊正山并沒有因為衛岑不知道感到失望,反而雙眸一亮,心中充滿了驚喜。
衛岑不知道就意味著這名使用雙刀的武者是秘武衛沒有查到的存在。
也就代表著他們找到了一個新的線索。
“你盯著他,我把那個劍客救下來看看是誰!”
就在兩人說話間,那劍客已經支撐不住了,被雙刀武者打的節節敗退,眼看就要被斬殺當場了。
扔下一句話,楊正山縱身一躍,直沖打斗的方向沖去。
他的輕身術不行,但不代表他的速度不快。
全力飛奔下的楊正山絕對不比紅云的速度慢。
只是眨眼的功夫,楊正山已經沖到了兩人近前,緊接著楊正山袖手一揮。
嘩啦啦一陣脆響朝著雙刀武者撲去,同時楊正山身形一轉,抓著劍客的肩膀朝著與守備官廳相反的方向飛躥而去。
而那雙刀武者在脆響傳開的時候,身形連連后退,根本來不及阻擋楊正山。
這嘩啦啦的脆響可不是無關緊要的東西,而是一枚枚銅錢,也可以稱為金錢鏢。
所謂金錢鏢就是用銅錢磨光邊緣而成的,可當做暗器來使用。
此鏢易于制造,可大量攜帶,且使用隱蔽,是江湖中最常見的暗器。
楊正山修煉千機手時經常用銅錢來修煉,所以他的靈泉空間中放了不少銅錢,不過他只是用這些銅錢鍛煉千機手的手法,并沒有將其打磨成金錢鏢。
可就算是沒打磨成金錢鏢,以楊正山的力量,這玩意砸在人身上也是很疼的。
上百文銅錢扔出,嘩啦啦的一片,打不到人也能嚇人一跳。
這一招被楊正山命名為用錢砸人。
嗯,這是貨真價實的用錢砸人。
雙刀武者躲得非常快,但也架不住銅錢太多了,一大片銅錢砸下來,他還是硬生生的挨了幾下,不過并沒有受到太重的傷勢,但也足以讓他惱怒無比。
“該死!”
他暗罵一聲,可惜此時周圍一片漆黑,他已經找不到楊正山和那劍客的身影了,只能悻悻然的轉身對侯俊說了一聲“走”就離開了。
而在他們離開后,幾個小尾巴悄無聲息的從街頭巷尾間跟了過去。
衛岑的人都是秘武衛的精銳,雖然他們的實力不是很強,但都極其擅長追蹤。
哪怕是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他們依然可以根據雪上的痕跡穩穩的跟在侯俊和雙刀武者的身后。
而另一邊,楊正山抓著那劍客飛快的在巷子里奔走。
“你受傷了!”
一連穿過四五條巷子,楊正山驟然停下,問道。
他感覺自己的手黏黏糊糊的,顯然是沾了血跡。
劍客發出一聲悶哼,“你抓到我的傷口了!”
楊正山一愣,隨即訕訕的收回了手。
罪過罪過。
剛才他可是抓的不輕,不過這劍客倒是能忍,直到現在才開口。
不對!
忽然楊正山詫異的問道:“你是女人!”
眼前這人身穿一襲黑色的勁裝,臉也用黑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若不是她說話,楊正山根本看不出她是個女人。
然而劍客并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身體一軟直接癱軟在地上,好像昏死過去了。
楊正山一臉無語。
他沒想到這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居然是個女人。
女人就女人吧,只希望這人長得別跟程咬金一樣。
“喂,醒醒!”楊正山伸手戳了戳地上的女人,結果這女人毫無反應。
“不會死了吧!”
他伸手抓住女人的手腕,脈搏還在,人還沒死,不過已經昏死過去了。
楊正山抬頭看了看周圍,這天寒地凍的,他肯定不能將人扔在這里。
遲疑了一下,楊正山只能這女人抱起來,偷偷摸摸的朝著守備官廳的方向走去。
可是走著走著,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這感覺怎么不太好?”
“搞得我不像個好人一樣。”
“三更半夜的抱著一個女人,這是采花大盜應該做的事吧!”
“呸,本官行得正坐得端,豈會是采花大盜!”
他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女人,只看眉眼的話,這女人長得似乎很不錯,年紀應該也不會太大。
“本官頂多算是撿尸!”
就在胡思亂想間,他回到了守備官廳的后院。
楊正山遲疑了一下,最終沒有將這女人放到客房去,而是帶回了主院。
倒不是他想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而是眼下情況特殊,這個女人還是不要暴露為好。
而且他要弄清楚這個女人的身份來歷,免得這女人再冒出來壞了他們的事。
將女人扔在火炕上,楊正山遲疑了一下,還是拉開她臉上的黑布。
“是她!”
看到這個女人的真容,楊正山略感詫異。
這個女人他見過,就是當初在福運樓楊承業下樓梯時撞到的那個婦人。
不過他也只是詫異了一下,并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只是一面之緣而已,兩人沒有任何交流,也算不上熟人。
他在意的還是這個女人的身份,想問清楚這個女人為何要截殺侯俊。
不過在此之前他要先給這個女人治好身上的傷勢,最起碼也要讓她醒過來。
想到這,楊正山就開始檢查起她身上的傷勢。
傷勢不算重,只有兩處輕傷,一處在肩膀上,一處在大腿上。
這樣的傷勢肯定不能她陷入昏迷,傷口的血呈現出烏黑之色,這是中毒了。
江湖武者就這點不好,無所不用其極,經常在自己的兵器上荼毒,一點武德都不講。
可是問題來了,楊正山不會解毒。
無奈之下,楊正山只能先給女人灌下了一碗靈泉水,然后等著衛岑歸來。
他并沒有等待太久,衛岑就回來了。
“怎么樣?”楊正山先問起侯俊和那雙刀武者的情況。
“他們隱藏在西城區的一座小院中,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并沒有繼續追查,只是讓人在周圍盯著!”衛岑說道。
楊正山點點頭,然后取來一塊手帕,遞給衛岑問道:“看看,這是什么毒,能不能解。”
手帕上有女人的血跡,呈現出烏黑之色。
衛岑端起手帕問了問,“迷魂散,能解!”
說著,他就從腰間取出一個瓷瓶,遞給了楊正山。
“這是解藥?”楊正山驚異無比。
“迷魂散,江湖中最常見的毒藥,一旦沾染,只需片刻就會讓人陷入昏迷之中,這毒藥不會要人命,但只要不服用解藥,就會一直陷入昏迷。”
“面對一些還有用的人時,我們經常會用這種毒藥!”
衛岑解釋道。
江湖武者不講武德,你們秘武衛比江湖武者更不講武德。
楊正山還能說啥,拿著解藥就回到了屋內。
給那女子服下解藥,又把她身上的傷口給包扎了一下,然后就坐在旁邊假寐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