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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小慧紅了

  “致命失誤?

  “我欣賞你的口才,但危言聳聽絕非明智之舉。

  “說實話,我想不出來什么事,能威脅到宋先生的地位。”

  尹卓然蔑然笑道。

  “我知道宋先生有遮天之能。

  “但他畢竟不是天。

  “如果涉及到柯成武,密謀刺殺委座,他還兜的住嗎?”

  洪智有問道。

  “什么意思?”尹卓然表情凝重了起來。

  “你們龍東公司的襄理趙春城有個舅爺叫張翠庭。

  “張翠庭養了個死士,就是柯成武。

  “關于這人和王亞樵與委座的二三事,我想你們這些上流人士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柯成武一直藏在張翠庭家?”尹卓然皺眉緊鎖。

  “沒錯。

  “他們是摯交好友。

  “私下在一起時,曾多次密謀刺殺委座和夫人、包括子文、子良兩位先生。

  “人我已經抓了,當堂認供。

  “還有很多反動言論,張府的管家與仆人都可以作證。”

  洪智有淡淡道。

  “宋先生并不認識張翠庭。

  “你說這些跟我們龍東、宋先生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尹卓然順手端酒,略作遲疑,還是選擇了“假斧頭”泯了幾口。

  “沒關系?

  “趙春城是你的人。

  “張翠庭有個習慣,喜歡記賬寫日記。

  “我們在他的賬本和日記上,找到了關于他活動經費的來源,其中有一大半是他給龍東公司酒水在上層、文化圈背書得來。

  “往好聽點說,你們龍東找了個反動遺老當代言人。

  “往不好聽的說,我們津海站有理由懷疑,是某些人在背后暗中支助張翠庭、柯成武之流。

  “尹先生,我這么說你可明白?”

  洪智有站起身,往他杯中添了點酒水。

  “你好膽。

  “居然威脅到宋先生頭上來了。”尹卓然拍桌怒道。

  “尹先生太看得起我了。

  “我怎么敢威脅宋先生。

  “我是提前為子良先生排雷了,試想如果不是我,換了cc、建豐抓住了這個人,撬開了他的嘴。

  “你現在還能西裝革履的坐在這跟我談話嗎?

  “洪某不求有功,但求斗膽跟子良先生結個善緣,交個朋友罷了。”

  洪智有笑道。

  尹卓然眼神閃爍了起來,后背已經滲出了一層冷汗。

  政治是脆弱的,如履薄冰。

  任何一點火苗,都有可能讓這塊冰融化,崩塌。

  張翠庭與柯成武密謀以及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語,一旦被子良先生的對手掌控,就會成為一把鋒利的尖刀,極有可能致命。

  孔祥熙當初不就是輿論落了下風。

  最后引起民眾不滿,美佬施壓,丟掉了部長一職嗎?

  而且,委座向來猜忌極重。

  戴笠是怎么死的?

  平頭百姓不知道,他們心里還能不清楚么?

  “其實,相比子良先生,我更擔心尹總你。”洪智有繼續道。

  “我?

  “我有什么問題?”尹卓然沉聲問道。

  “你沒問題?

  “尹先生剛剛還在跟趙春城喝酒、一起商量怎么掏公司的錢,去資助這幫反動遺老遺少損害黨國利益。

  “謀害委座和建豐。”

  洪智有手指叩著桌子,身子前傾死死盯著他道。

  “你不要血口噴人。”尹卓然額頭滲出了冷汗。

  “我血口噴人?

  “一旦這事被人揭發,我現在說的話,就是子良先生賣你的證據。

  “千古以來,大人物從來都是一葉不沾身。

  “殺頭滅族的,那不都是你我這等鷹犬走馬嗎?

  “尹先生,好自為之!”

  洪智有指著他,語氣肅然、沉重。

  尹卓然面色大變。

  他知道洪智有說的是實話。

  自己犯下了一個愚蠢的失誤。

  就是不該跟趙春城走的太近,不該為了搶占市場,做出了打擂臺的決定。

  這些看似是商業手段。

  可一摻雜政治成分,分分鐘就能變成毒藥,讓他命喪黃泉。

  尹卓然嘴唇哆嗦著,然后端起酒杯一口飲了個底朝天。

  由于喝的太急。

  他嗆的咳嗽起來:“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說過,我只想為您和子良先生分憂,發財、交朋友。”洪智有溫和笑道。

  “能讓這個人閉嘴嗎?”尹卓然問。

  “當然。

  “人就關在水屯監獄,以尹先生的財力,您要想確保委托,今天自己就可以過去探望他。”洪智有巴不得把這鍋甩出去。

  “你等著。

  “我去跟子良先生談談。”

  尹卓然起身上樓打電話去了。

  十幾分鐘后,他步履較為輕快的走了回來。

  “子良先生同意了咱倆得合作。

  “從現在起,你和仁記就是龍東公司在津海的總代理。

  “每月上交一成五的紅利。

  “另外由金山貿易外輸的酒水,我們提成百分之三十。

  “沒問題的話,你可以叫上那位季太太,咱們現在就把合約敲定了。

  “至于斧頭牌酒水,你是繼續跟鮑威爾做假賬。

  “還是買下他們的標簽,這些你自己負責。

  “宋先生就一句話,酒水品質必須保住了,不能砸了龍東公司的招牌。”

  尹卓然一坐下,直接切入了正題。

  洪智有聽完,略作思慮后伸出了手:“子良先生的條件沒問題,我同意合作。”

  “好,你可以給杰克、季晴打電話了。”尹卓然道。

  很快。

  季晴和杰克趕到了酒店。

  三人一番商談后,皆是一拍即合簽訂了合約。

  “親愛的,我先去房間等你。”

  季晴知道他還有話要談,湊在耳邊低語一句,踩著高跟先離開了。

  “洪先生美人、金錢兩手緊握,不愧是津海通啊。”

  尹卓然見識了洪智有的手段后,亦是不復此前傲慢。

  “客氣了。

  “跟您和子良先生比起來,我就是小小螻蟻。

  “尹兄,以后多多關照。”

  洪智有朗聲笑道。

  說到這,他低聲補了一句:“每個月我單獨給尹總半成的紅利,不走公司的帳,從我個人分紅里出,以謝尹兄玉成之美。”

  尹卓然欣然大喜,一時間有些不敢受:“這,這太多了吧。”

  要知道總公司宋先生才拿一成五的分紅。

  他何德何能拿半成?

  以眼下斧頭牌的銷量,這絕不是一筆小數目。

  趙春城之前送的那點好處,跟洪智有比,簡直毛毛雨啊。

  “不多。

  “我這人向來喜歡把朋友搞多多的。

  “有錢大家一起掙。

  “多掙少掙,只要是盈利就是良性買賣。

  “更主要的是,我感覺跟尹兄投緣,若不嫌棄,以后您就是智有的兄長了。”

  光口白牙說了不算,洪智有從包里直接掏出另外一份早準備好的合約。

  尹卓然翻了翻。

  唰唰,簽下了大名。

  然后放下筆,用力握緊洪智有的手抖了抖:

  “我在商界多年,像老弟你這么爽快的人,上次還是香島的榮老先生。

  “我看好你。

  “以后你我是兄弟,龍東和我就是你的靠山。”

  “謝謝尹兄,以后就靠你了。”洪智有身子前探,像老朋友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知道事業、前程又進了一步。

  尹卓然是宋子良的手套。

  尤其在上滬、海外,很有能量。

  有這樣的朋友,以后做事、掙錢會很方便。

  “尹哥,趙春城和張翠庭你看著處理。

  “水屯監獄那邊我打好招呼了。

  “你隨時可以過去。”

  洪智有知道這些人心思重。

  “謝了。”尹卓然點頭。

  又閑聊、討論了一番生意經,兩人愈發互相欣賞,皆有視為知己之意。

  “尹哥,佳人有約,我就不打擾了。”

  洪智有起身告辭。

  “這是的名片和上滬常住的宅子,以后來上滬了,或者有麻煩隨時找我。

  “我雖然不是宋先生的親表弟。

  “但在子文、子良二位面前,還是能說上話的。”

  尹卓然亦是起身,遞上了名片。

  離開房間,洪智有徑直來到了4樓的302。

  一進門,季晴就撲了上來,獻上香吻。

  “智有,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咋辦?”季晴捧著他的臉,哼哼撒嬌。

  “你是越來越喜歡錢了吧。”洪智有笑道。

  “討厭。

  “我本以為這買賣都要黃了,沒想到你三言兩語連宋家人都能搞定。

  季晴一臉崇拜的看著心愛男人。

  “人情世故,歸根到底是個利字。

  “沒有人會跟錢作對。”

  洪智有挑了挑她耳際的發絲,眨眼小道。

  季晴應該是剛燙的頭。

  不是那種大波浪,微卷,用黃金柳葉釵挽著,略顯蓬松感的前額空氣劉海,有種現代女性的時尚、輕簡格調。

  在流行盤頭的眼下,絕對是亮眼的存在。

  若非是身上旗袍綢緞。

  洪智有都有種她也是21世紀穿越過來的。

  難怪張夢朝見了她跟丟了魂一樣。

  “你簡直就是神仙,總能化腐朽為神奇。”

  “神仙也怕白骨精。”

  “那你今天就是孫猴子,少了三回我不干。”

  女人一動情,一上心,活就會跟著見長。

  整個下午。

  季晴窮盡了一切能讓洪智有快樂的手段。

  能想到的。

  不能想到的。

  幾乎滿足了洪智有對女人的一切幻想。

  “你最近有點騷啊。”

  完事后,洪智有懷抱著美人兒,盛贊道。

  “你真壞。

  “上次說女人不騷,地位不高,嫌人家表現不好。

  “現在又笑話人家。”

  季晴嬌嗔道。

  “女人嘛,在外邊做貴婦,在家里嘛還是騷點的好。

  “我還得回去跟站長匯報,先走了。

  “你要累,就睡會。”

  洪智有爬起身穿起了襯衣。

  “都吃飽喝足了,還睡啥啊。”季晴嫵媚一笑,扎好頭起身給他系領帶。

  刷牙,簡單補了點妝。

  她隨洪智有一塊走出了酒店。

  回到站里。

  吳敬中正在辦公室焦慮的等待消息:

  “智有,事情解決了嗎?”

  “老師,解決了。“咱們和仁記與龍東公司達成了合作,讓利一成五,以后咱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賣酒呢。

  “另外,我跟鮑威爾談了下。

  “看五萬美金能不能買下斧頭牌的標簽,名號還掛在軒尼斯,但生產、銷售、廣告全權由咱們自己負責。

  “包括品牌標簽圖文更換等等。

  “以后斧頭牌就是屬于咱們東方的了。”

  洪智有向吳敬中匯報。

  “五萬美金買個什么狗屁標簽,你不會是瘋了吧。”吳敬中驚訝的尖叫起來。

  “老師。

  “品牌這種東西怎么說呢?

  “它就像國王頒發的勛章,不能當飯吃,但很多人又認他。

  “就說我們的酒。

  “離開了軒尼詩這個標簽,它的身價會立馬狂跌十倍。

  “有它,咱們的自產酒,就成了光明正大的洋酒。”

  洪智有解釋道。

  “咱們租,像以前那樣合作不行嗎?”吳敬中皺眉道。

  “老師。

  “租人家的,發多少貨,賣多少產品都得看軒尼詩總部的臉色。

  “而且做假賬很麻煩。

  “洋人一旦壞起來,拿著賬單去告咱們,一告一個準。

  “趁著現在咱們有優勢。

  “軒尼詩總部對斧頭牌在華不是很重視,咱們得抓緊談下來。

  “后續再想買,就不是五萬、十萬的事了。”

  洪智有語氣輕和的勸說。

  “誰出錢?”吳敬中鐵青著臉問他。

  “還是我們幾個。

  “我、蕊蕊、季晴、還有安德森、杰克。

  “大家一人湊點。”

  “蕊蕊也要掏錢?”吳敬中不滿的撇了撇嘴。

  “老師。

  “酒廠是蕊蕊的,她是大東家,不掏錢怎么拿大頭。

  “做生意有做生意的道。

  “全攤在別人頭上,掙不到錢,那不就散伙了嗎?”

  “她同意了嗎?”吳敬中問。

  “當然。

  “她的錢,我出。”洪智有爽快道。

  “你哪來那么多錢?”吳敬中生了一絲狐疑。

  “榮斌是渣打銀行理事,我從他那借的。

  “上次救曹清明那點人情派上了用場。

  “而且,他去過咱們粵州的酒莊,對酒品質十分看好。

  “有了斧頭牌的標簽,后期就可以在香島投資,幫著咱們打開市場,占據港督府的上流餐桌。

  “老師,這就是把萬能鑰匙,拖不得啊。”

  洪智有極盡全力的說服道。

  “你借的錢啊。”

  吳敬中略微松了口氣,畢竟不是親姑爺,賺錢了蕊蕊分,不賺錢自己給蕊蕊和孩子撈的也夠了。

  就讓洪智有自負盈虧去吧。

  別放自家閨女的血就行。

  畢竟這年頭死老公,男人跑了的事多了。

  對洪智有親近可以,涉及到錢還是要分明的。

  “我老了,生意上的事沒你們年輕人明白。

  “我只有一條,你是有孩子的人了,得對蕊蕊和孩子負責,只許勝不許敗!”

  吳敬中指了指他,鄭重道。

  “學生謹記老師教誨。”洪智有恭敬點頭。

  “那個遺老和趙什么的,龍東那邊處理了嗎?”吳敬中問。

  “尹卓然說今晚就能解決。”

  “嗯,告訴他們,尸體必須出現在陸軍醫院的停尸房。

  “得親眼看到。

  “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他們故意把人弄走了,倒打咱們一耙呢?”

  吳敬中事無遺漏的吩咐。

  “是。”洪智有點頭。

  這一點他還真沒想到,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啊。

  “好了。

  “事情解決了,我也能回去安安心心看那點老東西了。”

  吳敬中簡單檢查了一下抽屜后,徑直離開了。

  洪智有回到小院。

  翠平正在關雞籠。

  “嫂子,咋不歇著?”洪智有問。

  “胸口不堵了,運動運動活血。”翠平爽快道。

  “對了,我家老余呢?”翠平問。

  “站長派他出去干活了,你懂的。”

  洪智有笑了笑,回到了家。

  一進家門,他就看到一個缺了耳朵,少了幾根手指,滿臉青紫的干瘦老頭坐在凳子上一口酒一口肉吃的不亦樂乎。

  洪耀祖回來了。

  “哥,咱爹回來了。”小妹洪小慧撇了撇嘴道。

  “咋地,一個個都盼著老子死啊。

  “告訴你們,老子是千年蟲,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愣著干嘛,過來吃飯啊。”

  洪耀祖揚著只剩三根手指的右手,沖洪智有喊道。

  該死!

  趙春城這蠢貨咋就不了結了他呢。

  “你個沒良心的兔崽子。

  “老子被人綁了,你是真一點也不管啊。”

  一坐下,洪耀祖拿起筷子敲起了桌子。

  洪智有掏出錢包。

  摸出兩百美金放在了桌上。

  “你啥意思?

  “老子跟你講孝道,你拿這玩意堵老子的嘴呢。”

  洪耀祖歪著腦袋,一臉不爽道。

  洪智有不說話,又往桌上放了把美鈔。

  洪耀祖仍在罵罵咧咧。

  洪智有掏出兜里剩下的一千美鈔,全部推到了他跟前:

  “要就給我把嘴閉上。

  “不要就滾。”

  “要,要!”洪耀祖可知道美元的好處。

  一張票子在賭場換老多銀元了。

  早知道兒子有錢,沒想到這么壕啊,這得換多少白的銀元和法幣啊。

  “還是我家老大有出息。

  “你們吃著,我出去消消食。”

  洪耀祖也沒心思吃飯了,一放筷子,戴上瓜皮小帽一溜煙跑了。

  “哎。

  “你這一給錢,不知道又得丟哪去。”何銀鳳嘆了口氣。

  “媽。

  “人各有命,你就別操心了。

  “讓他怎么快活怎么來吧。”

  “你不吃?”見洪智有沒拿筷子的意思,何銀鳳有些失落。

  “我吃過了。”

  洪智有也懶得去裝什么孝子。

  愛咋想咋想吧。

  他是真裝不來,也不太需要白送的母愛、父愛。

  到了樓上。

  他給鮑威爾打了個電話,談了商標的事。

  洋鬼子果然坐地起價。

  扯了半天皮,沒談攏。

  只能待改天見面慢慢磨了。

  到了樓下客廳。

  洪智有順眼一瞥,小妹正拿著一本冊子看的津津有味。

  “今天沒跟劉閃去約會?”洪智有笑問。

  “哥,我不喜歡劉學長了。”洪小慧抬起頭有些失落道。

  “怎么了?

  “活不……”洪智有把話咽了回去。

  “我發現他有壞心思。

  “他那天在公園想摸……我。”洪小慧低聲道。

  “你們都是成年人了。

  “談個戀愛摟摟抱抱不很正常嗎?”

  一聽小妹這口風,洪智有就知道劉閃沒戲了。

  “不是。

  “我感覺他的心不正。

  “他作為學生會的干事,私底下跟特務來往。”洪小慧道。

  洪智有心頭咯噔了一下,笑問:“你還能看出來誰是特務啊。”

  “曼珠姐告訴我的。

  “她能認出來特務!”洪小慧一提起那位學姐,滿臉的敬佩與得意。

  “曼珠?

  “是那位雍家大小姐嗎?”洪智有眉宇間透出一絲殺意。

  轉而,這股淡淡的殺意又變成了愁意。

  “是啊。

  “哥,你也認識她?

  “上次李公樸的萬人簽名會,碼頭聞一多詩歌朗誦會就是她們組織的。”

  洪小慧天真爛漫的說道。

  “她們?”洪智有皺眉。

  “嗯,我們好多學姐、學長都參與了。

  “學工理事會。

  “曼珠姐姐是組織人。

  “你是不知道,我跟著她們一起喊口號,一起游街渾身血液沸騰,可有意思了。

  “大中華就得有曼珠姐姐這樣的人,去喚醒平等和自……”

  眼看洪小慧越說越帶勁,洪智有連忙抬住她:

  “小慧,雍曼珠是紅票。

  “你跟著她鬧是要死人的。

  “你想上電椅,想被竹簽扎穿指甲,想被烙鐵斷下一代口糧嗎?”

  “哥,沒這么夸張吧。

  “不就是上街喊個口號嗎?那么多同學都去,大家都沒事,我怕啥。”

  洪小慧不悅的撇了撇嘴。

  洪智有一把奪過她手上的書《為人民服務》,毛先生。

  “小慧,你知道這書要讓劉閃看到了,他告訴特務,你會是什么后果?

  “咱家就完了啊。”

  洪智有很是頭疼的扶住了額頭。

  他有些理解老余為什么成天提心吊膽,橫豎看翠平不順眼了。

  這特么就是來埋雷的。

  “哪有那么夸張。”洪小慧扁著嘴哼道。

  “明天我就給你去辦退學,以后再也不許跟那個雍曼珠來往。”洪智有板著臉冷冰冰道。

  “你要我退學,我還不如死了。”

  “毛先生說過,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

  “為人民利益而死的,就比泰山還重……”

  洪小慧據理力爭的朗誦起來。

  “這話很對,很重要。

  “但你還需要成長、磨煉……”

  洪智有聳了聳肩,不知道怎么勸她。

  “算了,你愛咋嘀,咋嘀去吧。”

  他把書還給小慧,直接下樓離開了。

  革命從來都是鮮血淋漓的。

  任何時代都需要正義的聲音和力量。

  未來也一定是紅色的。

  他不想去干涉小慧的成長,估計也阻擋不了。

  也許登報斷絕關系,是個不錯的選擇。

  得找老余談談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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