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起!起!”
圣母體型肥胖的不似常人,揮動著短小粗壯的四肢,如同在劃水,剩余的三位肌肉光頭大漢看到這一幕,匆忙上前。
一人扶著左臂膀,一人扶著右臂膀,一人推著后背。
“一二三……”
“一二三……”
三位肌肉光頭大漢統一喊著口號。
曾經他們不是這樣的,主要是缺少了一位同伴,這要是先前,他們就會一人一肢體,猛地將圣母扔向半空中,讓圣母在半空中自主調整。
圣母腹部肥肉疊加的如同千層餅似的,還有粘稠的汁液從夾縫中流出,十分惡心。
林凡施展功德之眼,發現眼前的這位圣母竟然沒有顯示功德數。
意思就是說,哪怕滅掉對方,也不會有任何收獲。
“呀,好惡心。”貓妙妙被嚇壞了。
狐妲己深吸口氣,放松心態,眼前如此猙獰丑陋的人影真的將她給嚇住了。
“大師,你確定她就是圣母?”林凡問道。
皈無大師道:“是也不是,這只是圣母煉制出的傀儡,道行不算高,但頗為怪異,尋常修行絕非是她的對手。”
聽聞此話。
林凡似乎明白為何沒有顯示功德數。
意思就是,對方看似是活物,實則又不能算是真正的活物,至于到底用什么東西煉制而成,只有圣母自己知道。
皈無大師曾經與圣母傀儡發生過沖突。
模樣自然不是眼前的這般。
只能說圣母傀儡各種各樣,唯一的相同特征就是惡心。
林凡本想施展赤眼破滅瞳,直接給予圣母傀儡重重一擊,但他想施展佛魔定禪印,好好瞧瞧這門神通的威力如何。
就在此時。
癱倒在地難以爬起來的圣母傀儡終于在三位肌肉光頭大漢的扶持下,站了起來。
“呼!呼!”
圣母傀儡喘著粗氣,一呼一吸間發出的響聲,如同鼓風機在呼嘯著。
“皈無,你敢讓我出丑。”圣母傀儡咆哮著。
“阿彌陀佛。”
皈無懶得理睬。
圣母那些傀儡的性格是與她一樣的。
瘋癲中充斥著扭曲感。
“是貧道讓你出丑的,不要隨意陷害他人。”林凡說道。
圣母傀儡赤裸著身體,胸前的兩團肥肉垂掛下來,與身上的肉泥混合在一起,難以分辨出具體的部位,下半身則是由一張滿是污漬的臟布包裹著 “你就是玄顛,就是你殺了我的兩個孩子。”圣母傀儡的目光陰森恐怖,死死盯著模樣俊俏的玄顛,貌似是有想法似的,那低沉的語調陡然變成夾子音,“真是好看的很,要不要跟我一起創造出一個新的孩子出來,我想以我們如此完美的形態,一定能創造出最棒的孩子。”
果真是名不虛傳。
外界傳言圣母一直到處借種,就是想生出最為完美的孩子,但能對圣母下得去吊的,思維絕非是正常人思維。
絕對是瘋癲到極致的存在。
林凡微微皺眉,看向皈無大師,“這具傀儡的實力怎么樣?”
皈無道:“比肩煉氣七層的修行者,而且體魄不容小視,就算是武道巔峰的武者都無法與之體魄相比,甚至還有別的詭異能耐。”
這是皈無大師跟圣母數次斗法得出的結論。
但就算如此。
他依舊沒有摸清楚。
林凡怒喝道:“放肆,貧道乃是道門正宗,你這妖魔鬼怪竟然滿口胡言亂語,竟讓貧道與你生子,貧道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話落。
“哈哈哈哈……”
圣母傀儡大笑著,笑聲朝著四面八方擴散著,肥胖的身軀一抖一抖的,站在其身邊的三位肌肉光頭男滿眼愛慕的看著圣母。
這是他們求而不得的機會。
誰能想到對方竟然不識好歹。
簡直該死。
笑聲戛然而止,圣母傀儡虎視眈眈的盯著玄顛,伸出粗壯落滿灰斑的手,緊緊握拳,“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將你囚禁起來,日日夜夜的蹂躪你。”
對任何一位男性來說,如果被一位這樣的瘋子盯著。
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玄顛道友,貧僧來吧。”皈無大師想親自出面滅掉眼前的圣母傀儡。
林凡擺手,微笑道:“不用,貧道自己就行,大師曾經傳授的降魔拳,近日貧道又有所進展,剛好趁此機會在大師面前露一手,還請大師點評點評。”
又有進展?
皈無疑惑的很。
他知道玄顛很怪異,總是能做出一些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前段時間相見,玄顛就在他面前施展了降魔拳,問他此拳如何。
他只能說,這拳能是貧僧教你的嘛?
可別是在它處學到的魔拳就往降魔拳上推。
這是非常不禮貌的事情。
林凡向前走了數步,緩緩閉眼,眼前的光明漸漸消散,被黑暗取而代之,當眼皮徹底閉合的那一刻,體內的神通印記爆發出兩種極致的光輝。
猛地睜開眼,先前那柔和的目光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心如止水的波瀾不驚。
皈無大師凝視著他的背影。
發現感覺不一樣了。
似乎有股肉眼無法看到的恐怖氣息從身上散發著。
“佛性,不,還有一股魔性。”皈無大師喃喃自語著。
‘佛魔定禪印’
隨著林凡心頭一動,一道璀璨光輝從背后浮現,輕柔空靈的佛音悠揚著,一尊金色璀璨的佛身憑空浮現,以‘降魔坐’出現在林凡背后。
“佛,真佛啊?”
皈無大師佛心穩固,從不會大驚失色,但隨著他看到這尊三丈之高的金佛顯現,他的佛心真的動搖了。
玄顛道友是怎么做到的。
他這是從哪里學會的法術。
此刻,別說皈無大師懵了,就連圣母傀儡也是收起了戲謔的神情,驚愣的看著林凡。
忽然,一股極致的魔性彌漫而出,彌漫在林凡背后的佛光被切割的一分為二,滔天魔焰憑空而起,與佛光靠攏,形成兩種極端。
金佛的嘴唇形似山峰與水中倒影,一實一虛,一陰一陽,山水之間,便是天地,最為包容,即是眾生。
佛眼半睜半閉,目中透露著端莊與慈悲。
但隨著魔焰而出,佛的一半嘴角上揚勾出獰笑的弧度,一只眼睛魔性滔滔,似有魔焰洶涌而出。
佛的禪定手勢并無變化。
佛以降魔坐,魔以吉祥坐。
金佛在此刻轉變成了佛魔,半邊身軀是佛,半邊身軀是魔。
佛魔之相還未轉變完成,半邊佛生長出七條佛手,半邊魔又生長出七條魔手。
佛八手,魔八手,各自捏著玄妙的佛魔手印。
各自代表著八正道,八邪道。
“這……這。”
皈無大師瞪眼看著,已經被驚的啞口無言,他從這尊佛魔之相上感受到了驚人的氣息與威勢,絕非是顯現出來唬人的那種。
而是真的很恐怖。
狐妲己跟貓妙妙張著嘴。
徹底被道長給折服。
只能說已經膜拜到極致了。
“妖魔,你感受到你的死期到了嗎?”林凡開口道。
現在這種感覺別提有多棒了,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神通的強大從赤眼破滅瞳上就能感受到,如今嘗試新的神通,那真是滿滿的期待感。
圣母傀儡讓身邊的肌肉光頭男往上沖。
三位肌肉光頭男沒有任何猶豫,愿意為圣母付出一切代價,他們沒有道行,但體魄異常強壯,肌肉線條分明,如同雕塑般堅硬,沖來的氣勢很猛,就如同三頭發瘋的野牛一樣。
林凡紋絲不動,在他們靠近的那一刻,心頭一動,背后的佛魔之相十六條手臂動了三條。
瞬息間,三條捏佛魔印的手臂幾乎在同一時間擊中了三位肌肉光頭男。
他們原本兇猛的沖鋒勢頭被硬生生地遏制,身體在佛魔印的力量下劇烈顫抖,隨后在一陣耀眼的光芒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三位肌肉光頭男的身體如同被引爆的火藥桶,原地爆炸,化為一片血霧和碎肉。
功德1
功德0.8
功德0.9
還算不錯,一共提供了2.7的功德點數。
“妖魔,現在該輪到你了。”林凡直視著圣母傀儡。
“該死。”圣母傀儡咆哮著,邁著粗壯的斷腿,朝著林凡沖來,修行道法非常不易,圣母傀儡沒有施展任何邪法,似乎就是憑借體魄跟邪性法力。
隨著圣母傀儡靠近,佛魔之相一臂轟出,重重轟擊在對方肥胖的身軀上。
圣母傀儡身軀停滯不前,渾身肥肉如同波浪似的擴散著,啪的一聲,被佛魔印轟擊的位置炸裂開,粘稠液體噴濺而出。
“嗷嗷嗷……”
圣母傀儡慘叫著,但這種疼痛對圣母傀儡而言并不算什么。
“殺。”
林凡眼里精光一閃,佛魔之相十六條手臂全部發動,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圣母轟去,每一臂揮出的時候,似乎都被拉長了一般,結結實實的擊中目標。
砰!砰!砰!
在佛魔之相的手臂持續轟擊下,圣母傀儡抖動的頻率就跟被機關槍掃射似的,完全停不下來。
片刻后。
進攻結束。
佛魔之相依舊盤坐在身后。
反觀圣母傀儡的情況就異常慘烈,渾身被轟的稀巴爛,唯一能算完整的就只有那肥碩的腦袋。
林凡走到腦袋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
“玄顛,玄顛。”圣母傀儡盯著林凡,“太棒了,真的太棒了,我一定要得到你,吸干你囊中所有的精華,呵呵呵……”
一道兇煞邪光爆發,直接將圣母的腦袋轟碎。
“尼瑪的。”
變態。
身后的佛魔之相消散,林凡走到皈無大師面前。
“大師覺得怎么樣?貧道這門佛拳如何?”
“佛拳?”
“哈哈!佛拳的確是佛拳,但貧道稍微添加了點自我理解,所謂的魔壓制著肯定不行,為何就不能釋放出來,借其力量呢,貧道將這門拳法稱為佛魔定禪印,乃是攻防一體的好拳法。”林凡侃侃而談,沒有絲毫的停頓。
搞得就好像真的很熟悉似的。
如果現在這邊有蒲團,皈無大師肯定會想著盤坐會,好好的悟一悟,想一想。
林凡見皈無大師有些自閉,就當沒發現,“點評兩句,貧道這拳法到底如何。”
“好,好,好。”皈無大師輕嘆著,豎起大拇指連說三個好。
林凡微笑著,他心里是有些想法的,如今的神通佛魔定禪印還只是入門階段,如果能提升到圓滿,應該更加了不得。
但如果能將這門神通融入到煉體法里。
讓他施展不滅周天赤陽煉體術的時候,除了體型膨脹,也能擁有十六條手臂,那豈不是說斬妖除魔都比對方多十四條手臂嘛。
想到這里,他就激動的渾身顫抖。
只是僅有想法,還沒有任何融合的頭緒。
有的時候,不能光靠功德點提升,也得將自身的道家智慧用到極致。
正所謂大道無形,包容萬象,一切有形皆含道性。
悟,得悟。
魔是道,佛是道,如何不能融合在一起呢。
回到廣平縣,隨著大師去了鐵匠鋪,取回修好的錫杖,詢問大師準備去哪,大師說那里有座無名寺廟,曾經他求佛的時候所去過的一家寺廟,顯然是想親自去看看現在的寺廟如何。
“大師,貧道與你一起。”林凡說道。
“好。”
皈無大師點頭。
如果那座無名寺廟跟先前的金剛寺一樣,他也不知道皈無大師會不會清理門戶,將這些惡僧全部滅殺。
不過無妨,就算皈無大師不忍動手,他也會替皈無大師幫這個忙的。
別的事情他可能不擅長,但斬妖除魔跟懲惡揚善,他可在行的很。
四人離開廣平縣,此地沒什么值得清理的,他玄顛道長的威名已經傳開,此地的縣太爺等人灰溜溜逃離。
皈無大師又何曾不知玄顛所做的這些事情造成的影響。
他在此地等待的時候。
是親眼看著當地縣太爺逃離的,城里的駐守兵跟持刀漢子也都在驚慌中逃走,僅憑一個道號,就能做到這種程度,實話實說,他是真的佩服萬分。
哪怕他皈無大師的名號,都無法做到讓妖魔鬼怪聽聞,便聞風喪膽。
趕去無名寺廟的路途中。
林凡主動詢問著,“大師,你那一指鎮壓的魔到底在哪?”
皈無瞧著林凡,真沒想到他到現在還心心念念的想著,“道友,別想了,那魔不簡單,依魔泉而生,無法消滅,只能鎮壓。”
“大師何不相信貧道,貧道道法高深,在超度這方面頗有心得,也許能將那魔超度不是?”林凡說道。
“莫要提了,先去無名寺吧。”皈無大師貌似懂林凡的想法,如今的玄顛佛魔兼備,很有可能是想吸收魔泉,引魔入體,壓制此魔,借其道行。
此等想法貌似可行,但兇險太大。
魔泉日積月累的魔性不知多高,常人吸一口便會徹底入魔,成為嗜血嗜殺的怪物。
哪怕他對玄顛有些信任。
依舊不愿他冒這個險。
林凡道:“大師,你不會是怕我將此魔解決掉,讓你覺得斷的一指白斷了吧。”
“阿彌陀佛。”皈無大師口念佛號。
這里的意思就耐人尋味了。
區區四字的含義,可能有很多種意思。
你踏馬的?
死臭牛鼻子道士?
可能這些含義都有。
無名寺落在無名山,這座山三面環水,水中有島,風景優美,美不勝收。
此時的山腳下。
有五道身影在快速的朝著山上寺廟逃來。
這五人有男有女,其中還有一位幼童,幼童被捆綁在一位女子的后背,另外三位男子則是提著武器將其保護在中間,護送著往山上而去。
咻!咻!咻!
箭矢破空而來,拉出長長的殘影,男子們揮刀將箭矢砍掉,但箭矢過于密集,終究有漏網之魚,一箭擊中一位滿臉胡子的男子肩膀上。
胡須男子見箭根斬斷,忍著痛,催促著,“快,趕緊上山,到了無名寺便能有活著的機會。”
隨著他們往山上而去,追尋在后面的敵人出現,倒是沒想到這些敵人似人非人,有著人的容貌與形體,但還留有妖的一些特征。
這群妖沒有用蠻力,反而學著人類的技能,用弓箭射人。
妖們停下追趕,其中有一妖看了眼山峰,立馬回頭走了數步,“狼頭,他們往無名寺上跑去了,咱們要不要追,這地方是皈無禿驢庇護的。”
被稱為狼頭的妖,腦袋是狼頭,身體是人體,目光兇戾的看了眼上方,“皈無禿驢庇護又能如何,義云府那群家伙殺了咱們妖王的孩子,誰來都沒用,上山。”
“是,狼頭。”
得到指令的眾妖沒有多想,紛紛朝著無名寺趕去。
不知多久。
四道身影出現在無名山山腳下。
皈無大師抬頭望著山巔,微微皺眉,雖然他沒有功德之眼,但在他的佛眼中,無名寺上空有佛性,但也有血煞與妖氣。
林凡開啟功德之眼看著,與大師的皺眉不同,他則是有些疑惑,無名寺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皈無大師嘆息道:“看來與道友所說的差不多。”
“不,可能不同。”林凡說道。
皈無頗為疑惑,他知道玄顛道友的本領,此地有妖氣與血煞氣息,為何要說可能不同呢?
“大師,咱們上山,親眼所見便能知道情況。”林凡說道。
無名寺。
當他們到達寺廟門口的時候,就見寺廟大門被暴力破壞,兩扇老舊的紅漆大門倒在一旁,同時地面還有血跡。
這讓林凡與皈無頗為詫異。
加快步伐朝著里面而去。
此時佛殿外,一口梵鐘被眾多和尚護在身后,梵鐘表面有金砂所寫的佛文,似乎有誰被護在梵鐘里。
胡須男子道:“無名方丈,是我們害了寺廟啊。”
被稱為無名大師的和尚體型瘦弱,手持佛珠面對眾妖,周圍那些和尚則是手持木棍嚴陣以待。
“黃施主何必說這些,義云府乃是斬妖除魔之府,府主黃來年乃是正道之士,如今他的孩子逃到無名寺,貧僧豈能坐視不管。”無名方丈說道。
“上。”狼頭大手一揮。
數頭妖兇狠的沖過去。
無名方丈雙手猛地一拉佛珠,佛珠崩裂,一顆顆蘊含佛性的珠子朝著眾妖席卷而去。
砰!砰!砰!
爆炸聲響徹。
佛珠炸裂,將沖來的眾妖逼退,只是佛珠的佛力并不能給這些妖帶來致命性的危害,主要還是無名方丈的佛力并不深厚。
“你們這些妖孽,此地乃是皈無高僧學佛之地,莫非你們敢在此放肆不成?”無名方丈只能將皈無高僧的名號給拉出來遛一遛,希望能震懾住這群妖。
他明白如此世道這般混亂,妖魔縱橫,為何還能寺廟存在,無非不是因為皈無高僧的存在,導致五望與黃天教不敢對天下寺廟動手。
手持狼牙棒的狼頭,猛地將狼牙棒一砸,怒聲道:“哼,皈無禿驢又能如何,義云府的人殺了我們家公子,誰來都沒用。”
無名方丈神色凝重,沒想到這些妖連皈無高僧都不怕,隨后小聲對著胡須男道:“男子被放在梵鐘里不會有事,這梵鐘表面的佛文乃是皈無高僧所留,以這些妖孽的道行觸碰不得,等會貧僧助你逃離,你去找皈無高僧,只要找到,便一切安然無恙。”
“方丈……”胡須男沒想到無名方丈會做到這般。
他們逃離到此地,也是因為府主說過,無名寺值得信任,前去投靠。
狼頭見他們嗶嗶叨叨,忍無可忍,大手一揮,“給我殺……”
“阿彌陀佛!”
忽然,一道浩瀚佛音響徹,此佛音一出,那些妖心頭一顫,似乎被驚雷擊中一般,渾身一顫,瑟瑟發抖,手中的兵器紛紛掉落在地。
狼頭臉色一變。
頓時,所有人與妖都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無名方丈看到來人,頓時大喜,“皈無高僧。”
他沒想到皈無高僧竟然會出現在這里。
皈無手持錫杖不急不慢的走來,“阿彌陀佛,無名寺乃是貧僧學佛之地,你們這群妖孽為何膽敢前來破壞,莫非是貧僧往日對你們過于寬容嗎?”
剛剛還趾高氣昂的狼頭吞咽口水,渾身哆嗦,拿著狼牙棒的手都在發抖。
嘴上說說,跟當面說,那是兩回事。
它也沒想到皈無禿驢竟然會真的出現在這里。
林凡瞧著現場的情況,算是明白了,如今這場戲乃是皈無禿驢的獨角戲,乃是他裝逼的最佳時機。
狐妲己跟貓妙妙同樣瞧著。
貓妙妙倒是沒覺得有什么,畢竟眼前這些妖在道長跟大師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但狐妲己卻不是這樣想的。
她明白道長是非常喜歡暗爽的,最近道長對她忽冷忽熱,就說明道長還記得前段時間,她說道長小心眼這件事情。
所以有的時候,想要重新得到道長的熱情,就必須主動出擊。
想到這里。
狐妲己怒聲呵斥道:“大膽妖魔,玄顛道長在此,你們竟然還敢為非作歹。”
突然的呵斥讓林凡也是一愣。
當他看向妲己的時候,就見妲己道:“道長,讓我滅了這些妖。”
林凡腦子轉的飛快,“這些妖的道行還算可以,你不是它們的對手,還是讓貧道來吧。”
話落。
林凡一步踏出,揮拳而出,拳拳殺妖,沒有一頭妖能夠擋得住他的一拳之威。
功德1.0
功德0.8
功德0.7
很快,也就僅剩下最后狼頭。
啪嗒!
林凡一把掐住狼頭的頸脖,將其拖拽到面前,怒聲道:“妖孽,你可知貧道玄顛嗎?”
狼頭懵逼的看著眼前情況,大腦一片空白。
“玄……玄顛?你就是玄顛道長?”狼頭回過神,瞪眼驚駭萬分,雖說它們沒有見過玄顛,但也是聽說過其威名的。
“沒錯,貧道就是玄顛,你們這群妖見了貧道非但不怕,還敢叫囂,簡直該誅。”
狼頭很想說,沒有,我真的沒有叫囂啊。
但林凡并未給它機會,眼里兇煞之光爆發,瞬間將狼頭的腦袋轟碎。
將無名寺逼到絕境的群妖,徹底被消滅了。
此時的皈無大師眨著眼,他剛剛早就提前向前一步,想用錫杖將這群妖給滅掉,但誰能想到妲己施主竟然跳出來,高喊出的那番話,將他節奏打亂。
導致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稍微熱身的林凡心滿意足的很,看向狐妲己,微笑點頭。
狐妲己開心的很。
此刻,貓妙妙終于反應過來,張著嘴,除了目瞪口呆,便是后悔莫及,姐姐出來給道長自曝名號,而自己竟然還傻乎乎的看著,完全沒反應的過來。
林凡看向皈無,“大師,看來有些事情倒是貧道過于偏見了,世間寺廟的確有大師值得守護的。”
聽聞此話。
皈無大師露出微笑,先前的那種凝重與失望感蕩然無存。
他不怕妖魔,不怕危險,怕的就是心中所守護的寺廟,已經與他心中所想的不同。
如果真都是這樣。
對他的打擊就真的太大了。
大殿里。
“原來如此。”
林凡從義云府的人那里得知了所有事情,不過提到義云府,他就覺得好像有些似曾相識,貌似曾經在哪見過一樣。
想不起來,真想不起來。
皈無大師看向胡子男,“黃來年黃府主,真死了?”
胡子男道:“大師,府主他真的死了,府主得知有頭幼妖興風作浪,四處吞食百姓,府主便帶人前去圍殺,誰能想到那幼妖道行極高,前去的斬妖人全都慘死,最終才將那幼妖殺掉,但最后才知道這幼妖乃是泥沙河龍王之子。”
林凡看向皈無,“這泥沙河龍王什么修為?”
皈無道:“煉氣八重,在妖中屬于大妖,占據泥沙河,平日便深藏在其中,想要除掉它很難,同時此妖跟崔家走的頗近。”
“嗯。”林凡點頭,“該滅掉此妖了。”
皈無道:“貧僧也該要個交代。”
林凡跟皈無對視一眼。
都頗為默契的點頭。
胡須男他們看著眼前的玄顛道長跟皈無大師,聽著他們說的這些話,完全插不上嘴,這或許就是真正的高人吧。
將他們義云府滅頂的大妖,就在這三言兩語中,確定了那妖的命運。
皈無道:“幾位施主,你們先在此地好好休息,那妖我們會來對付。”
“多謝大師,多謝道長。”胡須男說道。
隨后幾位和尚帶著他們去后面的廂房歇息。
林凡看著周圍的情況,發現無名寺和尚的衣服都很破舊,跟先前在金剛寺所看到的不一樣,那位無名方丈頭頂顯現的功德點數僅有1.2。
弱,真的太弱了。
“大師,無名方丈道行怎么才煉氣一層,你就沒幫一幫?”林凡問道。
無名方丈歲數不小,修行這么多年也才煉氣一層,要么只能說修行天賦真的差到極致。
沒等皈無說話,無名方丈道:“道長誤會高僧了,小僧平日就待在寺廟,從不外出,高僧傳小僧肉靈香修行法,但小僧不愿吸食他人的精氣血神,也就耽誤了道行。”
聽聞是這原因,林凡沒反駁理論,世上什么人都有,想法各不一樣。
這位無名方丈能不知道不吸,就無法提升道行的道理嗎?
肯定是懂的。
所以不用辯論,理解就好。
“哦,原來如此,不過貴寺的僧人很多啊。”林凡感嘆著,就剛剛大致看了眼,少說三四十位。
無名方丈道:“曾經無名寺僧人只有十多人,如今大多數都是活不下去上山的,之前僧人更多,但有些受不了寺廟的清凈與生活,便下山離去了。”
“那你們生活如何解決的?”
“寺廟后山有空地,我們就自己動手,種些蔬菜解決溫飽。”無名方丈說道。
此時,無名方丈似乎想到什么似的,“高僧,數月前崔家派人過來,說要給無名寺送些東西,被小僧給拒絕了。”
“拒絕的好。”皈無點頭,隨后道:“去忙吧,我與道長到后山走一走。”
“好。”
后山。
林凡隨著皈無來到此地,正如無名方丈說的一樣,后山種植著許多蔬菜,綠油油的,一看就知道純天然。
沒過多久,跟隨皈無來到一處墓碑前,墓碑上寫的赫然是無名祖師。
皈無站在墓碑前,行佛禮,緩緩道:“道長,這位無名祖師就是曾經傳授貧僧佛經的高僧,他身無道行,但佛法深厚,乃是貧僧敬佩的高僧。”
林凡道:“大師在學佛這條道路上貌似很順利,總是能遇到愿意傾囊相授的高僧。”
皈無道:“的確如此,貧僧曾經去的那些寺廟,有好有壞,每一座寺廟中總會有一位真正的高僧。”
林凡點著頭,“非常能夠理解,不過貧道就幸運的多了,貧道在朝天道觀師傅師兄都非常的好,唯獨師娘不行,后來師傅被蠱惑,貧道只能……誒。”
皈無沒有接林凡這句話。
有的話聽聽就好。
真要覺得玄顛說得對,那么他的腦子也絕對不正常。
在如此寧靜的時刻。
林凡對修行一些事情頗為好奇,“大師,如今修行界最高的道行莫非就是煉氣圓滿嘛?”
皈無道:“沒錯,煉氣圓滿便是修行者的最高境界。”
“大師可曾聽說過上界?”林凡詢問,他在牛家村所看到的那些內容,對他造成的影響還是蠻大的,竟然有人真靈轉世從上界而下,明明重活一世,必然能攀登到高峰,誰能想到對方直接放棄了,這上界到底有多兇險,搞得對方寧可放棄,也不愿重走一遍。
“聽說過,道長是如何知道的。”
“曾經在一處村莊看到一些內容,有上界之人真靈轉世落到此界,卻不愿重回上界,甘愿老死。”
“真靈轉世……”
皈無倒是從未聽說過有誰真靈轉世。
林凡感嘆著,“貧道真想將這世間妖魔斬殺殆盡后,就去那上界看一看,這要是沒見過怕是會抱憾終身啊。”
“貧僧沒有這些想法,能守住那些寺廟就好,尋找一位具有佛緣的弟子,將其培養起來,往后也能照看一二。”
兩人就這般的隨意閑聊著。
相互訴說著心中的理想。
林凡看得出,大師內心是較為孤獨的,承擔的東西太多,還吸收的天地惡氣,需要保持心性,這對誰而言,都是痛苦的。
對常人而言,遇到不悅之事,可以肆意發泄。
但對大師來說,他不行,也不能做。
兩日后。
林凡他們離開無名寺便朝著泥沙河這邊而來,路途倒是沒遇到什么危險,也就偶爾冒出一些半路劫財劫色的惡匪。
但遇到他們也算這群惡匪自己倒霉。
泥土道路,漸漸地,周圍開始出現百姓蹤影了。
他們所遇到的這些百姓衣衫破舊,面黃枯瘦,在如今的世道,所想的不是如何生活,而是如何才能活著。
此時,前方出現一位披麻戴孝的孩童用力的推著木車,木車上蓋著席子。
忽然木車前面遇到泥坑,孩童力氣不大,無法穩住木車,導致側翻,被草席干著的東西全部滾落在地,赫然是一堆連著一絲絲血肉的人骨。
孩童連忙將骨頭往木車上放著,模樣著急,眼里含著淚水。
林凡走到面前,幫忙將尸骨一根根的放到木車上。
孩童看著林凡,有些畏懼,但還是快速撿著地面的骨頭,直到將最后一塊骨頭放到木車上,仔細數著,確定沒有少一塊才松了口氣。
“謝謝道長。”孩童小聲說道。
“孩子,這些尸骨是你的什么人?”
“是我爹娘的尸骨。”
“他們怎么死的?”
“最近龍王很生氣,我爹娘被選出來,為的就是讓龍王息怒,龍王將我爹娘吃下去后,就吐尸骨來。”
“龍王?那就是妖而已,貧道必要滅了這妖。”
“噓,道長別亂說,會死人的,如果被他們聽到,他們一定會將道長綁起來送給龍王。”小孩小聲道。
“阿彌陀佛。”皈無大師。
林凡看著這兩具散架的尸骨,沒有魂魄的跡象,顯然是那妖連魂魄都沒放過,直接一起消化了。
他讓狐妲己給些碎銀,往后這孩子還得生活,沒有銀兩是萬萬不行的,同時接過妲己遞來的白紙,疊了些紙兵。
“孩子,這些你收好,萬一哪天遇到危險,你就將這紙兵扔出來,它們會幫你解決眼前的危險。”
“謝謝道長。”小孩點頭感激道。
交代好所有,小孩繼續推著木車前行。
林凡望著那道瘦弱的身影,越發覺得這世道對普通人實在是不公平,老子一定要將所有的不公全部砍掉。
踏馬的,真踏馬的。
皈無道:“道長,這泥沙河龍王在此地怕是已經有些信仰,可能沒那么簡單。”
“信仰?貧道踩的就是信仰。”林凡說道。
繼續朝著前方行走著,看到的慘烈事跡并不少,為了平息泥沙河龍王的怒火,此地百姓死了不少。
前方有個茶棚。
賣茶的是位老頭,幾張桌子都坐著人,隨著林凡他們出現,喝著的這群百姓紛紛朝著他們看來,大多數目光就是落在兩女的身上。
這些百姓皮膚黝黑,渾身臟兮兮,看向兩女的目光中似乎透露著一種尋找到獵物的喜悅。
他們交頭接耳的討論著。
聲音雖小,但以林凡的聽覺還是能聽清楚的。
“龍王最近很憤怒,這兩個娘們不錯的,如果將她們獻給龍王,一定能平息龍王的怒火。”
“對啊,泥沙河里都是寶貝,要是龍王一喜,說不準就能賞賜點給我們呢。”
“那這禿驢跟道士怎么辦?”
“偷偷的殺了他們。”
似乎已經談好了一樣。
那幾位百姓假裝若無其事的離開茶棚,在林凡余光中,那些百姓從田地里拿出了銹跡斑駁的鐮刀,還有拿著扁擔悄悄朝著他們這邊靠近。
“老人家,四杯清茶。”林凡說道。
老人家拎著茶壺,瘸著腿,艱難的走到桌旁,看似是在倒茶,實則小聲道:“快走吧,這里危險。”
面對老人家的提醒,林凡微笑著。
“不礙事。”
已經有位百姓將手里的鐮刀放在身后,悄悄的靠近林凡,靠近的那一刻,猛地拿出鐮刀朝著林凡腦袋砍來。
林凡腦后似乎長著眼睛,抬手抓住對方手腕,拉到面前,將其摁在桌上,奪過對方手中鐮刀,高舉揮砍,噗嗤一聲,直接將對方的腦袋砍掉。
鮮血順著桌子滴落在地。
這一幕讓所有人愣住。
另一位已經掄起扁擔朝著這邊砸來,林凡搶過扁擔,反手一擊,直接敲碎對方的腦袋,鮮血瞬間從顱內噴涌而出。
還有一位則是呆滯原地,手里握著的豬耙久久不敢落下,隨即扔掉家伙,轉身就跑。
林凡看了一眼,三步并一步,迅速追上,將其踹倒在地,拔出腰間斧頭,瘋狂落斧,砍了數下,才挺直腰,揮掉斧頭上的血跡,轉身回到茶棚。
萬分抱歉,今天家里沒人,是我輔導小孩作業,差點輔導暈死過去。